“你在生氣?”梵曄見狀蹙了蹙俊眉。
廢話!不然呢?!
“主上您想什麼呢,我身卑言微的,哪裡敢生氣?”姬璃雖然生氣,但說的話卻依舊不承認。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還氣的不輕。
“這次閉關,我有要事在身。”
“哦,所以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玩消失啊?”
“若我和你說了,你恐怕會擔心。”梵曄誠懇道。
“哈?你怎麼這麼篤定我會擔心?”
“難道不會嗎?”梵曄聞言,卻是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
姬璃覺着,他實在太氣人了!
難道換做一般正常男女,男的消失前不應該和女的叮囑一下,以免讓對方擔心嗎?比如說曦兒姐姐和楚大哥。可擱梵曄這兒卻完全是倒過來的,因爲不想讓人擔心所以不說。
姬璃也是默默淚了。
“你以後,消失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啊。你這樣不動聲色的走,我還以爲,我還以爲你丟下我不管了...”說到最後,姬璃的聲音竟是有些委屈起來。
事實上,她也的確挺委屈的。
“我不會丟下你,只要你不離開。”聽到這裡,梵曄終是輕輕彎下了腰,低頭湊近了姬璃的臉頰。
這突如其來的超近距離,把姬璃嚇了一跳。一顆小心臟在此刻也不爭氣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你能保證嗎?”看着眼前這張帥到人神共憤的俊顏,再瞅瞅那雙泛着點點溫柔的紫眸。
姬璃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見了眼前女子的反應,梵曄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優雅的弧度。
梵曄是很少很少笑的,反正在姬璃印象裡,也只有她千般萬般討好他的時候他纔會笑一笑。
每次他一笑,姬璃都覺得自己扛不住。
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不知怎麼的,姬璃覺得她此刻緊張極了。
他要幹嘛?
就當姬璃以爲他要有什麼大動作時,梵曄只是突然在她的臉頰上不輕不淡的掐了一下。
“記住你的承諾,不準反悔。”這語氣可以說是很命令式的了。
姬璃聞言,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可是,我氣還沒消...”
“那你想我怎麼哄你?”
“啊?”這下姬璃是真的被驚呆了。
她沒聽錯吧?梵曄居然主動提出願意哄她?!
“我要你答應我三個條件,雖然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想好,但你得先欠着~”說着,姬璃笑的很狡黠。嘿嘿,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梵曄聞言,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表示允了她這個承諾。
看着他這副樣子,姬璃突然道:“我問你啊,萬一,萬一我今晚生悶氣就是不願意給你開門。你會怎麼樣?”他會砸門還是直接一走了之?
“等。”出其意料的,梵曄就以一個字回答了她。
“等?”
看着姬璃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梵曄正色道:“如果是你,我覺得,你會開門。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等到你氣消爲止。”
姬璃聞言,心中微微一動。不知道爲什麼,她聽了這話心中沒由來的一甜。
“噯,那你是不是誰都等?”
梵曄聽了,紫眸中閃過一絲詫異,用一種怪異的目光打量着她道:“你以爲我閒得慌?”
姬璃見了,心中卻一點都不生氣。
那她現在是不是可以自戀的認爲,梵曄就只會願意等她呀?
......
第二天,日照三竿。
姬璃直接拽着梵曄入了紫霄閣,林曦然等人對梵曄的出現那是嘖嘖稱奇。
她們紫霄閣怕不是要發了,居然能請的來這麼一尊大佛。
自從梵曄回來後,姬璃一掃以往的小抑鬱,每天都興高采烈的。
不久後,林曦然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東洲赫連家的信。
寫信的人是赫連鋒,信裡面的大致內容就是想請林曦然回來一趟。
衆人琢磨了一會兒這信的隱晦意思,大概就是鋒伯伯和他的兒子鬧翻了。
沒錯,也就是說,赫連滄琦和他自家老頭子鬧翻了,現在完全不在掌控之中。
林曦然得知後自然是要回去一趟,而云綺羅竟也提出要一同前去。林曦然心下有幾分瞭然,所以最後決定把學院的事情都交給姬璃梵曄他們。
至於凌薇老師那兒也很好交代,反正只要在接下來的內院選拔賽中他們好好表現就不會有太多麻煩。
“這個赫連滄琦,消失這麼多天原來是和他家老爹吵架去了啊!”雲綺羅一路上不滿的吐槽道。
“綺羅姐,我看赫連大哥也不像衝動的人。一時有家庭矛盾也是難免的嘛。”林曦然話是這兒講,但她也覺得此話可信度不高...
不知趕了幾天的路,林曦然與雲綺羅再次來到了闊別已久的東洲國。現在的東洲國由蕭賀掌管着。國情嘛,說不上好談不上差。但對於剛登基的蕭賀來說,沒有什麼壞消息那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匆匆趕回赫連家,果真見得赫連鋒正在與赫連滄琦對峙。
“逆子!你倒是同不同意接手這玄武古玉?!”此時的赫連鋒正被赫連滄琦氣的吹鬍子瞪眼。
“它不是在我手上麼。”赫連滄琦淡淡的應道。這都多少天了,他家老爺子偏偏就這枚玉佩死纏着他不放。早知道他就不應該把這玉佩帶回來。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從心底就沒有認同它,否則怎麼會排斥它的認主?你可知,這可是我赫連家丟失已久的東西啊,你就是這麼對待老祖宗的東西的?!”
“這東西,誰稀罕誰拿去。我赫連滄琦,不需要。”
面對赫連滄琦如此叛逆的態度,赫連鋒真是硬生生的被氣到內傷。
“你可知道,這玉就是我們赫連家的使命。我們赫連家擁有百毒不侵的血脈,你以爲這些力量都源自於哪裡?我們是醫者,應當肩負起蒼生的性命!這是我們的責任!”赫連鋒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責任?父親,我不認同這種責任。”
“同時,我也不愛蒼生。”
赫連滄琦一字一句道,他完全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他這一生不是爲任何人而來,更不是來接手什麼枷鎖的。肩負起蒼生的性命,這對於他一個手染無數人鮮血的刀者來說,顯得未免可笑些。
你愛蒼生?
可蒼生又何曾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