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木槿,因爲所有人都看到是白木槿的丫頭正抱着鳳子靈從湖中跑出來。
白高軒也似乎很害怕地道:“姐姐……你……你竟然要害鳳小姐,她不就是說了幾句難聽的話嗎?你怎麼能下狠手?”
白木槿冷靜地站在原地,看着白高軒和白雲兮這對姐弟的表演,嘴角牽出一抹冷笑,既然他們硬是要撞上來,這一次就別怪她了。
白木槿先道:“青鸞,人怎麼樣了?”
“只是暈了過去!”青鸞淡淡地道,並沒有特別的表情。
白木槿點點頭,道:“去請王爺吧……”
“靈兒……”突然從不遠處響起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衆人看過去,看到鳳子涵疾奔而來,神情緊張無比。
一跑過來就把鳳子靈從青鸞手裡搶過來,看着狼狽又虛弱的鳳子靈,鳳子涵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猙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白雲兮感激一臉無辜地道:“世子爺,對不起……請你不要怪姐姐,她……她只是一時衝動,鳳小姐和她發生了口角,兩個人一言不合,姐姐把走馬燈弄下來,砸到了鳳小姐,還害的她被火燒了,然後姐姐的丫頭把鳳小姐丟進了湖裡!”
鳳子涵的臉越來越冰冷,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看着白木槿,咬着牙道:“白木槿……你欺人太甚,真當有了九皇叔護着,就可以橫行無忌了?”
白木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鳳世子覺得本宮是那麼沒腦子的人?用這麼拙劣的伎倆害鳳小姐,對我有什麼好處?”
白高軒卻高聲道:“我看到了,就是你乾的,你不知道往上面扔了什麼東西,燈就突然落了下來!”
“哦?你看到的?那麼……除了你之外,是不是還有你姐姐也看到了?”白木槿笑這問道,極其諷刺。
鳳子涵看着白雲兮,見她淚汪汪的樣子,便問道:“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是……是姐姐,她不忿鳳小姐嘲諷她,說她不配做宣王妃,所以……所以姐姐一怒之下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世子爺,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您……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白雲兮楚楚可憐的樣子,真是讓人無法不憐惜。
陸菲媛惡狠狠地瞪着她,道:“你說謊,根本不是槿兒乾的,你們姐弟二人包藏禍心,竟然想栽贓嫁禍,鳳世子,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們!”
白雲兮又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道:“菲兒表姐,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但是我真的沒有要害姐姐,她也是我的親姐姐,我怎麼會害她?我都求世子爺不要追究了,姐姐只是一時衝動而已!”
陸菲媛被她氣的心疼,一雙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上前撕開白雲兮的虛僞嘴臉。白木槿輕輕捏了她的手一下,然後道:“鳳世子,我勸你還是先爲令妹請大夫,我看她受了不輕的傷,你確定要在這裡耽擱下去?”
鳳子涵兇狠地瞪着她,道:“白木槿,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就抱着鳳子靈跑了,白雲兮想要追上去,卻聽到白木槿喊道:“妹妹,你還是先別走,鳳世子雖然走了,但是這裡有的是人要看你的表演,不該把戲接着演完嗎?”
白雲兮頓住腳步,道:“姐姐,您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呵呵……不明白?那這柄刀是怎麼回事兒?”白木槿從地上用帕子撿起一把如柳葉一般大小的飛刀,鋒利的刀芒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尤爲刺目。
白高軒的臉色明顯瑟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姐姐,這柄刀可是在你的手上,爲什麼要問我們?”
白木槿笑了笑,道:“你沒看到我是用帕子撿起來的嗎?這柄刀如此光潔,上面若是留下誰的指印,應該很清晰,我前些日子看了一下仵作的鼻祖宋慈先生留下來的書籍,上面說每個人的指印都是獨一無二的,我用帕子撿起來上面應該不會有我的指印,那麼這刀柄上的指印到底是誰的呢?”
白高軒的臉色瞬間白了,白雲兮也跟着惴惴不安起來,他們並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畢竟仵作驗屍查案對他們來說是很遙遠的事兒,根本不可能有所瞭解。
白雲兮強作鎮定地道:“你以爲你隨便編個事兒來,大家都會相信你嗎?什麼指印,我都沒聽說過!”
“那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好可惜,不過這件事隨時可以驗證,相信宣王府一定也會藏有這本書!”白木槿笑着道,因爲她看這本書,就是從宣王府得到的。
鳳九卿笑盈盈地拿着一本書,從後面走上來,道:“洗冤錄,相信學識淵博的人一定聽說過這本書吧?”
白木槿看着他走向自己,心想原來這麼久沒出現是回去拿書了啊,心下不知爲何竟有一些悸動,這個男人總是會在最恰當的時候做最恰當的事兒,而且永遠都讓自己無後顧之憂。
陸菲媛總算鬆了一口氣,低聲道:“槿兒,宣王殿下來了,你沒事兒了!”
白木槿微微笑着,心頭涌上一股暖潮,好像每一次她有難,他總是會適時出現,永遠不會讓自己受傷。
白雲兮搖搖頭,道:“不可能……”
白高軒拉着白雲兮的手,緊張地幾乎顫抖,道:“姐姐……”
白木槿看着白高軒,道:“軒弟,你在害怕嗎?爲什麼呢,難道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不是我……”白高軒連忙否認,可是口氣過於急切,卻讓人無法信服,反而更加懷疑他。
白雲兮將白高軒護在身後,道:“你們別想冤枉軒弟,他和鳳小姐纔剛剛見面,有什麼理由要害她,分明是姐姐你和鳳小姐結怨已深!”
“他沒有理由害鳳小姐,但是有理由害我啊,剛剛你們不是還要嫁禍給我,說是我故意害鳳子靈嗎?”白木槿笑盈盈地道,這點兒小伎倆就想扳倒她,實在是不自量力。
白雲兮堅決否認,道:“我明明看到你往上面扔東西,軒弟才這麼小,他怎麼會使用飛刀,你不要嫁禍給他!”
白木槿笑了笑,道:“無妨,那不如讓他印下自己的指印,和刀柄上的對比一下,就可以看出來了,爲顯示公平,我也會印下自己的指印,你們敢不敢?”
白雲兮抿着脣,道:“我們……我們爲什麼要印指印,誰知道你們會做什麼手腳,宣王殿下一向都幫着你的,全京城都知道了,我們如何能相信他!”
鳳九卿勾起一抹笑容看着白雲兮,問道:“白二小姐的意思,是本王會徇私?啊……敢這麼質疑本王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白雲兮猛然意識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已經來不及收回了,更何況她知道,如果讓白高軒去印指印,定會遭到滅頂之災,別說鳳子靈,就是楚郡王妃也不會放過白高軒的!
白木槿卻步步緊逼,問道:“軒弟,你若是沒做過,何必怕呢?本宮就不怕,因爲本宮知道,與我無關!”
此時鳳子涵突然又氣勢洶洶地衝了回來,白木槿看着他兇光畢露的樣子,就知道這是回來找自己算賬的。
白雲兮見鳳子涵過來了,趕緊迎上去,可憐兮兮地道:“世子爺,姐姐她不僅不承認,還要陷害軒弟,軒弟才第一次見鳳小姐,哪裡會傷害她,更何況……鳳小姐對我們姐弟這樣好!”
鳳子涵沒有去管她,越過白雲兮直面鳳九卿,道:“你還要維護這個女人?她把靈兒害慘了,大夫說,靈兒的腿被壓斷了,又被燒傷了,她纔多大點兒,怎麼能下如此狠手?”
鳳九卿看着鳳子涵,不緊不慢地道:“你憑什麼肯定就是安平郡主做的?你有證據嗎?”
“當時就她們五個人,難道是陸小姐做的?”鳳子涵露出嘲弄的笑容,眼裡的寒光半刻不曾收斂。
鳳九卿道:“飛刀上有指印,相信你知道,每個人的指印都是不同的,是誰做的,很快就可以見分曉!”
鳳子涵挑眉,看着白木槿手上寒光閃閃的刀,道:“就算沒有她的指印,也不代表不是她,憑着安平郡主的能耐,做些手腳,易如反掌!”
鳳子涵是一口咬定了白木槿,他不相信白雲兮和白高軒會害自己的妹妹。在他看來除了白木槿沒有人會做這樣的事兒。
白木槿突然冷笑出聲,道:“看來鳳世子是無論如何都認定是我傷了令妹了?我還從未聽聞過,無憑無據,就可以斷人罪名的事兒,鳳世子拿不出憑據,就不要誣陷本宮,剛剛我也同樣警告過鳳小姐,敗壞本宮的名聲,要付的代價,鳳世子應該不會還想經歷第二次!”
鳳子涵冷眼看着她,道:“憑據?你和靈兒在這裡爭執,難道這不是事實?”
“爭執就要害人?那我現在和鳳世子在爭執,是不是也該用什麼手段把鳳世子也給害了?不要用世子您的心思去揣度我,我沒有那麼卑鄙,也沒有那麼愚蠢!”白木槿毫不留情地諷刺,將鳳子涵氣的幾乎發狂。
鳳子涵突然拔下腰間的劍,指向白木槿,卻被鳳九卿先一步用摺扇擋住,似笑非笑地道:“子涵,安平郡主可是本王的客人,你拔劍相向,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