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藥的問題
“慌亂?然後呢?”季錦繼續追問着,想從梨春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梨春所說的慌亂,則是一個很大的線索,這說明秋雨是發生了事情,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才能讓一向安定的秋雨慌亂呢?季錦想不通。
“嗯……我追了過去,打算問一問緣由,卻沒有追到她,自那之後,我便沒有見過她了,小姐你說,她是不是已經出府了。”梨春眼睛微微上挑,眼睛一閃一閃的說道。
季錦沉寂片刻,擺擺手,讓梨春退了出去,季錦起身去了秋雨的所住的屋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她只好又回了自己的屋中,等清冬的回答。
差不地到了黃昏時分,清冬才掩着額間的薄汗,趕了回來,季錦容清冬先喘了兩口氣,方道:“他們怎麼說。”
“小姐,奴婢問過了,他們都是在兩日前見過秋雨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清冬頓了頓,有些猶豫不決。
季錦看她欲言又止,便道:“有什麼話儘管開口。”
清冬爲難的掀起了眼皮,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其中有一個小丫鬟說,曾在兩日前見過秋雨一面,而且她說秋雨當時很匆忙,神色很慌亂,最重要的是……梨春緊追在後,神色很是着急。”清冬猶豫片刻:“小姐,奴婢之前就說過,梨春她有些怪異,奴婢懷疑……”
季錦將她的話打斷:“這事梨春剛剛與我交代了,說是怕秋雨出事,便追了過去,但是沒有追到。”
清冬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又怕季錦說她老是針對梨春,便住了口,沒有開口。
“其他還有什麼發現?”季錦出口道。雖然她口上止住了清冬的話,可還是反覆思襯了會,自梨春出過事情後,梨春對什麼都愛答不理的,就算是秋雨真的神色慌亂的跑了,那照她的性子,應該也不會很急忙的追過去,難不成是梨春變的好事了?
僅憑猜測是沒有用的,季錦總不能白平無故的將梨春拉過來問話,季錦揉了揉眉間:“明日將這件事情通稟到夫人那裡罷。我現在被禁了足,也差不多什麼來了。”
清冬點頭應着:“那小姐,先上膳罷。”
季錦哪還有什麼胃口:“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你先下去罷。”
季錦一個人躺在牀鋪上,心中猜測不斷,難不成是秋雨家中出了問題?可季錦記得秋雨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哪會有什麼事情。她凝神許久,眼睛有些發酸,便閉着眼睛入睡了。
天還未大亮的時候,季錦就聽聞陣陣吵鬧聲,吵的她睡不安生,季錦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門外就聽見夏之慌亂的哭喊聲:“小姐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出事了。秋雨出事了。”
一聽秋雨二字,季錦立馬清醒了過來,就像是有一盆涼水直接澆到了她的頭上,衝醒了她的睡夢。
季錦將衣衫迅速的穿好,連頭髮的未整。就打開了屋門,看着兩眼紅腫的夏之。心中生莫名其妙的出一絲涼意來,她問:“怎麼了?秋雨出了什麼事情。”
夏之斷斷續續,嗚咽着哭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腦子亂的生麻。
季錦急的很,可夏之一直抽噎着,直到季錦臉色發了青,夏之才結巴着說:“小姐,小姐……秋雨她……秋雨她去了……”
“去了?去什麼地方?”季錦愣神問着,可又一下子恍然大悟,一把提起夏之的領口:“你說什麼?!怎麼回事?說清楚!”
夏之被季錦嚇了一跳,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愣了幾秒,才道:“是在後院的井中發現的,秋雨她……小姐你幹什麼……小姐你不能出去…”
季錦掙扎了幾秒,頓住了腳步,夏之緊緊的攔腰抱住季錦:“小姐,夫人他們已經在處理此事了,小姐就不用過去了。”
季錦拍了拍夏之的手背,示意她鬆手,夏之警惕般的看着季錦,季錦指了指屋子,夏之才一點一點的鬆了手。
季錦回了屋子後,還是滿腦子的疑問,秋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秋雨平日裡雖然嘴刁一些,可是也沒得罪過什麼人,季錦捶了捶腦袋,是跳井?還是其他,季錦想了這麼久,覺得秋雨完全沒有可能跳井,季錦現在是坐立不安,等着清冬和夏之回來,告訴她具體的情況。
季錦等了兩個時辰,清冬和夏之才頂着兩個紅腫的眼睛出現在季錦眼前,季錦站起了身,急忙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清冬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老爺已經差人將秋雨葬了,還說以後不許提此事。”
“什麼?!難道不查了?”季錦聲音不由的高了三分。
“奴婢也不知道,老爺只是說秋雨自己自盡,也沒什麼查的必要了。”清冬小聲說着。
難不成真的是秋雨自己投的井?季錦默然,一個人坐在了椅子上:“梨春呢?”
“回了她自己的屋中罷。”清冬答。
季錦頷首,秋雨就這樣突然的去了,明明上一世秋雨活的很好,她現在也有些慌亂,她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便讓清冬與夏之先回去了。
她現在希望孃親能來錦秀院,因爲秋雨的具體情況,孃親或許會知道,季錦左思右想,還是讓夏之去了一趟景林院。
可夏之帶回來的話卻是孃親說等過幾天再去看她,就像是不想見她一樣,季錦有些納悶,這可不是孃親會說的話,難道是孃親知道她會問秋雨的事情,所有就刻意的在迴避?
季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午膳時,都是如同嚼蠟,就這麼耽擱了十多天,孃親纔來了錦秀院。
孃親的臉色略顯蒼白,而且也越來越瘦弱了,季錦將孃親扶着坐在軟榻上,與孃親先隨便說了幾句,而後才引出:“娘,秋雨的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爹爹不讓查呢?”
“傻丫頭,這可是關乎季府顏面的事情,這件事以後就不要提了,何況她也是自己投井,這有什麼好查的。”孃親說的理所當然。
“顏面?只是爲了顏面,孃親,我不信秋雨是自己投井的,這件事情一定另有隱情。”季錦礙於禮數,聲音刻意壓低,免得將孃親驚着了。?孃親卻道:“錦兒,這件事情你別管了,聽孃親的話,好好待在院子裡,沒準你爹爹哪天就解了你的禁呢?”
季錦扁了扁嘴,的確,現在要做的就是先解了禁足這一事:“娘,你等我一下,我去取些東西。”
季錦將打好的絡子取了出來,交給了孃親:“這是之前祖母讓我打的,正好孃親就幫我交給祖母罷。”
孃親溫和一笑,將絡子收好:“我們錦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
季錦僵硬的笑了聲,與孃親又說了許多,不過這這間,都是與秋雨無關,正說着,孃親突然身子一傾,晃了一下,手輕搭在額頭上,神情扭曲,季錦驚然:“孃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孃親沒有說話,緊咬着下脣,手不停的捶着額頭。
“娘,你是不是頭疼?娘,我去找大夫。”
孃親一把拉住季錦的手,好一會,才舒了口氣,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不過面容已經不似方纔那麼扭曲,恢復如常:“沒事,已經沒事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不礙事。”
“這怎麼行,娘,你回去一定要去找大夫,梓桑,記着等夫人回了景林院後,就替夫人請大夫。”因爲秋雨的事情,季錦仍是有些不安心,她害怕孃親又突然的離去。
梓桑點頭應着:“小姐放心,奴婢記下了。”
孃親拍了拍季錦的手背:“錦兒,娘先回去了。”
孃親安定的笑着,不等季錦回答,就由梓桑扶着起了身,季錦看出了端倪,一個箭步,就走到了孃親之前,季錦親眼的看到了孃親轉身之後的扭曲表情,孃親又疼開了……季錦立馬將孃親攔住,厲聲道:“娘,你到底怎麼了!”
“小姐,奴婢再也瞞不下去了,夫人這幾日不知道是怎麼了,經常頭痛,而且喝藥也不管用,反而覺得喝過藥之後還越來越嚴重了。”梓桑突然上前一步,不顧身後孃親的拉扯,直言道。
季錦定了定神,孃親竟然早就開始這樣了,她道:“是哪個大夫開的藥。”
“是周大夫,周大夫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梓桑又回道。
周大夫……現在季錦是知道爲什麼孃親身子不見好,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季錦目光發冷,劉姨娘動念頭竟然動到孃親的身上了!季錦沉聲說着:“從今日起,不要喝周大夫開的藥了,但是藥還得繼續喝着,你端進孃親的屋中,小心的倒掉就好了,而且也別讓人發現了,順便一會將那藥渣送到錦秀院來。”
“錦兒,你這是做什麼?”孃親有些不解她的做法。
“娘,我覺得有人要害你,你就照着我說的做罷,還有,萬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梓桑,你做這件事的時候一定要隱蔽,而且誰也不能說,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