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的話音一落,衆人譁然!衆人皆知這平王妃是大淵第一神醫的高徒,如今竟是誤診了不成?
那御醫又接着道:“啓稟皇上,晉王妃是被人施了盅!如今是盅毒發作了。剛纔幸虧是平王妃緊急之時,給晉王妃服下了一粒香雪丹,否則,怕是晉王妃此時早已是歸天了!”
“什麼?”德妃和晉王等人聽的仔細,已是目瞪口呆!
楊夫人在偏殿守着,德妃驚道:“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地怎麼會中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御醫,你快些說清楚了!”
“啓稟娘娘,這晉王妃身上確是中了盅,只不過,微臣不擅於診治盅毒。這天下最擅長此物地,當屬苗疆了!”
戴有半張金色面具的晴天大步邁出道:“皇上,請允許微臣爲晉王妃診治。”
“準!”
“是!”晴天大步進入偏殿,德妃和晉王也一起跟了進去。而麗香公主則是眼神有些疑惑,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剛纔催動體內的母盅,賢王賢沒有事,可是晉王妃卻是毒發了呢?
皇上環視了下面一眼,“待晉王妃的危險未能解除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崇文殿!”
“是!”
皇后也是有些不明白了,怎麼毒發的爲是晉王妃呢?“皇上,臣妾也去看看。也許能幫上什麼忙。”
皇上衝她衝點了點頭,皇后和賢妃等人也一起去了偏殿。
而已經被擡爲蘇嬪的蘇靜微,則是一臉漠然地看了偏殿一眼,經過上次靜心院的事,她倒是清醒了不少!與德妃走的已是不再如往常那般近了。她心裡清楚,現在皇后和德妃鬥法已經是到了如火如塗的階段,自己若是湊上前去,根本就是去當炮灰了!
靜依一臉擔憂地問道:“大王子,如何了?”
晴天診完脈,便命御醫取了銀針過來,在晉王妃的肩膀上和手臂上紮了不少的銀針,最後又用一把小銀刀,輕輕地劃開了晉王妃左手的食指,不一會兒,衆目睽睽之下,便見一條約有半一寸來長,卻是細如那蓮花的花蕊一般的蟲子自那劃破口的指尖中爬出。
那蟲子剛一爬出來,晴天便直接用一個小瓶子裝了,封好了蓋子,然後,又命人將晉王妃的手指包好了,才道:“晉王妃已經沒事了。只不過,剛纔失了一些血,要好好地調養幾日。”
話落,雙眼便直直地看向了靜依。
大殿上,幾名御醫和御林軍統領正在一一勘查這些器皿、食物。最終一無所獲。
皇上有些陰沉的臉上,不難看出,已是開始醞釀着一場極大的風暴!殿內的衆人,幾乎是人人開始自危,生怕皇上一個不高興,會下些什麼要人腦袋的命令!
晴天等人出了偏殿,“啓稟皇上,晉王妃體內的盅蟲已除,現在已無大礙!再細加調養,便可無事。”
“阿木答,你倒是告訴朕,爲何晉王妃會中了你們苗疆的盅毒?”皇上的聲音冷冽異常。
而被稱作阿木答的晴天,則是態度恭敬道:“啓稟皇上,微臣也是不明白!而且,微臣剛纔發現,不止是晉王妃中了盅毒,而且連平王妃也是隻了盅毒,只不過現在她體內的盅蟲,尚未被人催動,所以才毫無症狀!”
“什麼?”
“不可能!”
這兩個聲音,前面的那句來自平王,後面的那句,則是來自明王妃!
這兩個聲音同時出來,當下,殿內衆人的眼光便都關注到了明王妃的身上!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明王,也是一臉陰鬱地看向了她!這個女人,除了會壞事,還會做什麼?
皇后的眼神微閃,不過卻是沒有吭聲,現在這個時候,她說話,並不合適!
倒是晴天問道:“不知明王妃爲何會說不可能?”
明王妃先是一驚,隨即眼神有些慌亂,面色也有些發白了!“沒有。我的意思是,平王妃擅長醫術,自己怎麼可能會中盅?”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是晴天和御醫,就連一旁的顧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明王妃這話是何意?難不成,凡是會醫的,都不會得病了?會醫的,也都不會被人暗算了?那天下人豈不是人人都去學醫了?”
顧氏的話有些尖刻了,可是說的卻是這麼個理兒。
一旁的御醫道:“回皇上,剛纔微臣也給平王妃請了脈,的確是中了盅!”這御醫一開口,大殿內頓時便炸開了鍋了!這是怎麼回事?好好地一場宮宴,這怎麼就先後有兩名王妃中了盅?而且聽這話說的,似乎還很嚴重!
皇上皺眉道:“明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否知道內情?”
明王妃嚇得身子一顫,連忙跪了,“父皇英明!兒臣怎會知情?兒臣一不懂醫術,二不懂盅毒,哪裡會知道這些?兒臣剛纔只是一時失言。以爲六弟妹一身絕好的醫術,自己對於這些毒物定然也是頗有研究,怎麼也會中了盅毒?”
“明王妃此話差矣!醫術與盅毒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就像你們中原的大夫醫者,會醫病,卻是不會解盅一樣!而我們苗疆的養盅之人,也不是人人都會看病。”
德妃輕聲道:“大王子,您剛纔說平王妃也中了盅?那您剛纔爲何不爲她解盅呢?”
晴天稍作猶豫,擡眼看了皇上一眼,終於開口道:“啓稟皇上,平王妃中的盅較爲麻煩。不是一時半會兒便可以驅除的。微臣需要準備一些引子,才能將平王妃體內的盅蟲給引出來,再者,平王妃體內的盅蟲,應是這兩日才被人下的。幸好今日微臣看出來了,否則,不出三日,怕是神仙也無能爲力了!”
元熙聽了頓時身形便是一僵,向後退了半步,“那依依呢?現在如何了?”
“平王妃現在無事,微臣剛纔已經爲她把過脈了!不過,要儘快將她體內的盅蟲給引出來纔是!”
“需要什麼東西?還請大王子直言!便是上天入地,我也一定會她尋來!”元熙一臉的急切。
晴天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傢伙裝的還挺像!真是腹黑的千年狐狸!也不知依依看上他哪一點了!難不成就是看上他這黑心黑肺,狡詐如狐了?
晴天輕咳了一聲,“上天入地倒是不用。在下這裡倒是有備了一些,待在下回到館驛後,找找再說。若是沒有,再另想辦法就是。只不過,還需要向陛下討一樣東西。”
“何物?”皇上沉聲道。
“回皇上,微臣需要向皇上討一支天山雪蓮、上好的紫山參還有百年的何首烏。因爲若要解掉這平王妃體內的盅毒,會讓平王妃大耗元氣,這些東西,都是要用來給平王妃補身的,否則,只怕是平王妃體內的盅能逼出來,她的身子也是撐不過去的。”
“準了!”皇上一擡手,“杜海,火速將東西給平王備好,讓他們直接帶回平王府!”
“是!”
“皇上且慢!”秦相突然出聲阻止道:“皇上,這兩位王妃同時中了盅,這苗疆之人的嫌疑最大!還請皇上三思。”
晴天突然冷笑一聲道:“秦相這是何意?以爲這盅是本王子下的不成?哼!若真是我下的,現在兩位王妃早已斃命!再者說了,若是我下的,我又爲何救下她們二人?何不任其自生自滅?”
平南候蘇偉道:“皇上,這大王子言之有理,這大王子也沒有謀害兩位王妃的理由呀!”
“平南候,那其中一人可是你的女兒!你怎麼還幫着這嫌疑之人說話?”工部侍郎彭大人道。
元熙此時拱手道:“父皇,兒臣相信這大王子!他不會害依依的。正如他自己所說,若真是他要下盅暗害兩位王妃,怕是現在,她們二人早已沒了活命的機會了!父皇,依依的生死,還在大王子的手上,還請皇上明查!”
“阿木答,朕信你是無辜的!可是這京中精通盅術之人,只有你們苗疆人!此事,你務必要查個清楚,給朕一個交待!也給晉王妃和平王妃一個交待!否則,朕怕你們這些人,暫時是要留在京城了!”
“是!皇上便是不提,微臣也是要將此事查清的。若是真是我苗疆之人做下的,微臣也定不姑息,將之綁了交由皇上發落!只是,我苗人的確是精通盅術,可是這會盅術之人,卻不一定都是我苗人!此事還請皇上下旨有京中的官員配合微臣,一同徹查!”
皇上想了想,這阿木答說的的確是有幾分道理!若是漢人學會了盅術也是說不定的!“楊海朋,此事就交由你來處理。全力配合大王子,儘快查出這幕後黑手!”
“是!”
“父皇,請容兒臣帶依依先行告退。還有,還要請大王子,也一同回平王府,爲依依解盅。”
“嗯,如此,便交給你了,阿木答。”
衆人起身回府,元熙似乎是爲了刻意在衆人面前驗證他寵妻的傳言,竟然是起身到了偏殿將靜依攔腰抱起,到大殿給皇上和皇后等人行了禮,便再次她抱着出了崇文殿,一路上引得衆人側目,都想着這王爺是怎麼了?平王妃又怎麼了?而靜依則是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嶽正陽和楊海朋以保護王爺王妃,順便查詢案情爲由,一路跟着,也去了平王府。
上了馬車,靜依連忙到一旁坐了,“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如此地招搖過市?你就不怕皇上惱了,尋個理由將我給斬殺了?”
“他不會的!即便是殺我,他也不會殺你的!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從心底裡喜歡你這個兒媳婦,雖然不怎麼喜歡我這個兒子,可是至少咱們平王府有一個人能得了他的青眼,也便成了!”
元熙略帶些自嘲的話,讓靜依很不喜。“得了,咱們還是先回府解決正事兒吧!”
文華院內,所有的下人全部被遣了出去,只餘甦醒的侍衛隊守着,還有司畫、司語在院內伺候着。元熙下令,命初一開始徹查府上是否有可疑之人。於是平王府內人人自危。
“晴天,皇上命人送來的這些藥材可都能用?”
晴天點點頭,“我擔心只向皇上要紫參一種,會引起麗香的懷疑,所以便刻意多要了幾種藥材,如此一來,他們也猜不準咱們要幹什麼了!”
靜依輕道:“現在咱們的第一個目的便已經達到了。初一已經開始肅清外人的眼線了。以初一的行事風格,估計到天亮時,這府上便再沒有什麼礙眼的的人了。”
晴天有些不解道:“你們怎麼確定這府上有外人的眼線的?”
元熙淺笑道:“這府裡一大部分下人都是原來留下來的,有的是後來我與依依大婚時有人送的。當時本王剛剛大婚,不宜多事,便將他們留在了京城,如此,本王與靜依的耳根子也清淨些。現在回了京城,這些人,自是再不能留了!前幾日,依依被人劫持,便是這府上外院的一名小廝做的內應,否則,我王府的車伕,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給殺了的!”
靜依接話道:“其實,若不是那名小廝,咱們也不可能引出那些人來,也就不可能確定李安就在京城。那日,我同母親一起去明王府,那麗香公主竟然也去了!她的動作做的雖然小心,可是我仍是可以看出她的眼神不對!再一細看她舉杯的動作,便猜出了大概,她果然是對賢王妃下了盅!”
此時嶽正陽有些不明白了,“可是爲什麼當時發作的是晉王妃,而不是賢王妃呢?”
靜依和元熙對視一眼,輕笑不語,倒是晴天笑倒,“因爲晉王妃不是楊海寧,而賢王妃纔是楊海寧!”
嶽正陽聽了,微皺眉,“這是什麼答案?”再一看一旁面帶感激的楊海朋,頓時便明白過來了,“原來如此!是晴天在暗中幫着賢王妃解了盅!難怪那麗香公主在大殿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原來如此!”
“現在咱們的第一個目的達到了,第二個嘛!楊海朋,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嗎?”
楊海朋一臉的堅定懇切,“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確定過!李赫,你我相交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當年沒能成功的阻止妹妹嫁給賢王,可是至少父親並沒有因此而確立要站到賢王那一邊兒!這便足矣!如今我也想清楚了,父親是父親,我是我!你李赫是我楊海朋認定的人,我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是認定了你了!你休想現在把我甩開?”
元熙輕笑道:“即便是我想甩,怕也是甩不掉的,不是嗎?你忘了,以前咱們合手做過的那些事兒,可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楊海朋聽完,笑了!雖然笑的有些不太真實,只是眉眼處彎了彎,可是仍可以自他微微上揚上的脣角看出一絲地笑意!不過轉瞬他的表情又有些古怪道:“等一下!這麼說來,表妹並沒有中盅毒了?”
幾人齊齊一笑,“你現在才反應過來?你這腦子是什麼做的?真不明白,就你這腦子怎麼居然還能被稱爲青年才俊?這是哪個瞎了眼的傢伙說的?簡直就是在污辱我們的智慧!”嶽正陽瞧着楊海朋就是一痛貶!
楊海朋正欲反駁,便被元熙擺手打斷了!
“好了,說正事吧。”靜依打斷了二人,“現在咱們已經確定麗香公主和李安是一夥的,而現在,又確定了明王妃跟麗香公主是一夥的。現在咱們要弄清楚的是,這件事,皇后究竟有沒有攪進來。”
元熙雙眼微眯,“李安這個人實在是狡猾,我派了人去明王府查探,至今無果,看來,如果不是咱們一開始找錯了方向,便是他藏的實在是太深了!”
“爲什麼是明王府?你怎麼不懷疑麗香公主身邊兒?”
“麗香公主身邊兒有晴天的人,李安這個向來是心細謹慎,應該不會冒這個險!”元熙道。
嶽正陽道:“那你跟皇上要這麼多藥材做什麼用?我是說那個紫參?”
“你忘了咱們請晴天給大家每人做一些迷戀香了?這紫參是其中的一味藥,可是太珍貴了,而且晴天也不可能隨身帶着。”靜依轉道:“晴天哥哥,儘量多做一些吧。我擔心李安會對平南候府的下手。那樣的話,可就真的慘了!”
“放心吧,我儘量!那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就先回去準備配製迷戀香!”
“好,你一路小心。千萬別被麗香的人發現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晴天看了元熙一眼,那幽深的眸子裡散發着一種極爲霸氣的光茫,“小心保護依依,我可不想她再被劫走了!”
元熙則是有些陰惻惻地笑道:“放心吧!待此間事了,我一定請皇上下旨爲你賜一門婚事!好讓你也帶一名王子妃回去!”
晴天則是對於這種善意的威脅直接無視,目光擔憂地看向了靜依,“我將迷戀香配好以前,你還是莫要出府的好。”
靜依點點頭,“知道了!”
晴天走後,楊海朋則是有些呆呆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和他之間怪怪的?”
元熙轉過頭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的錯覺吧?我們之間有什麼怪的?行了!還是該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做?”
“明王妃雖然露出了破綻,可是咱們還是得想法子抓住她的把柄才行!最好是當場就抓住!”嶽正陽有些恨恨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將晉王妃和表妹中盅之事都嫁禍給明王妃?這隻怕是不太容易吧?再說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一名中原人,而且是秦相的嫡女,這樣一個女子施盅,只怕是未必有人會信!而且,她本身也確實不會施盅,如此一來,豈不是很容易讓人看穿她是被有心人陷害的?”楊海朋不贊同道。
元熙則是笑道:“爲什麼不會有人信?咱們又沒說一定要讓明王妃自己施盅?她難道就不會買通會施盅的人嗎?”
兩人聽着元熙這意有所指的話,再看他一臉的壞笑,而一旁的靜依早已是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嶽正陽看着靜依因爲輕笑,肩膀微動,頭上的步搖也隨着她身體的微動而輕輕搖晃,偶爾發出幾聲清脆悅耳的叮噹聲,靜依的眸子清亮,宛若是天上的星星一般,一眨一眨的!這樣一個秀外慧中的奇女子,註定是要有一個天下的至尊來相配的吧!
嶽正陽在心底裡輕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也應該快要大婚了,還是早些將自己的心思收一收,免得給大家都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吧!
元熙看出了嶽正陽臉上幾種神色的轉換!關切、失落,最後是釋然!他明白自己的依依就像是一個閃光體,總是會不由自主地便吸引到了旁人的注意,讓人情不自禁地便喜歡上了她。對於靜依本身的優點、氣質,元熙無可奈何,雖然他無數次地想着將靜依囚禁在一個華麗的牢籠裡,讓她的一頻一笑,只有自己能看到!讓她的所有聰明才華,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到!可是這樣的想法,也終究只能是想法!若是自己真的那樣做了,怕是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永遠地失去了依依,再也找不回來了吧!
楊海朋則是一個人低頭苦思着,“可是這就是要涉及到麗香公主了!大王子那裡沒有問題嗎?畢竟是要牽涉到他們苗疆之人了!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事實上,麗香公主安危無恙,纔是對晴天最大的麻煩!”靜依笑道,一雙眸子清麗華美,那眸子中的流光四溢,甚至是蓋過了她頭上的玉石珠寶!
靜依的脣角含笑,眉眼舒展,“只是麗香公主可以在京城出事,卻是不能送命!”說着,轉頭看向了元熙,“就像是元熙說的,大淵已經死了一個北樑的冰姬公主,不能出人命了!否則,於我大淵的皇室聲譽怕是不利。”
嶽正陽的臉上則是浮上了一層邪笑,“這有何難?只不過是栽髒嫁禍罷了!只要咱們計劃的好,事情做的天衣無縫,那明王妃還不是死路一條?至於麗香公主,那就更簡單了!她不過是一個小族公主,還能如何?咱們不讓她在京城送命,到了苗疆再動手就是!”
楊海朋則是一臉的驚異!他剛纔口裡所出來的要整治的兩個人可是一個是明王妃,一個苗疆王最喜愛的公主!怎麼他就說的這般地輕飄飄的!好像是在說要捏死兩隻螞蟻一樣!是自己太小心了,還是嶽正陽的膽子太大了?
元熙點點頭道:“咱們便好好計劃一番。保住麗香公主的性命,至於到了苗疆以後,那就不用咱們再費心了。”
說完,幾個人又嘀咕了小半個時辰,嶽正陽和楊海朋纔出了平王府。
元熙將二人送出府後,回到了文華院,見寢室內沒人,耳朵一動,便聽到了自偏間兒傳來的水聲。顯然,靜依在沐浴!
元熙一挑眉,那眼角處便似含春,脣畔也像是貪吃的貓聞到了魚腥味兒一樣,微微地翹起,剛走至門口,便被司語給攔了,“王爺,王妃交待了,您要是敢進浴室,她就搬去東廂去睡,而且是要睡一個月。”
元熙聽了,臉瞬間便黑了!他於靜依無可奈何,只好拿着司語撒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讓本王進去?你們不知道在裡面伺候嗎?怎麼能讓王妃一個人在裡面沐浴?”
王爺的那一眼,差點兒沒把司語的小心肝兒給瞪出來,嚇的吞了口唾沫,可是沒辦法,還是硬着頭皮道:“回王爺,王妃說了,裡面有司畫一個人就成了!而且,她說即便是沒有伺候,也不敢勞動您大駕!還有,王妃說了,她中了盅,無法侍寢,請您到外書房去睡!”
元熙只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突了突!事實上,一旁的司語說完,是嚇的心裡真有些突突了!旁人不知道,她們這些自暗閣中出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王爺看着溫文爾雅,那也只是對王妃!除了王妃,怕是他對誰都不會有個好脾性兒了!要真是惹惱了王爺,怕是他一招,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她現在可是心裡發毛,萬一王爺真的對她出手可怎麼辦?她可不懷疑王爺會直接對她痛下殺手!因爲她誤了王爺的事兒了!而且還是大事兒!
浴室內的靜依自然也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她脣角含笑,目光輕柔,真以爲我就是隻兔子好拿捏嗎?不給你來點兒厲害的!你還真以爲我好欺負呢!
靜依心情極好地慢慢地沐浴完了,便穿了寬鬆的袍子,出了浴室。
靜依一出來便看到司語仍是在門口守着,只是額上一層汗漬,再細看,發現她的前額的劉海兒,竟是全都溼了,緊緊地貼在了額前,怎麼看,怎麼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
靜依一撫額,有些無奈道:“你就不能有點兒骨氣?這麼怕他做什麼?你是我的丫環,自然是應該聽我的!”
司語乾笑了兩聲道:“殿下說的對!奴婢是伺候殿下的,自然是應該聽您的!王爺就是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殺了奴婢,奴婢也是不敢違抗您的命令的!”
靜依一聽,目光頓時便柔和了許多!“你能這樣想便好!”靜依想想自己身邊的人雖然不少,可是每當自己和元熙發生了衝突,個個兒都是向着他的!不,應該說個個兒都是懼於他的淫威,不敢不偏向他的!可是這個司語卻是不同!不錯!看來,自己這次挑人的眼光還是可以的!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真正忠心的,她的心情着實不錯!
靜依又誇了司語兩句,打了個哈欠,徑直朝着自己的寢室走去了。
可是洋洋自得的靜依不知道,這司語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只要王爺殺不死奴婢,奴婢就只能是順着王爺的意思了。
靜依一臉怡然自得地進了寢室,剛進寢室,便覺得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嚇得她本能地便將胳膊纏上了來了人的脖頸上!事實上,對方再熟悉不過的氣息,還有那身上傳來的淡淡地梅花香味兒,讓她早已是卸下了防備,只是被他這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我如今中了盅,怎麼可能再與你同牀共枕?快放我下來,你快去外書房睡吧!”
元熙卻是壞笑道:“娘子,你又不是真的中了盅,再說了便是真的又如何?爲夫不怕!”說着,便已經是到了牀邊兒,元熙將靜依輕輕地放在了牀上,靜依剛要伸手去扯牀上的薄被,便被元熙給攔了!
元熙一個伏身,便壓在了靜依的身上,邪笑道:“娘子,你很冷麼?”
靜依翻了個白眼!冷?誰家三伏天會說冷?“我不冷!我很熱,你快下去!”
誰料元熙聽了,竟是呵呵一笑,“原本娘子很熱呀!爲夫也很熱呢!不如,咱們彼此幫忙,消消火吧!”
靜依聽着這明顯讓人生出歧義的話,恨不得踢他兩腳,可惜自己現在身上壓着一隻色狼,別說是踢他了,就是想着撓他一下都費勁!
靜依的臉色玫紅,像極了那六月的紅色月季,看的元熙是心癢癢的,心裡如同是有小兔亂撞一般,真不明白,成婚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對依依竟然仍是如同剛剛成婚時那般,怎麼看都看不夠!
元熙輕輕貼了上來,靜依有連忙用手擋了他的嘴道:“你還留在這裡過夜?不擔心府中會有人走露出消息?還有,萬一這事兒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咱們就要倒大黴了!”
元熙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到脣前親了一口,笑道:“不怕!這文華院裡裡外外都是咱們的人。誰會泄露出一個字?再說了,你中了盅又如何?不知道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你是裝的!而知道的人,怎麼遮掩,他們也是知道的!”
靜依還欲再說,便被元熙的嘴給堵了個嚴嚴實實,靜依只能發出一陣細微的呻吟聲,而元熙此時早已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大手,直接自衣內探入,直接就攀上了那團溫柔美好!
胸前突然一緊,靜依忍不住呻吟一聲,身子跟着便是一陣輕顫!元熙的面上輕笑着,吻向了她的脖頸,沒有啃咬,沒有吸吮,只是輕輕地吻着,不落一絲痕跡地輕吻着!
靜依只覺得被吻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癢癢的,身子不由得便是有些扭動,這一動,便將元熙的獸慾徹底給激起了!
靜依覺得胸前一涼,睜眼一瞧,自己早已是不着寸縷!不由得有些羞怯地不敢再正眼瞧向元熙,微微閉了眼,臉色微紅,“你,蠟燭!”
靜依的意思簡單明白,就是要讓元熙將燈燭給熄了!可是元熙哪裡肯放過眼前的美景?燭火搖曳!將原本就羞的通紅的靜依的通體更映得美侖美奐!
元熙貪戀地自她的眉眼處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動着視線,靜依雖是閉着眼,可是仍能感受到元熙那如火的視線,不由得心裡更是緊張羞怯,身體也因此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地粉色!再加上一旁的燭火映襯,使她整個人的身上像是籠上了一層金粉色的柔光一般!讓人只一眼,便欲罷不能!
元熙從頭到腳細細地看了一遍,不放過一寸肌膚!直看得靜依實在是羞愧不已,忍不住動了動身體,想要將整個人綣縮起來!
“別動!乖,讓我看看,好好看看!這是我的妻子!我李赫此生何其有幸,能娶你爲妻!依依!”說着,元熙的大手輕撫上了她的腰間,慢慢地揉搓着,頭也是低了下來,直接吻上了她的胸前,靜依忍不住再次輕吟出聲,“啊!元熙!”
元熙不語,只是在她的身上輕吻着,讓靜依感受到他火熱的身體。
一室風光旖旎,一夜無眠!
日上三竿,靜依才悠悠轉醒,“什麼時辰了?”
剛掀簾進來的司畫進來了,笑道:“回王妃,現在是巳時了。王爺在前院兒和初一練劍呢!”
靜依看了司畫一眼,眼睛一眯,“司語呢?”
司畫聽了,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訕笑道:“司語說怕您責怪她,所以不敢近前侍候了。”
“哼!還以爲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和我貼心的,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罷了。你幫我把衣服找好吧。”
“是!屬下服侍您梳洗。”
“不用了。我餓了,備早膳!”靜依頓了一下道:“還是備午膳吧!”
“是!”
靜依剛剛淨了臉,坐到了妝臺前,元熙便掀了簾子進來了。“起來了?我估摸着這會兒你也該醒了!”
靜依一歪頭,看見他一身清爽,只是頭髮上似是還有水滴掛着,想來是剛沐浴完,換了衣裳。靜依沒好氣道:“你回來做什麼?”
元熙輕輕一笑,上前拿了梳子開始給靜依輕輕地梳着發,“我算好了你現在起身,自然是來服侍娘子梳頭的。”
“油嘴滑舌!”
“怎麼?娘子不滿意爲夫的手藝?”
靜依撇嘴道:“你欺負我!不止如此,你還聯合府上的下人們一起欺負我!你就是個黑心黑肺的黑狐狸!”
元熙眉眼間全是笑意,手上的動作輕柔,似是擔心稍稍一重,便會傷了她的秀髮,“依依,即便我是一隻狐狸,我也絕不會算計你!”
“哼!你敢說昨晚上你沒有算計我?”
“那不一樣!那是咱們夫妻間的情趣!怎能相提並論?”
靜依一聽,臉便是一紅,嗔怪道:“什麼話你也敢說!司畫還在這兒呢!”
說完,便見司畫笑着低了頭,“屬下命人去備午膳,要備在文華院嗎?”
“備在花廳吧!那裡四方透風,適合用膳。”元熙輕道。
“是!”
元熙給靜依梳了一個簡單的隨雲髻,插了一隻玉釵,一隻藍白相間的花鈿,又配上了一支赤金珍珠步搖,幫她整理好了裙衫,便將嘴湊到了她的耳邊道:“娘子,現在能走嗎?”
靜依臉一紅,輕捶了他一下,“沒個正形兒!”
元熙哈哈一笑,便再度將靜依攔腰抱起,大步出了文華院,直奔花廳。靜依倒是也不見羞澀,不見掙扎,她不是古人,所以不用刻意地扮羞澀,講體統!這是她自己家,她與自己的夫君想如何便如何?幹旁人何事?
就這樣被元熙抱進了花廳,靜依感覺到二人似乎是又回到了自由自在的封城!那裡無人管束於她,無人時時想要謀害她!這樣一想,便更覺得封城的好了!
“怎麼了?又想何嬤嬤她們了?”
“嗯,待這件事情一了,晴天哥哥便能回苗疆了,咱們是不是也就可以回封城了?”
“應該是吧!”元熙給靜依夾了一口青菜。
靜依看了他一眼,“你昨日爲何要設計楊世子?你擔心他對你的心思不純?”
元熙一挑眉,“我就知道什麼也瞞不過你!你說的不錯!我便是故意讓他知道他自己的親妹妹被人惦記上了!也讓他知道,他的妹夫,怕是不能護得楊海寧周全的!如此,他纔會更加地依附於我!”
“你就這麼肯定,他會將精力放在你這邊?你就不怕他反倒是向賢王示好?提醒賢王?”
元熙搖搖頭,“你不瞭解楊海朋,也不瞭解英國公!英國公府上的大事,都是由英國公作主!事實上,這幾年,英國公對於嫁入皇室的楊海寧似乎是並沒有多少的關注!換句話說,他並沒有因爲女兒攀上了賢王,他在朝中的勢力就偏向於賢王!也正因此,而更加得到了皇上的信任!”
“這個我倒是明白,就像是父親,並沒有我嫁於你,而在朝堂上替你說話,所以,才更得了皇上的信賴!”
“不錯!英國公世代忠良,個個是文武雙全!到這一代的楊海朋又是如此!他的確是有文可治國,武可安邦之才!只是比之嶽正陽,似乎是差了那麼一截!楊海朋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一直是對嶽正陽很客氣的。”
靜依點了點頭,看着自己的碟子裡的菜,稍稍皺了下眉頭,“我不喜歡吃這個!太膩!”
“乖,你不吃些肉怎麼成?你呀,其它的什麼都好,就是太偏食!來,嚐嚐吧,我特意命人提前醃製過的,去了腥味兒的。快嚐嚐,再說了,這不是豬肉,是牛肉,本身的味道也沒有多重!”
靜依有些不太高興地夾了一小塊兒,勉強吃了,只是眉頭仍是有些不悅,“再不吃了!只吃一塊兒!”
“也好。一塊兒就一塊兒。日子長着呢,慢慢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偏食的毛病!”
靜依卻是問道:“你還沒說,怎麼就確定楊海朋會對你誠心不變?是因爲你二人多年的交情?”
元熙稍一思索,“一方面是吧!另一方面,楊海朋對於我的暗中勢力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我相信,這幾年他也沒閒着,肯定在四處打探賢王的勢力究竟如何?人品如何?能力又如何?想來,經過這近三年的觀察下來,他對賢王已是不抱多大的希望了!所以,纔會更加確定了要與我站在同一陣線上!”
“這倒是說的過去!”靜依點了點頭。
“快些吃吧。上午岳父和岳母便派了人來問過幾次了。我推說你現在正在休養,正在等着大王子的解藥。我想,他們後晌也許是忍不住親自過來看你的。”
“都怪你!不然我哪會起的這麼晚!”
元熙討好道:“是!都怪我,我今晚一定不會再這麼沒有節制了!”
靜依白了他一眼,“你今晚去睡書房!”
元熙涎着臉,有些諂媚地笑道:“依依最疼我了!你真的捨得讓我一個人在書房裡受苦?”
靜依心中翻了個白眼兒!這是什麼話?睡書房就是受苦了?
靜依不打算再與他討論這個了,轉而道:“晉王妃現在沒事了吧?”
“嗯,算她倒黴!誰讓她楊倩兒的家人?再說了,總不能只有你一個人出事,那樣顯得太突兀!也不像現在這樣能引起皇上的重視和震怒!如今這一折騰,怕是明王妃和麗香自己就先弄了糊塗!至少,她們是眼睜睜地看着晉王妃的體內確實是引出了盅蟲!想來,現在她們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裡打鼓了!”
“接下來,咱們要做的,便是引蛇出洞了!”
“依依,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經派人暗中準備了。另外,有嶽正陽和楊海朋在暗中相助,你就放心吧!記得晴天的囑咐,在迷戀香沒有配出來之前,你還是不要到處亂走!”
“如今咱們府上的駐蟲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吧?”
“三男七女,全部都處理乾淨了!明天上午,想來,她們便會上門探病了吧?”元熙一臉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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