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此嫁禍

次日傍晚,宮裡果然是傳出了消息,說是婉嬪突然身體不適,經太醫診斷,說是胎位不穩,有滑胎的跡象了!

很快德妃便將視線鎖在了那一隻香囊上,命太醫檢驗後,發現裡面果然是加了大量的麝香,這一追查,自然也就是查出了這種香囊是宮外的人帶進來了。

於是,很快德妃便下令兩日內凡是進過宮的,全都被請進了宮裡的崇文殿。

靜依一邊一邊想着,這皇上現在想必是怒極吧!否則,也不會下令,這麼晚了還讓這一干人等進宮!

“依依,待會兒緊跟在我身邊,千萬別亂走。我擔心德妃在打什麼壞主意,這宮裡可就是真的亂套了。”元熙有些不放心道。

“知道了。”靜依一擡眼,眼看着這崇文殿就已是近在眼前了。“不知道咱們算是來的早的,還是來的晚的?”

“早晚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別跟咱們扯上關係就成!”

“前面的人似乎是晉王吧?他這兩日也進宮了?”

“聽說是昨兒下午來看過皇后。和晉王妃一起來的。”

“如此說來,今兒這崇文殿裡,豈不是個大團圓了?”靜依輕笑了一聲,“只可惜,大家沒有那個心情了!特別是皇上,現在這個時候,眼裡怕是隻有婉嬪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吧?”

“皇上已過中年,這個時候能有子嗣,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靜依冷笑了一聲,“皇后果然好手段!現在婉嬪腹中的孩子無論男女,生下來都不會危及明王的地位,所以她纔沒有想着藉着趙側妃的那個香囊讓她滑胎!可是這宮裡頭的女人,最是見不得別人好了!你瞧着吧,用不了多久,這婉嬪,還是會真的滑胎的!”

靜依的聲音不大,她可不笨,知道這宮裡頭的耳目衆多,聲音小的,也就只有元熙能聽見!元熙聞言,略笑了笑,“這跟咱們沒關係。能保住這孩子,是她的福氣,若是保不住,也只能是怨她自己不夠小心了。”

說完,二人都不再說話,又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崇文殿的正門了。

二人進了大殿,果然見晉王和晉王妃剛剛起身站到了一旁,前面還站了明王和他府上的家眷。

二人行了禮,也是站到了一旁。不一會兒,人便齊了。

皇上坐在龍座上,眉宇間的怒氣仍在!“德妃,人已經齊了,你想問什麼,便開始吧。”

“是!”德妃起身環視了衆人一眼,一位嬤嬤便將一隻香囊放在托盤中,呈了過來。

“今兒這麼晚了,還叫你們進宮來,實在是有要事!這隻香囊,你們可認得?是誰的,最好是自己站出來承認了。否則,若是待會兒被旁的人指認出來,你的面兒上,可是着實的不好看了!”

德妃的話落,那名嬤嬤捧着托盤在衆人的眼前走了一遭。靜依一看,的確就是那趙側妃的那隻淺粉色繡有桂花的香囊。隨即,她微側了頭,看向了趙側妃。

只見趙側妃的臉色一驚,隨即站了出來,“啓稟娘娘,這隻香囊是妾身的。昨日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後來不小心被宮人打翻了茶盞,弄髒了衣服,所以便在坤寧宮裡換了一套,只是當時似是忘記將這香囊也一併戴上,許上落在了坤寧宮了。”

趙側妃說完,明王卻是一皺眉。很明顯,這趙側妃只顧着將自己摘乾淨,卻是將坤寧宮能牽扯進來了。牽扯坤寧宮,那就是牽掛了皇后了!

德妃聞言,眼中閃過一陣得意之色,問道:“你如何肯定就是落在了坤寧宮呢?”

趙側妃此時明白了過來,自己的那番話,已是將皇后給牽扯了進來,稍一思索,便道:“回娘娘,當時妾身也未多加註意,許是進宮的時候便掉了,也是說不準的。”

德妃的眼神一暗,“趙側妃的記性看來是不太好呀!怎麼這才兩句話,便是前言不搭後語了?不過是昨天的事兒,竟是忘的如此乾淨了?”

明王妃上前一步道:“德妃娘娘別急!趙側妃昨日被那茶水險些燙到,哪裡還會注意這些個事兒?倒是昨兒在坤寧宮,兒臣也未見她的身上帶有這個香囊,沒準兒剛進宮就掉了,也是說不準的。”

德妃眼中含笑,“還真是巧!只是這婉嬪的宮裡,所有的東西經過徹查,就只有這一個香囊裡是含了大量的麝香。明王妃,你不覺得太巧了些?而這趙側妃昨兒也只是在坤寧宮坐了坐,又沒有去別的地兒?剛纔她自己不是也說了,是在換衣服時落在了坤寧宮嗎?怎麼?現在覺得話有不妥,又想着改口了?”

明王妃也不見驚慌,“娘娘此言差矣,這趙側妃都說了是香囊丟了,誰知道是什麼人將它撿了去,然後再加了這些東西?怎麼娘娘就一口咬定是在坤寧宮裡出的事呢?娘娘的心思,還真是難猜呢!”

德妃的臉一冷,大聲道:“明王妃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本宮的心思難猜!本宮問你,剛纔是趙側妃自己說是將香囊丟在了坤寧宮,還是本宮替她說的?”

明王妃還要說話,明王一把將她拉住,對着皇上道:“父皇,兒臣以爲現在要緊的是婉嬪如何了?再者,即便是想要查出是什麼人想要害婉嬪,也要將整個事情弄清楚了,只是一問的揪着一隻香囊不放,終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要知道,東西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誰又能保證這香囊是什麼人撿起的,什麼人放入這婉嬪的宮裡的?”

皇上點點頭,冷着臉道:“煜兒說的有理,德妃,你還是再將事情問的仔細些。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加害朕的皇兒?”

“是!”

德妃再次轉身衆人問道:“現在要問的,還是關於這個香囊,剛纔明王妃說是在坤寧宮裡,便沒有看到趙側妃的身上有這個香囊,不知其它的幾位王爺王妃,以及側妃們,可曾看到了?”

賢王和賢王妃二人互看了一眼,皆是搖頭否定,說是沒注意。

而明王府的人有的說沒看見,有的說是沒在意。而到了靜依和元熙二人時,兩人也是搖了搖頭。

德妃不由得心中氣悶,這些人分明就是不想着說實話!若是說出了這香囊在坤寧宮時便有人看見曾出現在趙側妃的身上,那麼多多少少都是要將皇后給牽扯進來的!想來這些人要麼是不願意得罪皇后,要麼就是不願意捲進她與皇后的爭鬥中!

德妃深吸了幾口氣,笑道:“無妨,既是沒有注意,那本宮便再問些別的。趙側妃,你是幾時發現這香囊不見了的?”

趙側妃這次可是不敢亂說了,想了想,“妾身在回府以後才發現香囊不見了。”

“那你發現後,可曾是與旁人提及?畢竟這也是你貼身的物件兒!”

趙側妃這回學聰明瞭,“回娘娘,妾身當晚便與王爺說了。王爺說無妨,許是丟在了宮裡的哪個角落,今兒一早進宮時,便與皇后娘娘說了。”

德妃一皺眉,此時聽到了賢妃一陣有些氣弱的聲音道:“這一點,趙側妃倒是並未說謊。”

衆人此時才注意到賢妃的臉色,似是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也是十分地瘦弱。

皇上語帶關切道:“賢妃,你的身子不好。來人,賜座。”

“謝皇上關心。”說完,便由宮婢扶着落了座。然後繼續道:“今兒一早,臣妾去向皇后娘娘請安時,便看到了明王殿下也在那兒,說了會兒話,臨走時,明王似是纔想起了這香囊丟失一事。所以便報於了皇后。皇后娘娘當時便有些急了。這宮裡頭人多手雜,萬一讓一些個居心叵測之人撿到了那香囊,怕是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來。當即便命人四處尋找。可是近午時,也沒有找到。皇后娘娘纔不得不放棄。”

靜依一挑眉,賢妃這話說的可是太有水平了!這話裡話外都暗指了皇后已經料到會有人拿趙側妃丟的這支香囊來大做文章了。這不是明擺着說的就是德妃嗎?

果然,德妃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倒也沒動怒。“賢妃妹妹身子不爽利還要去請安,倒也是真巧了。正好就遇到明王了!”

賢妃臉上微微一笑,“臣妾沒有德妃娘娘這般地忙碌,不過就是身子有些不便罷了,皇后娘娘身爲後宮之主,千金之軀,聽說娘娘病了,哪能不去給皇后娘娘請安?臣妾這身子不爭氣,不然的話,是當真該在左右侍疾纔對的。”

靜依的臉微抖了抖,若不是地方不對,真想爲賢妃拍掌叫好!這分明就是在責怪德妃不懂規矩,仗着得寵就忘記了這後宮裡誰纔是真正的主子,誰纔是一國之後了!除了皇后,無論是再得寵的什麼妃嬪,也不過就是一個妾!主母病了,這做妾室的近前侍疾,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德妃你卻是連去看望都不曾,還配什麼協理六宮?

德妃原本好看的一張臉,現在終於是有了一絲的裂痕。賢妃,不過就是有一個公主罷了,以前還行,可是現在卻是並不得寵,居然也敢明着跟她叫板了!

德妃擡眼看向了晉王妃,晉王妃會意,上前一步道:“啓稟娘娘,剛纔您說這香囊裡可是裝了大量的麝香,可是這香囊卻是不知經過了幾人之手了。的確是不太好查!只是這婉嬪宮裡的宮女,應該是有人注意到是什麼人戴進去的吧?”

德妃點點頭,“晉王妃倒是聰明!這名宮女已經找到了。來人,帶上來。”

很快,便由兩名嬤嬤押着一名宮女進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在什麼地方當差,一一報來。”

“回娘娘,奴婢叫錦紅,在婉嬪小主身邊兒伺候,是婉嬪的貼身婢女。”

“你在婉嬪身邊兒多久了?”

“回娘娘,奴婢侍奉婉嬪小主已有兩年了。”

德妃冷聲道:“兩年了?你爲何要將這帶有麝香的香囊戴在身邊?你可知道就是因爲你帶了這支香囊,婉嬪險些小產?”

那錦紅嚇得跪伏在地一動不動道:“娘娘明查!奴婢冤枉呀!奴婢不知道這裡面有麝香呀!奴婢只是在園子裡撿到的,然後看着好看,這女紅做的也是極好,便戴在了身上。奴婢真的不知道這裡面有麝香呀!”

皇上看到此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知道這事兒是查不出什麼了!這想要害婉嬪的到底是誰,還的確是難猜!應該不會是皇后,因爲皇后的手段向來毒辣,她若是出手,怕是婉嬪肚子裡的孩子,便已經是保不住了!

德妃又問了幾句,也沒有問出什麼所以然來,德妃不由得有些焦燥了!這樣好的一個機會竟然就這樣放棄了?德妃的眼中閃過不甘,掃了身邊的嬤嬤一眼。那嬤嬤點頭退下,不一會兒便帶了一名婢女進來。

“你叫什麼名字?又在何處當差?”德妃再次問道。

而明王和明王妃一看到這名宮婢,臉色便同時整肅了起來!

那名婢女有些戰戰兢兢道:“奴婢名小云,在坤寧宮當差。”

“本宮問你,你可見過這支香囊?”

小云看了看那托盤,忙低頭道:“回娘娘,奴婢見過。”

“哦?在何處見得?”

“回娘娘,奴婢在坤寧宮見過。奴婢記得當時是趙側妃身上戴着的。後來因爲茶水打翻,弄髒了趙側妃的裙衫,所以便到了偏殿換衣服,那衣服還是奴婢找來的。後來趙側妃走後,奴婢將趙側妃換下來的那套送到了浣衣局,拿走衣服時,在偏殿的榻上還看到了這支香囊。”

德妃不再多問,轉頭看向了皇上。皇上的眉頭緊皺,顯然是十分的不悅了!

明王暗叫不好,問道:“你說你在坤寧宮的偏殿裡見到了這支香囊?”

“回王爺,正是。當時奴婢看到這上面繡的桂花異常的好看,而且這針法一看便是不俗,所以還拿起來多看了兩眼。”

明王的心底一驚,“那你當時爲何沒有將這香囊交還於趙側妃?”

“回王爺,奴婢當時確實是想着將這香囊還給趙側妃,可是當奴婢有意送過去時,趙側妃已經是進入了娘娘的寢殿內,奴婢只是二等宮女,是在外間伺候的,沒有資格進入娘娘的寢殿!所以奴婢便想着先將衣物送去浣衣局,回來後,再將這香囊交給宮裡的嬤嬤。沒成想,等奴婢回來時,那香囊便不見了。”

明王妃聞言一笑,“你剛剛說你沒有資格進母后的寢殿,那我問你,你是何時在趙側妃的身上看到了這支香囊?”

小云聽了先是身子一縮,隨後道:“回明王妃,奴婢是在外面恭迎幾位主子進宮時看到的。奴婢記得當時趙側妃是將這香囊系在左側的。”

“哦?你一個小小的宮婢,倒是看的仔細!”明王妃有些諷刺道。

“回王妃,奴婢原是在尚工局做事的,主司做香囊、荷包之類的,所以對這一類的東西格外的上心!”

“好!那我問你,當日,我身上可戴了香囊?”

“回王妃,您當時也是在左側繫了一枚玉佩,並未佩戴香囊!”小云幾乎是沒有想便直接說出了口。

明王妃的臉一沉,看來,這個丫頭還真是不好對付!

德妃臉色整肅道:“皇上,此事牽涉到了坤寧宮,臣妾怕是不便再問了。此事,還是要請出皇后娘娘來爲好。”

皇上冷眉看着殿上的衆人,心裡對他們是鄙夷至極!直到看到了一抹淺藍色的身影,眉頭才似有舒展之色,“平王妃,你向來心思細膩,此事,你有何看法?”

靜依無奈,只能出列道:“啓稟父皇,兒臣覺得此事疑點甚多。只怕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這般地簡單。趙側妃昨日才丟了一支香囊,今日便傳出了婉嬪有滑胎徵兆,此事,還是太過巧合了些。”

德妃眼神一暗,靜依的這番話,看似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卻是很巧妙地點明瞭此事絕不簡單!說不定就是有人故意拿了趙側妃的一支香囊來大做文章,以此,來危及皇后!

明王和明王妃都有些感激地往靜依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是靜依卻是目不斜視,對二人的眼神似是毫無所覺。

皇上點頭道:“平王妃言之有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香囊,說明不了什麼?不過確是有人要藉此來謀害朕的皇兒是真!此事,若是不查個水落實出,只怕是仍會有人對婉嬪不利!”

衆人齊齊應道:“皇上聖明!”

話落,便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響,環佩叮噹!只見一襲明黃色鳳袍的皇后走了進來。“臣妾給皇上請安。”

“免禮,皇后身體微恙,快坐吧。”

“謝皇上。”

底下的衆人齊齊地給皇后見了禮,皇后叫了起,然後便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小云。“你是坤寧宮伺候的?”

“回娘娘,奴婢是!”小云的聲音裡竟是不由自主地帶了幾分地顫音。

“你叫什麼名字?本宮瞧着你眼生的緊。”

“回娘娘,奴婢叫小云,因爲身分卑微,只能是殿外伺候。”

皇后身邊的劉嬤嬤道:“娘娘,她是主司殿前打掃的,並無資格進入殿內。”

明王妃此時笑道:“母后,可是剛纔這小云說是在偏殿收拾了趙側妃換下的衣物呢。”

皇后也是不解,看向了劉嬤嬤,“回娘娘,那日奴婢記得是吩咐了小芳收拾的,不知怎麼會變成了她?”

小云急道:“回娘娘,小芳姐姐當時突然肚子痛,所以便讓奴婢進去收了那衣物,送去了浣衣局。”

皇后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你確定這便是你當日在那偏殿內見的那支香囊?”

“回娘娘,奴婢確定。”小云的聲音已是不像剛纔那般地顫抖,聲音也是高了一些。

皇后嘆了一口氣,眼中似有不忍,“劉嬤嬤,你來說吧。”

“是!”

劉嬤嬤在殿前跪下,“啓稟皇上,這小云原是在尚工局專司荷包香囊的一名宮女,半年前,因爲坤寧宮裡的幾名宮女到了出宮的年紀,便被皇后放出宮去,這小云便是那個時候填補進來的。”

德妃的心裡咯噔一下子,心知不妙!再看皇后一臉的平靜,頓時便有種今天被人設計了的感覺!這小云被送入坤寧宮的時間可不就是自己接手協理六宮以後的事兒?當時皇后一心禮佛,這後宮之中,什麼事不是自己一手安排的?想到這兒,德妃頓時明白了過來,今日,怕是要栽在這一個小小的香囊之上了。

劉嬤嬤繼續道:“這小云進了坤寧宮後,一直倒也還算是本分,只是日子久了,總是會有意無意的打聽一些皇后娘娘的事,這讓坤寧宮裡的一些老人兒們心裡是有了警惕之心!畢竟窺探主子的私事,可是重罪!”

小云聽到這兒,渾身的衣服已是溼透,那額頭上的冷汗,竟是滴落到了地面上,發出一聲極小的嘀嗒聲。

小云仍是跪伏着,身子卻是一個勁兒地哆嗦,像是抖篩糠一般,樣子滑稽至極!

賢王妃一瞧她這個樣子,便出聲道:“小小的一名宮婢,竟然敢窺探主子的事,莫非是存了什麼旁的心思?”

賢王妃的話一出,明王妃也是接道:“五弟妹說的是!像這樣的奴婢就該直接杖斃!也不知德妃娘娘是從哪兒找到了這名刁婢!竟然會相信她的話?”

德妃垂了眸子,默不作聲,此時她已是有些明白過來了。現在心裡是懊悔萬分,不該將這小云過早地給暴露了出來!現在可好,竟是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她自己!

“啓稟皇上,婉嬪小主的胎兒已經是保住了,只是要再靜養幾日,便無事了。”劉醫正進來回話道。

皇上點了點頭,“好!只要是保住了就好!以後劉醫正便負責親自爲婉嬪請脈吧!”

“是!微臣遵旨!”

劉醫正正要退下,便聽到皇后叫住,“劉醫正且慢!本宮有一事不明,還請劉醫正解惑。”

“娘娘請問。”

“這婉嬪的身孕有多久了?”

“回娘娘,從脈象上看,三月有餘。”

“三月有餘?那請問劉醫正,這尋常的婦人有孕多久便可診出?”

“回娘娘,一般來講,懷孕兩個月便可診出。再晚,也是兩個多月就可以從脈象上清晰地診出了。”

皇后點點頭,轉頭道:“皇上,這婉嬪有孕已是三月有餘,爲何一直沒有被太醫們診出?這可是小視不得!萬一因此,而傷及了龍胎,豈不是臣妾等大大的罪過?”

皇上臉色一冷,“劉醫正,怎麼回事?”

而德妃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忽略的問題!這下子,麻煩可是大了!

“回皇上,平日裡負責爲婉嬪小主診脈的,是太醫院的王太醫。而且每日都都有請脈記錄。微臣這就親自去取。”

“速去速回!王太醫人呢?”

“回皇上,還在裡面爲小主開藥方呢。”

皇上擺擺手,劉醫正便下去取那請脈記錄了。而不多時,王太醫也出來了。

“王太醫,爲何婉嬪有孕三月有餘,仍是未能診出?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皇上的聲音冷冽,明明是六月天,殿內的衆人卻像是感覺到了一陣的冰冷之意!王太醫趕忙跪了,“啓稟皇上,微臣也是不知呀!微臣每次來請脈,脈象皆是平衡正常,並無異色呀!”

皇后看到王太醫的臉上已是隱隱有了一層薄汗,輕道:“王太醫不必害怕,先將你爲婉嬪請脈之事細細說來。”

“是!最近約有近兩個月來,微臣每次爲婉嬪小主請脈,都是隔了一層簾子。微臣並不見婉嬪小主的模樣,只能是從簾子內控出的腕上請脈而已。”

德妃微閉了閉眼,知道皇后是早就設下了這個套了!婉嬪有孕,卻是不讓太醫診出!那簾帳之後,怕是另有其人吧!

果然,皇后聽了,面上吃了一驚,“這麼說,這麼長時間,你請脈時,都未曾親眼見過婉嬪了?”

“回娘娘,有時,會在微臣請完脈完,婉嬪小主自簾帳內走出來,詢問微臣一二,大多時候,微臣都是看不到嬪嬪的真容的。”王太醫有些誠惶誠恐道。

皇后這才輕點了頭,有些嘆息道:“這婉嬪也真是的!既然是明知自己有孕了,爲何還要妨着太醫呢?難不成,是不想要這孩子不成?”

話一說完,這皇上的臉色,便又是冷了幾分。這婉嬪年輕,進宮後,對皇上也是不冷不熱的,不過皇上卻偏是喜歡她這不急不搶的性子!更是覺得她這稍有些冷淡的態度,更是難得!所以對婉嬪也是多少覺得有些新鮮!畢竟這後宮裡的女人,哪個不是想盡了辦法來爭寵?哪個不是從早上一睜開眼,便盼着皇上的寵幸?可是唯有這婉嬪不會!

本來皇上還覺得這婉嬪就是這種冷冷清清的性子,對誰也不怎麼上心。現在聽到皇后這樣一說,心裡便有些不悅了!再怎麼冷清的性子,也不可能是對自己的親骨肉也冷清!竟是想着瞞了太醫?她想做什麼?

德妃一看不好,立刻道:“皇上,婉嬪此舉也是實屬無奈!能爲皇上孕育子嗣,她自然是心中歡喜,只是這宮裡頭的人心太複雜。婉嬪也是擔心自己有孕的消息一旦散了出去,唯恐龍嗣不保!所以纔會如此!她若真是存了別的心思,又怎麼會驚了胎之時,還要叫太醫來保胎?”

德妃這話說的倒是絲絲入扣!皇上聽了,也覺得確實在理!這宮裡頭有多少女人曾經懷有身孕,又有多少女人順利地生下孩子?這宮裡頭的女人,的確是心思太複雜了些!

皇后輕輕一笑,“德妃這話說的好!皇上,這也正是臣妾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這婉嬪有孕之事,並無人知曉,若說平日裡,也就是喜歡和德妃一起來往!她冷清的性子,臣妾也是知道的。所以這麼長時間,她一直沒來坤寧宮請安,臣妾也從未往心裡去過。可是臣妾不明白的是,並無人知曉她有孕,又怎麼會刻意地拿了這含有麝香的香囊來害她?這豈非是說不過去?”

皇上聽了,點點頭,“皇后言之有理!這連王太醫都不知道婉嬪有孕,旁人更是不知道了!那依皇后之言,這一切便僅是巧合?”

“回皇上,臣妾以爲,現在這種情形,只有兩種可能!一,便是這宮裡頭有人知道婉嬪有了身孕,故意想要加害!二,便是這名宮婢十分巧合地不知在何處撿了這香囊配在身上,對於裡面有麝香之事,怕是不知道的。”

說完,皇后看向那名宮婢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你的主子懷有身孕一事?”

“回娘娘,奴婢名錦紅,奴婢並不知道小主懷有身孕。奴婢主要是負責每日爲小主梳頭,平日裡,也都是在小主的身邊伺候。娘娘,奴婢並未說謊!奴婢真的並不知道小主有孕之事!還有,奴婢也只是在外面撿到了這香囊。奴婢不敢撒謊呀!”這錦紅邊說,邊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皇后又問道:“你身爲婉嬪的貼身婢女,竟然是不知道她有孕一事嗎?這一點,本宮倒是不信!”

“回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每次王太醫來請平安脈,奴婢等都是在殿外伺候的,這一點王太醫可以作證的!”

“回娘娘,這名姑娘說的倒是不錯!每次微臣前往請脈時,她們的確都是候在正殿,或者是殿外的。”王太醫也開口道。

“皇上您瞧,這連婉嬪身邊兒貼身伺候的都不知道她有了身孕,更惶論是旁人了?”皇后說完,又看向德妃道:“本宮自聽聞婉嬪險些滑胎之事,便覺得十分的奇怪,從未聽說過婉嬪有孕,怎麼就突然有了滑胎之說了?而德妃妹妹奉命調查此事,似乎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不像本宮,倒是有些孤陋寡聞了。”

德妃的臉色一變!這皇后的意思,分明就是指是她指使的人加害婉嬪了!先前說了婉嬪與她走的近!婉嬪身邊兒的小宮女可能不會發現婉嬪有孕之事,可是她德妃是什麼人?都是生過孩子的人了,如何會看不出孕婦與常人的區別?這分明就是在一步步地將加害婉嬪的罪名一點一點兒地加諸在她的身上!這皇后當真是好狠的心思!

“娘娘過謙了。娘娘向來是耳聰目明,不似臣妾等人,常常是有眼無珠!娘娘若是孤陋寡聞了,那臣妾等豈不是成了聾子、瞎子了?”

皇后笑了笑,“德妃妹妹不必如此謙虛,連本宮宮裡的宮婢見過什麼,做過什麼,你都能知道的如此清楚。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德妃嚇得登時便跪下道:“臣妾不敢!只是皇上下令要徹查婉嬪驚胎一事,所以臣妾才斗膽多問了幾句。還請娘娘恕罪!”

“本宮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去坤寧宮提人了!再說了,這小云看到了香囊之事,居然不與坤寧宮的人說,反而是說與你德妃聽,本宮還真是有些好奇呢!”

這不輕不重的幾句話,卻是將德妃嚇的不輕!她擡眼看到皇上的眉心處也是明顯地不悅!心知現在自己此舉,是犯了皇上的大忌!皇上的確是寵愛她,但是絕不允許她對皇上有任何的欺瞞!現在被皇后這樣一說,自己豈不是成了時時處處都在窺探皇后?這可是大罪!

果然,皇上不悅道:“德妃,這小云之事,你的確是要向皇后有個交待!皇后,現在還是先說說這婉嬪之事吧!”

“是!臣妾明白。”

皇后再次看向那錦紅,“那本宮問你,那平日裡,王太醫請脈時,婉嬪身邊就沒有旁人了嗎?”

那錦紅聽了,眼神微縮了縮,似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皇后看了怒道:“在皇上與本宮面前還不說實話嗎?”

錦紅聽了,嚇了一個激靈,忙道:“奴婢不敢!奴婢說,每次小主要請平安脈時,屋內都是由錦藍姑姑伺候的。其它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皇后的眼色微冷,那彎彎的柳眉,此時看上去卻像是那鋒利的寶劍一樣!令人一眼看去,便覺得心驚膽戰!

“那錦藍現在何處?”皇上威嚴的聲音傳來,大殿內頓時是一片寂靜。

多時,纔有一名宮婢大着膽子道:“回皇上,錦藍姑姑還在婉嬪身邊侍奉。”

“哼!這種賤婢!不知道好好兒地伺候主子,只知道出一些個亂七八糟的主意!來人,將那錦藍押入宮正司!”皇上怒道。

皇后勸道:“皇上息怒!這錦藍想必是婉嬪極爲信賴之人,現在婉嬪有了身孕,您就暫且饒她一次,讓她小心伺候婉嬪就是!萬一婉嬪再一着急,傷了龍胎,怕是不妥。”

皇上這才隱去了怒意,“就依皇后之言吧!”

“是!”皇后應了,便轉頭對着德妃道:“德妃是還想着這小云所說的香囊之事吧?”

德妃一驚,沒想到皇后竟是會主動提及,如此看來,這事兒就更加地不對了!“回娘娘,臣妾只是覺得奇怪。這有人說地坤寧宮見過,有人說沒見過。倒是有些讓臣妾糊塗了。”

皇后淡淡一笑,“其實,想弄明白,倒也不難!”

此時,崇文殿裡進來了一名宮婢,行了禮道:“啓稟皇上,婉嬪小主現在已經醒了,只是情緒似是有些不太穩定,一個勁兒地哭着說是自己想盡了辦法要保住這個孩子,想不到,竟還是讓人有機可乘了!”

皇上一聽,心裡便急了,起了身道:“皇后,這裡便交給你了。朕先去看看婉嬪,此事,務必要給婉嬪一個公道!”

“是!臣妾定會給皇上一個滿意地答覆。”

衆人恭送走了皇上,可是皇上身邊兒的大總管太監杜海卻是被留了下來,皇上這意思可就是很明顯了,此事想要糊弄過去,怕是不行了!

皇后端坐於鳳椅之上,笑看着德妃道:“妹妹可是還有什麼證據,證明這香囊是自坤寧宮裡流出去的?若是有,便一併呈上來吧。”

德妃此時,已是有些害怕了,“回娘娘,臣妾並無意針對坤寧宮。是這奴婢跑到臣妾面前來邀功,臣妾不疑有它,一時糊塗便信了。沒成想,竟是這名奴婢一直在窺探娘娘,可見其居心不良!臣妾已是後悔信了她的話了!”

“哦?原來不過是一時糊塗纔信了她!可是德妃這一時糊塗,險些就要讓本宮背上一個謀害龍嗣的罪名了!”皇后的語調輕柔,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爲駭人!

小云見此,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死,索性便咬了牙,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一向是看不起奴婢這等低賤的宮女。可是蒼天在上,奴婢並未說謊!這香囊奴婢的的確確是在坤寧宮的偏殿裡見過的!杜總管,請您轉告皇上,奴婢並未撒謊!”說完,便起身欲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可是這崇文殿裡可是有不少的宮婢、太監伺候的,哪能真的讓她血濺當場?當下便有四五個人上前攔了,再度將她摁倒在地!

這小云也是豁出去了,竟是大聲道:“奴婢並未說謊!奴婢確是見過!”

經她這樣一鬧,德妃反倒是輕鬆了不少!有些看好戲似的看向了皇后!當着杜海的面兒,這小云口口聲聲說確實是見過了這件香囊。只怕是皇后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吧?

果然,皇后的眼神一暗,冷聲道:“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真的以爲本宮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說完,對着劉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劉嬤嬤便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件香囊,赫然竟是與托盤內的那件一模一樣!

“小云,你可是看清楚了!這趙側妃丟失的香囊本宮早已是找到了。只不過本宮料到會有人拿這香囊來大做文章,所以才並未聲張。想不到,竟是有人存了這個心思!本宮現在倒是很好奇,這與趙側妃極爲相似的香囊,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

德妃見此,整個人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面色蒼白,而那小云,則是瞪大了眼睛,顯然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香囊?”

皇后輕嗤了一聲!“你可是看清楚了!哪一個纔是趙側妃身上的香囊?”

說完,示意劉嬤嬤將兩件香囊同時交由杜海查驗。

劉嬤嬤道:“杜總管,這兩個香囊猛地一看,確是相差無幾。只是這一件上面的這個地方,用的是金絲線,這可是尋常人家用不起的。而且,這香囊的封口處,還繡了一個明字,以示是屬於明王府之物。”

杜海看了,點點頭,“確實如此。”

“您再瞧瞧這個!這個用的也是金絲線,不同的是,這件用的,可是宮中之物!而且這封口處,也並無明王府的標記。”

杜海看了,“確實!如此說來,這一件纔是趙側妃遺失的那隻香囊了?”

“回大總管,正是如此。”

明王妃道:“杜總管,我明王府所有家眷用的這些個物件兒,都會在上面做上明王府的標記!可是這另一隻上面顯然並沒有,根本就並非是出自我明王府之物!再者,這上面用的金絲線,我明王府可是沒有的。如果我沒記錯,這宮裡頭除了皇后的尚工局之外,就只有德妃娘娘的宮裡有了。”

皇后笑了笑,“明王妃說的沒錯。只是尚工局裡可是有些日子就報到了內侍省,說是沒了這種金絲線,可是內侍省那邊兒卻是將所有的這種金絲線都送去了德妃宮中。本宮倒是有心做一隻這樣的香囊,可惜了,本宮沒有這個材料呀!”

德妃此時的臉色已是白的不能再白了!皇后輕飄飄的幾句話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另一件香囊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筆了?再加上先前皇后在皇上面前的種種暗示,這下子,她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只如此!她身爲嬪妃,居然是讓內侍省獨供她的宮內,而讓皇后的尚功局無物可用!這可是犯了僭越的大罪!不用鬧到皇上跟前兒!皇后就有權重重地責罰於她!這下子,自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現在已是想明白了!或許自己比皇后得寵,可是論心計、論手段,自己永遠都鬥不過皇后!

德妃的腿一軟,險些摔倒!幸虧是旁邊的嬤嬤上前扶了,德妃這才勉強站穩了。

皇后看着德妃一臉灰敗的樣子,溫柔似水般地笑道:“看來,事情已是水落石出了。杜總管,接下來就請你去請示皇上,看有沒有必要,搜宮了?”

靜依的心此時卻是一揪!搜宮?難不成皇后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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