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章 惡有惡報
無憂對她和無恨的結局,曾經用心的想要更改,可是人心的偏執,終究還是讓她們最終只能有一個人可以活下去,因爲無恨的心裡,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爲這個世上有一個蘇無憂。
這一世,無憂甚至曾經天真的以爲,她們之間不會如同前一世那般,會終有一人死亡,可是她還是錯估了無恨對她仇恨的心。
只是這一次,無恨將她最後的一份情意用盡了,她不打算饒過她,不管無恨最終會落得什麼樣的結局,都與她無關,這都是她自己的錯
。
咎由自取,她已經足夠大的可以懂得這四個字的含義了。
在無恨害人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報應會落到自己的身上的。
張翼求見了新帝,很快就被宣召進去,無憂自然也跟在了後面,果然,無憂沒有猜錯,新帝的面前正跪着一個身穿太監服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無恨,還有一個站着的身穿太監服的女子不是別人,也正是宮太妃,該在的,都在了。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張翼瞧見跪在地上的無恨和站着的宮太妃,眸子黑得如同無星無月的夜幕,剛剛太監們可是什麼都說了,自然包括這兩位的戲份。
錐心之痛,痛不可當。
無憂對於二皇子張翼而言,那是珍寶,那是太陽,在張翼的心中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也抵不過無憂的一個笑容,一根頭髮,他在交出他心的那一刻,就發誓要守護她,呵護她,愛護她,保護她,將她捧在手心,不忍受人世間一絲一毫的委屈,他要給她世上最好的一切,他寧可自己死上十次,百次也絕不容許別人傷害無憂一絲一毫。
可是就是這樣的自己,讓無憂生生收這世上女人最大的屈辱,讓她到現在還是世人眼裡的被休之身,而且今天,今天這些髒東西差點就……
若是真的出了那樣的事情,以無憂現在的情形,怕是怎麼也不願意苟活,因爲她不只是她了,而是孩子的母親,那樣他就是以死謝罪,而他的靈魂也不會得到安寧,因爲他讓無憂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受到這樣的傷害,這是讓他永生永世都會痛苦的事情。
張翼瞧見眼前這兩個女人,也顧不得殿前失儀,上前就給了無恨一腳,宮太妃,他當然也想踢了,可是無憂卻上前拉住了他,這一腳下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就洗的乾淨的了。
無恨沒有防備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但是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人卻不是張翼,而是無憂,她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她以爲眼花了,但在她揉過眼睛之後,她發現無憂還是真實存在。
“你……你沒死?”她尖叫了起來,這是多麼不能讓她接受的事情,蘇無憂怎麼可以不死?
爲什麼她不去死?
無憂冷冷的笑可起來:“妹妹還沒有死,我怎麼敢死,姐姐我可是一路小跑回來,來爲妹妹送終的
。”
無憂爲了顯示她沒有說虛話,還伸手抹了額頭上的汗珠。
“你爲什麼不死?”無恨盯着無憂的眼睛:“你爲什麼不去死,你爲什麼不下去陪你的母親?那幾個死太監竟然沒有玩死你,真是讓人意外呀?要知道妹妹可是招呼了那幾個死太監好好地伺候伺候姐姐你,而妹妹更是好心腸的爲姐姐找好了後路,最下等的私窯裡每天伺候三十個男人,這對姐姐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無恨知道今天是沒有活路了,她不是宮太妃,沒有那麼高高在上的地位,她必死無疑,所以她在死前一定要圖個痛快,即使是嘴上的痛快,她也要。
“姐姐,你可有被那些太監伺候過?”她盯着無憂的眼睛,發現裡面只是平靜,她卻恨不得將平靜的無憂碎屍萬段:“姐姐的命可真好,運氣也真好,從出生下來就是蘇家的嫡長女,更是相府的嬌客,生來就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就是連傲天心心念唸的都是姐姐,就是今天,妹妹用盡心思爲姐姐安排的好戲,都要被人打亂,真是讓人不甘。”
她的目中的仇恨,讓人誤以爲恨不得咬下無憂的幾口肉來:“姐姐,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娘,趕走了無仇,獨霸蘇家,還害得我毀容,可是我們卻都還有在你面前低頭附小,不能,也不敢要你的命,因爲你有這些大靠山,是不是?”
無恨伸手指了指新帝和張翼:“姐姐,真是好手段,若不是妹妹還要這張臉,還真的要向姐姐討教,討教如何讓這些男人心心念念不忘?”
張翼聽到這裡,又是上前準備一腳踢在無恨的身上,而新帝的臉色也沉的如同夜色,但是無憂卻是很平靜,彈了彈指甲:“妹妹還需要學嗎?我記得妹妹可是其中的翹楚,否則哪來的孩子,難道我那可憐的妹婿,還不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骨肉嗎?”
無憂瞧着宮太妃吃驚的眼色,瞧着無恨慘淡的神色,很是狐疑地問了一句:“難道宮家的人,沒有人發現那孩子不是我那妹夫的骨肉?難道沒有懷疑那孩子是那位和二姨娘有染的趙二的骨肉?”
“說起這手段!”無憂停了停:“姐姐我哪裡是妹妹的對手,這樣的驚天秘密,妹妹都能掩的嚴嚴密密,這份手段,這份心機,才讓姐姐歎爲觀止
!”
“你……你……你血口噴人!”無恨的身子顫抖的如同風中的落葉,她怎麼也想不通,她以爲這輩子不會有人知道的秘密。怎麼會被無憂知道?
雖然她覺得害怕,覺得恐懼,她也覺得羞愧,可是那件事情,真的不怪她的呀,她失身給了傲天,可是那男人心心念念還是想着要娶無憂,甚至因爲無憂的失蹤而不願意迎她進門,連一個妾位都不願意給她,她是沒法子,纔想到了這麼個借種的辦法。
她是真的沒有法子的呀!這怎麼能怪她,若是傲天願意迎娶她過門,她一定樂意做天下最賢惠的妻子。
無恨真的很會爲自己開脫,到了這時候,她還是不覺得她有錯,她的錯都是被逼的,看看,她多麼的無辜呀,若是宮傲天願意迎娶她進門,她會是多麼好的女人。
只是她忘了計算一下,那孩子的月份,更忘了,在她進宮家的門後,在外金屋藏嬌,將那趙二藏在外面,時常趁着宮傲天不在家,出外談生意的時候,偷歡。
這些,她此刻都忘記了。
可是她忘記了,無憂卻沒有忘記,所以無憂很有耐心的提醒他:“妹妹,我血口噴人,我手裡可是有着趙二的親筆供詞,不知道妹妹有沒有興趣看看?”
無憂今天沒打算給無恨留一點面子,當然她也知道這御書房裡的人都是嘴巴很緊的人,所以她半點也不擔心會對蘇家的聲譽有什麼影響。
王大爺將這供詞交給了她,她可是一直都保存的很好,她留在手裡不用,不是爲了保全無恨,而是爲了蘇家的名聲,爲了蘇家待嫁的女兒,今天卻實實在在的抖露出來。
“你……你這個賤人!”宮太妃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她氣的渾身顫抖起來,這是在打她的臉呀,尤其是在新帝和二皇子面前,她孃家竟然出了個野種,這讓她的臉面往哪裡擱?
但是這些還不是讓她最沒有臉面的事情,最沒有臉面的事情,她曾經還將這個野種當成手心裡的寶,這讓她如何甘心。
“賤人?”無恨到了這時候也沒啥好怕的了,她哈哈大笑起來:“我是賤人?那尊貴的太妃娘娘,您又是什麼人?您別告訴我,您可是白玉無瑕的,那我還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三皇子會叫傲天喂大哥,而傲天又叫三皇子爲二弟了?”
無恨這時可沒有心情和太妃娘娘搞什麼尊卑了,一口一個我字,而那話語中的藐視之意,更氣白了宮太妃的臉,但是最令宮太妃白了臉的原因絕對不僅僅是無恨的不懂尊卑,而是無恨話裡透露的消息:三皇子和宮傲天是兄弟
。
這可是大罪,滅九族的大罪,雖然現在宮家已經沒有什麼九族可以滅了,但是這也是很不利的呀。謙兒發動政變,打得可是勤王的旗幟,若是這消息流傳出去,不管怎麼着對謙兒的大事都是百害無一利的。
宮太妃這一刻是恨自己錯信了無恨,雖說她原本就沒打算過要相信無恨,他們對無恨從頭到尾不過是利用而已,無恨就如同他們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她很樂意,非常的樂意看着無恨在她面前搖尾乞憐,看着仇人的女兒在她面前卑微的跪着,乞求着,這讓她很痛快。非常的痛快,至於真正的仇人。他們從來就沒有放手過,所有還過她家人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逃脫。
但是宮太妃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搖尾乞憐的夠,在最關鍵的時候,竟然壞了她的事,她怎麼能不恨,怎麼能不怨,無恨吐露三皇子和宮傲天的關係不說,竟然還不要臉的壞了宮家的骨血,還將這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宮太妃實在是太恨了,恨的難以忍受。
宮太妃眼紅了,現在沒有一絲的平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這個污了宮家清名的賤人給打死,活活的打死。
宮太妃不算是好人,她壞,很壞,這些年在仇恨裡浸泡,早就將她的良知給浸泡的所剩無幾了,可是她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那就是三皇子和宮傲天,這二人可是她宮家僅剩的血脈,可是無恨一句話就將二人送上了斷頭臺,若是新帝徹查二人的身份,難免不會查出點蛛絲馬跡來。
宮貴妃原本雖然不待見無恨,也不想善待於她,可是看在無恨爲宮家生出一個血脈下來,她曾經想過日後處置無恨的時候,至少給她留一個全屍,可是現在她恨不得一口一口將無恨的肉咬掉,毀她宮家的清譽,這賤人碎屍萬段都泄不了她心頭的怒火。
“他們是表兄弟,自然可以大哥,二弟的叫,你這個賤人懂什麼?”宮太妃氣紅了雙眼:“本宮是不是白玉無瑕,先皇知道,老天也知道,可是你敢不敢對着老天發誓,你不曾失德,那寶兒是宮家的血脈?”
宮太妃是相信無憂的話的,曾經她對寶兒的相貌就有所疑心,卻又以爲是自己多心,沒想到無恨這個賤人,果然是可惡之極,這要是傳出去,而讓宮傲天的臉往哪擱呀,就是她的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她一個太妃,也是要臉的呀
!
她的手指點在無恨的臉上:“你這個賤人,不安於室,不守婦道。難怪天兒不曾喜歡過你,不就是你這一副賤樣嗎?想做宮家的正妻,呸!”
宮太妃啐了無恨一臉:“今天本宮就讓天兒打發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再將你那野種送進那私窯裡,瞧瞧你這賤樣,你那野種日後定然會大受歡迎。你說,好不好?”
她每說一句,無恨的臉就白上一層,到了最後,她已經不再白了。而是黑:她氣黑的,不得不氣得呀,因爲宮太妃的心思太過惡毒了——她這話的意思是要將她們母子二人都賣到私窯裡。
無恨的臉又白又黑,身子不停的後退,她不過是爲了進宮家的門才向趙二借種,她哪裡又是心甘情願的呀,這能怪她嗎?宮傲天要了她的身子,毀了她的清白,卻拍拍屁股走人,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辦?她苦苦的哀求宮傲天的時候,他是怎麼對她的,他冷漠的轉身,根本不顧她的死活,要知道未出閣就丟了清白的女子不是沉潭就是被送到寺廟苦度餘生。
他既無情,她便無義,她找人借種,讓他當個現成的老爹,這還是便宜了他,但凡他對她有一絲絲的眷戀,她何至於要走這一步。
她只想進宮家的門,所以不惜自毀清白,哪裡對不起宮家了?
宮傲天原本就應該對她負責的呀。只要是男人,就應該對她負責,他不願對她擔起男人的責任,就不要怪她送他一頂綠色的帽子。
無恨不覺得自己有錯,可是她看着宮太妃雙眼赤紅,冰冷的目光,她的心還是一顫,她還是心虛的,因爲她真的與人通姦了,雖然這不是她的錯,可是她還是有點怕了:如果宮太妃真的要解決她,她還真是隻有死路一條。
她看了一下無憂,才發現從剛剛說出那番話後,無憂就再也沒有開口,就是新帝和二皇子也沒有開口,他們似乎都在等着她開口,她的腦子有些混亂了,眼前的情況有些詭異。
可是她來不及思考哪裡詭異了,因爲宮太妃真的恨極了她,宮太妃作威作福的久了,也被無恨氣的發了瘋,他們宮家幾百年的清名竟然毀在了一個賤人的手裡,他們宮家竟然將一個野種當成了下一任的家主培養,這怎麼不讓她氣爆了?
這賤人不要臉,不要鼻子
!
宮太妃恨極了,氣急了,她想殺了無恨,可是她在御書房找了找,卻找不到任何可以用的武器,最後她想到了,她有手,還有牙齒,於是她猛地一把揪住了無恨的頭髮,張嘴狠狠地咬上無恨的鼻子,或許是恨極了。宮太妃下嘴那叫一個狠勁兒。咬的無恨嗷嗷的直叫:“太妃娘娘,你鬆嘴……鬆嘴……”
宮太妃心裡的火氣怎麼能消得下去,她宮家的清名,宮傲天的臉面她的臉面,尤其是還被無憂抖露出來,她剛剛還想毀了蘇無憂的清名,可是轉眼間,她宮家的清名就被無恨這個賤人玷污了,無恨早就和人有染,而無憂卻一直顧念着姐妹的情分沒說,現在當着新帝的面,抖落出來,這將她的老臉丟了精光,如果不狠狠教訓一頓無恨,她就要被這個賤人活活氣死:這賤人既然不想要這張臉,這個鼻子,她就成全了她:宮太妃活生生的將無痕的鼻子咬下來半個——血淋淋的鼻子讓人噁心,可是少了半邊鼻子的無恨,血淋淋的臉色更讓人噁心、
無憂心裡枕着的翻滾,身上的汗毛一陣陣戰慄起來,渾身一陣陣的發涼,卻沒有出聲阻止宮太妃的動作,因爲她知道若是現在她落得這樣的下場,無恨同樣也不會阻止,而且無憂可以斷定,無恨定要在一旁拍手爲宮太妃助威!
無憂真的很想教訓無恨,也不認爲這樣的懲罰就足夠讓無恨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她可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半點的懺悔之意。
她都想先去踢她兩腳,不過宮太妃願意代勞,宮太妃咬下無恨的鼻子之後,可沒有歇着,她用盡力氣對着無恨拳打腳踢。
這是無憂最樂意不過的事情,省的髒了她的手,所以她就站立在一旁觀看這難得的精彩表演,而無憂還很好心得對着新帝身邊的太監做了一個手勢,那公公也是妙人,含笑而出,很快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根雞毛撣子,那可是放在隔壁打掃灰塵的,那太監在宮太妃打的大口喘息的時候,便尋了個機會將手中的雞毛撣子遞給了宮太妃,還不忘提醒宮太妃小心玉體:“太妃娘娘,小心手疼。”
宮太妃看了那太監一眼,很是賞識那太監的機靈勁兒,她伸手接過雞毛撣子,沒頭沒腦的打在無恨的身上,當然大半都是打在無恨的頭上和臉上:“你這個賤人,今兒看本宮不打死你
!”今天她定然要活活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省的傳出去,日後累了宮家的名聲,累了宮傲天的臉面,宮太妃生出了極大的勁兒,絲毫也不感到疲憊,她實在是被氣的受不了了。
無恨終於被打出了火氣,她是看出來了,今兒她不會再有活路了,這宮太妃是活活兒的要將她打死的呀。
她猛的掙扎一下,推開宮太妃,伸手搶過了宮太妃手裡的雞毛撣子:“你憑什麼打姑奶奶我,你以爲你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嗎?你以爲你真的能成爲太后嗎?我呸!”
無恨呸了宮太妃一口吐沫,“你也不撒尿看看自己什麼鳥樣?你以爲姑奶奶稀罕做那沒臉沒皮的事情呀,你也不想想,要是你那窩囊廢的侄子願意好好的對待姑奶奶我,姑奶奶會去找別人要兒子去嗎?他沒本事給姑奶奶兒子,姑奶奶只能找人幫忙,你不感激我替你們宮家生了個便宜子孫,不至於讓你們宮家斷子絕孫,還抽打我,你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已經知道今天必死的人,不管是宮貴妃,還是無憂,或是新帝,二皇子都不會放過她,她瞧着眼前的情勢,她是拿無憂等人沒有辦法的,但是要對付一個勢單力薄的宮太妃,還是有點力氣的,宮太妃看不清形勢,她卻看出來幾分了,新帝自始自終都沒有爲宮太妃看座。
無恨心裡對宮太妃何嘗沒有不滿,她不但有,而且還不少,她不但對宮太妃有諸多的不滿,就是對宮家,宮傲天也有許多的不滿,此刻被宮太妃摧殘毒打,她心知生無希望,便口不擇言的罵起來,反正宮太妃已經知道寶兒不是他們宮家的骨肉,對她再不會有一絲憐憫,還不如死前痛快的罵上一頓,也算是爲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無恨將宮家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能罵的,不能罵的,都說了出來,都罵了出來,要知道無恨一直都不是笨蛋,她可算得上聰明的:於是,新帝等人在無恨的怒罵中,知道了很多關於宮貴妃,三皇子,宮傲天的私密。
無恨一心想着,既然要死,不如大家一起死去,無恨甚至大方的供出了收藏秘密的地點。
宮太妃又驚又怒,更多的是怕,她沒有相待無恨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有想到無恨會知道他們這麼多秘密,更不知道無恨會細心的將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證據收藏起來。
她原本只是氣無恨的無恥,可算現在她已經怕的身子發軟,更被無恨反撲過來,在臉上,在頭上抓了幾把,她的臉被抓破了不說,就是頭髮也被抓掉了不少
。
她是活在宮裡的人,自然知道這些話以後,不要說她是太妃,就是她是太后,也不能倖免於難了,她此刻已經不是恨的要將無恨咬死,而是要將她吐下肚子裡去,她更用力去廝打無恨,而無恨也不甘示弱,兩個人便在地上扭打起來,哪裡還有一絲太妃的氣質。
二人在御書房裡,翻滾來,翻滾去,不知不覺打到新帝的面前,宮太妃對無恨恨之入骨,無恨也對宮太妃恨之入骨。
眼看着了無生望,無恨倒是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幹嘛趟這趟渾水了,想想在宮家別院的日子,其實想想也不錯,有吃有喝不說,別院裡的下人對她也很恭敬,雖說大院子裡逢高踩低是尋常事情,但是大家都知道,宮家現在只有寶兒這麼個骨肉,而且深得太妃娘娘和老爺的喜愛,遲早這宮家家主的位子都是寶兒的,她母憑子貴,雖然只是貴妾,雖然不得宮傲天的歡心了,可是隻要寶兒在,她就永遠過着舒服富貴的生活。
她雖然恨無憂,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爲了無憂而丟掉性命呀,現在那舒服的一切她不但沒有了,就是這條小命也要不保了,而且不但她的小命不保,就是寶兒的小命也不保了。
而她也確認這一次無憂再不會饒過她了,因爲不管她怎麼挨宮太妃的打,怎麼求饒,希望無憂能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救她一救,無憂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她這時候想起骨肉親情了,早幹什麼去了?
無恨知道無憂不會救她了,所以她只好想着在死前,好好地出口氣,所以她廝打宮太妃的動作更加的勇猛了,而宮太妃自然不會手軟,二人扭打的更厲害。
女人打架,不奇怪。
可是兩個身份都算尊貴的女人扭打成一片,就有點奇怪了!
而在皇帝面前,在御書房裡兩個女人扭打,那就是太奇怪了!
新帝好奇呀!
他怎麼能不好奇呢?他印象中的宮太妃那可是皇宮裡最優雅的女人,現在這般潑婦模樣,他實在是控制不住的走了下來,盯着這二人看。
無恨和宮太妃實在是打的太過投入了,所以扭打的腳不知道怎麼就踢上了新帝
。
這怎麼得了,新帝那可是龍體,怎麼能被人踢呢?
於是,新帝身邊的太監立馬就扯開嗓子叫了起來:“護駕,護駕,快護駕,宮太妃和宮家妾室要行刺皇上!”
宮太妃傻了,無恨傻了。
她們什麼時候想要行刺皇上了?
二人傻過之後,終於回過味來,這一次二人的動作都是難得的協調,二人立刻翻滾着站了起來,退到一旁,與新帝對峙着。
太監的聲音實在的尖銳,御書房裡一下子衝出來大批的侍衛,侍衛們看着眼前的情況,都暗暗心道:二皇子和宮太妃實在是太惡毒了。
眼前的情況,宮太妃和那宮家小妾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着新帝,想當然也知道定然是三皇子和宮太妃兩手準備,若是三皇子早宮外解決不了新帝,就讓宮太妃混進宮來對付新帝,畢竟宮太妃的身份在那裡呢,新帝還真的不那麼容易解決。
好在新帝洪福齊天,才未讓這宮太妃得逞,至於宮太妃的狼狽和無恨的狼狽,侍衛們自然也有一番解釋,那黃公公英勇救主,失手冒犯了太妃,不過這是值得原諒的不是嗎?
那太監在侍衛們衝進來是一馬當先的擋在新帝的面前,還真的有捨身救主的意思。
無憂徹底是傻眼了,這樣也行?
新帝的這齣戲是不是太,太……讓人無法相信了吧!宮太妃和無恨這般弱質的女子行刺皇上?虧他想的出來,最令她不可思議的是,爲何這些侍衛還深信不疑的樣子?
無憂不懂,不表示張翼不懂,這些侍衛就是心裡不信也要做出相信的樣子,至於新帝也沒有要他們心裡相信,只要面上相信就可以了。
於是,這是張翼在適時的稟告新帝,宮太妃和無恨參與了謀害無憂之事,這就更坐實了二人的大罪:謀害女神醫,就是謀害劉貴妃肚子裡的龍種,要知道女神醫進宮就是保龍種來了的呀!
新帝痛定思痛,看着宮太妃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這時有侍衛大着膽子要求處置宮太妃和無恨
。
新帝不樂意呀,他是以仁孝治國,怎麼可以對先皇的貴妃打殺呢,這實在不是一個仁孝的皇帝會做的事情。
張翼倒是開口爲宮太妃求情,說是宮太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定然是思念先皇而致。新帝聞言深深看了一眼張翼,眼中有笑,低頭沉思片刻,下了道聖旨,說是宮太妃思念先皇成癡,就去爲先皇守陵吧!
宮太妃心喜,只要留下一條命就是好事,但是新帝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如墜冰窟。
新帝還讓她順道陪伴守陵的太皇太后:這比讓她死還難受!陪伴仇人,還要盡心盡力的伺候,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宮太妃以爲這是伺候太皇太后,卻沒有想到隨着她進入守陵宮還有一封密摺,從此就註定了她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新帝對無恨的處置卻是秘密的,甚至連無憂都不曾知曉,因爲在新帝處置宮太妃的時候,後宮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劉貴妃小產,生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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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作爲劉貴妃的主治醫師,當然也趕過去了,至於能不能保住劉貴妃腹中的胎兒,無憂心裡也太明白了,她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而無憂對無恨的結局半點也不想知道,因爲她清楚的知道,這御書房裡的二位不會輕易放過無恨,而她也不想再爲了那麼點骨肉之情,爲難自己。
新帝看着離去的無憂,揮手退了侍衛等人,只餘下張翼和那貼身的太監。
“翼,朕還真的沒見過這般歹毒的女人,你說我們這樣好不好?”新帝笑了笑,一向沉靜的臉上,甚至帶了些孩子般的惡作劇:“朕決定將她送到她所說的那種最低等的私窯,就讓她去過那種迎來送去的生活,和那兒的人說,以她自己開出的要求爲活下去的標準。”
新帝看了看癱在地上如無骨的無恨道:“你不要擔心,雖然你沒了臉,沒了鼻子,可是那些苦力們長久也見不到什麼女人,根本就不在乎容貌,只要是個女人就好了。”
張翼拍手過後,大聲高呼:“吾皇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