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爲何要放了她?”戴嘉銘落敗之後,笑得有些癲狂,“安陽郡主美名在外,有她陪着本王,本王下了黃泉,也該是笑着的。”
他拔劍,便要殺了程娢,然而就在此時,一支箭橫空而出,直直地射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吃痛之下,扔了劍,程娢趁機逃脫。
戴嘉銘捂着手臂,不可置信地看着下首,那箭,正是出自徐墨之手。
“程娢是我朝的郡主,本王又豈會讓她陪你!”徐墨冷冷地說道,而後便有人上前,將受傷的戴嘉銘抓了。
一場腥風血雨的鬧劇,終於收場,戴嘉銘被關在刑部大牢裡。
皇上抓了十七皇子,連帶幾個一同陷害豫王的大臣,回大殿審問,皆供認不諱。
一致招供,是受了辰王的蠱惑,纔會謀劃出這等事來。
皇帝震怒,以謀反的大罪,抄了辰王府。
並以其罪惡滔天,殘害忠良,爲名,判他斬首示衆。
其手下幾十萬兵士,皆歸豫王掌管。
這些年與其有關聯的大臣,全部革職查辦。
參與辰王謀反的十七皇子,被幽禁在皇宮之中,今生今世不得踏出宮殿半步
朝中有了一次大換血,豫王權勢在握,再沒能阻擋他登上太子之位。
皇上也想通了,到底誰纔是真正對他忠心之人。
這豫王,本是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名正言順地奪了躲了天子之位的。
然他卻仍然沒有這樣做,而是將所有的計劃,都一一告訴了他,讓他來決定。
這份心思,皇帝很是讚賞……在衆朝臣的極力推薦之下,下旨奉了豫王殿下爲太子,不日入主東宮。
他本就年事已高,這會兒又折騰了這般久,身子實在受不住,沒幾日便病倒了。
朝中一切要務,皆交由徐墨處置。
徐墨自從登上太子之位,比以前更忙了,卻沒有忘記對沈婉瑜的承諾,向皇上請旨,封沈婉瑜做了太子妃。
聖旨傳到安陵侯府時,安陵侯欣喜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倒是傅氏比較鎮定,吩咐人將公公迎到正廳內喝茶,還拿了不菲
的一袋銀子,犒賞前來宣旨的公公。
公公卻以要回宮覆命爲由,推遲了。
除了沈婉瑜成了太子妃的喜訊,還有一樁喜事,便是沈君陶因治水有功,被特封了工部侍郎。
安陵侯府也算是熬出來了。
沈婉瑜聽到這些卻並未多大波瀾,太子妃之位,不過就是個虛名而已。
前路如何,還是個未知數。
戎狄因與朝臣勾結,罪行惡劣,皇帝扯了讓徐青鸞和親的聖旨,並昭告天下戎狄人惡行,並揚言,若戎狄再敢侵犯我朝邊境,必定傾盡我朝兵力,攻打於他。
戎狄本就是個邊陲小國,戎狄王病重,朝政本來就不穩,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威脅。
很快派了使臣過來,奉上了降書,並立下盟約,十年之年,進貢不少,絕對不侵犯我朝邊境半寸土地。
皇帝顧着百姓安定,也念在其是受人蠱惑的份上,收下了降書。
事情便算就此告了一段落。
安陵侯府也在張燈結綵準備沈婉瑜大婚的事,沈婉瑜這個做喜娘子的,卻是不緊不慢,沒有半分急迫感。
每日還是除了練字,便是賞花,偶爾與無塵下下棋。
終於到了離大婚只有三日,沈婉瑜提出,想去護國寺,拜見一下慧明大師。
安陵侯是絕對不肯的,眼看她就要出嫁了,若是再出點什麼意外,他是怎麼也擔待不起的。
沈婉瑜卻堅持,安陵侯只能去東宮,稟告了太子徐墨。
徐墨聽後只是笑,與旁邊侍衛說:“她是慧明大師的弟子,於情於理,都是該前去拜見的。”
“多派些人手保護她,由得她去吧。”
侍衛低聲應是,安陵侯卻沒想到他會同意,聽得目瞪口呆。
看來他這個女婿,是真心疼愛婉瑜啊。
心下便更後悔,以前沒對她好了,幸好太子不是個愛計較之人,否則他這腦袋,只怕早就不在脖子上了。
安陵侯想到這,就覺得背脊發涼。
沈婉瑜去到護國寺慧明大師的院子,便見到慧明大師又在院子裡擺弄他的花草,本是寒冬臘月了,他的草藥卻還仍然長得很好。
見到沈婉瑜,還是如以前一樣,衝她招了招手:“你來了?過來替爲師把這院子裡的草拔了。”
侍衛站上前便想說:“這位可是當朝的太子妃,你還敢叫她拔草?”
只是才說出個太子妃二字,就被慧明一記冷光掃了過去:“怎麼?成了太子妃就不是我徒兒了?”
侍衛不敢言語,沈婉瑜擺手,讓他們在外面候着,“徒兒怎敢忘了您。”
擼起袖子,果真過去,幫他拔草。
“弟子這次來,是來多謝師父的。”沈婉瑜一邊拔草,一邊說道:“當初若不是師父,婉瑜也不可能有今日。”
若不是打着他的名號,隨軍南下,她現在也不可能在民間有這麼高的呼聲。
她這太子妃之位,也不會來的如此容易。
說到底,她還是沾了慧明的光的。
慧明坐在院子裡的石桌上喝茶,“拜師的那日,可見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怎麼,這會兒知道貧僧的好了?”
沈婉瑜知曉慧明這是在報當日她對他不屑一顧之仇,忙道:“是,徒兒知錯了。師父你就大人有大量,原來徒兒當初的有眼無珠。”
慧明哼了一聲:“你這丫頭,口是心非!貧僧還不知道你啊!”
他頓了一下,道:“不過你能在大婚前,過來見見爲師,爲師也算是十分欣慰了。” ωwш★тт kán★¢O
只有把他放在心上,纔會在這樣的日子過來見他。
沈婉瑜輕輕地笑:“徒兒哪敢忘了您。不過徒兒有幾句話一直很想問……”
“說吧,想知道什麼,爲師今日心情好,想知道什麼,貧僧都告訴你。”慧明喝了口茶,神情恬淡地說道。
“師父當初,爲何要執意收我爲徒?”
幾十年來,他都不收徒弟,如今卻只看了她一眼,見了她一面,就收她爲徒。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所以然。
慧明輕咳了兩聲,而後裝着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捋着白花花的鬍鬚,道:“你命格特殊,貧僧只是覺得與你有緣罷了。”
其實他沒說出的話是,她命格特殊,他看不透她的未來,想放在身邊,好好觀察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