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嗎?我爲什麼要走?”想要撫摸,卻被他嫌惡的躲避開的手掌,始終都僵持在半空中,好像很久才能夠慢慢收回來,可是眼底的那份倔強卻是絲毫沒有改變過,她強忍住眼淚想要奪眶而出的衝動,不服氣的反駁說:“我這次進宮並不是混進來看你的,而是跟你還有歐陽絕一樣,也是奉了乾爹的命令,來幫你們兩個人打下手的,之所以過來看你,一是聽說你被打了三十大板,二是提前打個招呼,至少要讓同爲地下皇宮的蠱你,知道我也來了,不是嗎?”
“你說什麼?是乾爹的命令?”皇甫宇一聽到羅剎女提起乾爹之後,眼神瞬間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冷峻起來,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語氣猶如地獄使者般的讓人毛骨悚然,“是不是你在乾爹面前說了一些什麼?要不然乾爹爲什麼先是派歐陽絕那個凡事喜歡礙手礙腳的笨蛋來,現在竟然就連你都派來了,你們都走掉的話,那麼地下皇宮不是就連一個絕頂的殺手都沒有了嗎?”
“蠱,你的問題真的很奇怪,難道你到現在都不能夠明白我對你的心思嗎?就算明知道你之所以固執的留在雪國皇宮裡面,並不是真心想要幫乾爹爭奪這裡的統治權,可是爲了能夠保護你,我只是之中在乾爹的面前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過,可是你竟然還是不肯相信我?而且,乾爹最近不是爲了應對雪國,以防萬一,又暗自訓練了一匹新的殺手嗎?現在也是時候到了他們出來歷練的機會了,總之,乾爹之所以派遣我也一起來,足以見得對於雪國統治權的重視,蠱,你該不會是爲了那個雪無傷,就要背叛乾爹嗎?”
其實羅剎女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這個問題不過是個猜測罷了,千萬不要實現,因爲她實在是太過於瞭解乾爹的處事手段,如果真的有叛徒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不會顧慮對方究竟是什麼身份?
聽到羅剎女的疑問,皇甫宇先是微微皺眉,竟然也出乎自己的預料,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其實他想說不會,可是一想到雪無傷那張純美得到讓任何人都不忍心傷害的臉,他竟然開始有些猶豫了,所以即便是面對羅剎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他心中好像還是不能夠儘快整理出一個答案似的。
羅剎女以一種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卻是酗酒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於是她忍不住開始冷笑說:“歐陽絕跟我說你變了個人的時候,我本是不願意相信的,還以爲是歐陽絕想要慫恿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看來,歐陽絕果然說的是沒錯的,蠱,你真的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殺人不眨眼,但凡發現有一個人膽敢對乾爹不忠的話,你一定會親手殺了他,難道現在你竟然也想要背叛乾爹了不成?”
“夠了!我不管你到底在乾爹面前如何的懇求?他才肯讓你也來到這裡?但是,即便你來了,也不代表能夠擅自左右我的思想,我想做什麼事情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不需要你或者歐陽絕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幫忙,但是也絕對不
允許你們破壞,否則的話,我不會顧及什麼舊情,懂嗎?”對羅剎女說話的時候,皇甫宇好像只是之中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也是羅剎女對雪無傷感到痛恨至極的最主要原因,因爲感覺是她的出現,纔會讓皇甫宇產生這樣一系列的改變,所以對於這個罪魁禍首,她是絕對不會想要原諒的!
輕輕咬緊嘴脣,明知道這個問題會讓自己覺得心痛,可是羅剎女好像還是覺得心臟不夠痛苦似的,再次詢問說:“事到如今,蠱你還想瞞着我多久的時間?就不能夠把你的心裡話告訴我嗎?我想知道,究竟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雪無傷?你該知道的,自從我們這些人被幹爹撿回地下皇宮的時候,就註定不能夠有真正的感情,就好像我對你這樣,就已經足夠痛苦的了,難道你還想嘗試體會我的這種痛苦跟難過嗎?”
羅剎女的口吻當中,帶着許許多多懇求的成分在裡面,她打死都不希望皇甫宇真的對雪無傷動了真情,哪怕他現在是否認的,告訴她,他只不過是在玩玩而已都好,只要不是真情,那麼就說明她還是有機會的,至少在他的心臟深處,還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的存在。
可是很明顯,她的這種假想也只能夠在心裡默默的維持罷了,皇甫宇嘆一口氣,終於語氣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而有生硬,他勸說羅剎女,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遍了嗎?千萬不要在我的身上過多的花費心思,所以現在我告訴你的答案依舊是這樣,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是禁忌,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現在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人的位置,再也容納不下多餘的人了,羅剎女,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應該爲了我白白糟蹋自己這麼多寶貴的日子!”
“糟蹋?禁忌嗎?如果說我愛上你都是禁忌的話,那麼身爲地下皇宮第一殺手的你,卻愛上自己的獵物,這又算是什麼?”說着,羅剎女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她直接趴在皇甫宇的身上,邊哭邊呢喃說:“蠱,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愛上你,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更不是在糟蹋自己的青春,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所以我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夠讓我有留在你身邊的機會就可以了,難道就連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願意答應嗎?”
“我的身邊不需要有你的位置,只要有無傷就足夠了,你還小,或許誤以爲我們之前整天在一起磨練,時間久了就是一種愛情,可是我真的不愛你,也不會愛上你,希望我話都已經說的這樣明白了,你能夠最終理解!”皇甫宇似乎已經對羅剎女徹底失去了耐性,他不再說一句話,躺在牀榻上,輕輕閉上眼睛,似乎是覺得疲憊了想要休息一會兒。
但是羅剎女卻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累了,而是不願意在跟她講話,大概是覺得能夠說的都已經告訴她了,可如果還是像這樣不不饒的話,就讓人產生一種厭煩的心理吧?
可是,羅剎女去並不希望這次的談話能夠這樣輕而易舉的就結束,她悄悄將
眼底的淚痕擦乾淨,嘴角也恢復了之前那種不羈的冷笑,她繼續說:“可是,就算蠱你這樣心甘情願的愛着那個雪無傷,甚至還想爲了她背叛乾爹,那又怎樣?她可是雪國堂堂的帝女殿下,絕對不會將一輩子的時間都浪費在你一個男人的身上,就在剛纔,我親耳聽見雪無傷說要邀請歐陽絕一起用晚膳,歐陽絕對雪無傷的心思,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吧?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你認爲歐陽絕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嗎?而且,說不定那個雪無傷也是心甘情願的呢,像她這樣因爲身份尊貴,而變得傲嬌的女子,我也見過不少,當然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將許許多多好看的男子都玩弄於鼓掌之間,纔是最有趣的遊戲啊,不是嗎?”
“閉嘴!我不允許你在我面前這樣詆譭無傷,她絕對不會是你嘴裡說的那種女子!”話雖這樣說,可是一聽到羅剎女說,今晚雪無傷會跟歐陽絕一起用晚膳的時候,皇甫宇還是忍不住心臟一陣抽痛,他知道,雪無傷心裡並沒有歐陽絕的位置,但就像羅剎女說的那樣,歐陽絕的爲人,他是在瞭解不過了的,如果真的讓他有機會單獨跟雪無傷待在一起的話,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也就不難想象了。
下意識的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後背仍舊是又一股股專心的疼痛感襲來,可是他仍舊希望能夠強忍着這種痛苦,哪怕是在他們兩個人一起用晚膳的時候,在旁邊站着也好,至少他能夠用自己的方式確保雪無傷是安全的。
看出來皇甫宇的舉動,羅剎女趕緊上前想要攙扶他,可是卻仍舊只是得到了冷漠的推開,他依舊是如此,除了雪無傷之外,好像是不願意被任何的女子碰觸,甚至只是一下,他都是感到厭惡至極。
但是羅剎女仍舊不死心的在旁邊不斷追問說:“蠱,你現在是打算要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後背上的傷勢,根本就不允許從牀榻上起來走動嗎?別犯傻了,要是那個雪無傷是心甘情願跟歐陽絕在一起的話,就算你現在去到他們的身邊,也不能夠改變什麼的啊,而且你現在的身體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萬一跟歐陽絕動起手來的話,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啊!”
“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今晚你也跟我一起去!”說話間,皇甫宇已經傳好了外套,可是雪白的衣裳纔剛一傳到身上,就立即被一層鮮血染紅了,而他的嘴角也伴隨着動作,而更加的蒼白起來。
羅剎女勸不住他,知道他的性格,一旦是決定了的事情,如果不完成的話,或許他一整個晚上都睡不着覺,尤其這件事情還是關於雪無傷的,後悔在一起之下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皇甫宇,只顧自己心裡痛快,卻忘記了可能會引起的後果。羅剎女在一旁着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不過她急中生智,最終,她還是使用了比較過激的舉動,那就是趁着皇甫宇不注意,直接一拳將他給打昏在了地上,看着神情痛苦的昏睡在地上的皇甫宇,羅剎女忍不住心疼的撫摸着他的臉,潸然淚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