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蝶兒也在落雲霜的身邊,抽泣着勸說着:“就是說啊夫人,剛纔這位小姐已經吩咐一位腿腳較快一些的下人,前去迎接太師大人了,小姐說只要我們大家同心協力,支撐到太師大人回府的話,一切事情說不定就會出現轉機,夫人你也就不會給這些長輩們欺負了呢。”
“拖延時間嗎?”落雲霜之前情緒太過激動,甚至都沒有想到過這個主意,只是想着熬過這一時的話,說不定長輩們就會饒恕她,看着眼前這個帶着淡淡笑意的女子,她在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那仍舊是冷靜睿智的頭腦,讓她倍感欽佩,這絕對不是任何一個女子都能夠做到的勇敢。
她們主僕二人是在小聲的竊竊私語,所以周圍的長輩們都沒有聽見,再加上他們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雪無傷身上,她絕佳的氣質當中,混合着一股不容被忽視的高貴氣息,這點是不容置疑的,但她到底是誰?又爲何心甘情願摻和進家族紛爭之中,趟這趟渾水呢?
其中,有人終究是忍不住心裡的疑問,帶着並不友善的口吻,開口道:“這位小姐請你將自己的身份報上來,另外是來自哪個家族的?看來我們這些老傢伙處理完雲霜的事情後,是時候需要跟你家族的長輩們好好談論一下,關於他們的子嗣好管閒事,無教養禮貌的事情了!”
看起來仍就是在威脅雪無傷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他們雖然口口聲聲的說要懲罰落雲霜,但自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省的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雪無傷卻好像鐵了心的不願意離開,那嘴角帶着的微笑,讓他們覺得心裡沒底,不知道她所在的家族是怎樣的身份地位?是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起的角色?
“我的身份並不重要,不過我就是諸位剛纔嘴裡面說的,那個可能會被太師大人納妾的人。”嘴角勾起一起淡淡的微笑,面對家族長輩們詫異的眼神,雪無傷繼續說:“但是我想大家是被一些流言蜚語給擾亂了原本清晰的視線,太師大人之所以幫我,是有不得以的理由,雖然現在我不方便說出來,但是以後相信大家一定都會了解的。”
在場的人聽到她的解釋之後,忍不住相互竊竊私語起來,絕大部分的原因大概是意想不到雪無傷的坦白,家族長輩們之所以這樣折騰落雲霜,無非就是因爲她的出現,而她現在竟然就堂而皇之的站在大家面前,似乎對於這種局面根本不會感到恐懼似的。
爲首的老者撫摸着自己的鬍子,咳嗽幾聲,以緩解此時此刻臉上尷尬的神情,面對雪無傷的坦白,他低下頭去詢問還坐在地上,跟大家一樣疑惑看着雪無傷的落雲霜,問:“雲霜,你現在親口告訴大家,現在站在大廳門外的女子當真就是蝶兒昨夜說過的,太師大人的新歡嗎?”
“叔公,這位小姐的確是昨夜因爲醉酒,而在府上安睡的沒錯。”落雲霜下意識的握緊拳頭,忽然之間亂了分寸,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解釋下去?她忐忑的說:“但這之間可能真的存在什麼誤會,蝶兒這個小丫頭也是太過於緊張了,所以纔會將這件事情告訴
長輩們。”
“夠了!你只需要告訴我們,這個女子當真就是被太師大人悉心照顧了一夜的人,就足夠了!”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心思聽落雲霜繼續解釋下去,老者們湊在一起,稍作商量後,決定道:“這位小姐,我們不管你究竟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們的家族是不是也想沾着太師大人的光,從此光宗耀祖?但是趁着我們還算好脾氣的跟你說話之前,你現在就滾出都城去,走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太師大人的眼前了!”
他們以高傲的姿態命令着她,就好像是當初那樣自私的對待落雲霜的時候一模一樣,似乎她的意見根本不需要聽,也不需要考慮,只要不影響到他們的利益,就足夠了。
雪無傷盡心盡力的解釋過,但是他們仍舊不願意相信,無奈,她只能嘆一口氣,回答說:“別的要求我或許都會答應,但是離開都城這一條並不可以,當然,這並不只是爲了太師大人,還是爲了雪國千千萬萬的百姓們。”
“放肆!難道你將我們這些老者當成是孩子,可以隨隨便便給你的鬼話欺騙嗎?”老者似乎被她拒絕的態度激怒,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着雪無傷的臉就開始破口大罵。
另外的人也紛紛開始謾罵羞辱她,說:“竟然用這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講話,難道你真的當自己是新任的帝女不成?什麼雪國百姓?我們就不相信你一個人離開了,雪國就會發生任何一絲一毫的改變!這只不過是你自己敷衍我們的謬論罷了,雲霜單純老實好騙,但是我們這幫叔公伯父們卻沒有這麼好欺負!”
雪無傷微微皺眉,不得不說他們的謾罵是刺耳的,是讓她覺得心痛的,的確,雪國如果缺了她一個雪無傷,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如果欠缺一個帝女的話,那麼或許就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了。
她也想離開,但並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是現在所面臨的這種場景,更不是被人這樣羞辱謾罵着的,而是等到雪國真的不再需要她的時候,她想她一定會灑脫的離開,絕對不會再對這個皇位有任何貪婪的眷戀,如果真的有人能夠超越她,將雪國治理的更加繁榮昌盛的話,那麼她這個帝女便成爲了擺設,她不願成爲任何人的絆腳石,離開,或許就是那時候最好的選擇。
眼看着雪無傷已經成爲衆矢之的,被大家冷嘲熱諷的主角,落雲霜在蝶兒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雪無傷面前,下意識的將她護在身後,對家族的長輩們解釋說:“諸位叔公伯父們,現在這位小姐是我們太師府的客人,如果大家心裡面還有氣的話,就發泄到我身上好了,請不要這樣貶低我們府上的客人。”
“就是說啊!大家不能再繼續在這裡撒潑下去了!”蝶兒也趕緊將落雲霜跟雪無傷護在身後,似乎是試圖想要用那具小小的身體護住兩位主子,她鼓足了勇氣,用最大的聲音訴說道:“昨夜是諸位答應了蝶兒,說是要爲夫人討個公道,所以蝶兒纔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諸位的,但是今天,諸位怎麼就範輝了呢?身爲家族的長輩,卻想要動手毆打我們夫人,倘若
太師大人知道的話,蝶兒相信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丫鬟已經被這種局面徹底嚇的手足無措,甚至也忘記了應該用怎樣的詞彙,在不徹底惹怒這幫家族長輩的同時,幫助主子們脫離困境,她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好像就快要被嚇昏過去似的,但是她仍舊用毅力支撐着身體,擋在落雲霜面前。
老者們發怒,幾乎是一把就將蝶兒拽倒在地上,落雲霜驚叫着上前,想要去查看蝶兒的傷勢,但是卻被人攔了下來,之間那羣人開始毫不客氣的對蝶兒拳打腳踢起來,似乎是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便毆打,還邊咒罵道:“你一個這樣卑賤的丫鬟竟然就敢跑到我們面前指手畫腳,就連你的主子云霜都給足我們的面子,看我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殺雞儆猴,也讓你家這位頑固不化的主子好好看看,跟我們作對的下場!”
拳腳無眼,統統都落在了蝶兒稚嫩的身體上,她沒有一絲毫反抗的餘地,只能儘量保住身體在地上不斷的打滾,哀嚎的聲音在太師府的四處不斷迴盪,讓人聽了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可是那羣老者卻根本就不爲所動,他們只想將之前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蝶兒身上,也是故意要讓落雲霜悔恨交加。
落雲霜不住的哭泣着,跪在那羣老者們的面前,苦苦懇求道:“叔公伯父們,求求你們就放過蝶兒啊,她只不過是個年又不懂事的小丫鬟,做錯了事情還是值得被原諒的啊,都是剛纔雲霜跟你們頂嘴,惹你們生氣,有什麼不滿,雲霜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絕對不會再跟叔公伯父們作對的,但是蝶兒就請饒恕她吧!”
“現在纔想起來跟我們服軟道歉嗎?”爲首的長輩從主人的位置上站起來,在別人的攙扶下走到落雲霜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張年邁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仁慈,相反,卻是滿滿的殘忍無情,說:“雲霜啊雲霜,爲什麼總要逼着我們這些長輩,將事情做到這種份上,你才低頭認輸呢?別忘記了你的命運都是被我們控制在手裡的,現在當着這位小姐的面,你扇她一巴掌,警告她絕對不允許踏進太師府的大門,剛纔你頂撞我們的那件事,就可以一筆勾銷,而這位可憐兮兮的小丫鬟,這些長輩們也自然不會在爲難下去,如何?”
“叔公你剛纔說什麼?你要雲霜打這位小姐?”落雲霜錯愕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叔公竟然會提出這種荒唐的要求,暫且不說落雲霜跟雪無傷之間無冤無仇,就算她真的是易磊軒的心上人,那麼她也是絕對不能夠動手打她的啊。
但是長輩們的意見卻是格外的強硬,他們見落雲霜有些猶豫不決,於是朝着那些正在毆打蝶兒的老者們使了個眼色,老者們會意,下手比之前還要更加的心狠手辣,蝶兒已經呼叫的嗓子都啞了,嘴角也不斷有鮮血流了出來。
這時,長輩趁着落雲霜心痛不已的時候,故意提高些音量,說道:“機會可不是有很多,雲霜你可要自己好好考慮清楚了,到底是要保住陪伴你這麼多年的小丫鬟蝶兒呢?還是用叔公的這個主意,將你的情敵趕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