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銳,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藍沉憤怒地無以復加,“你說過不會傷害姐姐!”
剛剛想明白了,姐姐的幸福纔是最重要的,他當然不會由得任何人傷害姐姐。
西陵銳嘲諷地道,“本宮傷害她了嗎?本宮只不過想把她留下而已,一開始本宮就是這樣說的,你忘了嗎?”
“你——”
“說到傷害,誰又比你傷害她更深?”西陵銳毫不客氣地道,“你自己想想,這些日子你對她做過什麼,她又是多麼討厭你,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沒有傷害她?”
“我……”藍沉臉色慘青,無言以對,“我那是……還不是你……”
“本宮只不過想留下南皇后替瀟瀟治病而已,並沒有要把她怎麼樣,她現在卻要走,你沒本事替本宮留住她,就別怪本宮使手段。”西陵銳森然冷笑。
藍沉猛地揮手,“你別想騙我!從始至終,你都不是要幫我,而是想留住姐姐,爲你所用,是不是?”
西陵銳臉色一變,“你早就知道?”
是誰泄漏了他的秘密?
似乎他並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就連母后,也只略知一二,除非……
蘇瀟瀟!
一定是那蠢貨!
“你想利用姐姐幫你一統天下,是不是?你卑鄙!”藍沉急促地喘息着,終於明白姐姐所說的“與虎謀皮”是什麼意思。
或許,他真的錯的太厲害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彌補?
西陵銳瞪了他一會,忽然笑了,“是又怎麼樣?本宮卑鄙?那你呢,你又好到哪裡去?當初你與本宮合作,不也是爲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我——”藍沉怒極大吼,“我至少從來沒想過傷害姐姐!”
“本宮也沒說要傷害南皇后,本宮是要她,爲本宮所用。”
事已至此,西陵銳也不用再僞裝,直接說出了目的。
“你……好,好的很!”藍沉冷笑,眼眸漸變深藍,透着妖異的光芒,“姐姐說的對,我本來就不該相信你,不該跟你合作,你怎麼可能是真心要幫我!西陵銳,你不準傷害我姐姐,讓她回東川國,聽到沒有!”
西陵銳獰笑道,“本宮爲什麼要聽你的?本宮早已安排好一切,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南皇后,怎麼,你是不是要跟本宮作對?藍沉,容本宮提醒你,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把南皇后留下,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她!你別告訴本宮,你已經不想要她了。”
“我不像你那卑鄙無恥!”藍沉怒吼,“是,我承認我是想姐姐陪着我,但我不想她受到傷害,不想她不開心!如果她留在天盛帝身邊,爲他生兒育女,過正常人的生活纔是最開心的,我、我以後也不會再做出讓她傷心的事。可是你不一樣,你分明就是……”
“你才知道嗎?”西陵銳縱聲大笑,“藍沉,你不覺得你醒悟的太遲了嗎?總之就算天塌下來,也沒有人能阻止本宮做任何事,你,也一樣!”
“你別天真了!”藍沉怒極反笑,“你真以爲得到姐姐,就能得到天下?我告訴你,姐姐根本志不在此,就算她聰明睿智,也絕對不會幫着你征討別國,你這纔是癡心妄想!我最後問你一句,你放不放姐姐走?”
“不放。”西陵銳施施然道。
藍沉冷笑,就要隱身離開。
跟西陵銳翻臉,不過是早晚的事,他也沒指着這混蛋能幡然悔悟,只不過來警告他而已。
要趕緊去通知姐姐離開西陵國,否則她必有危險。
西陵銳忽地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緊跟着就見他手上白光一閃,一道耀眼的光芒隨即將藍沉籠罩,就聽他痛苦地叫了一聲,竟似被束縛,動彈不得。
白光散過,藍沉身上被閃着銀光的細絲層層纏繞,那線深深勒進他身體裡,鮮血已慢慢滲出。
“你……”
西陵銳亮出手上的上古神鏡,得意道,“沒想到吧?本宮手上會有如此寶貝!你以爲你一隱身,本宮就抓不到你了?你才天真!”
說罷他一轉上古神鏡,鏡面折射出絲絲銀色光線。
藍沉頓時痛苦地挺直了身體,纏繞着他的銀線急劇收縮,血流的更快,“你……怎麼會知道它的……秘密……”
西陵銳仔細地撫摸着鏡面,眼中露出只有在看到心愛女人時,纔會有的溫柔光芒,“你很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本宮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它,並知道了如何用它來對付魔族,怎麼樣,你是不是很後悔跟本宮翻臉?”
“機緣巧合?”藍沉喘息着冷笑,“能夠擁有這鏡子的,必定是魔族無疑,你是不是殺了魔族的後裔,纔得到了它?”
“你還真是聰明,一猜就着,”既然被說破,西陵銳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不錯,本宮的確是殺了擁有神鏡的魔族,然後把神鏡據爲己有,怎麼樣,你是不是很生氣,想替你的同類報仇?”
藍沉現在哪有這心思,唯一想着的,就是快點通知姐姐這裡危險,讓她快點走。
可他掙扎了兩下,不但無法掙脫,身體越發被勒的厲害,痛的眼前直冒金星,快要昏過去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藍沉嘶聲叫,“西陵銳,你這卑鄙小人,你、你敢傷害姐姐試試,我化成厲鬼也不會饒了你!”
西陵銳哪裡會害怕,緩緩過去,蹲在他旁邊,曖昧地一摸他的俊臉,“化成厲鬼?不對吧,你就算要顯形,也是變回人魚,跟鬼有什麼關係?”
藍沉大驚失色,“你、你早就知道我是人魚?”
還爲以西陵銳只是看中他是魔族呢,原來對他的底細,知道的這樣清楚。
“你說呢?”西陵銳得意大笑,“你真以爲本宮什麼都不知道?本宮早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後來又讓人查到你經常在東海出現,所以猜到你必定是魔族中最擅水的人魚一族,再後來,利用它,”他晃晃手上的神鏡,“要看出你的原形,還不容易?”
藍沉驚恐地向後挪了挪,“你、你難道……不行,走開,走開!”
變身的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堪比凌遲。
強迫變身,痛苦則會翻倍,誰願意承受。
西陵銳眼裡露出施虐的興奮光芒來,“你果然還是害怕的!這一定很有趣,本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哈哈!”
一邊狂笑着,他一邊起身,唸了幾句咒語,一道黑色從鏡面射出,將藍沉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