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回燕笑道,“表哥怎麼生氣啦,我並沒有說什麼呀。”
華裳握住東丹天嘯的手,一臉幸福,“那還用說?天嘯心裡眼裡只有我,喜歡的是我,在意的是我,緊張的還是我,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懂不懂?在他眼裡,我當然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了,要不然天嘯爲什麼舍了天下女人不要,獨獨娶我呢,是不是,夫君?”
虞回燕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表情也變的十分難看。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霸佔了表哥不說,居然還當衆說出這麼風騷的話來,簡直不知羞恥!
表哥的眼界一向那麼高,連她出身這麼好的,都看不上,怎麼就喜歡上一個白癡,還跟成了親,到底是置她於何地?
她喜歡了他這麼久,對別的男人從來就不假辭色,難道他就看不到嗎,就一點不感動嗎?
這樣傷她,他就沒有一點不忍嗎?
東丹天嘯哪管她是哪棵蔥,邪魅一笑,“那還用說?放心,誰若對你不敬,怠慢了你,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說罷,還警告似地看了虞回燕一眼,竟似有殺機閃過。
虞回燕嚇的一激靈,登時不敢說什麼了。
其實她心裡也挺後悔的,明知道表哥這時候正寵百里華裳,她幹嘛要當着表哥的面,跟百里華裳過不去?
以收拾這賤女人,以後有的是機會。
樓嬤嬤也暗暗搖頭,接着道,“王妃,這是聶姨娘、尹姨娘、魏姨娘。”
三位姨娘都恭敬地行了禮。
有虞回燕的前車之鑑,再加上她們既然是太后和順德帝派來的,就絕對不是衝動毛躁之人。
“行了,都起來吧,”華裳揮了揮手,“我雖是正主子,不過時間長了你們就知道了,我很好相處,也沒那麼多規矩,你們只要不犯我的忌諱,大家都舒坦。”
“是,王妃。”
三位姨娘應了,心道你倒是說說自己有什麼忌諱呀,要不然我們哪知道犯沒犯。
虞回燕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接着問,“那請王妃說說自個兒的忌諱,咱們也好注意着。”
華裳似笑非笑,“你是你,她們是她們,就算你勉強有資格在我面前擡起頭,她們三個是姨娘,是妾,也敢在我面前稱‘咱們’?你這規矩是越學越回去了是不是,要不要請樓嬤嬤再好好教教你?”
樓嬤嬤嘴角露出個謙遜的笑來,“王妃若是有命,奴婢定當盡力。”
其實她早覺得這位表小姐太不講規矩,可王爺平時不怎麼在府上,懶得管她,其他人更不被放在眼裡,就這麼過來了。
如今好,王府有了正經的女主人,也是時候整整規矩了。
虞回燕氣白了臉,向東丹天嘯撒嬌,“表哥,你看看嘛!王妃說我幾句就算了,樓嬤嬤一個奴才,也跟着蹬鼻子上臉,你就不管?要說學規矩,她應該先學學吧,憑什麼管我?”
樓嬤嬤的臉色,頓時比她的還難看。
是,她是個奴才,可她也謹守着奴才的本分不是?
“住口!”華裳倒是先於東丹天嘯發了火,聲色俱厲地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樣說樓嬤嬤?她將天嘯照顧着長大,對天嘯有養育之恩,此恩大於生育之恩,天嘯對樓嬤嬤都恭敬有加,你還敢這樣說她,簡直目無尊長,該打!”
虞回燕頓時呆了:這白癡竟然、竟然爲了一個下人罵我!
樓嬤嬤頓時感激的差點沒掉下淚來!
王爺雖感念她對他的恩德,對她很是照顧,不過男人嘛,都是大大咧咧,所以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可王妃才進門,與她並無深交,卻這無理由地迴護她一個下人,簡直是……
“多謝王妃……”
“不必,這本來就是事實,”華裳對她笑笑,回過頭來對虞回燕又冷下臉來,“向樓嬤嬤道歉,以後都不準這樣說她!”
樓嬤嬤有點不安了,“王妃,這……”
“樓嬤嬤,你不用不安,本來就該如此,”華裳異常堅持,“虞回燕,道歉!”
虞回燕頓時掉了大面子,彷彿受了多大的污辱一樣,漲紅了臉。
原本虞回燕是想借着今天這機會,狠狠給華裳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知道,王府不是她說了算的地方,好讓她以後夾着尾巴做人的。
沒想到幾個回合下來,她竟一點便宜沒撈到,還要被迫向一個下人道歉,這讓她以後,在王府怎麼立足?
“表哥,你看看她……”
“華裳的話,就是本王的話,還要本王再說一遍嗎?”東丹天嘯當然是無條件維護自己的愛妃了,對虞回燕的撒嬌,根本就當沒看見。
其實是看見了,但是覺得非常難受。
奇怪,同樣是女人,華裳向他撒嬌,他就覺得異常受用,虞回燕這一跺腳撒嬌,他卻有種要把人給踹出去的衝動,這是爲毛呢?
虞回燕越發氣了,眼角餘光瞥到其餘幾位姨娘嘲諷的表情,她哪受得了,“哇”一聲哭起來,“表哥,我不來了,我不來了!連你也欺負我!你娶了王妃,就不疼我了,你再也不疼我了,哇——”
“哭個鬼啊哭!”東丹天嘯越發不耐煩了,“本王什麼時候不疼你了?”
虞回燕頓時大喜,止了哭聲——其實就是在乾嚎,“表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
“本王是從來沒疼過你,”東丹天嘯鄙夷地上下看她一眼,“你算老幾,要本王疼,你還不夠格。”
華裳失笑,雙肩抖個不停。
她不想讓虞回更加沒臉的,可是實在忍不住要笑。
天嘯這貨也太損了吧,這麼狠的打擊虞回燕,不怕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再看虞回燕,那張臉可精彩了,赤橙黃綠青藍紫,挨着轉了一圈,眼裡漸漸溢滿淚水,這次是真的哭了,“表哥,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從小到大,我……”
“夠了,本王不需要聽這些!”東丹天嘯眼神一寒,“以前華裳沒有嫁進來,你胡鬧也就算了,如今本王與華裳已成了親,你不適宜再留在王府,從今天起,你打哪兒來,回哪兒去,本王不想再在王府看到你。”
“爲什麼!”虞回燕震驚加絕望,嘶聲大叫,“爲什麼要讓我離開!表哥,我已經在王府住了這麼久,我不想離開,你不能趕我走!”
“本王能!”東丹天嘯一掌拍上桌子,“本王的王府,本王說了算!”
嘩啦一聲響,紫檀木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衆人都感覺到他瞬間噴涌出的殺氣,全都大氣不敢喘。
乖乖,許久沒見王爺發怒,都忘了他發起怒來,是這樣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