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解藥已在眼前,情況到底如何,還是等解藥服下之後再說。
思及此,司畫兒就沒有再多想,將解藥含在口中便嚥了下去。
三日之後,當老者正寶貝的整理着自己的藥材時,一回頭,便看見一道白影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老者吃驚了一瞬,再定睛一看,才發現,他們的宗主竟然又找來了。
“宗主?您這是何事?”老者面帶疑惑,有些不解司畫兒這一次來的目的。
“你上一次給我拿的離魂丹的解藥,確定沒有拿錯?”司畫兒在老者開口之後,纔將心裡的疑惑問出聲。
上一次老者給他的解藥,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第二日,那毒藥便發作,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無力,人魂不定,而且身體內的靈力也在四處亂轉,好像在找着什麼宣泄口。
若是老者的解藥當真對症,他根本不會有這般情況。
“當然沒有拿錯,小老兒在這一行做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老者說得篤定,但是看見自家宗主面色難看,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難不成上次給的解藥沒有作用?”
司畫兒聞言沒有隱瞞,直接點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拿錯藥。”雖然這樣說,但老者還是起身走到藥材架子後面,仔細查找了一番,再三確認無疑之後,重新來到司畫兒面前道:“那日我給的就是這種丹藥,宗主看一看是否一樣?”
司畫兒聞言,便上前接過,將瓶子打開之後,又將裡面的丹藥倒了出來,因他當日拿到這丹藥時,仔細打量了一番,所以一眼便認出這枚丹藥就是當日他所服下的那一顆,當下便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爲何宗主服過這枚丹藥之後沒有效果?”老者百思不解,好半晌之後,瞪大眼睛看向司畫兒:“除非宗主中的不是離魂丹的毒?”
“你可以查看一番,我在中了這毒之後,自己查過一次,脈搏倒是和中了離魂丹的脈搏相像,就是沒有深究。”說着,司畫兒伸出手腕來。
老者見狀自然是受寵若驚,不說司畫兒宗主的身份,只說他大乘強者的實力,就足以讓老者心生崇拜。
見自家宗主將手遞了過來,老者再崇拜也不敢耽誤時間,一把脈搏,頓時便傻了眼。
“怎麼?莫非我中的真不是離魂丹的毒?”司畫兒看到老者這反應,有些不解。
老者卻是沒說話,手搭在司畫兒的脈搏上,眼裡帶着認真。
見狀,司畫兒也不打擾,等着老者的結果。
好半晌之後,老者眼裡從一開始的傻眼轉爲困惑,隨後才擡頭看向司畫兒:“宗主,爲你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怎麼了,這毒有什麼蹊蹺不成,還是根本就不是離魂丹的毒?”
“是有些蹊蹺,至於是不是離魂丹的毒…”老者一言難盡,隨後嘆了口氣道:“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毒,說來也是慚愧,這脈搏搭上去的瞬間,已經確定爲離魂丹的毒,但是仔細觀察下去,卻是覺得與離魂丹的毒雖然有些大同小異,但是其中的差別卻是很大。”
“怎麼說?”司畫兒聞言,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心裡終於有了點凝重,看來事情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呀。
“普通的離魂丹,可能造成的影響並不大,甚至對宗主這樣一個大乘強者的效果更是基本沒有,但是宗主如今身中的這種離魂丹,只讓人覺得好生奇妙,具體的我一時也難以判斷出,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可以看出來,若是宗主再不醫治,這種毒素蔓延到宗主的身體各處時,對宗主的傷害是非常大的。”
老者娓娓道來,將自己觀察出的結論全部告知了司畫兒。
司畫兒聽了卻是皺眉:“具體傷害如何?”
“這…”老者有些尷尬,最後在司畫兒那雙眼神下,只得老老實實道:“具體傷害到哪種地步我也不知,還請宗主給我時間研究。”
司畫兒聽到這兒,臉上頓時陰沉下去,只對着老者淡淡一點頭,隨後腳步便急切的離開了這裡。
他離開這裡之後,第一時間便是向着鳳染所在的大殿而去。
剛巧鳳染正好從蘇煙煙那裡歸來,嘴角還噙着莫名的笑意,整個人顯得有些放鬆愉快。
司畫兒本擔心鳳染的情況,卻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鳳染這副模樣,一瞬間心裡便燃起了怒火,上前對這件事情什麼也沒解釋,只是諷笑着看着鳳染道:“魂宗主,有沒有人告訴你,現在你的樣子好像一個傻瓜。”
鳳染聽到這不爽的語氣,轉過身,便看見司畫兒怒氣沉沉的樣子,頓時有些頭疼:“司兄,雖然你對我…可我…”
“可你什麼?我對你什麼?”司畫兒未等鳳染說完,便打斷鳳染的話,上前便對着鳳染冷笑道:“方纔笑的這麼開心,是從那妖女那裡回來吧?”
鳳染聽到這,捏了捏拳,到底還是將怒火壓了下去,心裡卻開始盤算着什麼時候帶蘇煙煙離開這裡,如今兩人站在一起,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不說話?方纔不是笑的很開心,看見我就讓你那麼不爽!”司畫兒繼續陰陽怪氣,見鳳染轉過身並不理會他,心中的怒火頓時又升騰一些,再次向前,直到來到鳳染的背後,才怒而不爭的捶了鳳染一拳:“傻子!你被那妖女耍了你知不知道?”
鳳染措不及防,心中還來不及惱怒,便聽見司畫兒這句話,卻沒當回事,再次壓下心裡的怒火,好生解釋道:“既是耍了我也認了,總歸我也欠了她許多。”
鳳染想的好,他不知道蘇煙煙給他下毒的事,只覺得,只要他不放手,蘇煙煙便只能在他眼皮底下生活,既然如此,哪怕是假的,只要有時間,他也一定會讓它變成真的,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對自己展顏。
“哈哈,哈哈哈…”司畫兒聽到這兒,當即大笑起來,這笑容笑得鳳染有些莫名其妙。
司畫兒看到他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悲哀之感,好半晌之後,他才收起笑容,冷淡的看着鳳染道:“既然知道你自己欠她,爲何還這麼異想天開,你知不知道現在和她在一起有多危險,她是一個煉丹師你知道嗎?”司畫兒到底忍不住,便要將事實情況告訴鳳染。
哪裡想到,鳳染聽到這話之後,卻是並沒有多想,當然有一瞬間驚異,驚異之後便從心裡升起一股無比自豪感,面上還帶笑道:“原來她這麼優秀。”煉丹師可是十分難得的,天賦如他們,也沒有成爲煉丹師的潛力,可見這成爲煉丹師的人有多厲害了。
司畫兒原本以爲憑藉鳳染的聰明,能聽懂自己隱藏的話,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理解,頓時氣的心臟一陣顫抖,尤其對方還笑得十分自得,司畫兒只覺得自己如今看鳳染,真的就像看一個傻子似的。
好半響之後,等到鳳染臉上終於不再掛上笑容時,司畫兒這才直截了當道:“你中毒了知不知道?”
“什麼?”鳳染懷疑自己聽錯了話,又再次問了遍。
“我說你被那妖女下了毒,不,不只是你,我也被那妖孽下了毒。”
司畫兒將話落之後,鳳染的臉色頓時大變,整個人愣愣的站在那裡。
總算看到他正常的表現,司畫兒恢復冷笑:“看吧,我早就告訴過你,她根本就沒有對你有什麼意思,一直在和你做戲,那妖孽的道行,根本就不像一個金丹低階的女修,就連你也栽在了她的身上。”說完這些話之後,司畫兒頓時覺得心中大暢,好整以遐的看着鳳染的反應。
鳳染愣愣半響之後,才吶吶看着司畫兒:“中的什麼毒?”
“離魂丹。”司畫兒輕輕吐出這三個字,說完之後,又提醒道:“可別小看這種毒藥,那妖女可是親自告訴我,這種毒藥除了她沒有人可解,一開始我還不相信,可是問過門下第一煉丹師之後,才知道還有這種厲害的離魂丹,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丹宗了,若是丹宗弟子也不知這種毒藥,那你我二人就只能受制於這妖孽了。”
“離魂丹?”鳳染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隨後又擡起頭看向司畫兒:“有多特殊?”
“折磨人折磨的神魂不定,四肢靈力倒流,饒是大乘強者的我們也控制不了這種情況。”司畫兒如實答道,說完之後,卻是有些困惑的看着鳳染:“據那妖孽說,你也中了此毒,且時日還比我早,爲何你沒有感覺?”
鳳染聽了也是一愣,隨後眸中閃過一抹期待,下一刻,他便不站在原地,而是邁着大步向着蘇煙煙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