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諾巖聽着,笑了笑。“若是我,我可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當什麼都沒什麼可稀罕的。”
“那你爲什麼會讓白雪嫁給太子。”薛琳聽完,竟情不自禁地將這個在心頭縈繞了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眼看着白雪嫁給別人,卻還歡天喜地地迎娶別人,爲了要她放下他,甚至不惜利用被人對自己的感情。
“因爲你們要的不一樣。”
整理好妝容,薛琳去到了穆清宮。
穆清宮是皇上批閱奏摺的地方,大殿裡,一般也只會有幾個丫環太監待命。殿不大,卻嚴謹到地面的每一塊石板拼接都是一模一樣的大小。大殿的上方,寫着勤政愛民四個大字。
“臣妾薛琳,見過皇上。”
薛琳跪在地上,給坐在高高的上頭的穆諾承請安道。
穆諾承點了點頭,示意薛琳起了身。
“你過來。”穆諾承朝薛琳招了招手,薛琳走去了臺上,站在了穆諾承身邊。
“朕想,你心裡一定很納悶,爲什麼朕會召你前來。”
薛琳不知此刻說什麼纔是對的,便沒有做聲,也算示意默認這個問題。
“你應該聽諾巖也說過了,你長得很像朕的先皇后,木瑩。”穆諾承站了起來,往下走去。薛琳也跟着走了上去。
“朕聽禹兒說,你娘也是西域國的人。”
“是的,臣妾的母親,是西域的一個貴族家的小姐。”
穆諾承點了點頭。薛琳可以感受到,眼前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帝王,心裡頭壓着一個很沉重的過往。
“跟朕去御花園走走吧。”穆諾承說着,就朝外走去。薛琳應了一聲,自覺地跟了過去。這樣跟着,先前的不安和緊張感,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朕想,你應該也知道了,你和朕的皇后,長得很像吧。”
“能和先皇后有幾分相似,是臣妾的榮幸。”
穆諾承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不是幾分,而是很像。諾巖和禹兒那時候還小,如果沒有畫像,也許他們連瑩兒是什麼模樣都已經忘了。單說外貌,也許你們想不過三四分,而你和瑩兒像的,卻不僅僅是外貌,你們的氣韻,甚至於神態,都是很像的……”
穆諾承的聲音很柔和,帶着很深刻的思念。
薛琳有些想出聲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畢竟面前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掌管整個帝國的君王。
“也許,這就是西域國血脈裡流淌的一種東西。”穆諾承帶着薛琳,走到了一片枯木林。
枯木林幾乎毫無生機,連樹幹都是枯死的感覺。薛琳沒想到,這樣氣派恢弘的皇宮,居然會有一處這樣黯淡無光的景象。
“你是不是很驚訝,皇宮之內,會有這樣的景象。”穆諾承回過頭,看着薛琳,問道。
“臣妾愚鈍,不明白這樣的景象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穆諾承笑了笑,緩緩地出聲道。
“這片樹林,從前是一片桃林,是瑩兒在這偌大的御花園裡,最喜歡的地方。她說桃花美麗嬌豔,而美麗過後,還能有可口的果實,華而有實。在朕登基以後,朕就把這片桃林的根斬斷了,再又埋了進去。”
薛琳聽着,覺得有些殘忍。
“皇上,愛屋及烏,你爲何要將娘娘生前心愛的桃林斬盡呢?”
穆諾承沒有接話,而是反過來問了薛琳問題。
“你和諾巖的事,朕也聽他說過了。你們生生分離了一個多月,你可想他?又可有痛苦?”
想起那段日子,薛琳點了點頭。
“生離,是一種想見而不能見的悲哀,而朕當時面對的,是要比這種生離悲哀不知多少倍的絕望。當時,朕在這宮裡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會充斥着瑩兒的影子。而也是因爲愛屋及烏,朕幾乎天天呆在這片桃林。可成爲帝王以後,任何事情,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
薛琳大概聽明白了,他在說的,是一個帝王的悲哀。他不是殘忍地對這份愛遺留下來的東西,而是殘忍地對自己。
“朕已經很久沒有找人這樣說過話了。朕一見到你,就非常親切,這也算是你說的一種愛屋及烏了吧。”
還沉浸在穆諾承那一片深情和無奈之下的薛琳,顯然沒有發現這個帝王對自己此刻的眼神,隱隱透着些情意,即使這種情意,是在透過薛琳,傳遞給另一個人。
自這日之後,薛琳幾乎每天都會被穆諾承傳召。她發現,他和穆諾巖雖然是一母同胞,卻有着非常不同的個性。也許因爲穆諾承作爲一個帝王,不會也不能像穆諾巖那樣隨意張揚。他確實是一個好皇帝,溫和而仁慈,爲民着想,卻也不失征服其他國度的野心。
除了三大中原國,西域國,南夏國等幾個外域的小國,應該也是在他的抱負之內的。
外域幾國的兵力並不強盛,但若是貿然出征,餘元國如果趁機來襲,只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在宮裡一呆,就是半個月了。穆諾承一直沒放話讓薛琳和穆諾巖回去,他們也就一直在宮裡呆着。
穆諾承去各個皇妃的寢宮次數越來越少,而停留在榭雅宮的次數卻越來越多。穆諾巖每月的初一,都要去領地巡視一遍,而穆諾巖不在的時日,他顯然也沒打算避嫌,依然會每日到訪。
成了皇上身邊紅人的薛琳,在宮裡幾乎無人不知,流言蜚語也跟着起來。
薛琳雖然裝着充耳不聞,心裡頭卻也很不是滋味。
穆諾承每次找她,都是會帶着一樣先皇后喜歡的東西,來與自己講故事。平時穆諾巖在的時候,也不會迴避穆諾巖談心。她感到穆諾承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鮮活,也越來越年輕。她明白他會透過自己,看到先皇后,纔會像個孩子一樣,要把所有和先皇后的過往,跟自己來傾訴。
她很感動這樣一份真摯的情感,這是一份死去了卻也凝固了的愛情。它的存在,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
這天,
天還沒亮,薛琳就起了來,也不知怎麼就來了興致,跑去了宮裡存菊園,摘了一批清晨剛剛盛開的雛菊,忙活了好一陣,做了幾盤菊香花餅,外形跟菊花很像,味道也很清香。
等皇上下了朝,她就將餅送了去。
而令她想也沒有想到的,這天夜裡,穆星闕卻突然來到了榭雅宮。
“侄兒給皇嬸請安。”
薛琳對這個穆星闕,實在是半分好感也沒有。這夜裡到訪,更是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但又不得不出來迎接。
“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到訪是有什麼事。聆王出巡未歸,太子殿下若是有事,不如等聆王回來以後,再與聆王商討。”
“侄兒此行並不爲找皇叔,只是今日在穆清宮和父皇商議國事,碰巧吃了皇嬸送去的點心,實在覺得口味尚佳,正好回太子宮時路過這榭雅宮,就特地進來向皇嬸問個好。”
薛琳看着穆星闕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覺得渾身不自在。
“皇嬸,借一步說話可好。”穆星闕突然上前一步,小聲地說道。
薛琳覺得有些奇怪,不肯答允下來,哪知,他竟下令,讓周圍的丫環奴才全部退了下去。
“父皇固然是一國之君,但他已日漸衰老,將來這天下,還是歸本宮所有。”穆星闕說着,將手伸向薛琳的肩膀,薛琳猛地一閃,避開。
穆星闕有些訕訕的表情,眼神已經變得色眯眯了起來,他看了眼薛琳裸露在外的玉頸,繼續說道。
“其實,像皇嬸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原本就應該母儀天下,嫁給萬中無一的人,纔不掩了這光芒。皇嬸應該是個明白人,侄兒想着,皇嬸年輕貌美,實在應該將功夫,放在該放的人身上。”
說着,就要伸手去摸薛琳的臉。
薛琳一把打開伸過來的手,退後幾步,說道。
“請太子自重。”
穆星闕不屑地一哼聲。
“自重?皇嬸爲何不對父皇說這話啊。”
看着文質彬彬的穆星闕如此噁心的嘴臉,薛琳越發不願忍着氣了。他不僅心胸狹隘,爲人艱險,還是如此一個斯文敗類。
“太子殿下,你自己做過些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應該要有個數。論輩分,本宮好歹是你嬸嬸,聆王,也是你叔叔。嬸嬸的人,你必然碰不得,叔叔的命,你只怕也手不起吧。”
穆星闕一聽此話,瞬間就變了臉。
“皇嬸的話,侄兒聽不太明白。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侄兒安也請過了,改日再來拜見皇嬸。”
說完,便甩門出了大廳。
薛琳只在心裡期盼着穆諾巖能早些回來,她竟不知,太子居然對自己起了壞心。而第二日,謠言又更加難聽了些。說是她薛琳,也不知是什麼狐狸精附了體,不僅勾得聆王休妻改王妃,皇上每日往她那跑,連差了一個輩分的太子也不放過。
薛琳被流言煩的,連房門都不想出。她正趕着準備開店的繡樣,房門卻被猛地推開。
“諾惜?”薛琳驚訝地看着門口怒氣衝衝的穆諾惜,不解道。“你怎麼了?”
穆諾惜輕蔑地一笑。“我怎麼了?你該問的是你怎麼了吧。”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現在全宮裡都在說,我哥哥娶了個狐狸精。你怎麼這樣不知羞恥,勾引了皇帝哥哥,還要勾引太子!”
穆諾惜直白的刺眼,比外面的流言蜚語還要難聽。薛琳起身,解釋道。
“諾惜,你誤會了,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沒有這樣的事?那你說說,你沒事給皇帝哥哥做什麼糕點,逛什麼園子?還有昨夜,星闕爲何要來找你?”
薛琳一時無言相對。她與穆諾承時常見面是事實,可從來都只是一個在說故事,一個在聽故事而已。
“怎麼,你說不出來了吧。”
“不是。”薛琳嘆了口氣,“諾惜,我與皇上,絕對沒有半分逾矩的關係,而太子……”頓了頓,若是說他的來意,只怕就是坐實了自己勾引太子的留言,只得無奈地回道,“太子昨夜找我,只是跟我道謝,說那糕點好吃。”
“呵,沒想到,我哥娶的,居然還是一個賈葉國的頂級糕點師啊。你也太殷勤了吧,送了皇帝哥哥,還要送太子。要展現你這一手難得的手藝嗎?是不是還要一人送一套親手繡的貼身衣物呢?”
薛琳語塞,只覺得心裡委屈,不知怎麼解釋纔好。
“諾惜,你怎麼可以這麼跟你皇嫂說話。”
穆諾承的聲音,無疑是此時薛琳的一顆救命稻草。
“皇帝哥哥,你難道都沒有聽到那些宮女們怎麼說嗎!”穆諾惜聽到穆諾承爲薛琳說話,更加咬定了薛琳與他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而且,皇帝哥哥,外面傳成這樣,你都不用避嫌嗎?”
“諾惜,你身爲一個公主,怎麼能將那些嘴裡頭不乾淨的人一般見識。那些人鼠目寸光,你也和他們一樣?”
“他們鼠目寸光,我爲什麼覺得,他們看的,準得很!”穆諾惜說完,就猛地衝出了房門。
“你!”穆諾承嘆了口氣,又看向薛琳。“諾巖過兩日就回來了,到時,你們就回府去吧。”
像得了特赦令一般,薛琳感激地向穆諾承謝了恩。
而等了兩日,卻在等到特赦令的同時,也突然傳來了新的聖旨。聆王與驍王需立刻集結兵馬,備戰餘元國軍隊的來襲。
穆諾巖剛剛回朝,驍王部隊的探子就來了信,說餘元國邊界有異樣,軍事演練頻繁,而且似乎正在整編軍隊。
穆諾巖和薛琳都心裡有數,薛琳更是在心裡暗暗自責。
此次出征,不比平常的那種巡視性質,而是真正的披盔戴甲上戰場的準備。
穆諾巖穿戴整齊了以後,來房裡和薛琳告別。
“諾巖,你一定要小心啊。”薛琳不安着叮囑。
穆諾巖捧起薛琳的臉,以一個深而纏綿的吻安慰她有些不安的心情。
放
開彼此的脣,穆諾巖將薛琳緊緊地抱進懷裡。
“琳兒,別擔心,也別自責,沒關係的。沒有你,我們暖秋國和他餘元國,也早晚是有一場仗要打的。”
對了,就像穆諾承之前說的,一山不容二虎。暖秋國和餘元國勢均力敵,是早晚要爭出一個天下霸主的。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只是蠢蠢欲動嗎?不一定真的會打起來是嗎?”這場對決來得太突然,讓薛琳實在有些接受不來。
穆諾巖沒有接話,他放開薛琳,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老虎形狀的瑩透翡翠玉石,遞了過去。
“琳兒,這個是可以任意調遣聆王軍的虎符,你收好了。”
薛琳驚訝的看着虎符,不明白穆諾巖的意思。
“諾巖,你爲什麼要將虎符給我?”
“你說的對,這次不一定真的會打起來。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一定不安全。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軍營重地是不允許帶女子去的,就算你是王妃,是將軍夫人。”穆諾巖抓着薛琳握着虎符的手,繼續道。
“我和星禹查探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伏子成本人的出現,我擔心他可能會帶兵偷偷襲擊穆陽城,因此留有三十萬大軍埋伏在在穆陽城的周邊。宮內有莫笙的三十萬禁衛軍,自然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只是擔心,他的這些策略,都是衝着你來的。”
薛琳大概明白了穆諾巖的意思,但是……
“所以,你希望你不在的時候,如果有情況,就讓我去調兵上戰?”
穆諾巖大笑了兩聲,摸了摸薛琳的鼻頭。
“怎麼可能,你從未上過戰場,若是還不得亂了分寸。本王是讓夫人你拿着虎符,去找劉志,他會保護你的。”
“我從沒上過戰場,你又怎麼知道我就會亂了分寸。”薛琳不服地嘟嘴出聲,又說道,“再說,你就不怕你的將士們,不認這虎符嗎?”
“見虎符就是見軍令,何況還有你劉大哥一起,誰也沒理由不認的。”
說完,穆諾巖也沒再多做停留,拿起帶上頭盔和佩劍,轉身出了房門。
薛琳沒有再出去送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而且,她也一直在想着穆諾巖最後說的那些話,想着,如果伏子成真的來了暖秋國搶親,自己要怎麼面對。
哪知,穆諾巖離家不過片刻,穆諾惜就突然進了薛琳的房間。
她直直地瞪着薛琳,眼中充滿着怒意。想起宮裡那日,穆諾惜的大發雷霆,薛琳還心有餘悸。一直沒有時間與她解釋,難道,她的誤會還沒有消除嗎?
“薛琳,你覺得你還有臉呆在我們聆王府,呆在暖秋國嗎?”
看穆諾惜的模樣,穿戴也有些不齊整,?看起來像是剛剛回來的模樣。
“諾惜,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是瞭解的,有什麼問題,我們好好說,好嗎?”薛琳起身,細聲細氣地說着,還伸手過去,要拉穆諾惜。
穆諾惜冷哼一聲,將薛琳的手甩開。
“你是什麼樣的人?是風流成性還是禍水紅顏?”
“你……”這一出口的八個字,完全超出了薛琳預料的範圍。
“怎麼,憋不住了,不裝善解人意的嫂子了?”一見薛琳氣結,穆諾惜又繼續說道。“你不是說我瞭解你啦,我瞭解下,這就是你啊。”
薛琳見着穆諾惜那副理直氣壯,好像證據確鑿的樣子,嚥了嚥氣,開口道。“諾惜,我不管你怎麼想我,這樣大的帽子,是不能隨便扣的,何況我還是你哥哥的妻子,你更不應該這樣無憑無據地跟我給我扣這樣的罪名。”
“你還覺得帽子扣大了?”穆諾惜上前一步,繼續道,“你還好意思要證據?皇兄和太子對你的殷勤不算證據嗎?如今的國難不是證據嗎?”
薛琳握緊了手,無從辯駁。
這一場戰役,如果不是自己當時想不透而要離開,如果不是自己最後讓穆諾巖風光大娶了進府,如果不是最後對伏子成說那樣的話,也許暖秋國和餘元國的這一戰,是可以避免的。
“怎麼,剛剛不是還能說會道嗎?先下里,又變得無話可說了嗎?”穆諾惜不屑地看着薛琳此刻有些難過的表情,又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暖秋國的國力?”
見到薛琳有了反應,穆諾惜繼續說道。
“時下軍隊裡剛剛釋放了數十萬兵役滿了兵士。而今年新徵的兵士,月前才結束,還根本無法上戰殺敵。換言之,現在是我們暖秋國最不適宜打仗的時候。如果你真的爲哥哥好,你現在就離開王府,不要再跟哥哥有什麼來往,我再派人去告訴餘元國的太子,你再要怎麼樣,我也就不管了。”
薛琳楞楞地聽着,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穆諾惜雖然對自己有不滿,卻是個性情中人,不會對自己撒這樣的謊,而她說的,若是真的,那就真的對暖秋國太不利了。怪不得剛纔穆諾巖對於自己關於這場戰役的問題,通通不回答。
他還留下了劉志,肯定也留下了一批精銳的兵士。
“諾惜,你讓我想想,我會盡快給你回覆的。”
說完,就沒有再搭理穆諾惜,而是徑自出了門。
穆諾惜呆愣在房裡,想着薛琳的每一個表情,又覺得有些不解。
在薛琳回府之前,穆諾惜由於聽到了劉志和穆諾巖的對話,加之劉志對自己一向恭敬而冷淡的態度,心裡對薛琳很是不滿。後來在宮裡,由於府裡也沒什麼人,又不願意搭理薛琳,便整日與白雪呆在一起。
太子夜訪過榭雅宮的第二天,她去給皇上請安,哪知皇上正好在用薛琳送的糕點,有一次在她面前誇讚了薛琳的手藝,說她是才貌雙全,還讓她多跟薛琳雪雪。
穆諾惜有些氣不過,便在和白雪閒聊時,唸叨了一句,說覺得薛琳除了有副好皮囊,也不知道哪裡好,爲什麼大家好像都很喜歡她。結果白雪竟哭哭啼啼地告訴她,說別說是聆王和皇上,現下,連太子也被她勾了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