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做的和事老,不論是恭親王還是軒轅徹,都得賣臉面,自然軒轅徹又要搬回了王府住。
好在,恭親王如今忙着找秦溯,沒有心情餘力跟軒轅徹吵,而他忙着找秦溯的時候,蘇靜卉也見到了她去景陽山時,府裡新招的長工阿泰和丫鬟春晴。
準確的說,是“兄妹”二人自己尋上門來拜見的,雖都只是簡單的來問個安便識趣的走了,但水仙還是覺得很難堪,再看蘇靜卉自兩人走後便一直不知所思的坐那兒不說話,更是難安……
“平郡王妃大可不必看在奴婢的面上善待他們。”水仙道:“所有的事情湊得那麼巧,奴婢都懷疑他們究竟是不是奴婢的表哥表姐,萬一不是,他們就不過是人家的兩顆棋……”
而棋子的作用,是傷人!
蘇靜卉拉回思緒,好笑的看着她,卻又不說什麼。
水仙一陣無語:“奴婢跟您說正經的,您怎麼又這樣……”不知道這樣會讓人很難受麼?這樣的惡趣味到底怎麼來的?難怪平郡王也控制不住的三天兩頭便秘臉……
蘇靜卉勾脣,卻牛頭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讓藍婆子來一趟。”
話題轉得太快,香兒都錯愕了,何況水仙,着實愣了好一會兒才“哦哦”着轉身去找藍婆子來。
蘇靜卉秘密接管了平安鏢局,香兒和水仙都是知道的,而藍婆子出身平安鏢局,由她出面做雙方的聯線最好不過,通常蘇靜卉找她也多半是要交代平安鏢局那邊的事情,因而一般情況下,香兒和水仙也不用特別交代就會自動退開一邊去,免得聽到還不是她們能聽的時候的事……
藍婆子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這點,但蘇靜卉一點也沒要提起的意思,她自也就識趣的不去點破,許多事情往往順其自然是最好的,而這一次蘇靜卉也一改平日,旁邊無人低聲說就不會被誰聽到的情況下,還招手讓藍婆子湊近耳朵了才交代。
斂着驚訝,藍婆子默默的聽,聽罷之後更是驚訝,不禁轉眸看向蘇靜卉,見她正看着自己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才點頭頷首:“是,奴婢明白了,這就去辦。”
“小心些。”蘇靜卉難得叮嚀。
藍婆子淺笑頷首,退了出去。
傍晚,鄭秀珠又挑準了軒轅徹回來的時間來敬茶。
衆丫鬟們算是習以爲常了,連白眼都懶得送,但該有的章程還是一樣不給少,該攔別客氣,通報還得報,人家錢多給的賞照接不誤……
她們就不信了,左都御史當初還真給了鄭秀珠金山銀山能這麼撒不完!
而鄭秀珠也當然沒有金山銀山可以揮霍不完,可當初已經起了頭,如今半道斷去豈不讓那些婆子丫鬟笑掉大牙更有藉口變相踩她?而繼續下去吧……
她也知道,早晚腰包見底終是被笑被踩,所以她這不是努力爭取的同時又賣力尋求外援嗎?只可惜呂側妃那邊至今沒點動靜,害她都忍不住煩躁起來了。
眉宇間本就真有憂愁,再加上七分做戲,頓時“嚴重”到是個長眼的都看得出來,變相的逼着蘇靜卉開口,只是,蘇靜卉卻不是這麼輕易就被她拿捏的……
“看你很疲憊的樣子,沒睡好?還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蘇靜卉倒是問了,卻不是鄭秀珠預想的那麼問。
鄭秀珠抿脣一會兒,豁出去了:“最近確實吃不香睡不好,興許真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就勞煩平郡王妃給請個大夫來看看了。”
蘇靜卉暗暗挑眉,笑她總算有些聰明瞭,卻當沒看出來的點點頭,轉頭吩咐水仙命人去請大夫。
水仙不情不願的出門去吩咐,折回來時蘇靜卉已經讓鄭秀珠回去休息了,鄭秀珠也難得的沒有賴着不走,而她人不在,水仙就什麼都可以嘟囔了:“平郡王妃,您該不會可憐上那女人了吧?”
蘇靜卉好笑:“女人何必爲難女人。”
水仙嘴角直抽抽:“都說了,您這麼想人家可不這麼想。您以爲您不爲難人家,人家就不找您麻煩了嗎?”
“我可沒說。”蘇靜卉慵懶的靠在窗邊,就看到院子裡無所事事的月牙和粉蕊聚在一起說笑,時不時卻是往這邊瞥來,淡淡道:“院子清淨太久到底不好,偶爾有點事也能活動活動大腦筋骨……”
水仙一聽就知有人是要被收拾了,當即樂得咧嘴,跟着就見蘇靜卉衝她招招手……
大夫到之前,軒轅徹先回來了。
簡單的洗漱後,軒轅徹和蘇靜卉就步行着去大餐廳吃飯,免得恭親王一個脾氣上來,又說讓一大家子人等他們兩。
夫妻二人才走沒多久,大夫便到了,長得倒是普通,但相當年輕。
容嬤嬤上下看了那大夫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就準備隨便令了個小丫鬟帶路,月牙和粉蕊卻就自告奮勇的來領差事了。
容嬤嬤抿脣看着二人,好一會兒沒說話。
月牙趕緊道:“容嬤嬤放心,奴婢一定仔細看着,絕不放過錯過一點。”
“之前確是我們衝動,我們這些日子已經在仔細反省了。”粉蕊也附和:“容嬤嬤,您就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好吧。”容嬤嬤總算點頭:“我就再信你們一次,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可是最後一次,你們可再給我惹出什麼事來了,否則,我可不會替你們二人求情。”
月牙和粉蕊大喜,趕緊道謝就領那大夫往後面的小院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就算是裴媽媽也知這月牙和粉蕊雖然是蘇靜卉的陪嫁丫鬟,卻不得寵,甚至因爲四房那女人的是兒被降了級變相冷落,一見帶大夫來的是這二人,頓時心生反感的同時也升了警惕:“兩位姑娘辛苦了。”
“裴媽媽太客氣了,這是奴婢份內的事,哪能說得上辛苦。”月牙淺笑,倒真是收斂了以前的囂張氣焰。
粉蕊也只是淺笑微微,兩人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擺明是要看着大夫給鄭秀珠診斷全程,而後把人領走。
裴媽媽哪能看不出來,卻還是道:“大夫診斷之後還要寫方子,只怕沒有這麼快,兩位姑娘要不要坐會兒喝些茶吃點糕點?”
“不用了,晚些就要吃晚飯了,這會兒吃糕點茶水,晚些就吃不下了。”月牙當機立斷的拒絕,並亦步亦趨的跟着大夫進了鄭秀珠的屋子。
粉蕊自也不甘示弱的緊跟。
瞧見兩人如此,裴媽媽身邊的小丫鬟不禁着急:“裴媽媽,怎麼辦……”
她們還想着塞銀子請大夫幫忙帶話到左都御史府的,如今月牙粉蕊盯得這麼緊,這塞銀子倒是不難,可話卻是要怎麼交代呢?
裴媽媽想了想,湊近小丫鬟耳邊低聲交代了句,就跟進了屋去,而小丫鬟則轉頭往了外……
鄭秀珠瞧見月牙和粉蕊也是俏臉一沉,尤其再看到兩人腰間都掛着之前她獻給軒轅徹和蘇靜卉的荷包,更是火氣一下就衝上了頭。這兩丫鬟什麼意思?故意帶過來刺激她的嗎?
好在,裴媽媽隨後便進來了,偷偷在後邊給鄭秀珠打手勢使眼色。
鄭秀珠不知裴媽媽有什麼打算,只好暫且先忍下了那口氣別開眼臉當沒見,可如此一來,卻是讓月牙和粉蕊擰眉了。
她們二人確實是故意帶着那兩隻荷包來惹事的,還生怕鄭秀珠看不到的進門就一步三扭,讓那掛在腰間的荷包晃來蕩去的惹眼,卻沒想到鄭秀珠本是看到了的,卻又跟着就別開了眼臉……
這跟她們預計的不一樣!
月牙和粉蕊相視一眼,決定再看看情況,可等來等去晃來走去,那兩隻荷包能多惹眼就多惹眼了,鄭秀珠卻就是不看她們不發火,而大夫則這時間內已經給鄭秀珠把了脈開好了方子。
當着大夫的面,裴媽媽就一臉討好的對月牙和粉蕊道:“聽說平郡王妃這會兒已經去吃飯了,就勞煩兩位姑娘帶方子去讓她先過目。”
鄭秀珠近來很是乖順,對蘇靜卉尊敬而不敢半分逾越,月牙和粉蕊自是看得見的,也就不覺裴媽媽此舉有什麼不妥,應聲間就理所當然的收下了,卻惹得那大夫不禁多看了兩眼,但到底與他無關,也就只是看看而已,並未發表什麼的低頭繼續收拾東西便離開。
不想,月牙和粉蕊引着大夫還沒出鄭秀珠的小院,就被帶着好幾個婆子丫鬟追來的裴媽媽叫住了。
裴媽媽面色很是不好,卻依舊客客氣氣:“兩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月牙和粉蕊愣了一下,本能就覺裴媽媽這是故意找機會跟大夫說話,準備收買大夫向外報信,再看那文的不行準備武的架勢,更是惱火,哪裡肯。
“裴媽媽有事回頭再說吧,我們先送大夫出去。”粉蕊忍着氣道。
說着就又要走,卻不想裴媽媽三兩步就一橫了兩人中間,眼底明顯翻騰着怒火,嘴上卻依舊客氣:“兩位姑娘,還是先把話說清楚再出去吧。”
月牙和粉蕊倒也不是笨的,哪能聽到這份上還聽不出味兒來,當即雙雙都是俏臉一沉。
月牙原本是蘇家的家生子,父母都在蘇家混得不錯,她也就分外得臉,雖然這陣子吃虧收斂了許多,卻到底還是改不了已經十幾年的性子,當即不悅道:“裴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裴媽媽忌憚的看了看那位大夫,抿脣不語,卻也堅決攔着不讓月牙和粉蕊出去。
粉蕊也有些惱了,道:“裴媽媽你這是作甚?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麼?眼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人家大夫爲鄭小主特地來一趟,辛辛苦苦的飯還沒吃上呢,你卻攔着人家不讓走是什麼道理?”
“大夫,耽誤您的時間了實在抱歉,不過您與這事絕對無關,您大可先走,奴婢會讓丫鬟送您出去。”裴媽媽說罷,就示意丫鬟來代替月牙和粉蕊送人。
這下,月牙和粉蕊當然不樂意了,月牙甚至推了那小丫鬟一把,橫眉怒瞪裴媽媽:“你什麼意思?想……”
月牙雖然是一時上火推了那小丫鬟一把,可也實在沒用什麼力氣,卻不想那小丫鬟竟然踉蹌着連連退了好幾步就一屁股重重坐在了地上。
月牙一愣斷了話,粉蕊也驚呆在了那裡,跟着就聽到裴媽媽厲聲道:“月牙姑娘,有話怎麼不好好說,動什麼手?雖然我們鄭小主是不得寵,而你們也是平郡王妃的陪嫁丫鬟,可也不用這麼見高踩低仗勢欺人吧。”
這話一出口,小院裡的婆子丫鬟立馬圍了過來,個個虎視眈眈瞪着月牙和粉蕊,好似要將她們生吞活剝一般。
月牙和粉蕊氣得不行,正要開口頂回去,裴媽媽就忽的衝兩人撲了過來,並高聲道:“兩位姑娘得罪了,荷包借我看一看。”
兩人一怔,本能想反抗阻止,卻不想身後竟有婆子一把擰住了她們,掛在兩人腰間的荷包就那麼順利的被裴媽媽搶了去。
掙扎不脫,月牙火大怒喝:“裴媽媽,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就是,好好的你……”
粉蕊附和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見裴媽媽打開了從她們身上取下來的荷包,竟一隻荷包除了倒出幾塊碎銀外還有一對拇指大的珍珠銀扣耳環,另一隻也除了碎銀外,還有一串看着就價值不菲的蜜蠟珠子和兩個金戒指一個銀戒指。
珍珠銀扣耳環和蜜蠟珠子以及金戒指銀戒指,明顯都不是月牙和粉蕊的,還都是鄭秀珠之前戴過的,如今從她們身上的荷包搜出來,意味着什麼?
栽贓!
月牙和粉蕊腦子炸出兩字的同時,怒上頭頂,卻還不及張嘴噴罵,就聽到鄭秀珠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兩位姑娘要是喜歡,直接跟我說便是,我還能不送給你們麼……”
裴媽媽立馬聲色俱佳的驚訝迎過去:“鄭小主,你怎麼出來了?”
“裴媽媽,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別驚動了平郡王妃……”鄭秀珠笑得比哭還難看,眼淚也在眼中直打轉,看起來好不可憐,是個男人看着都動容。
大夫也是男人……
——
蘇靜卉飯才吃了半餐,香兒就匆匆靠近,湊近耳邊低低將院裡的事稟了。
香兒靠近的第一時間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這還是蘇靜卉進門快一年以來頭一次,連恭親王都不禁斜眼了,倒是誰也沒想到,蘇靜卉竟那麼幹脆,放下碗筷就直接道:“我吃飽了,院裡忽然有些事,先走一步。”
衆人一怔,回過神來人卻是已經走了,而軒轅徹還舉着筷子坐在那裡。
大夫人金華不禁笑道:“我說平郡王,你怎麼還坐這兒呀?瞧平郡王妃走得那麼急,指定是院裡出了什麼事了吧,你不跟上去看看真的好嗎?”
軒轅徹看了她一眼,繼續夾菜送進嘴裡,滿滿一嘴才含糊不清道:“院裡的事向來她做主,我去也最多是個跟前根後的跟班,除了扎眼還是扎眼,起不了多大作用。”
大男人說那話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頓時惹來一片矚目,在坐的女人就是兩位親王側妃都忍不住目露羨慕,而男人們卻看得很是不順,尤其恭親王,簡直老臉發黑青筋直跳。他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沒出息的兒子,大庭廣衆之下開口閉口理所當然的屈居女人之下,實在……
丟盡他老臉!
忍着火氣吃了兩口,卻發現那雙動得飛快的筷子格外扎眼,二話不說火氣就飆升到了頂,霍地站起來一筷子敲過去:“餓死鬼投胎呢?”
軒轅徹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筷子一轉繼續夾菜,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無理取鬧。”
“你說什麼!”恭親王兩眼一瞪,筷子又打了過去:“有種再說一遍。”
軒轅徹才張嘴要頂,就被世子爺軒轅修桌下踹了一腳,低聲道:“你少說兩句吧。”
老大軒轅謹也趕緊跟呂側妃和史側妃一起安撫恭親王,大夫人金華則趕緊讓媽媽先把兩個小的先帶走,免得一會兒又打起來被波及,而世子妃沈欣婷則準備一有狀況立馬扶軒轅修一邊去……
老四軒轅斌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眼卻在軒轅修低軒轅徹那一句時,低去看了一眼桌下,跟着眸就沉了下去,而隨後,就被軒轅修看住了。
別開眼臉,軒轅斌直接當沒見軒轅修看來,原本關係還算不錯的親兄弟,如今卻明顯中間有了鴻溝……
在座都是心明眼亮的,那麼明顯的事情,哪能看不出來,世子妃沈欣婷不禁擰眉,本能的看一眼恭親王和呂側妃,又轉大房夫妻兩一眼,最後才從軒轅徹那裡轉回軒轅修臉上,卻見軒轅修神色依舊,並沒有因此而表露什麼。
世子妃沈欣婷的心情頓時微妙起來,一面覺得軒轅修不跟軒轅斌計較是好事,可另一方面,又覺得軒轅修這麼不跟軒轅斌計較太過分,縱容親弟弟也該有個限度好嗎?之前……
想起兄弟吵架甚至拉扯上,她好心去勸住卻被軒轅斌一揮落個流產,軒轅修竟然讓她大局爲重息事寧人別跟軒轅斌計較,她好不容易纔懷上的孩子,就那麼沒了,他竟然讓她別計較……
越想越心傷,也不顧的當下什麼場合了,世子妃沈欣婷兩眼說紅就紅了起來,哪裡還有心思去注意恭親王和軒轅徹會不會打起來,她要及時將世子軒轅修扶開?
“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們慢用。”
怕繼續下去失態,世子妃沈欣婷乾脆起身告辭就直接走了。
世子軒轅修一怔,回過神來就覺一桌的人連恭親王都顧不得衝軒轅徹噴火的看了過來……
“咳咳……”
世子軒轅修咳了兩聲,道:“我去看看。”說着就起身離開了。
事實上,不論恭親王和軒轅徹是吵還是打,都是恭親王府裡誰都不想沾上的事,世子妃沈欣婷到底是真不舒服還是假不舒服,反正他們夫妻二人是躲邊去了,老大軒轅謹和夫人金華哪能示弱?
“咳咳,也不知媽媽有沒有好好照看兩個孩子,我回去看看。”大夫人金華說着就起身衝恭親王一福,而軒轅謹也跟着起了身:“一起吧。”說着就衝恭親王和兩位側妃道:“我吃飽了,王爺慢用,兩位母側妃慢用。”
“我也吃飽了。”軒轅徹乾脆放了碗筷,起身比大房夫妻二人走得還快。
最後,反倒落成軒轅斌最後……
被恭親王橫眼一瞪,軒轅斌差點沒噎到,心中對軒轅徹哦不,是對所有人的憤恨瞬間更深了。
——
蘇靜卉回到聚寶苑時,那大夫還沒走,並作證雖然沒有直接看到月牙和粉蕊拿了那些東西,但在鄭秀珠屋裡時,確實走來走去行跡詭異可疑……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平郡王妃,您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動過鄭小主屋裡的東西,真的真的……”
在後邊的小院跟裴媽媽等人一番爭執扭纏,月牙和粉蕊的頭髮都散了,衣服也扯亂鬆散,看起來狼狽不已,要不是翠竹和幼梅橫在那裡,她們就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抱住蘇靜卉的腿。
裴媽媽也不甘示弱的哭嚎得大聲:“平郡王妃您可要爲鄭小主做主啊,奴婢們可一點沒有冤枉兩位姑娘,奴婢確實是在兩位姑娘的荷包裡搜出了東西呀……”
鄭秀珠一臉蒼白的在旁看看蘇靜卉,又使勁拽裴媽媽:“平郡王妃,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沒事沒事……裴媽媽,您少說兩句……”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橫豎外人看來都是一直被欺負的弱勢羣體,頗受蘇靜卉權勢壓迫,看得那大夫不禁更加心生憐憫,正義凜然道:“平郡王妃,小人確實沒看到兩位姑娘拿鄭小主的東西,但真的看到兩位姑娘在屋裡走來晃去形跡可疑。”
蘇靜卉點頭之際看了看那大夫,便轉眸看向月牙和粉蕊:“你們說沒有拿鄭小主的東西,可大夫卻證明你們在鄭小主的屋裡行跡可疑……你們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月牙和粉蕊一聽,頓時淚流滿面。
她們是要去挑事的,這話真的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