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身體轉好,可不是所有人而言都是好消息……
以前不明顯也就不覺得怎麼樣,如今太后卻明顯是偏了軒轅徹,再加上蘇靜卉平常不太說話,卻意外的能討人喜歡,軒轅徹娶了她軒轅徹爲她着魔,九皇子近她九皇子也着魔,甚至連太后都待她非比尋常,去個景陽山休養都帶上她。
皇上以孝治國,對太后自是非常尊重,近乎有求必應,這樣的情況下太后偏向軒轅徹,哪怕是皇上打着算盤也無疑對軒轅徹非常有利,如此一來太后身體越好命越長,對某些人而言可就實在不是好事了。
至少,恭親王府的大房和二房就都不樂見。
大房沒有什麼被太后討厭的地方,但也沒法討得太后青睞而從中獲利,如此一來太后青睞三房,對他們而言肯定不是好消息。而二房就更不用說了,上一代的恩怨延續到這一代,已經不是一個解釋一個退步所能化解的,要麼爭,要麼死,擺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不想死就唯有爭,苟延殘喘也要爭,如此之下,看着三房漸入佳境豈能不咬牙切齒?豈願太后能再活幾年……
聽到蘇靜卉說太后轉好,大夫人金華和世子妃沈欣婷面色都是一陣不好,但也怕惹下話柄被人詬病而迅速恢復,大夫人金華還雙掌合十一陣阿彌陀佛:“太后身體轉好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回去我就立馬命人準備豐厚的祭品感謝神明賜福。”
世子妃沈欣婷暗噴大夫人虛僞,面上卻也是一臉的笑,繼續問蘇靜卉:“這般說來,太后也要不了多久便回了吧。”
蘇靜卉搖搖頭:“這我可不太清楚,太后沒提,我也不好多問。”
大夫人金華和世子妃沈欣婷想想也是,便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又都默契的不提世子妃沈欣婷流產一事,就這麼逗了逗軒轅玉郎玩,世子妃沈欣婷就有些撐不住的先告辭離開了。
待人一走,大夫人金華就開始拉八卦了:“世子妃也是個可憐的,好不容易懷上個孩子,結果轉眼就沒了,那幾個小妾還個個都是能鬧騰……”
一臉的表情倒是憐憫,可眼裡卻分明閃爍着幸災樂禍,更盼着蘇靜卉耐不住好奇的接她的話,卻不想蘇靜卉倒是接聲了,卻只是相當惋惜的嘆氣,旁的一個字都沒有。
跟這種人聊天顯然很困難,你說什麼她迴應都平平淡淡,好像對什麼都不好奇,壓根讓你沒法引她進你想要的話圈中任你擺佈,倒是心有盤算的你會急着圍她轉,妄想找個突破口……
大夫人金華很是鬱悶了陣,還是憋不住的又道:“唉~,說來說去,還是老四那個不爭氣的。”
那語氣,就跟是她親妹妹親女兒被弄流產了一般憤恨,確實讓人忍不住好奇是有多過分才說起都這般咬牙切齒,可偏蘇靜卉卻直接當了沒聽到,自顧跟軒轅玉郎互咬耳朵說着悄悄話,差點沒把大夫人金華當場氣出內傷。
這孩子到底是她親生的還是他三嬸親生的?怎麼淨在她說要緊事的時候給他三嬸製造充耳不聞的合理藉口!
有一瞬,大夫人金華恨不得把軒轅玉郎拎着扔回去,可瞧着嬸侄兩人聊得眉開眼笑的,又忍不住好奇起來:“玉郎,跟你三嬸說什麼呢,瞧你和你三嬸都笑得見眉不見眼的。”
軒轅玉郎咧嘴笑着直搖頭,明擺着那是他和他三嬸之間的秘密,老孃也不告訴,可把大夫人金華給憋住了,好在蘇靜卉善解人意:“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然,她話沒說完,軒轅玉郎就擡了小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焦急的嚷嚷:“三嬸不說,不許說。”
大夫人金華頓時控制不住的嘴角直抽,這還是她親生兒子嗎?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回頭她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他才行,讓他搞清楚,他是大房的孩子,只可以表面上跟三房親近,絕對不能真的跟三房親近,否則……
那後果,她都不敢想!
心中有了念想,自就坐不住的,便以軒轅玉郎要午睡爲由硬把軒轅玉郎從蘇靜卉懷裡抱走,轉塞給了媽媽讓其先將不肯走的軒轅玉郎帶出去。
“好久之前就應了你的東西,找就花去了不少時間,後來又陰差陽錯一直沒給成……”大夫人金華拉了蘇靜卉起避開香兒和水仙到一旁說話間,就往她的手裡塞了小包東西,並壓着聲道:“秘方不易被人知道具體,就研磨成了粉,你可莫要多想了,不過這秘方可厲害得很,你每天晚上挑一點點沖水喝就行,只要準時服用,最遲三個月一定能懷上。”
蘇靜卉欣喜模樣收下,又猛然想到了什麼的道:“既然大嫂有這秘方,爲什麼不給點世子妃,她……”
“得了吧。”
大夫人金華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你以爲她似你這般好說話?有句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跟世子可都是絕配的,疑心病重到不知好歹的地步,莫說是這種東西了。就是之前她那孩子沒了,我特地命人送去滋補品慰問一下,東西還都被扔走了……這東西要是介紹給她,她不吃也就算了,還指不定找什麼人鑑定而後賴我個謀害之名,到時候我可真是跳下什麼江什麼河都洗不乾淨了。”
說着就輕輕拍了拍蘇靜卉的手背,語重心長道:“這世上啊,就是好人難做。再加上幾百年來嫡庶之分扯出的那些個仇恨血案實在太多太多了,豈是三五年幾句話幾件事就能抹淡抹平了去的?唉~,我們啊~,這輩子也就別指着能跟她關係多好多好了,只盼着不招惹上被多記恨就不錯了。”
蘇靜卉嘆氣,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她的話,卻不迴應她那個“我們”。
她不上鉤跳進所謂的“同盟”圈去,大夫人金華也奈何不得她,隨便又說了兩句,才總算離開了。
要不是大夫人金華那麼偷偷摸摸,香兒和水仙都要忘記了那個秘方的存在,這麼一鬼祟,倒是立馬就讓二人敏銳的想了起來。
待人一走,二人趕緊圍上來,水仙焦急就問:“夫人,剛剛大夫人給了您什麼東西沒?您可千萬不能信她吃,哦不,您還是趕緊拿出來讓奴婢偷偷處理掉。”
那語氣,好似那包東西是劇毒之物一樣,蘇靜卉拿久一點都會中毒不治而亡。
蘇靜卉忍俊不禁,倒是把那包東西拿了出來,卻是給了香兒:“讓藍婆子看看能不能認出是什麼東西來,若是不能就帶回來,我另找人認認。”
香兒應諾而去,水仙卻是兩眼瞪了圓:“夫人,您怎麼還讓拿回來呢!”
“好歹知道究竟是什麼呀。”蘇靜卉無所謂的笑笑,轉進房間就賴上了炕去:“去廚房看看燉了什麼湯沒有,我有些餓了。”
水仙張了張嘴,又到底還是沒說什麼的應諾去了廚房。
瞧着人走了,蘇靜卉才又爬了起來,無所事事的歪在窗邊看院子裡躲在陰涼下待命的丫鬟婆子閒嘮嗑。
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還真是覺得她院裡的人好閒……
事少待遇好,難怪都削尖着腦袋想往這院裡擠,倒是把容嬤嬤口袋給肥了。
正這般想着,水仙也端着燉湯回來了,還和左媽媽及容嬤嬤。雖然蘇靜卉很少過問院裡的事,早把能放下去的大權都給了左媽媽和容嬤嬤二人,但二人還是會按時彙報,如今她回來了,二人自是要來拜見順便彙報一下。
一行三人水仙雖端着燉湯,但級別低過左媽媽和容嬤嬤,進門前也就主動讓了二人先進,容嬤嬤則是一步搶了先進……
外面的人都是眼尖的,自是一個不落的瞧得清楚,卻是不知進了她們能看到的那道門後,搶着先走的容嬤嬤就屈了身姿親自爲後面的左媽媽撥二道門的珠簾,謙讓着左媽媽先進。
就如同一道門時不跟她爭一樣,左媽媽也不跟她推那些虛禮,微微衝她點了個頭便先進了屋去。
蘇靜卉勾了勾脣,轉身之時順手調低了窗扇,讓外面那些張望側目的眼睛看不到房中具體,坐回了炕几旁便笑道:“左媽媽,容嬤嬤,許久不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兩位都辛苦了。”
兩人紛紛頷首:“夫人言重了。”
雖然蘇靜卉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家,但院裡府裡的大小事,兩位能打聽到的都按時向她彙報了,這會兒自是也沒什麼要報的,而蘇靜卉也歷來信任的給兩位最大限度的自由去發揮,也自認院裡那些事,還不如兩位來得清楚明白,也就沒什麼好特別交代的,不過三五句話的功夫,也就完事了。
兩位正要走,蘇靜卉忽然想起件事,就喊住了左媽媽:“這屋裡的物件雖然都是好看的,可擺放久了也終究有些膩味,您就費些心思去庫裡挑些物件出來換一換。也用不着都是價值不菲的,襯着好就行,免得丫鬟們收拾的時候還得提心吊膽。”
那個東西,是時候該拿出來處理了……
左媽媽略微的愣了一愣後,頷首:“是,奴婢這就去辦。”
左媽媽和容嬤嬤剛走,藍婆子就跟着香兒回來了,蘇靜卉才喝了兩口燉湯。
藍婆子神色凝重:“奴婢無能,不能全辨出這包粉末裡究竟都有些什麼,但還是勉強能聞出這裡面有味西域產的夭兒草,這草有奇毒,厲害得很,未必需要口服入腹,僅僅一株陰乾研磨成末放在房中,也能讓人輕易受孕但胎至兩月絕對死去。”
香兒和水仙一聽,頓時變色的看向蘇靜卉。就算是她們也知道,女人流產傷身傷神,這東西要真是起了作用,夫人多懷幾次又多流幾次產,一來二去傷了根本以後還能懷上纔怪!
大夫人,好狠!
蘇靜卉倒是鎮定,還挑了挑眉嘆了句:“這世上可真是無奇不有,也虧得藍媽媽您見多識廣,否則還真不定就吃虧了還不知道。”
藍婆子卻問:“夫人剛剛可沾過此物了?”
蘇靜卉挑眉,還不及應水仙就搶着說話了:“哪能不沾過,那大夫人可是硬塞進夫人手裡的。”
藍婆子一聽面色微變,不由就看了看蘇靜卉雙手。
蘇靜卉失笑道:“我喝湯之前可是特地洗了手的。”我是講究衛生的好孩子好嗎?
藍婆子怔了一怔,也明白了蘇靜卉那話背後的隱意,不禁尷尬的咳了兩聲才道:“保險起見,夫人和香兒水仙一會兒還是沐個浴,再讓丫鬟把屋子都收拾一下,免得有灰不小心落在屋裡,奴婢再開些利尿洗塵的藥……”
方方面面或許仔細得略顯誇張了點,可謹慎到底是好的,蘇靜卉自是都應了,只隨口問了問:“那包東西呢?藍媽媽已經處理掉了?”
藍婆子頷首道:“急着過來,尚未來得及處理。” шшш ⊙ttκд n ⊙c○
“那就先放着。”蘇靜卉勾脣,看着藍婆子:“挑個黃道吉日讓它哪來回哪兒去。”
藍婆子頷首:“奴婢明白了。”
蘇靜卉笑了:“既然您還要忙這忙那的,那我就不留您了。”
藍婆子又一頷首,告辭退了下去。隨後,香兒便去命人往房裡放水,而自己則與水仙各尋了理由去洗了澡,換了翠竹和幼梅進屋裡侍候蘇靜卉。
這邊蘇靜卉還沒沐浴好,那邊左媽媽已經帶着丹葵和青芝等人來更換物件了,也順便把屋子裡裡外外打掃一遍,擦了個一塵不染。
不得不說,左媽媽不愧是太后跟前的人,蘇靜卉不過那般交代,她竟也明瞭意思準確無誤的辦了,這換來的物件中當真不少“凡”物,可“凡”又凡得相當有特色,當初林老爺子單獨給的那瓶子就赫然在列……
那瓶子算起來還真沒什麼特別的,更論不上特色,沒點眼力的人橫豎怎麼研究它也不過是隻普通瓶子,但它卻還是在列被擺出來了,是因爲它年代已經相當!
那種歲月硬生生打磨出來的質樸光澤,不是年輕瓶子做工精細仿功精湛就能比擬模仿的,也更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慧眼辨識的,而很明顯,左媽媽具有那樣一雙慧眼,於是把它拿了出來。
蘇靜卉掃了一圈,猶似鑑賞當下的新佈置,而後纔將目光落向左媽媽,淺笑道:“果真知我者,左媽媽也。”
左媽媽一聽這話便知自己是拿對了東西出來,不禁暗自鬆了口氣,頷首道:“夫人過獎了。”
蘇靜卉勾脣,也未多囉嗦的便讓她下去了。
趁着香兒和水仙還沒回來,屋裡只有翠竹和幼梅的時候,蘇靜卉大刺刺就去拿了那隻瓶子,仔細看了看,就一手抱着瓶子下方一手扣住瓶口,兩兩反方向用巧勁擰……
翠竹和幼梅都看得莫名其妙,正想問那隻瓶子怎麼犯着蘇靜卉的時候,就聽到了瓶子發出了低低清脆的磨合聲,啪嚓啪嚓連着好幾下後,竟瓶腰處出現了道縫隙,儼然可以上下身內外一分爲二!
蘇靜卉斜向翠竹和幼梅。
翠竹和幼梅都是微怔之後,迅速翠竹上前幫忙抱住下瓶身,幼梅去輕輕關上房門。
有翠竹幫忙抱着瓶子下半身,蘇靜卉便可雙隻手抓住瓶口和瓶頸,小心翼翼的將瓶子可以稱之爲內膽的東西拉出。
轉頭折回來的幼梅看到內膽下方緊緊纏繞一層不知是什麼皮的東西,差點驚訝出聲,好在手快捂住了嘴。
“拿着。”蘇靜卉把內膽遞給幼梅。
幼梅趕緊伸手接過,才讓蘇靜卉得以空了手去把那層薄如蟬翼的皮小心翼翼的揭下來。
本以爲瓶子都有些年代了,還不定受過什麼災難才流落到林老爺子手裡,裡面的皮恐怕沒有損壞也不如原本堅韌了,不想竟猜錯了,這不知原本是什麼皮的皮,不但經過特殊加工薄如蟬翼,還完好無損且柔軟堅韌,上面的畫也是特殊藥水畫出來的,清晰如初。
只來得及草草一眼那皮畫,就聽到了外邊有腳步聲進,卻又只到外邊的小花廳門口就忽然轉退了出去。
蘇靜卉勾了勾脣,問翠竹:“可是香兒?”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不一樣,她也是最近才越發能夠分辨,但還是不太確定的問問翠竹。
翠竹頷首。
蘇靜卉笑了,把那皮畫疊起往懷裡揣,將一分爲二的瓶子重新合一由翠竹放回原處,才道:“我睡一會兒,都下去吧。”
翠竹和幼梅頷首退了下去,出門便見香兒正拉着水仙說話。
說話是假,不讓水仙冒冒失失撞進屋是真……
翠竹和幼梅相視一眼,笑了,一起走過去,翠竹道:“夫人說她要睡會兒,讓你們半個時辰後再喊她。”
水仙聽着也不疑有他,點頭便應下了,而香兒則見幼梅衝她眨眼。一怔之後才明白,她剛到門口瞧見房門關着,就做出一副猛然想起什麼而退開的事被她們發現了,而她們知道,即蘇靜卉自然也知道!
香兒也未露得意欣喜,只道:“趁這時間,你們就多教我們幾招吧。”
“好主意。”水仙自是贊成。
“那有什麼問題,不過……”幼梅揶揄水仙道:“你可莫忘了……”
餘光瞥見此時也閒下來的丹葵和青芝一臉八卦的豎耳靠近,水仙趕緊捂住幼梅的嘴,羞惱道:“知道了知道了,忘不了忘不了了啦。”
如此一來,就更讓丹葵和青芝想八卦了,一下圍了過來幫忙“解救”幼梅,並追問:“什麼什麼?什麼好玩的事也說給我們聽聽嘛。”
“不許說。”水仙撲上去阻攔:“幼梅我警告你,你要把我丟臉的事說出來,我也把你丟人的事抖出去……”
“誒喲~,還是水仙丟臉的事啊,一定要說一定要說!”
丹葵和青芝兩人瞎鬧瞎起鬨,四個丫頭轉眼就擰在了一起,玩得好不歡樂,只翠竹和香兒默默退到一旁去,不摻和……
——
瞧着太陽下山有一會兒了,鄭秀珠才姍姍從後邊的小院出來給蘇靜卉又請一次安。
挑着這個時間,傻子都知道她目的是什麼……
水仙連翻白眼之餘,小聲跟蘇靜卉道:“夫人其實可以直接讓她回去。”
“沒事,見見也少不了肉,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蘇靜卉咧嘴笑:“再說,我還挺好奇她一會兒要怎麼賴到三爺回來。”
香兒嘴角一抽,差點沒笑出來,好在忍功了得,硬生生就又憋回去了。
水仙卻是直接咧了嘴笑,卻跟着又擰了眉:“她要成天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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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軒轅徹到底還是個男人,水仙還是不太信任他真能一輩子只守着蘇靜卉一個人,再加上,不偏見的說,那鄭秀珠確實生得不比蘇靜卉差,輸只是輸在了氣質上,這萬一軒轅徹見多鄭秀珠幾回,忽然就心動了,去了她那裡可怎麼辦?
這裡確是一夫多妻制,滿天下的男人都左擁右抱着,就是那蘇淵都還有兩個小妾,可水仙一想到軒轅徹若是抱了其他女人就實在忍不住替蘇靜卉膈應,覺得那樣的話他就髒了,配不上蘇靜卉了!
“不然呢?”
蘇靜卉好笑的問:“人家好歹是賢妃娘娘的侄女,左督御史府的小姐,既然這陣子進退捏得不錯誰也不犯,還費着銀子討這滿院人歡喜,總得給人家留點顏面不是。”
人都是現實的,她還真就不信那左督御史府能給鄭秀珠一個給人做妾的金山銀山做陪嫁,照鄭秀珠當下這麼個揮霍法,根本用不了太久就能老底朝天,到時候,這院裡的下人要能“看在過去的銀子面上”給她好臉色就見鬼了,而不給她好臉色,她憋了許久的火氣就會爆發出來,到時候……
呵呵,那什麼來着,她可是一開始就說好了,她喜歡安靜,別吵她!
似乎想到了大概,水仙忍俊不禁起來:“夫人您太壞了。”可這壞也不是人人都壞得起來的,起碼沒有她那份沉着淡定以及過人的耐性,就絕對壞不出效果來!
蘇靜卉勾了勾脣,不在說什麼,任着兩個丫頭慢慢磨嘰夠了,纔出小花廳去見鄭秀珠。
鄭秀珠等了半天,倒也沒有不悅不耐之色,還規矩行禮之後就了湊近來:“聽說夫人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女紅刺繡也是造詣不淺,奴婢這兒繡了兩隻荷包,還盼着能得夫人指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