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簡單的人,即便對方再厲害,沈依依也不想有太多的交集。
她如今已經有了百兩黃金的啓動金,相信自己的事業也會很快的起來的。
這麼想着,沒多時啞巴就到了。
他看到滿滿的一桌子菜,眼睛都亮了。咕嘟咕嘟就嚥了好幾口口水,但一直都是在邊上站着。
沈依依招呼着他坐下,仍舊是有些猶豫,還是沈依依拉着他坐下的。
兩個人吃飯十個人伺候着,擡頭都是紅肥綠瘦,難保有些怪異,於是沈依依揮揮手讓這些美人先回去了。
“這邊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
美人依言盈盈退了出去。
只有啞巴和沈依依兩個人在的時候,他顯得很拘謹。只扒着眼前的飯,不敢吃其他的。
沈依依笑了笑,便把夾了個一塊肉放到了他的碗裡。
“有這麼多的飯菜,就我們兩個,你要不吃的話就會被倒掉,很可惜的。”
沈依依說完,啞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他,又看了看飯菜。沈依依第一次認真觀察這孩子,眉清目秀,只是略微有些營養不良,身體單薄,原本聽說都有十二三歲了,可不長個兒。
沈依依再次乾脆過去把菜都端到了二人的面前,“來,撿你喜歡吃的,過了今晚,以後回家可能就沒有這麼好吃的了。”
言罷,沈依依率先拿了個大雞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啞巴看到沈依依的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麼,裂開嘴也笑得很歡快,立馬也學着她那樣,拿着一塊雞腿狠狠地咬了下去。兩個人拼命的和食物較勁兒,沒多時便吃撐了,摸了摸滾圓的東西,彼此相視一眼都笑了。
“你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吧!你既然跟着我沈依依混了,以後你也姓,可是叫你什麼好呢,有了,樂康,《九歌》中有君欣欣兮樂康。一個人能夠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生活那是最好不過。”
沈樂康的眼前一亮,撲閃撲閃着異樣的光芒,他的手沾了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沈樂康三個字的時候。
沈依依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居然能夠寫字?”
…………
而另一邊,金總管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回覆道:“稟主人,神醫已經在安排的客廳內用餐了,明天還照常放她走嗎?”
左亭衣此時已經穿上了衣服,除了上朝之外,他的衣裳永遠都是洗的發白的長衫或絲質或袍子。彷彿映襯着他有潔癖一般。
“放,當然放!”左亭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得派些人手盯着她!”
言畢,左亭衣綁上玉帶,頭髮是半披散着,垂在肩上,神情慵懶,少了往日的陰霾,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翩翩佳公子的風度。但仍舊是冷,冷如冰,讓人不敢靠近。
金總管應了聲是,左亭衣吩咐道:“備一匹馬,我要去刑部大牢!”
“可是,主人,您的傷……”
“不礙事兒。”左亭衣揮了揮手,那丫頭小瞧了他的恢復能力,眼下他正常活動是沒多大問題了。
有些帳,他得一筆一筆親自算回來。
彷彿,他好像已經聞到了醉人的血腥味兒,粘稠而且帶着刺激的血腥味兒,想到那些皮開肉綻的場面,他的脣角勾起了一抹嗜血殘忍的笑意。
…………
次日一早,金總管備好了馬車。
沈依依和沈樂康上了馬車,銀兩也同樣放上了馬車。
臨行前,金總管再三囑咐,切莫說出這裡的一切,沈依依一笑,“請金總管放心,我沈某人不過是醫好了一個普通的病人而已,至於病人是做什麼的,與我無關。”
“呵呵,如此多謝沈大夫了。”金總管也笑,和聰明人說話總是不費事的。
但是他同樣也留了一個心眼,派出了大量的人手第一時間去打探沈依依的身份和住址,一有不對勁兒的地方格殺勿論!
馬車一路送着他們出了城,回到了丁氏山莊。
張媽媽焦急地等待了一個晚上,早上早早地就起來在門外等候。
此時看到馬車上下來的沈依依,立馬迎了上去。
“小姐……”張媽媽拉住了沈依依的手,卻又忍不住紅了眼。
“媽媽,我沒事兒的。”沈依依拍了拍張媽媽的手以示安撫,轉身對樂康道:“把東西先搬下來!”
樂康很是勤快的搬下一個小箱子的金子,而馬車伕則拱手向沈依依告辭:“沈大夫在下要回去覆命了!”
沈依依亦抱拳還禮,張媽媽看着對方的馬車極爲華貴,華蓋錦簾一看就不是不同人家的。遂有些擔心。
沈依依不過輕輕地道了一句:“回去再說!”
而此時,崔氏夫婦也迎了上來,阿全買好了藥種子,昨日已經讓人種了下去。又彙報了說:“依照約定,丁小姐明日會過來看病。不過昨日倒是有人到了丁氏醫館處打探小姐的下落。”
沈依依輕輕地把茶杯放下,擡眉問道:“知道是誰嗎?”
“這個就不大清楚了,不過丁大夫說了好像是兩個公子爺。”
沈依依仔細回憶了一下,她自打穿越過來好像認識什麼公子。原主的記憶也沒有。
於是便搖了搖頭:“不管他,你今兒依舊去一趟城裡,幫我找一家最有信譽的錢莊!我有百兩黃金要存進去!”
阿全依言應了聲是,沒有別的事情他就退了出去。
張媽媽詫異的問道:“小姐哪兒來那麼的黃金?”
沈依依便把醫治左亭衣之事說了出來,但她隱去了左亭衣的身份以及受的重傷。只說是一個富商得了個奇怪的重病。
張媽媽不再懷疑,而此時崔媽媽也聽到了,回去後跟崔阿伯說了。
自家小姐正能幹出去一趟就能掙得黃金百兩,以後跟着小姐定是個有前途的。崔阿伯和崔阿大都是老實人,也跟着憨憨的笑。可巧崔阿二此時跑了進來。
“誰?誰掙了黃金百兩?”看崔阿二的眼睛都泛着亮光。
崔氏夫婦知道兒子又在想些歪門邪道了,於是就不跟他說了。
但崔阿二卻一直磨着崔阿大,崔阿大被他磨不過就說了出來。
崔阿二自言自語道:“我就說嘛,怪不得昨日我跟着跟着就見她上了一輛有錢人的馬車。”
崔氏夫婦警醒地問道:“你去跟着誰了?”
崔阿二打了個馬哈,揮揮手道:“沒誰!”
原本只覺得新來的主子是個漂亮的妞兒,沒成想她倒是還挺會賺錢的。
一白兩黃金,得夠他吃香喝辣的一輩子了。
崔阿二的眼睛都泛着綠光了。
午後時分,沈依依正在休息,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一股煙味兒從窗戶上透了進來。她就昏昏睡了過去。
沒過多時,就進來了一夥蒙面人,不多也就五個。
崔阿二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箱子。
“哈哈哈,找到了就在這兒。”
“先抱走再說。”
“可是這妞兒呢?”
大傢伙面面相覷,牀上和衣而睡的沈依依,如芙蓉出水,夏荷綻放,美的安詳靜謐。
這幾個人都是些破落戶,平日裡見到最漂亮頂多就是隔壁村的寡婦,或者是城裡頭一些並不高明的青樓裡最低等的妓女。
漂亮對他們而言,就是白白嫩嫩的妞兒。
可是沈依依的容顏,以他們的智商來看,那就是難以描述的美,就像是天仙下凡來了。
“要不帶回去當壓寨夫人。”有一個挨個兒的男子說了一句。
大傢伙吞嚥了一口口水覺得不錯,正準備動手之際,房門被打開了。
堵在門外的有十來個人,有張媽媽,崔氏夫婦,崔阿大,沈樂康,丁氏夫婦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們傻了眼了,再看沈依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一個個。
“崔阿二,你說我是把你拉去見官府呢,還是打斷你的另一隻腿?”
“小、小姐……”崔阿二第一眼被人叫破,而他看向了崔氏夫婦,崔氏夫婦掩面而泣。有這樣的兒子,真是丟了他們的臉。
而崔阿大道:“阿二,你跪下來向小姐認錯吧!”
而另外的四個同黨,則一個個瞧着崔阿二的舉動,誰也不知道他們此刻的想法。
崔阿二衡量半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拼了,弟兄們,不要怕他們這些人,他們都是老弱婦孺,能耐我們如何!”
說罷第一時間,崔阿二的拿着匕首衝了過來。
沈依依眯起眼睛閃過了一縷精光,她跳下了,右手打過崔阿二的手腕,第一時間將他匕首奪下,對着他的右腿,經脈處刺進。
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整個房間,崔阿二倒地不起。
而另外的四個人,則膽怯了,沈依依拔出了匕首,朝另一個的眼珠子如法炮製,而這個時候丁永成發號了命令。
“還愣着幹什麼,把他們綁了去見官府。”
十來個人衝了進來,拿着木棍也好,菜刀也很,敲敲打打的,三個人全都跪在了地上。他們夢臉的黑布也被扯下了。而另一個則跟崔阿二一個樣在地上哀嚎不已。
丁永成認得這幾個人便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破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