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憤恨的甩了甩自己的袖子,離開了白岸汀所在的院落,視線之中帶有十足的憤怒,但是更多的是困惑,白岸汀不是傾心於自己的嗎?爲何母親出事之後,白岸汀選擇了袖手旁觀呢?
“哼,白岸汀,終究有一天,我會將我所失去的從你手裡面統統拿回來。”柳毅大步流星的離開。
看着柳毅離開的身影,白岸汀忍不住的呵呵一陣冷笑。
翠兒看着白岸汀的笑容,只覺得自己周身閃過一陣陰冷的風,“小姐,您在笑什麼?”翠兒的面容被疑問浸染。
白岸汀回過頭,一邊向着屋裡面走去,一邊說道:“世界上最傷人並不是有緣無分,而是你以爲並非你以爲的。”說完就朝着屋裡面走去。
翠兒聽着白岸汀的話,更加的一頭霧水,想了許久想不明白,只能搖搖頭追上了白岸汀的腳步。
“翠兒,柳氏現在何處?”白岸汀想到柳氏開口問翠兒。
翠兒仔細想想,這才說道:“小姐,翠兒聽下人們背後議論,好像是關在了後院的廢棄的屋子裡面。”
白岸汀聽着翠兒的話,皺皺眉,自己怎的沒聽說過後院還有什麼房子。
“後院?”白岸汀蹙眉,視線之中滿是困惑。
“是的。”翠兒的視線有些閃躲,白岸汀新生疑慮,知道翠兒有事瞞着自己,便一直盯着翠兒。
翠兒被白岸汀看的心虛便低下了頭。
“翠兒,你伺候我這些日子,自然知道我的脾氣秉性,我不希望我說第二遍。”白岸汀冷着臉色說道,轉身端起來桌子上的清茶輕輕的抿一口。
翠兒雙手互相交叉着放在身前,周身顫若篩粒。
白岸汀生氣的時候,翠兒很是瞭解,只能緩緩地開口說道:“小姐,請您原諒翠兒,並非翠兒不願意向您提起,只是……”翠玉想起來後院便後背發涼,欲言又止。
“說。”白岸汀好像真的不耐煩了。
翠兒這纔開口說道:“小姐,整個百家的人和下人們口口相傳,後院的房子陰森森的,大家都說房子裡面死過人,說是有人在那房子裡面上吊,後半夜的時候裡面還有恐怖至極的聲,想想都令人後背發涼啊。”翠兒說着,臉上的表情已經充分的展現了那種感覺。
“走。”白岸汀轉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猛地站起身。
“小姐要去哪裡?”翠兒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從小姐醒過來之後,膽子也變得大了很多,而且總是能夠預先知道很多事情。
“後院。”白岸汀大步流星的向着屋外走去,翠兒卻是被猶如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愣在了原地。
“走啊。”白岸汀遲遲等不到翠兒的腳步便回頭看着屋內大聲的喊道,這才見到翠兒邁着小碎步,疾步向自己走來。
“小姐,您真的要去嗎?”翠兒依舊心存僥倖,想着萬一白岸汀心血來潮不去了呢,那種地方可不是誰都想去的。
“是的。”白岸汀徹底的讓翠兒死了心翠兒一直低着頭跟在白岸汀的身後,沒想要白岸汀一個停留,翠兒猝不及防,直接撞在了白岸汀的後背上。
“小姐,翠兒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翠兒急忙慌張的道歉,低着頭。
白岸汀深知翠兒內心對後院的恐懼,這才放柔了聲音說道:“翠兒,青天白日的,你爲何怕成這個樣子?”
翠兒緘默不言,微微的擡起了頭,與白岸汀對視一眼,這才站直了身板。
“這樣,到了之後,你就在院落門口等我。”白岸汀退而求其次,沒想到翠兒一聽這話,毫不猶豫的反駁着白岸汀的話,“那不行,小姐,萬一有什麼危險,翠兒要保護你的。”
聽着翠兒的話,白岸汀卻是難得的笑了,笑顏逐開,感動之餘,白岸汀伸出手在翠兒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知道你心疼你家小姐,但是不能連命也不要了啊。”白岸汀調侃着翠兒。
翠兒後知後覺的看着白岸汀,這纔有些呆呆的看着白岸汀笑了。
“走吧,我就過去看看,不會有事的。”白岸汀帶着翠兒向着後院走去。
兩個人在院子裡面七轉八拐的才找到了後院的關押着柳氏的房子。
“秋風苑?名字倒是不錯,只可惜荒涼了些,秋風掃落葉,什麼也留不下。”白岸汀擡頭看着高處刻着的院落的名字不由得感嘆道。
“小姐,您還有心情看名字呢?這院子荒涼,就連每天給柳氏送飯的下人都不願意多帶一刻鐘呢。”翠兒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一眼,然後伸出手在自己的胳膊上使勁的撫摸撫摸,想讓自己周身的那股害怕的氣息平息下來。
看着這樣的翠兒,白岸汀的內心忽然想要對翠兒搞個惡作劇,於是,白岸汀表面不動聲色,但是右手卻繞到翠兒的後面,在翠兒的後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剎那間,翠兒大聲的尖叫一聲,卻看見是白岸汀在捉弄自己,忍不住的有點委屈了。
“小姐,你嚇死奴婢了。”翠兒一臉的委屈,說着眼淚就要奪眶而出,白岸汀看着這樣的翠兒更加認定了內心的想法,這裡面肯定有什麼故事,但是翠兒不願意對自己多說什麼,只是眼下,自己不願意強迫翠兒告訴自己。
“好了,快進去吧,翠兒,這裡面以前住的是誰啊?”白岸汀開口問道,視線在這個院落裡面掃視一圈,卻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太久沒有人居住顯得荒涼了一些,仔細看去,房間的屋檐下面掛着一些什麼東西。
“具體的,翠兒也不知道,大家只是口口相傳的說着之前這裡面住着一個女人,到最後具體是什麼死的翠兒也不知道,有各種各樣的說法。”翠兒小心翼翼的說着,視線還充滿境界的看着周圍。
白岸汀掃視一圈,將視線定在了院子中間的那間帶有大鐵鏈子的房間上面,擡起腳向裡面走去。
越往裡面走,耳中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和低吼聲以及辱罵聲。
“小姐,快別往裡面走了,您聽啊,這慘叫聲……”翠兒就想伸出手拉着白岸汀。
白岸汀心中開始嘀咕,不是說這裡面常年沒有人嗎?哪裡來的慘叫聲。
白岸汀的腳步變快,透過屋子的破舊的窗戶向着屋裡面看去,看見了一羣人。
翠兒躲在白岸汀的身後死死地閉着眼睛,聽着屋裡面傳出來的陣陣的慘叫聲不由得身子一陣陣的發抖。
白岸汀集中了視線向着屋裡面看去,這才發現,一羣丫鬟正圍繞着什麼,時不時的伸出腳踢一腳,透過縫隙,白岸汀這纔看清楚,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正是柳氏。
白岸汀的內心有些感慨,往日囂張跋扈的柳氏,現如今落敗了,往日被欺負的丫鬟都來報仇來了,人世間,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吧。
“讓你之前欺負我們,哼,現在落敗了吧,風水輪流轉,讓你欺負我們,哼。”那帶頭的丫鬟惡狠狠地說着。
“啊,啊……”躺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柳氏不肯相信自己就這樣的落敗了,努力叫喚着,卻發不出絲毫聲響。
“讓你叫喚,往日一腳將我蹬在地上,還拿熱水燙我,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那丫鬟聽見柳氏的叫喊變本加厲,對柳氏打的更狠。
很久之後,那羣丫鬟才準備走了。
“我們快走吧,據說這裡可是死過人的,總覺得背後一陣陰冷冷的。”有人說道。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裡幾百年都不會有人來的,怕誰聽見?”帶頭的丫鬟很是狠毒。
很久之後,衆人才散開了。
白岸汀透過窗戶向裡面看去,柳氏全身的衣服被拽的亂七八糟,往日最珍惜的頭髮被弄的亂七八糟,一向精緻的妝容現在也變得髒兮兮的,再沒有了往日的光輝。
白岸汀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沉默着轉身飛速的離開了那個冷清的院落,翠兒自然更是沒有多做停留,急忙追着白岸汀的腳步走開。
“等會的。”正準備走開的帶頭丫鬟忽然想起來什麼,腳步猛地停住。
衆人一陣困惑,“爲何叫停?”
“那賤人頭上所帶的金簪子一定很值錢,我去拿下來賣錢。”帶頭的丫鬟露出來貪婪的表情。
“嗚”柳氏聽見了那丫鬟的話急忙將頭上戴着的簪子拔下來緊緊地攥在手裡面身體不停的往後躲着。
“你給我拿過來吧你。”那丫鬟伸手就奪,柳氏怎能敵得過一個常年幹活的丫鬟,一時間,柳氏處於下風,彷彿很是不捨一般,柳氏飛快的向着那丫鬟撲過去,劈手就奪,一片慌亂之中,簪子從柳氏的臉上劃過,頓時一陣火熱的疼痛在臉上蔓延開來。
柳氏痛苦的嚎叫一聲,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血液從指縫之中流出。
帶頭的丫鬟看見這一幕,心頭也有些害怕,急忙將簪子扔在地上轉身跑開了,沒等跑多遠,就聽見冷清的院子裡面傳出來柳氏的大笑聲,很是滲人。
丫鬟們飛快的跑開,一邊大叫着柳姨娘瘋了,衆人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