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朔的悉心照看下,白扶雨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說起來他也是因爲落入湖中的時間太久染了風寒,其他也並沒有什麼大礙。尤其是因爲有東方朔在,這點問題根本不是什麼大事。
到了王府的第二日,白扶雨就醒了過來。雖然他的氣息還是非常的微弱,但是人醒過來總是好的。
江氏看到白扶雨的面色依舊很是蒼白,又想起從前的時候這孩子受到的那些傷害,就覺得很是心疼。看到自己的母親在流眼淚,白岸汀心裡也是極爲難受。這一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都能讓白扶風得逞,白岸汀既氣憤又覺得自責。
“孃親……我好怕……”白扶雨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就好像他的面前依舊是冰水一般。被人浸入冰窟之中,這種感覺讓白扶雨覺得恐懼,這種恐懼對於一個孩童來說又是一件極爲可怕的事情。
白岸汀急忙將他摟進了懷中,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道:“扶雨不怕,孃親在,姐姐也在。”
江氏心裡面難過,還在不停地抹眼淚,聽到白扶雨的呼喊她纔回了神。這時候白扶雨已經在白岸汀的撫慰下安靜了下來,因爲風寒的緣故,他顯得分外的瞌睡。
“岸汀,扶雨他怎麼樣了?”江氏依舊還是覺得擔心,她臉上的哀慼之色未曾斷絕。
白岸汀深知她的母親爲了他們姐弟幾人遭遇了什麼樣的苦楚,這一世重來,她最想做的就是她的親人周全,她也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孃親,你也別太擔心了。扶雨他不會有事的,以後我斷然不會允許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白岸汀的語氣很是堅定,像是在對江氏許諾一般。
看着這樣的白岸汀,江氏的心中很是欣慰。從前的時候她就一直擔心白岸汀會像自己一樣,因爲性子比較軟的緣故,在王府中會受人欺凌。但是眼下看到白岸汀和祁景書兩個人恩愛有加,她也就放心了。
“岸汀,這個時候你的身子纔是最爲重要的。切記不可操勞過度,只要扶雨、岸芷,你們姐弟三人平平安安的,對於孃親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江氏很是欣慰,因爲眼下她已經不用再爲白岸汀的事情感到憂心了,
都說母女連心,白岸汀哪裡會不知道江氏的意思。念及此,白岸汀看了看白岸芷,隨後又在江氏的耳邊低語道:“孃親,你放心,岸汀一定會幫岸芷覓得以爲佳婿。”
有白岸汀這句話,江氏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她也是過來人,深知一個女人這一生中幸福與否很大一定程度上都取決於她所嫁的那個男人。白岸汀能有這份心思想着幫助白岸芷覓得夫婿原本就已經讓江氏覺得很是高興了,至於別的卻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如何。
說到這裡,江氏和白岸汀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見她們如此,白岸芷很是不解,她扯了扯江氏的衣角問道:“孃親,您和姐姐在說什麼?你看把你們兩個高興的,我可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白岸芷年歲尚小,多半還有着小孩子的心性。再加上她向來都有着很重的好奇心,此時更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白岸汀她們二人依舊還是輕笑,直到白岸芷佯裝生氣,她才說道:“岸芷,剛纔姐姐是在同孃親商議,要爲你覓得以爲佳婿,你意下如何?”
“我纔不要,我這一輩子都要陪在孃親的身邊。”白岸芷的臉羞紅了一片,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看來果然是沒錯的。
“岸芷,孃親可不能寵你一生啊!女子年歲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想到這裡,白岸汀更是決定了要爲白岸芷的未來好好考慮一番,上一世的時候,岸芷同她一樣,遇人不淑,只不過那些孽事都是柳姨娘他們一手促成的。
聽了白岸汀的話,白岸芷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說起來她最羨慕的還是自己的姐姐,祁景書對白岸汀的一顆真心,天地可鑑。一個女人這一生如果可以被人呵護至斯,夫復何求?
當然了,白岸芷想的這些白岸汀並不知曉。這一世,白岸汀極其的幸福,因爲有祁景書對她萬般呵護。
母女三人又敘了話,這才從房間裡退了出去。因爲想到白扶雨還需要休息,就留下了江氏一人守在他的牀榻之前。
過了沒幾日,白扶雨的身子就得到了好轉。江氏也跟着放了心,在王府中的日子極其舒坦,江氏也變得開心了許多。
白扶雨好了以後,就經常過來找白岸汀玩耍。因爲對於弟弟,白岸汀極其的喜歡,她整個人看起來也是添了不少的光彩。白岸汀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來,她人也變得有些嗜睡。
這時候的王府顯得格外的安寧,白岸汀待產,她整個人也顯得格外的柔和。
祁景書對她極爲寵愛,王府中的所有人都在一起期待着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東方朔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幫白岸汀診脈安胎,因爲有這樣一位神醫照顧,白岸汀和腹中的孩子都是非常的康健。祁景書每一次從外面回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白岸汀。很多時候,白岸汀都希望他能夠安下心來,畢竟自己的身邊有東方朔他們照顧。
這些日子以來,朝堂上的爭鬥更是顯得劍拔弩張。白岸汀希望祁景書不要太累,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說起來,那纔是一場硬仗。
這一天,祁景書從皇宮裡回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疲倦。因爲朝堂之上,大王爺又因爲一點小事同他起了爭執。原本他對於這些都是不在意的,可是大王爺不依不饒,將早朝上的氛圍弄得十分尷尬。
“景書,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白岸汀一下子就看出了祁景書的異常之處,不覺間就顯得有些擔心。
祁景書見她安好,臉上瞬間就有了笑容。
“岸汀,沒什麼的。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對於祁景書來說,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康健。
因爲大王爺將朝堂之上的氛圍弄得是一片烏煙瘴氣,祁景書不想與他多做爭辯,又念及白岸汀即將生產,祁景書乾脆就向貞宣帝告了假。令他沒想到的是貞宣帝既然沒有一點猶豫就批准了他。
“岸汀,這些日子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知道你妊娠爲止。”想到這裡,祁景書就顯得極爲開心。
白岸汀很是錯愕,問道:“王爺,你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不妥?”
對於白岸汀的擔憂,祁景書心中自有分寸。他朗聲一笑,說道:“岸汀,父皇那裡我都已經說過了,他表示支持。由此也可以見得父皇對於這個小皇孫是多麼的重視。”
白岸汀點了點頭,有祁景書作陪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不過她這幾日着實是覺得非常睏倦,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地陪着祁景書說話。
突然白岸汀覺得腹中的孩子動了一下,祁景書見她的表情有些異常,急忙問道:“岸汀,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馬上就去請東方公子過來。”
說着,祁景書就準備往門口走去,白岸汀一把拉過了他說道:“景書,他在動。”
祁景書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的手輕輕覆在白岸汀的小腹上,同時也感受到了孩子的動作。因爲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祁景書顯得格外的興奮,他一下子就把白岸汀抱了起來,口中不住的說道:“岸汀,我真的是很幸福,我聽到了我們的孩子他在動。”
此時的祁景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他的眼底洋溢着幸福,這種幸福是他的孩子給他帶來的。
兩個人溫存了片刻,白岸汀就去和嬤嬤一起爲他們尚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去了。這幾日以來,白岸汀也是每天都有在忙碌。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自己機器的幸福。
祁景書不在,朝堂之上大王爺更是肆無忌憚。對於他的這種態度,貞宣帝看在眼裡,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如此以來,大王爺又開始拉攏起了那些支持祁景書的大臣。
朝堂上的紛爭愈演愈烈,祁景書倒是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因爲他深知即便是去爭搶,恐怕也落不到任何的好處。不管大王爺如何,他此時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也就罷了。
王府之中,一派和諧景象,且不管外面的形勢如何。祁景書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那麼眼下何不做好準備迎接這一場鬥爭的到來。
平日裡,在王府中祁景書對白岸汀恩寵有加,這原本就是一段佳話。翠兒每日依舊跟在白岸汀的身旁,這一路她是陪着白岸汀一同走過來的,其中經歷了多少的辛酸苦楚,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眼下看到自己的主子這麼幸福,讓她也不禁感慨這是苦盡甘來。
同時,翠兒也幫着爲小皇孫做了很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