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萍兒覺得自己這幾日間偷看三王爺的文案,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覺,實屬自己立了大功,所以在一羣丫鬟裡萍兒漸漸地開始狐假虎威。平時偶爾也學得左思容那副對着下人頤指氣使地使喚別人。一些看不慣的丫鬟奴婢們開始在背後裡竊竊私語。萍兒大概也早就失了原本的心了吧……
“姐妹們,你說那個小賤人憑什麼那麼囂張啊!氣不氣人,不就是跟了左側妃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丫鬟在人羣裡憤憤不平地罵道。
“是啊!是啊!”相擁而論的丫鬟們也附和道,因爲她們也被萍兒使喚着,然後有一個被萍兒使喚過的丫鬟突然,委實不平衡道“爲什麼我比她進府來先反倒被一個新人使喚着?”說到這裡聲音愈來愈高“憑什麼!你們說氣不氣人啊?!”大家都覺得她說得很對,一羣丫鬟們都點頭稱是。
衆丫鬟們說來說去,各抱不平流言蜚語也在這時慢慢滋生。人多嘴雜間一個丫鬟又說道“八成是咱們王爺看上她了?”說完後怕被人發現似的看了一下週遭,雙眼好像做了賊一樣心虛的瞟着一羣丫鬟。
“我也覺得是。”一個丫鬟竊竊私語地插嘴道“自從她來了以後,每日都往王爺的書房裡去。”衆丫鬟們以爲自己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閉嘴不敢再往下說,心知肚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的道理。
衆丫鬟們剛要鳥獸散的時候,突然發現萍兒就在她們的身後正在看着她們,眼睛裡好像要殺人一般,衆人見狀無不駭然失色。要是給王爺知道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想想就不寒而慄。
衆丫鬟不知道怎麼說纔好,尷尬的站着不動,萍兒突然抓住把柄似的意味深長得訓道“說啊,接着說啊!我倒是不在乎什麼的,只是王爺就不同了”然後蔑視的看着丫鬟們“你們這些卑賤的東西算得了什麼竟然想和王爺相提並論……”好像自己不是丫鬟似的,對着丫鬟們指桑罵槐。
丫鬟們一半心慌意亂一半憤憤不平,但是誰也不敢吭聲,更別說有誰去反駁忤逆萍兒。看着萍兒有些得意忘形的衆人只能忍氣吞聲受着萍兒的氣,低頭受訓希望能讓萍兒消消氣,不去與王爺告發她們。
萍兒見衆人皆不敢頂嘴,慍意稍褪就叫衆人散了。等衆人走後萍兒怨戾地,哼了一聲就往左思容的院落走去。瓦藍的天空不知何時雲朵麇集,然後又緩緩地分離開來各自飄向同一個方向……
左思容一個人空守深閨,每日對着鏡子眉頭緊鎖,越看越覺得臉上突然若隱若現似的浮現出皺紋,一怒之下甩手把手中的花鏡擲在梳妝檯上。心裡對祁景書的怨恨越來越深,覺得天下人都應該不得拂逆自己,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應該信手拈來,卻不似如今自己的花信年華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白白浪費掉,滿腹的牢騷不知與何人訴說。
我左思容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左思容咬牙切齒,雙手捏得緊緊的,素指好像要刺破掌中的皮肉。
萍兒看到左思容正在看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裡裡外外都要看個便才肯罷休。萍兒有些膽怯的走到左思容跟前行禮問安,卻不敢和左思容對望。生怕左思容吃了自己似的躲着左思容的目光。
左思容覺得自己的這個丫鬟,雖然不美不醜卻也算聰明伶俐,雙眼直勾勾的盯住萍兒看了一會兒說“府上的丫鬟們說你最近好像,攀上高枝了,是與不是?”萍兒突然跪下哭着臉說道“奴婢不敢,奴婢怎敢以下犯上,奴婢每日能伺候福晉已經是奴婢前世修來的福分了。”一邊說着一邊揩拭眼淚繼續道“奴婢是被人陷害的,請主子明鑑。”
左思容一臉睥睨道“諒你也沒這個膽,算了起來吧,跟我出去逛逛吧。”萍兒如臨大赦,趕緊上前扶着左思容。左思容一邊走一邊問着萍兒祁景書是否注意到萍兒偷看文案之事,萍兒總是得意的回答左思容,說自己如何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看祁景書的文案,說完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長風一出祁景書的書房便奔向白岸汀的院落去,覺得自己立了奇功,所以走起路來,意氣風發滿臉的得意之色,心裡想盡快找到翠兒,想盡早的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經過走廊時聽到一些丫鬟們在竊竊私語,而自己也沒在意多少就匆匆而去。
奇景書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雙手揉着太陽穴,一副憂愁的樣子,突然睜開雙眼,若有所思的看着案几上的文案。
何不將計就計,祁景書覺得這樣甚是得當,皺緊的眉頭便慢慢舒展,眉毛像劍一樣般斜向上刺進鬢角,雙眼如星辰般的璀璨,臉上也慢慢露出迷人的笑容。
釋然了祁景書就一個人揹着手,慢悠悠的走出王爺府,向着鬧市走去,嘴裡還哼着小調,心裡說不出的輕鬆與愉悅。
當左思容與萍兒回到府上時看到,長風正和白岸汀的貼身丫鬟翠兒在一起,在院裡的角落你儂我儂的,左思容嗤之以鼻一臉不屑的走過去。
還沒到遠遠就嬌嗔似的道“喲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幽會嗎?不用怕我不會跟王爺說的,我怎麼會忍心拆散你們這對鴛鴦呢,萍兒你說是不是啊?”左思容滿臉的諷刺,而一旁的萍兒仗着左思容也蔑視的看着長風和翠兒。
長風剛開始覺得赧羞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左思容不屑就罷了,但是看到左思容的貼身丫鬟萍兒也那麼囂張看不起人,實在有一種撲過去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長風握着翠兒的手掌緊了緊,怒目而視的看着左思容和萍兒,然後拉着一直低頭的翠兒往反方向走去。翠兒心裡有些怪罪長風,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一絲淡淡的幸福與喜悅。
左思容看着走掉的兩個人,滿臉的不屑心裡卻說不出的羨慕與嫉妒,收回目光輕哼一聲便走回去。
左思容前腳還沒走遠後腳祁景書就手裡提着一個鳥籠悠閒地走向自己的院落,回到書房裡吩咐下人準備一點吃的。因爲萍兒負責給祁景書送餐的,所以當廚房的飯煮好後,就叫萍兒端給王爺。
祁景書像往常一樣,一切好像都沒發生一樣放着文案在桌上也不去注意萍兒的脖子伸得有多長,只顧着吃萍兒給自己端來的東西。萍兒匆匆看完後就馬不停蹄的去告訴左思容。
而左思容也一如既往般的寫好後交給劉毅,讓他悄悄地送給大王爺,其實這些祁景書早已經知道了只是將計就計而已,就沒拆穿她們卑鄙的行徑。
翌日早朝時祁景瑞和以前一樣,總在祁景書的前面向皇上提出自己的見解和意見,而一旁的祁景書卻不疾不徐的等着祁景瑞說完,而祁景書慢慢有些驚疑,這些方案有一點不妥,卻也沒在意多少。
當祁景書上報的時候文武百官們個個都覺得甚是滿意,大家都稱讚不已。這些反響早在祁景書的意料之中,卻只是不動聲色而已,以免祁景瑞起了疑心。
而在一旁的祁景瑞感到異常的窘迫,好不容易熬到早朝結束了,到了大殿之外時看到祁景書一臉得意的神色,自己說不出的陰沉與惱火,卻也無可奈何。
祁景書被一羣大臣們圍在垓心,大臣們個個恭維稱祁景書,才華出衆之類的話。祁景瑞看到那些本來和自己站在一邊的大臣們如今都去誇讚祁景書,心裡說不出的厭惡,一羣牆頭草,說完灰頭土臉的向遠處走去。
祁景書看到祁景瑞灰頭土臉,一臉憤憤不平好像跟大家都有愁似的走掉,不禁感到暢快,而那些大臣們依然圍着祁景書轉着,祁景書也對這些大臣們說不出的厭惡,看到這種佞臣就微微有些擔心這個國邦。
祁景瑞回到府上一臉陰沉,命人速速告知左思容叫她來“就說本王有急事找她。”說完怒生吹促着下人,一腳踢在旁邊的上,疼的呲牙嗷嗷叫。
不久左思容便趕到,眉頭緊鎖看到大王爺一臉怒氣望着自己,有些不安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問我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你的下人怎麼了。”大王爺怒氣沖天,恨不得把房檐掀翻了,但是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就壓掉心中的怒氣“你怎麼搞的,今天害得本王在皇上面前出醜。”
左思容覺得祁景書並沒察覺到什麼啊“會不會是你弄錯了,或者是萍兒記錯了?”然後坐下“我看那祁景書也沒發現什麼啊,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我也無能爲力。”
大王爺眼珠骨碌碌的轉着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突然平靜的坐下來呷了一口茶“祁景書又不是三歲小孩,他應該知道了,不然文案怎麼會這樣呢?”
左思容半信半疑道“可能是萍兒搞的鬼。”但是自己又不是那麼的確定。
而現在的祁景書正坐在茶几旁,品着香茗,心裡說不出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