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甚至都忘記吩咐自己的手下對花傾城下手了。
好一會兒,錢金寶最先回過神來,他用小碎步,往鳳儀的旁邊挪動了一下,然後伸手扯了扯鳳儀的衣袖子,小聲說道:“鳳儀,你莫不是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吧?或許是人家姑娘對你做了什麼?”
錢金寶在剛剛瞧見花傾城的時候,還沒有瞧出來這是一個女人,可是等着花傾城那麼一開口,錢金寶就猜出來,這應該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正是搶走了鳳儀衣服的那人。
鳳儀的臉色一黑,此時一直帶着笑容的他,也有幾分掛不住笑意,而是聲音微冷的說道:“姑娘,還請你謹言慎行,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花傾城怒目看着鳳儀,這個男人莫不是不想認賬吧?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當時不知道女人看了男人,就會有孩子,但是,如今這孩子已經有了,又怎麼能沒爹?
花傾城一臉哀怨的看着鳳儀:“我……我已經瞧見了你的那裡,那就是十有八九會有孩子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和尚,不想娶親,但是……你能不能看在這孩子的面上,留下來一段日子,照顧這孩子……我不希望他一出生,就沒有爹。”
她就是剛剛一出生就沒有瞧見爹孃,在這爹孃一事上,有一種別樣的執着,如今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沒有爹了。
“哎!哎!哎!”錢金寶招呼着花傾城,好像是老母雞護着小雞一樣,把鳳儀給護在了後面,怒目看着花傾城:“姑娘,你把話說清楚了,什麼看見了?你瞧見什麼了?”
花傾城抿脣沒有說話,此時到是有了幾分屬於女孩子的感覺,她的目光落在了鳳儀身上的某處。
錢金寶瞪大了眼睛看着花傾城,莫不是……莫不是……真的有了什麼吧?
“我說花和尚,我們家少寨主可是山寨裡面大家都喜歡的姑娘呢,你既然已經壞了少寨主的清白,那可不能不認賬啊!”已經有人開始爲花傾城說話了。
“嘖,還說出家人慈悲爲懷呢,自己造了虐,輕薄了人家姑娘卻不想負責……如今少寨主又有可能有了孩子,總不能讓少寨主灌一碗紅花下去吧?”
“是啊,少寨主真是可憐……”
圍觀的這些人,到是沒有用刀子逼着鳳儀做什麼,可是說出來的話裡面卻是夾槍帶棒呢。
鳳儀震驚的看着眼前這些顛倒是非黑白的人。
他什麼時候非禮這姑娘了?
再說了!他什麼時候會非禮人了?
以前到是經常遇見那種來非禮他的人。
被人指責非禮別人,這還是鳳儀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的待遇。
那邊的錢金寶,也不好插嘴了什麼了,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鳳儀。
此時錢金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這麼多人都指責着鳳儀,雖然說錢金寶覺得,按照鳳儀的品行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但是……他畢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好給鳳儀強出頭。
鳳儀的額角跳動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便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也是一身雍容富貴的。
這讓花傾城瞧見了又是眼睛一亮,到不是瞧着鳳儀生的好看,而是瞧見鳳儀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瞧着也是華貴異常。
她自己對銀子到是沒有什麼概念,她喜歡銀子那是因爲,那寨子上上下下……這寨子之中老弱病殘比青壯年還多,就算是青壯年拼了命的種地,那也是要有人捱餓的。
她自然是要想辦法賺錢的,銀子到了她的手中,也是嘩啦啦的如同流水一樣的花出去的……
她還記得,自己的養母,便是因爲沒有銀子治病去了,所以對銀子也幾乎有一種偏執的喜愛。
這一點和錢金寶,到是有幾分相似了。
不過瞧着花傾城的症狀,比錢金寶還要嚴重。
錢金寶這廝,到了該花銀子的時候還是很捨得的,比如給宋蓉花銀子,那就是明明知道送了銀子也是打水漂,錢金寶也會毫不猶豫的拿銀子出來的。
而且錢金寶雖然說表現的摳門了些,但是有的時候又敗家的很。
不然就鳳儀怎麼可能從錢金寶那拿來那麼多的好東西。
此時花傾城的心中正飛快的琢磨着,這個花和尚,要是能領回去……說不定就等於抱住了一座銀山金山的,到時候大家的日子可就好過了。
若是鳳儀的心中知道花傾城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多半會高看花傾城一眼——在鳳儀的心中,最是討厭那種因爲迷戀他的容貌,所以黏上來的人,若不是因爲這分外好看的面容,他也不會遭遇祝府的一切。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鳳儀是恨自己的容貌的。
如今在鳳儀的心中,喜歡銀子比喜歡自己容貌多的人,自然是可愛多的。
至於花傾城這樣的,那眼睛早就掉錢眼裡面了,哪裡會注意鳳儀的樣子啊,而且在她和花嬸子談話之前,花傾城甚至不知道男子和女子有什麼區別,更是不會多在乎這男子的外貌。
鳳儀看了一眼花傾城,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解釋。
他又感覺到周圍都人指責的看着自己,再一瞧錢金寶已經是一臉好奇的打量着着他了。
鳳儀忍不住的有一些頭大。
最後開口說道:“你是叫花傾城吧。”
“爺就叫叫這個。”花傾城把自己當男人久了,有的時候很難改口。
鳳儀的目光迴轉,然後道:“咱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說吧。”
鳳儀可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這花傾城解釋,瞧見了那處不等於會有孩子,當自己沒有看見就一樣了……
所以鳳儀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給這個傻姑娘解釋一下。
也不知道怎麼的,鳳儀在聽着花傾城說的話之後,並沒有覺得花傾城是騙自己的,是真的相信了,花傾城是真不知道這男女之事。
鳳儀雖然牴觸這個,可是到底是風月場所出來的,不說別人,就是內部流傳的畫本子,鳳儀也是瞧見過不少的,如今要給一個姑娘解釋這個,到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