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瞧着在地上,那仿若是殘破花朵一樣的祝玉蘭,心中無比暢快,不過就是一個早就和什麼野男人勾搭上的女人,竟然還想嫁到宋府,和她平起平坐!真是當她是好欺負的?
安氏的心中是這麼想着的,可是臉上已經帶起了幾分淚花:“玉蘭妹妹,你這麼說,真是讓我傷心,你何苦污衊我?”
說到這,安氏頓了頓,又道:“一般人家的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怕是要被沉塘的,我知道妹妹不想,我們宋府也沒有這麼權利,至於接下來要怎麼做,還得看秋娘的意思了,畢竟這長嫂如母。”
安氏輕飄飄的,就把怎麼處置祝玉蘭的事情,推給宋秋娘了。
宋秋娘看了一眼祝玉蘭,心中萬分的惱恨,真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該做的,她都做了,可是這祝玉蘭,還真是丟人,竟然給安氏算計了,現在還要連累着她一起被擠兌。
宋秋娘看了祝玉蘭一眼,說道:“母親,大嫂,還有二嫂,這件事兒且不說對錯,都是不能傳出去的,不然必然會影響到祝宋兩家的名聲,波及到府上女孩子的嫁娶。”
許氏柔柔的開口說道:“想必玉蘭妹妹也不是有意的,定然是受奸人蠱惑,纔會出了這檔子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既然發生了,若是繼續讓玉蘭妹妹留在宋府上,怕是不好。”
許氏這麼說,沒有一點錯,宋府憑什麼收留一個德行敗壞的,又不姓宋的人?
別說祝玉蘭其實和宋家沒有什麼關係了,就算是真的是宋家的女兒,犯下了這樣的錯,那少說也要是趕出宋府的。
“可是這祝家,怕是也回不去了,秋娘,我這當嫂子的,也是爲了的你們家雪貞着想,若是給人知道了雪貞的姑姑……”
說道這,許氏的嘆息了一聲:“雖然玉蘭妹妹不是自願的,可是外人誰清楚這裡面的因由?怕是會影響到雪貞的親事,至於蕙姐兒和蓉姐兒,這畢竟是宋家的女兒,不是祝家的,即便是有些許影響,也不會真的牽累到她們的。”
許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宋蕙、宋蓉和祝雪貞給區分開來了。
宋秋娘頓時覺得有一口氣堵在心中,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許氏說的是實話。
許氏惋惜的說道:“可憐玉蘭妹妹這花一樣的美人了……”
“嫂子,嫂子,我不想死。”祝玉蘭一下慌張了起來,本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除了恨意,她並沒有怎麼害怕,可是現在挺許氏這意思,竟然是竄動宋秋娘對付她。
許氏又道:“玉蘭妹妹,秋娘,我這裡到是又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現在說給你們聽聽,若是覺得可行,那就按照這個去辦,自然可以護住兩面周全,若是不可行……那我這當二嫂的,畢竟是宋府的人,也插手不到你們祝家的事情,你們隨意。”
說着,許氏就道:“玉蘭妹妹如此,怕是很難再嫁人了,不若……去那山上靜修吧,一來可以修心養性,二來,即便是他日,有人知道了今日的事情,那玉蘭妹妹已經是佛門中人,和往昔自然是不一樣的,當然不會牽累到雪貞了。”
許氏的聲音,很是溫柔,好像那三四月的楊柳風一樣,從人的心上飄過,讓人感覺到分外的舒心,可是此時此刻,落在了祝玉蘭的身上,只覺得身子更冷了。
許氏的心中清楚,今日的事情,那祝玉蘭把一切都往安氏身上推,安氏不好再開口說什麼,宋秋娘估計也想不出來好辦法來,至於老夫人,更是不好開口說什麼,那這些話,應該她來說。
那邊的安氏,望着許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詫異,她以往的時候,還真是沒有發現,許氏竟然是這樣的伶牙俐齒,最近這許氏,到是讓她刮目相看。
再說老夫人,這個時候對這往常話不多,但是這一開口,這話就用在刀刃上的許氏,很是滿意。
祝玉蘭聽到許氏這樣的話,心都冷了,這簡直比直接就要了她的命,還要讓她痛苦幾分啊。
宋秋娘猶豫了再三,開口說道:“我會同夫君說這件事兒的。”
祝玉蘭哆嗦了一下,望着宋秋娘。
等着人們都走了,祝玉蘭就看着宋秋娘問道:“你真是要把我給送去當姑子?”
“玉蘭啊,嫂子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太多的人知道了,若是你不去當姑子,改日給那宋府的人,捅出去,你叫雪貞以後還怎麼嫁人?”宋秋娘看着祝玉蘭,眼中沒有一點同情。
同情?她怎麼會同情祝玉蘭!
早前的時候,她不過就是想借祝玉蘭,打入宋家罷了!
祝玉蘭咬牙說道:“你這麼做,不怕大哥說什麼嗎?”
宋秋娘眯了眯眼睛:“玉蘭,你還真是當他是你大哥?你這骨子裡面,可不是祝家的血脈!”
祝玉蘭,是祝家的一位姨娘和野男人所生,自然算不上什麼祝家的血脈,這件事情,祝鶴榮早就知道,只不過,當年祝玉蘭的年紀還小,正好合了祝鶴榮的心思,也就留下來,當了幾年的玩物,並沒有拆穿祝玉蘭的真實身份。
祝玉蘭被拆了底細:“你……他可是還念着我這身子的!”
宋秋娘忽然間就笑了起來,這笑聲一聲接着一聲的,接着又忽然頓住了笑聲,對着祝玉蘭說道:“念着你?若是真的念着你,怎麼會想讓你嫁給宋戴?”
這麼說着,宋秋娘的心中,也有幾分悲涼,當年,都是她錯信了祝鶴榮的花言巧語,和這祝鶴榮在一起了,這還沒有嫁過去,就和祝鶴榮苟合在了一起。
這開始的時候,祝鶴榮對她還是憐愛,可是沒有多久,祝鶴榮就露出了真實的面貌。
那些噁心的,讓她苦不堪言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發生在她的身上,這便也罷了,忍一忍就過去了,可是近些年,她就是想求這些,也求不到了。
爲了祝府之中站穩腳跟,她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幫祝鶴榮尋找新鮮的人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