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納蘭書的目光中頓時傻眼了,知道寧析月是開玩笑的,便也笑着搖搖頭,說道:“我這樣做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矇蔽了自己的眼睛,析月,你是一個女人,不管你想要說什麼做什麼,都讓我這個男人來做,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知道寧析月心裡對納蘭措的處罰不滿意,納蘭書才正色了起來,說着:“我知道你不滿意父皇的做法,我這邊會去安排,一定會讓你滿意的,怎麼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說着,寧析月的神色更多了幾分質疑,因爲納蘭措跟納蘭書畢竟都是兄弟,所以這個時候寧析月纔不想讓納蘭書插手的。
納蘭書沉下了一口氣,站起身緩步走在了窗邊,半晌之後才接着說道:“你在顧慮我的身份的時候,可曾也爲自己想過呢?析月,不要什麼時候都一個人去承擔。”
聽到了納蘭書說的這些話,倒是讓寧析月的神色鬆懈了一些,半晌後才低聲說:“我知道,但是這一次爲了華尹,我必須要親自跟納蘭措有一個了斷才行,我手裡有納蘭措跟扶辰來往的證據,你說通敵賣國的皇子,會有什麼罪名呢?”
“罷了罷了,你若是當真要這樣做,我也會保護好你的。”納蘭措這邊的勢力,是不可能會善罷甘休的。
寧析月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緩步走到了納蘭書的身邊,輕聲說道:“我還需要誰的保護呢,現在二皇子出事了,其他的人都會盯着你這個太子的,你必須要做到獨善其身。”
看着寧析月此時正色的模樣,讓納蘭書的神色多了幾分質疑,半晌後便也接着說道:“你以爲想要獨善其身真的很容易嗎?”
“現在多少人都盯着我的太子府呢,如果事情真的那麼簡單,不可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你說對嗎?”說完後,他的神色不禁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不得不說的是,納蘭書說的這些話的確不錯,但是皇上到底知道了什麼,他又想怎麼對付納蘭書呢?想到了這些事情之後嗎,寧析月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殿下!”成安大步走了過來,正在跟納蘭書說着什麼。
寧析月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侍衛,此人武功高強倒是一個一等一的高手,比之前的冬春更爲出色,說道了冬春,倒是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成安來做什麼?”寧析月下意識的問道。
“父皇那邊召見了幾個大臣,似乎正在談論怎麼處置納蘭措的決定。”納蘭書正色的回答。
聞言後,寧析月輕嗯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後,便接着說道:“對了,冬春人呢,我不是讓人把她給你送回來了?”
說道了冬春,納蘭書便猶豫了下來,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水喝着,半晌後才輕聲說着:“她已經死了,死的時候沒什麼痛苦,倒也算是給她自己的懲罰。”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寧析月的手指微微輕顫了一下,半晌後才擡眸看去:“冬春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麼告訴你那些事纔好,但是不曾想到你一直都明白。”
其實寧析月說的不錯,對於冬春在背後做的事情,納蘭書都是知道的,只是一直都沒有告訴寧析月而已,讓納蘭書沒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次次的給她機會,冬春卻是不知悔改。
入夜後,寧析月輾轉反側都難以入睡,腦海中不停的想着那天在船上發生的事情,到了危急關頭還是封華尹把她給推開了,自己卻再也沒有回來。
“都已經半個月了,華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說着,寧析月才嘆息了一聲,披上了外衫緩步走了出去。
後院中桂花開的很是鮮豔,寧析月靜靜的站在了桂花樹下,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間覺得心裡很冷清,彷彿在失去了那個人後,自己就失去了一切,什麼名利什麼身份地位都已經變的不重要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終於到了月初,朝廷下了命令,革除了二皇子的皇族頭銜,趕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但是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
“放開我,我要見父皇!”納蘭措掙扎着說。
“二殿下,你現在都已經不是皇子了,尊稱您一聲殿下,也是對得起你了。”幾個侍衛不屑的說着,心想這二皇子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還擺着什麼皇子的架子。
納蘭措的心裡十分的着急,若是現在不見到皇上,那麼他的小命就會落在那些人手裡,自己堂堂二皇子,怎麼可能會被趕出京城呢?一旦離開了京城,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在一行人還在糾纏的時候,寧析月邁着悠閒的步子走來,看着納蘭措此時的樣子,這才半笑不笑的說道:“納蘭措,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麼可糾纏的呢?”
果不其然,在看到了寧析月之後,納蘭措恨的牙都癢癢了,當下便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想要朝着寧析月襲去,只可惜他現在也是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就連身邊的一個侍衛都打不過。
見納蘭措襲來,顧風一腳踢了過去,護在了寧析月的身邊。
“郡主沒事吧?”顧風低聲問道。
寧析月搖搖頭,斂起了自己的目光,隨後才深意的說:“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這麼死不悔改,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納蘭措冷哼了一聲:“我怕告訴你寧析月,還沒有到最後呢,咱們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本王即便是失去了皇子的身份又如何,早晚的一天都要你們一個個的跟我求饒!”
“那好啊,我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只不過在這之前你還是想想怎麼活着離開京城,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把此人給本郡主趕出宮外去?”寧析月淡然的說着。
“你給我等着,你會後悔的……”漸漸的,納蘭措咒罵的聲音也遠了。
納蘭措走後,寧析月這才感覺到一陣眩暈襲來,腳下一個不穩暈倒在了皇宮中。
在太醫長久的診治之下,都無奈的搖搖頭說:“這昭月郡主沒病啊!可是……可是爲什麼這就是遲遲沒有醒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