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姍蝶頂着一張又紅又腫的豬頭臉,怒指着柳媚兒,恨恨咬牙切齒:“你是哪裡來的賤女人,管不住男人竟然來找本小姐。”
“你!”
柳媚兒怒瞪着眼:“真不知道你這樣野蠻的女人哪裡值得太子殿下喜歡。”
聞言,寧姍蝶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她就說嘛,自己雖然沒有寧析月的絕美之姿,但在京城也是個美女,又怎麼會入不得太子殿下的慧眼?
現在看來,太子殿下一直是喜歡自己的,只不過奈於和寧析月有婚約,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而已。
柳媚兒的挑釁讓寧姍蝶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太子是喜歡她的。
下巴得意的擡起,寧姍蝶嗤嗤一笑:“你說的沒錯,太子殿下就是喜歡我,我也喜歡太子殿下,將來更是要嫁給太子殿下,我看你的眼角有皺紋,想必也是一把年紀了,如果你真有自知之明的話,那就應該找個尼姑庵出家爲尼,免得在這兒丟人現眼。”
“你……”
柳媚兒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此刻若不是有人壓着,她早就衝上去撕爛對方的嘴。
這麼醜的女人,竟然還想要嫁給太子殿下,真是不要臉。
寧嘉禾暗暗示意寧姍蝶不要意氣用事,這才婉聲道:“側妃,家妹調皮不懂事,您千萬莫要見怪,禾兒在這兒賠禮道歉了。”
話落還碰了碰寧姍蝶的手,示意寧姍蝶賠禮道歉。
畢竟這是太子側妃,寧嘉禾覺得她們現在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更何況,她還有些好奇,太子側妃爲何會突然來將軍府?而且還和寧姍蝶打了起來。
“哼!”
寧姍蝶高昂起下巴,擺明了不肯道歉。
柳媚兒本來還很生氣,現下看到寧嘉禾,這才意識到,將軍府的兩個庶女都想要嫁給太子殿下。
那個像豬頭一樣的女人看上去沒什麼心計,自己只不過說了幾句提醒她身份的話,她就氣不過的和自己打了起來。
反觀面前的這個女子,看上去可又美又很會演戲,太子殿下可是很喜歡這樣的女子的。
柳媚兒臉色陰沉,兩個小小的庶女,竟然就想做太子殿下的側妃,將來的貴妃,那自己又算得上什麼?
眯了眯眼,柳媚兒嗤嗤一笑:“原來你們兩個就是的將軍府的庶女,呵呵,我當是什麼貨色,也不過如此。”
聞言,寧嘉禾眉頭緊皺,她不喜歡庶女這兩個字。
嫡庶有別,就因爲自己是庶女,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都要讓給寧析月,明明自己琴棋書畫的造詣更高,可卻因爲是庶女,沒有人會去注意和誇讚。而寧析月,卻得到了所有她做夢都得不到的榮耀和讚揚。
這是多麼的不公平啊!寧嘉禾暗暗冷笑,心裡更加恨寧析月了。
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寧嘉禾淡淡一笑:“側妃,太子的未婚妻是將軍府嫡女寧析月,我自認身份卑微,從沒想過要嫁給太子殿下。”
不管怎樣,先打發了這個女人,或者,讓這個女人去找寧析月鬧去。
“哼,我今日就是來看看你們這兩個庶女是什麼樣子,竟然有臉面去勾引太子殿下。”
柳媚兒冷笑連連,寧將軍的嫡女,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她有幾個膽子敢去招惹?
不過,這兩個庶女可就不一樣了,她現在就讓她們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免得將來她們不長眼的和自己爭寵。
尤其是那個長的像豬頭一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當側妃?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想的,側妃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上的嗎?到時候太子府裡到處都是側妃,待太子殿下登基,後宮不都是貴妃了?
一想到自己的地位就這樣被很多女人給分割,柳媚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姣好的面容扭曲不已。
“側妃想如何?”寧嘉禾皺眉,其實她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封亦辭的側妃,但看女人身後的小廝身上穿的面料上等,恐怕不是尋常人家的下人。
“如何?”
柳媚兒媚眼輕擡,冷哼道:“來人啊,把那個長得像豬頭一樣的女人賞二百個耳光,誰讓她敢動手打我的。”
柳媚兒是皇上賜給封亦辭的人,在太子府的衆多侍妾鍾一向高傲,幾個太子府的下人都多少收過柳媚兒的銀子,當下就上前抓住寧姍蝶,噼裡啪啦的打起了耳光。
柳媚兒看着,一張臉上得意之色盡顯,最好是把這個女人打到毀容,看她還怎麼去勾引太子殿下。
見自己的女兒被打,陸溫心疼不已,正要上前去,就被寧嘉禾給攔住。
寧嘉禾暗暗搖頭,小聲道:“娘,不要再把事情鬧大了,這件事本來就是三妹不對啊!”
三妹喜歡太子,也想要嫁給太子,這一切寧嘉禾都知道,可就是因爲知道,她們現在纔不得不忍着。
陸溫暗暗皺眉:“禾兒,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蝶兒是如何惹上這位側妃。”
雖說是側妃,但那也是太子側妃,身份也定然是非比尋常,現在蝶兒和這位側妃打起來,又說了那些話。
這要是讓將軍知道的話,一定會怪她教管不嚴。
“娘,我們去那邊。”
緊拉着陸溫的手,寧嘉禾湊近她耳邊小聲道:“這個側妃不會多呆,出出氣就走了,以後我們讓守門侍衛不要放進來就是。”
“可……”陸溫皺眉,自己的小女兒還在那捱打,她就這樣不管不顧?
蝶兒那張臉光是這段時間,就已經被打了幾百個耳光,再這樣下去,陸溫真擔心自己的女兒會毀容。
可禾兒的話又有道理,那女人表明了是看蝶兒不順眼,要是她們在繼續勸說下去,恐怕會讓蝶兒更加倒黴。
無奈的嘆了口氣,陸溫真是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當上將軍府夫人,這樣自己的兩個女兒纔不會永遠被寧析月壓着。
寧姍蝶被打耳光的事很快傳到了寧析月的耳朵裡,翠柳繪聲繪色的描述着:“小姐您是沒看到,三小姐那臉,腫的比豬頭還要可怕,上面還流着血,那側妃剛一走,陸姨娘就請了大夫來,大夫說三小姐的臉如果不好好養着的話,那可是會毀容的。”
“三小姐還真是慘。”
錦繡眉眼含笑:“不過看到她捱打的那麼慘,我還是好高興。”
“我也高興,看來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能清淨了。”翠柳笑的簡直快要飛起來。
兩個丫頭說的開心,反觀寧析月,始終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腦海中不斷閃現着封華尹吻她的那一幕,脣上似乎還留着他的味道,這一切都讓寧析月心情更加複雜。
那些無數次警告自己的話,再這一刻,彷彿都土磚瓦解成渣了。
掙扎,痛苦,猶豫,各種五味雜陳的情感浮在寧析月心頭,久久難以散去……
看着寧析月緊皺的眉頭,容夏擔心的詢問:“小姐,您沒事吧,臉色怎麼這樣蒼白?”
聞言,寧析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搖頭一笑:“我沒什麼事,只是有些累了,這樣,這兩日若是再有人找我,就說我病了,不宜出門。”
最主要的,當然還是不想去面對封華尹。
容夏雖然不知道寧析月是因爲什麼事才憂心,但還是點點頭:“翠柳,錦繡,我們先出去,讓小姐好好休息。”
二人點頭,剛要準備出去,寧析月突然發話:“錦繡,你不是和橄欖院裡的幾個下人關係不錯麼,沒事多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清河的消息。要用銀子,就讓容夏幫你拿。”
錦繡明白的點點頭,這才走出去。
寧析月一個人怔愣的躺在牀上,望着窗外的風景,心頭一片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