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麼,醫仙都已經說過了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封華尹正色的說着,其實心裡早已經心亂如麻了,望着寧析月現在一天不如一天的身子,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八王爺何必這樣安慰我呢?其實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沒有那麼在意的。”說完後,寧析月才放下了手裡的藥碗,不打算喝藥。
看着她現在的樣子,封華尹真是一臉無奈:“你這樣不是在折磨自己,而是在折磨身邊的人。”曾幾何時他病入膏肓的時候,似乎也有一個女子在身邊照顧着自己。
望着面前的男人,寧析月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挑眉問道:“昨日,你是怎麼給我喂藥的?我聽長清說我都喝不進去藥了了……”
“呃,這個重要嗎?”說話間,封華尹的臉色多了幾分尷尬。
看着封華尹此時的表情,寧析月就是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了,當下便垂眸下去,輕聲說道:“其實八王爺沒必要在意的,曾經我也這樣給一個人喂藥,然後他現在好轉了,但是……”
“但是什麼?”封華尹追問起來,似乎對她這個回答很在意一樣。
收回了自己的神色後,寧析月才說:“但是他已經忘記我是誰了,八王爺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呢?”說着,便笑着搖搖頭,其實有時候寧析月也覺得很諷刺。
他們分明是兩個最熟悉的人,卻沒有想到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等到你好起來你會去找這個人嗎?”封華尹低聲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讓寧析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半晌後她嘆息了一聲,淡淡的勾脣:“我想應該不會的吧,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殿下你說呢?”
“錯過了又怎麼樣,錯過了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封華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張口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來。
果然,一聽到了封華尹的這句話,寧析月的神色就愣住了,然後輕聲說道:“你的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如果封華尹知道他們之間的故事,還會這樣對她嗎?
本來以爲忘記了就是忘記了,誰知道老天爺偏偏這樣安排,讓他們在這個地方再次見面了,這算是冥冥中的天數嗎?還是說他們的緣分未盡。
“不多說了,楚公子說過你的身子需要靜養不能這麼累,今天我們已經說過很多話了,你需要好好的休息,知道嗎?”封華尹的聲音很溫和,就像是在安慰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看着封華尹此時的溫和,不知道爲何,寧析月的心居然漸漸的平穩了下來,沉默中這才點點偷應下,將剛纔的那碗藥接過來,一下子就和乾淨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看看你。”現在一直在下雨,整日都這麼潮溼,等到天氣好轉了一些後,封華尹會帶着寧析月離開的。
目送着封華尹走後,寧析月這才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來,其實她跟封華尹之間的過往,真的很像是一個個奇怪的故事,那麼經歷過了那麼多坎坷曲折,不都走過來了嗎?
“但願我們之間的緣分盡了,我也不會在打擾你的。”寧析月低聲說着,其實封華尹想不起來她來終究都是好事一件,曾經所有的過往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兩日後,納蘭書帶着自己的人馬來到了藥王谷裡,當然,一起陪伴着納蘭書來的人還有封妘萱。
“殿下是在擔心析月姐姐的身子嗎?”封妘萱試探的問道。
聽到了封妘萱的聲音,納蘭書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淡然的回答:“前些日子整日的下雨,在山谷裡的氣候難免是很潮溼的,對析月的恢復沒有任何幫助,如今只有請醫仙下山來爲析月治療了!”
“可是醫仙是何等高傲的人啊,怎麼可能會下山呢?”封妘萱一臉詫異的表情,爲了救人,這納蘭書真的就什麼都不會顧慮了嗎,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他名義的妻子吧?
想到了這裡以後,封妘萱才接着說:“殿下想那麼多做什麼,一會不就可以看到析月姐姐了嗎?其實有一個問題臣妾一直都很好奇。”
聞言,納蘭書才微微挑眉,側眸看着身邊的女人,說道:“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看着納蘭書不生氣的表情,封妘萱便也直接了了當的說道:“臣妾只是想要知道,既然殿下那麼喜歡析月姐姐,當時爲什麼不跟析月姐姐成親了?現在哥哥什麼都已經忘記了,對於殿下來說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這些話納蘭書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說,臉色頓時就僵硬了下來,收緊了手裡的茶杯。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淡淡的啓脣回答:“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的生不由己,比如說眼前的這件事,又比如說這場和親,難道玉珍公主不是這樣想的嗎?”
“殿下認爲這場和親是打擾了你原本的生活嗎?”說着,封妘萱看着納蘭書的表情也忍不住多了幾分質疑,本來以爲有了之前的相遇,納蘭書對她的感情早已經不一樣了,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這讓她格外的失望。
午後,馬車到了藥王谷裡,封妘萱在看到了不遠處的人後,便掀開了簾子說道:“這不是我哥哥嗎,他怎麼還沒有走呢?”
“你很希望八王爺離開嗎?據我所知,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想必玉珍公主比本宮還要熟悉一些吧?”說完後,便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她再怎麼裝都沒有寧析月的半分神韻味。
封妘萱的神色果然僵硬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後,才連忙說道:“殿下不要生氣,臣妾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行了,我去看看析月,你自便!”說完後,就大步離開了。
“我……都怪這張破嘴,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封妘萱悶悶的說着,沒有想到居然因此二得罪了納蘭書了,這回可如何是好呢?
納蘭書進來的時候,楚江城正在給寧析月扎針,望着寧析月還在昏睡的樣子,納蘭書忍不住皺眉起來:“析月這幾日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是啊,昭月郡主現在病的很嚴重,她一心求死,縱使我想要救她也毫無辦法。”說着,無奈的搖搖頭嘆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