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鄭澤蘭走到窗口邊上,緩緩將那禁閉着的窗戶打開,輕輕咬了下脣畔,朝着輕聲道,“進來吧!本宮有些要事吩咐你們去辦。”
說罷,她遠離了窗戶幾步,坐到不遠處的桌子旁,悠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倒茶的動作卻被她放大了。
那茶水從高高擡起的茶壺內涌出來,下邊的一個精緻茶杯被快速沾滿了,鄭澤蘭才緩緩收手,那動作本來是極其優雅的,只是此刻做這動作的人卻帶着幾分狡詐的目光。
鄭澤蘭端起那茶杯在口邊將那茶水上漂浮的一層茶葉緩緩吹開,而窗外翻身進來兩個黑衣人。
那是鄭澤蘭的暗衛,早在她進宮之前,鄭家爲了她能在宮裡得心應手,當然也是爲了保護不被皇后林鳳欺辱,送了些暗衛給她。
先前鄭澤蘭一直以爲這些人沒什麼用,而且寧析月也只是個弱女子,對於用上暗衛這樣的手段她還不屑,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因爲寧析月已經在她心愛的男人心頭紮了根,而且她不能出宮,一旦寧析月回到扶辰,雖然外頭還有那些風言風語可以阻攔,只是現在的寧析月是牧越的郡主,若是當真到了扶辰,只怕即便是封承也奈何其不得。
此時此刻,鄭澤蘭心知自己必需用上一切可以用的辦法,阻攔寧析月回扶辰,當然若是可以在路上將人處置掉自然是最好的。
“主子,屬下等聽候主子的吩咐,還請主子示下。”
兩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單膝跪在地上,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低着頭等待着鄭澤蘭的話。
“你們現在便趕往牧越,必需在寧析月回到扶辰之前將其殺死,否則的話,你們應該知道任務失敗的後果。”鄭澤蘭毫不客氣的將手中的茶水一口喝下,隨後便快速的將那茶杯擋的一聲放在旁邊的桌上。
“是主子,屬下等定當盡力而爲。”
“本宮要的不是盡力而爲,要的是她的命。”鄭澤蘭那素手在桌上一拍,將兩個黑衣人的話打斷了。
自打起了這個念頭開始,她便沒有想過讓寧析月活着回到扶辰,雖然先前寧析月對她也算是有恩,只是朋友之間什麼都可以分享,唯有愛人不行。
若不是當初寧析月瞞着自己偷偷的同八王爺扯上了關係,現在自己也不會被送進宮來伺候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了。
這般想着,鄭澤蘭心頭一陣火氣,那原本不停的起伏着的胸脯起伏的程度越發的高了,那雙眸裡擔着的憤怒也愈發的濃烈了幾分。
“是主子,屬下一定完成任務。”兩個黑衣人有些錯愕,但也只能無奈的回答。
原本他們是鄭家派來保護鄭澤蘭的,本就因爲身在深宮當中,保護一個沒什麼能力的小女子心裡有些氣悶,現在竟然還被鄭澤蘭如何呼來喝去,若非自己必需聽從鄭家的吩咐,他們才懶得管這樣的閒事。
鄭澤蘭見暗衛已經同意了,心裡暗自高興,但面上卻爲表露半分,這些日子的後宮生活早已經讓她學着去做一個表裡不一的人,當然這些她是早就已經開始了的。
她隨意的擺了下手,略帶着幾分高傲的挑了下眉頭,“你們可以退下了,辦事的時候急着不許讓任何人看出你們的身份,更加不許暴露本宮。”
現在她是扶辰的皇妃,雖然即便是讓人知道了是她派人去將寧析月給殺了,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國人只會稱讚她辦了件好事,爲扶辰將掃把星給剷除了,屆時她便是扶辰的英雄。
只是她卻不想這件事情宣揚出去,一來此事是她讓暗衛乾的,若是讓封承知曉了她身邊有暗衛,她即便是不死也會失寵。
在扶辰雖然皇宮裡也有暗衛,扶辰的法律並沒有說明皇宮裡不能有暗衛,只是那些人都只能躲在暗處,即便是囂張的林鳳也只能讓自己的暗衛藏着。
此事不在別人怎麼看,倒是在於封承怎麼想,畢竟身爲一位帝王,必然不會希望自己的女人身邊有別人派來的暗衛,必然的話,叫他顏面何存,更重要的事情是若是若是那個暗衛要殺他怎麼辦。
在宮裡的這段時間,鄭澤蘭已經將封承的脾性摸透了,她自然知道若是封承察覺到了自己妃子身邊有他不知道的暗衛,結果必然是鄭澤蘭承擔不起的。
那些暗衛們相顧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其實早在進宮之前他們便已經被吩咐了這個問題,當然出門做任務之時他們也會遵守的。
而草原上,寧析月被救下她的那對兄妹送到了扶辰的營帳,其實她本來只是想送到這附近就可以了,但那對兄妹卻藉口擔心她再有危險,便直接送到了營帳了。
這個時候扶辰使團的營地內一片壓抑,封華尹的帳篷門口擺着幾具屍體,那些屍體便是寧析月離開之時那幾個假裝腹痛的幾人。
封華尹與隨行的人一直守在旁邊,面色冰涼,一個御醫在忙着驗屍,額角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所有扶辰的隨行人員都圍在這周圍,面上都帶着幾分憤怒,“這件事情肯定跟牧越那個郡主脫不了干係。”
“是啊是啊,那個郡主正好這個時候離開,而我們這幾位弟兄恰好這個時候死了,事情怎麼可能這麼巧合。”
“說的不錯,那個女人果然是個掃把星,不然的話也不會將這幾位弟兄害死了,早知道早上就不應該將她留下來。”
封華尹臉色黑的不行,那大袖之下的雙手早已經緊握成拳,這些人竟然是出這樣的手段陷害他的析月,好在析月已經離開了,不然的話聽到這些話,又要受委屈了。
而正在門口與那對兄妹告辭的寧析月絲毫不知道里頭的情形,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因爲不管出了什麼事情營地門口是不可能沒有人看守着的,但是在沒有確定出了什麼事情之前她又只能壓下心頭的疑惑。
“姐姐,原來姐姐住在這裡啊!可是這個地方我們之前也來過,只是沒有什麼帳篷啊!”阿黛爾疑惑的看着寧析月。
“阿黛爾,不許無禮,析月應該只是在草原上停留。”阿塔有些不悅的看着自家小妹,隨後又多了幾分和顏悅色看着寧析月,“不好意思,我家阿妹她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