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妘萱現在是納蘭霆的萱貴妃,是以她身邊的人早就不喚她玉珍公主了,反倒是“娘娘”二字叫的愈發的順口。
封妘萱瞥了一眼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棱花鏡中的自己,勾起一絲脣角。
那兩個正在給她梳妝的兩個宮女也稍稍停下了手中的的動作,低着頭站在一邊,好似在等待封妘萱的指示。
“你們繼續,你繼續說,本宮要知道昭月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后娘娘那邊是怎麼個意思?”封妘萱稍稍擡了下嬌媚的雙眸。
被封妘萱這麼一說,梳妝的繼續手上的動作,至於其他便當做什麼沒有聽到,主子的事情也不是她們這樣的普通宮女能管的着的。
“昭月宮裡頭傳來消息,昭月郡主染了風寒,說是要在昭月宮中靜養,還遣出來好幾個宮女,說什麼昭月宮裡頭人太多了,不利於昭月郡主養病。”宮女恭敬的低着頭道。
寧析月生病了?只是染上了風寒嗎?不,不對,染上個風寒這麼大動靜,不知道的還以爲在屋子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這般想着,封妘萱將手中的玉梳往桌邊一放,伸手扶了下剛被宮女插着在頭上的金步搖,“壽康宮那邊是怎麼個說法?昭月宮將人遣出來誰去照顧昭月郡主的病情?可有太醫看過?”
她那言語間帶着幾分擔憂與着急,不知道的會以爲她真的在擔心寧析月的病情,只是實際上她擔心的只是這次的風寒是否可以讓寧析月就這樣病死。
“太醫倒是沒去看過,說是昭月郡主自己的意思,而且留了個她的徒弟,也就是薛府送她的那個喚作曉荷的丫頭,至於太后,沒說什麼,只說郡主這些日子勞累了,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太后那邊竟然沒有動靜?這不可能吧!算了,待會去一趟也就是了,寧析月那個賤人最好是病死了纔好,不然還得她費盡心思去應付,她還閒累得慌。
封妘萱擺了下手,示意那個稟報消息的宮女退下去了。
稍作準備,封妘萱帶着一大幫子人出現在昭月宮,這個時候的昭月宮因爲遣散了些人,是以有些冷清了。
剩下的人被曉荷帶領着在門口給封妘萱行禮,一時間昭月宮熱鬧了許多,加上封妘萱也帶了些探病的禮物過來,是以將昭月宮的院子裡放滿了東西。
“多謝萱貴妃娘娘厚愛,我家主子若是身體康健了,必當登門拜訪,以謝萱貴妃娘娘的探望之恩。”曉荷一本正經的低着頭道。
卻說先前曉荷是極爲膽小的,還因爲這個毛病險些被薛輕羽討要了回去,只是後來在容夏的刺激之下,她也想着法的去訓練自己的膽量。
她不求自己能在黑暗中不怕鬼,只是希望自己能在主子需要她的時候能出一份力。
是以,經過了連日來的訓練,曉荷終於沒有了先前那個膽小懦弱的毛病,雖然有時候會畏懼這些宮妃,但她處理事情來也算是說得過去的。
也正是因爲這樣,寧析月才讓容夏在牀上裝病,讓曉荷去應對那些來探望的宮妃,一來是爲了讓曉荷多磨練一二,二來麼,容夏跟在寧析月的身邊多年,有些事情更爲了解。
“行了,曉荷你也莫要在本宮面前客氣什麼,本宮可是你家郡主的朋友,哪裡用得着這麼客氣,有什麼需要你來長樂宮找本宮便是了。”封妘萱面上微微一笑,那嬌媚的雙眸當中卻閃過一絲詫異。
寧析月那賤人果然厲害,竟然將上次那個膽小的小宮女訓練成這副模樣,倒也是教導有方了,只是可惜了一個好坯子,竟然跟了那個賤人。
曉荷沒有說話,只是讓宮裡的宮人趕緊給封妘萱上茶,又端了些點心過來,那表面上做的事滴水不漏,可實際上,那顆跳動的心早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曉荷,你也在宮裡帶了這些久了,該是能看出來我家娘娘是來探望昭月郡主的,怎麼?不讓人進去看看郡主的情形嗎?”封妘萱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喝茶,倒是她身旁的一個宮女有些無禮的衝着曉荷大聲道。
封妘萱佯作微怒的樣子,瞪了那宮女一眼,“本宮都沒說什麼,哪有你一個小小奴婢插嘴的份?還不趕緊掌嘴。”
“奴婢知錯,還望娘娘責罰。”
啪……
曉荷心頭微顫,從薛府裡出來的她哪裡看不出封妘萱這是在指桑罵槐,明着裡罵的是那個宮女,這話裡罵的可不就是代替昭月郡主在外頭阻攔訪客的她嗎?
“娘娘,我家郡主尚在病中,若是娘娘要罰下人,大可回長樂宮關起門來罰,屆時想怎麼罰都是憑着自己的痛快,何必在外頭爲了個上不得檯面的宮女損了自己的名聲呢!”曉荷恭敬的站在封妘萱身旁道。
封妘萱頓時便沒了話說,心裡有些不痛快,但又不好說什麼,她有些期待的想要進屋子裡看看,只是卻被曉荷給阻攔了。
她本想發火,只是現在的曉荷哪裡是她動得了的,加上現在又是在昭月宮裡,她即便是個貴妃也得看着寧析月三分薄面,不然傳到了太后耳朵裡,那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句道歉就能解決的。
無奈,封妘萱敗興而歸,在昭月宮裡那面上還是帶着幾分笑意的,一出了昭月宮面上的笑容便僵住了,甚至那原本嬌媚的雙眸也帶着些許陰狠。
另一邊。
尚在牧越境內的封華尹安排了隨行隊伍休息片刻,只是他那擔憂的神情卻是久久未改。
“王爺,王爺,有消息傳過來了,是昨日咱們歇腳的那個客棧傳來的。”張衛手裡拿着一張小小的紙條,面上卻帶着幾分不屑。
他們的消息都是有專人處理過後傳到封華尹這裡的,是以傳到封華尹這裡的消息不然是準確的,那些不準確的東西斷斷到不了他的面前。
只是這次,傳來消息的竟然不是他們的總部,而是一家小小的客棧,若是那家客棧是一品居倒也罷了,只是那客棧卻只是牧越官道旁邊的一家。
“念。”封華尹冷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多在意這些。
扶辰那邊的情況他已經基本上了然於胸了,別處的消息再怎麼大,必然也不能大過扶辰的,看來那些人是吃飽了沒事幹了,什麼消息都往他這裡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