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析月累了,想休息。”寧析月佯作不適的扶着腦袋,將手中的剪子放到旁邊的石桌上。
她不想同這個魔鬼有過多的交道,是以巴不得其快點離開。
納蘭書暗中欣喜,口中又沒好氣的看着納蘭涵,“不管攔不攔得住,六皇弟都無法怎樣,六皇弟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本宮趕人。”
他這般說着,雙手快速的抱胸,嘴角也掛着幾分笑意,在心中暗自冷哼一聲,他早就想趕人了,若不是寧析月在這裡他不想讓她看笑話,納蘭涵哪裡能在他的府上留這麼久。
被下了逐客令納蘭涵也沒有生氣,反倒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濃烈了幾分,只是沒有人回認爲那個笑是善意的。
寧析月只覺得背後一涼,恨不得趕緊將人趕出去。
“太子皇兄爲何這般聽寧小姐的話?這倒是讓本皇子有些懷疑姑娘的身份,哦不,或許寧小姐已經嫁人了,若是如此便不能喚姑娘了,喚什麼好呢?王妃怎麼樣?”
納蘭涵摸着光潔的下巴,嘴角的笑意不減,略帶深意的雙眸不斷的在寧析月身上打量,那模樣好似在猜測着什麼,末了,眼前一亮,如同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擡起雙眸看着寧析月。
早在先前納蘭書將寧析月救回太子府時,納蘭涵便有所懷疑了,只因爲他在扶辰的人傳來消息,扶辰死了個八王妃,正巧着薛輕羽將寧析月帶回來,更巧的是納蘭書竟然對這個寧析月有意思。
先前納蘭書在扶辰同封華尹搶王妃的事情他也是知曉的,最初還以爲兩人只是同名罷了,後來的事情讓他確定了寧析月的身份。
是以,今日上門,不僅是來正面見見這個女人,更是來試探的。
寧析月聽此言心裡一驚,但面上卻未動分毫,只是大袖之下早已準備好的毒針蓄勢待發。
納蘭書眉頭一緊,臉色更加沉重了幾分,又見寧析月未動聲色,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着納蘭涵,“六皇弟莫要妄加猜測,要知道扶辰的王妃若真的擅自入境,那會被當作奸細論處的。”
寧析月笑而不語,在石桌上的茶盤內翻了個盤子,倒了杯茶水緩緩在口邊輕泯。
“八王妃在我牧越過得倒是逍遙極了,太子皇兄將八王妃請到了牧越也不告知宮裡一聲,若有招待不週之處,還請八王妃見諒。”納蘭涵沒有理會納蘭書,坐到了寧析月對面。
他可不會被納蘭書的這般給唬住,在她看來寧析月這般姿態便是承認了這個身份,便直接稱呼其爲八王妃了。
納蘭書看了眼寧析月,沒有說話,他知道寧析月一定有法子處置,反倒是他在旁邊干擾讓納蘭涵更加不放過她。
寧析月將手中的茶杯搖了搖,絕美的雙眸盯着茶杯內暈開的水圈,“六皇子的消息很是靈敏嘛!那便讓析月猜猜六皇子到底對扶辰的消息多瞭解。”
她擡了眼眸看着納蘭涵,手中輕搖茶杯的動作卻沒有停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六皇子知道析月是華尹的王妃,甚至還知道現在華尹的現狀對吧!”
納蘭涵看着寧析月那淡定的雙眸,不覺在心中多了幾分疑惑,封華尹的這個皇妃未免也太聰明瞭,這種時候若是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定然不知所措,倒是她鎮定自若,好似此事同她無關一般。
納蘭書在一邊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沒有說話,方纔是他太過關心,所謂關心則亂,是以沒有想明白納蘭涵的用意,這下清醒過來,倒是明白了許多。
他知曉寧析月在牧越的身份敏感,敗露或許是遲早的事情,很多需要圓的事情都得準備好,到了暴露的那日,不過就是以怎樣的言語將這事情給圓過去罷了。
“你很鎮定,不怕我將這秘密說出去?”納蘭涵中指與食指在石桌上頭輕敲着,那嘴角的笑容依舊。
“你不會,若是六皇子會說出去,便不會坐在這裡,而是在牧越皇帝的御書房內稟報了。”寧析月自信的勾起一絲嘴角。
若是這點自信都沒有,方纔她也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了。
納蘭涵知道自己的身份,首先不是入宮稟報,或是宣揚出去,是以即便這個時候她承認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這時,管家急匆匆的跑過來,進來後還用手擦拭了下額角的汗珠。
“太子殿下,壽康宮派人來說是太后娘娘要見寧小姐,請殿下將寧小姐帶入皇宮。”
納蘭書擡了下眼眸看着納蘭涵,眉頭緊鎖着,這個時候皇祖母要召見寧析月,不會是這個納蘭涵搞的鬼吧!
“看來今日是聊不下去了,六皇子咱們改日再聊。”寧析月微笑着起身,緩緩往屋內走,卻見納蘭涵還是沒有起身,便停下了腳步,“析月要換衣裳了,還請兩位牧越殿下在外頭候着。”
納蘭書點了點頭,示意她快些離開,面上早已沒有方纔的沉重,帶着幾分玩味的看着納蘭涵。
“不要這麼看着本皇子,本皇子不會在你這裡久留的,扶辰的八王妃本皇子可不想守着。”納蘭涵快速起身,拍了拍手,瞪了納蘭書一眼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屋內的寧析月在曉荷的幫助下快速的將方纔那身衣裳換下來,這不換不知道,一換嚇一跳,原本她以爲自己可以很淡定的面對納蘭涵,卻不想還是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沒有讓納蘭書在外頭久等,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衣裳便換哈好了。
出了門,納蘭書也沒有說什麼,帶着寧析月便直接往皇宮裡去了。
扶辰那邊。
封華尹在常德的引領下直接進了御書房,見封承的身子已經沒了前幾日那麼疲憊,暗自鬆了口氣。
正在奮筆疾書的封承見封華尹進來,將手中的硃筆放了下去,勾起一絲慈祥的笑意拿起御案上頭的一本信箋,遞給封華尹。
“父皇這是?”封華尹沒有將信箋打開,帶着幾分不解的看着封承。
“是牧越傳來的消息,牧越皇納蘭廷半月後要過生辰,咱們扶辰得派個得力之人過去。”封承指了封華尹手中的信箋,伸手撫了撫下巴上稀疏的鬍子。
上次牧越來了個太子納蘭書,這次他們扶辰也不能落了牧越之後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