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秦府公子秦嵩同樣在回門之日被寧府打死之事也被傳得沸沸揚揚。
各種說法被編成話本被說書的表演,小兒將寧珊蝶囂張跋扈、不敬長輩等等事情寫成打油詩傳唱。
“父皇,寧珊蝶即便是再怎麼囂張跋扈,那也是您賜的婚,秦尚書的兒子竟然將其活活打死,實在太目無法紀了,這是根本沒將父皇放在眼裡。”封亦辭眉頭一深,拱手道。
封亦辭本無意參與此事,寧珊蝶死了對他而言倒是少了件麻煩事,只是畢竟寧珊蝶也是他小姨子,這麼被打死了,若他置之不理,傳出去豈不是讓人說他這個太子當的窩囊,連小姨子死了都討不回公道麼。
“還有,寧珊蝶是寧大將軍之女,忠良之後,又是皇親國戚,那秦嵩分明是想冒犯皇家威嚴……”
“行了,秦尚書今日一早已經將事情原尾寫成了奏章,你自己看吧!”封承沒等封亦辭說完,便伸手從御案上拿起一本奏章往下頭丟去。
他眉頭緊皺,眼眸微深,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不斷在御案上輕敲,略帶幾分薄怒的看着封亦辭。
封亦辭緩緩將地上的奏章撿起來,將其打開看了一眼,猛地擡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龍椅上的封承,眼眸微微垂了下去,“父皇,兒臣並非想要包庇寧珊蝶,更不會包庇寧夫人,請父皇明察。”
早知如此,他便不來爲寧珊蝶說話了。
那奏章上頭寫滿了寧珊蝶在秦府的罪行,不管那些事情是否空穴來風,單憑寧珊蝶對自己夫君動手,便能看出來那個寧三小姐不是個安分之人,那些什麼目無長輩之類十之**是真的,封承沉思了一會兒。
他朝封亦辭張了下手,示意封亦辭將奏章給他,且沉重的嘆息了一聲,“寧傅將軍是扶辰肱骨大臣,寧珊蝶身爲忠良之後,朕本該讓秦尚書給一個交待,只是如今秦嵩已經被寧府打死了,兩方都付出了代價,朕也不想再處罰任何一方。”
封亦辭黑着臉,將奏章恭敬的遞給了封承,眉頭緊蹙的道,“父皇,兒臣只怕兩家都不會樂意的。”
昨晚他已經去了一趟寧府,看陸溫母女的模樣只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封承骨節分明的手在御案上輕拍了兩下,放大的眼眸看着封亦辭,“那又怎樣?寧珊蝶已經死了,秦嵩也死了,此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許再提。”
封亦辭身形一頓,恭敬的拱手,“兒臣知道了,若沒什麼事情的話,兒臣前告退了。”
他轉身離開了御書房,但臉色卻是難看至極,他是當朝太子,扶辰未來的皇帝,現在在父皇面前說話的份量是愈發的輕了。
八王府內。
寧析月拿着剪子仔細的將院子裡的花草隨意修剪了一下。
錦繡急急忙忙跑進來,氣喘吁吁,但面上確實滿臉笑意,“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急什麼,快喝杯茶緩緩。”容夏連忙倒了杯茶給她,用手請拍了下她的背。
寧析月放下手中的剪子,坐到一旁,微微揚起着眉角看向錦繡,朱脣輕啓道,“不就是寧珊蝶的事情嘛!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容夏爲寧析月倒了杯茶遞到她跟前。
“咱們稍後去寧府一趟,怎麼說也是三妹的祭禮,若大姐都到了,獨獨缺了我這個二姐就不好玩了。”寧析月莞爾一笑。
錦繡低下了頭,微微嘟着嘴巴,原來小姐都知道了,那自己還高興了什麼勁。
寧析月吩咐翠柳看着院子,回屋換了身衣裳便帶着兩個丫鬟去了寧府。
此時,寧府門口高掛着白綢,來往招待來客的小廝腰間都繫着白色綢帶,丫鬟也都在髮髻上插上了白花。
封亦辭在客廳裡用那些來祭拜寧珊蝶的人閒聊,只是臉上都沒有絲毫來祭拜寧珊蝶的哀傷,反倒是多了幾分阿諛奉承的笑意。
封亦辭心知這些人並非有心來祭拜,都是給他這個太子面子罷了,有些的則是藉此機會來奉承他的。
“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爲蝶兒做主啊!”陸溫不顧旁人的阻攔,衝到封亦辭面前跪下,早已紅腫的雙眼已經流不下淚珠了,卻也依舊被絲帕不斷擦拭着,不施粉黛的臉上比平時多了許多皺紋。
客廳裡的官員面面相覷,主位上坐着的封亦辭面色如墨,眉頭緊蹙,右手端起的茶杯緊緊握着,那冰冷的眼神告訴旁人他很生氣。
寧嘉禾皺着眉頭從外邊進來,佯作從容的將陸溫扶起來,擡頭又見封亦辭發怒的眼神,急忙盈盈俯身道,“太子殿下,臣妾母親只是被三妹之死刺激到了,不是有意衝撞太子殿下的。”
她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滿帶滄桑的陸溫,不禁拉着陸溫的手緊了幾分。
早前母親便去她院裡找過她,哭着喊着要她去求太子給三妹報仇,只是她卻深知此事沒有結果,便沒有答應,沒想到母親竟自己跑到太子殿下面前來了,這下可怎麼辦,寧嘉禾心裡止不住的打鼓。
那些在旁邊圍觀的官員見封亦辭要發火,一個個上前拱手藉口告辭。
待那些人全部離開了,封亦辭憤怒的挑了下眉頭,端着茶杯的手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將茶水都震的搖曳不止。
寧嘉禾一驚,急忙拉着陸溫生怕他做出什麼惹封亦辭生氣的事情來。
陸溫身形一頓,看了身旁的寧嘉禾一眼,要秦府爲她家蝶兒的死負責是不可能的了,可這件事讓她放棄她也不願,猛然想起此事起因是寧析月。
“太子殿下,我並非要找秦府報仇,是寧析月做的,這都是寧析月搞的鬼,是她設計將秦嵩惹怒的,求您一定要爲蝶兒做主,妾身在這裡給您磕頭了。”陸溫說罷便憤憤的將寧嘉禾推開,跪在地上開始磕頭。
封亦辭眉頭一深,又是寧析月,這女人究竟有多大本事,秦嵩的狂躁症連他都從未聽聞,她竟然能讓秦嵩失控。
寧嘉禾緊皺着眉頭想要將陸溫拉起來,只是卻被陸溫拒絕了。
“陸姨娘這是在做什麼?三妹的事情皇上已經說了到此爲止,陸姨娘若是對聖上的決定不滿意,本王妃這便入宮同皇上說說,也省得太子殿下爲了三妹之事操心。”寧析月在客廳門口隱約聽到裡頭談論她,雙眸微深大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