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這神來之筆到底從何處來,是否出自仙人之手,總歸它的傳奇性卻是一定的了,這個是所有人都沒法否定的。
就算撇開仙人一說不談,這支筆的本身就是一個極品,所有的文人,相信不管是誰,只要能夠得到它,那麼它就一定會就那人文學造詣的巔峰。
這也難怪,就連吳玥這樣的不諳世事的人,見到這支筆也是驚喜萬分了。
只是不知,這神來之筆,是何時到了大商皇族之手的,她爲何從來沒有聽說過呢,還真是奇怪。
想了想,於清華徒自搖首,不管這神來之筆是怎樣被大商皇族弄到手的,總歸它現在已經被賞給吳玥了,再談其他也是無意。
“多謝太后此筆,吳玥感激不盡。”吳玥接下了神來之筆,單膝跪於地上。
蘇太后兩聲輕笑:“不必謝哀家,好筆自是要配一個好的主人,這本就該是屬於你的,無需自謙。”
“是,吳玥知曉了。”
吳玥握了握那隻神來之筆,嘴角上揚成一抹暖意。
宴會還在舉行,但是卻已經是過了最高的興致。
於清華舉杯飲酒,酒香甘醇,入口綿軟,令於清華微微一個舒逸,她輕輕抿起嘴角,笑的風致。
今日,她與他,可謂是這風雲暗涌下的最大贏家,然而,卻沒有人能知道她的內心,那最深處的禁忌。
於他,她是心有愧疚的,可是,明明如此,她卻無以爲報,她無法說服自己去正視他,她無法讓自己坦然地去與他相處,甚至於,她都可以裝作沒事人一樣對那下賤的喬儲良一道笑靨如花;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在面對他時的那種顫抖。
呵呵,欠了別人的就該還清不是嗎,可是現在這樣,叫她如何去還?叫她怎樣去還?
可能就這樣了吧,至少,在她能夠真正的放開所有去面對他之前,她不要再與他有所交集。
思到這裡,於清華又是一個苦笑,她這樣,好似懦夫呢,明明不是她一貫的作風,明明是她向來最討厭的一套,但她卻情願如此。
“公主,公主。”回過神來,就聽到冬兒在一旁喚她。稍稍清醒了一下,於清華對她揚起一個笑臉:“怎麼了?”
冬兒爲難地看着於清華,頓挫許久,終道:“四公主她們,請您過去呢。”
“哦?於清悠?”於清華稍稍詫異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過來,她道:“除了她,還有哪些人?”
冬兒歪着頭想了想,才道:“還有二公主、三公主她們,還有一些貴女們,不過,確實不見安芸郡主在呢。”
安芸?哼,於清華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她自是不在了,以她當日那副樣子,恐怕至今還是隻能躲在閨房之中,不願出門吧。
“是嗎。”
“既如此,那我們就過去一探究竟好了。”輕輕地放下酒杯,於清華拿過一旁侍女遞過來的絲絹擦過嘴角,這才起身,對着冬兒道:“走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冬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是,公主。”跟在了於清華的身後。
西殿下方,是專門給大臣們的眷屬準備的座位,當然,這其中還包括於清悠她們這些非嫡出的帝女們。像於清華這樣的則是不用在此落座的,她的座位,永遠都排在太后和皇后的下面,位居第三。
大商注重嫡庶,這一點,足以令於清
悠憤恨終身。
於清華在冬兒的陪同下緩緩的走下座位,還未到下殿,她就聽到一羣貴女們的嬌笑談話聲傳來:“呵呵,世子您可是說真的,真有您說的那麼有趣嗎?那可當真令人想看上一看呢。”
“哎呀,世子,您前回不是還跟奴家說過同樣的話嗎,怎麼近日又對旁人說了,可是您自己說的只想跟奴家一人去看的,您可不許食言吶。”
“你呀,就死心吧,世子他啊,眼裡可沒你,你可別在這裡做夢了。”
“怎麼,沒我難道有你啊,也不瞧瞧你那樣子,還敢來同我爭。”
“我可沒說有我,要我說,有咱們的長公主還差不多。”
“長公主?這怎麼又扯上長公主了?”
“你知道什麼呀,上回的花神祭呀,咱們世子,可是與長公主同遊了呢。”
“你說什麼?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可是我親眼所見的,不信你問世子去啊。”
“世子,是真的嗎?您真的,是與長公主一同遊得花神祭?”
聽到這裡,於清華只覺得自己的眉眼在突突的跳個不停,若她沒想錯的話……
不會吧……不可能,於清華緊緊地握住雙手,拼命想否認自己此刻心中所想之事,可是,這個時候,她卻聽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傳來:“嗯,是呢。”妖嬈的嗓音極具魅惑,放佛還夾雜了一個舔脣的動作:“長公主,是我的心上人呢。”
嘎!
聽到這裡,於清華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幾個快步就衝向說話聲傳出的地方,冬兒只得急忙跟上:“公主,您慢些。”
“啊?怎麼會……”
“世子,您不是剛剛還跟奴家說您的心上人是奴家嗎?怎的才這麼會兒功夫,您就反悔了?”
一個嬌俏的女聲不甘的響起,接着就是一個“呵呵”的淡笑聲:“我的心上人有很多呢,你自然是其中的一個,只不過,我對長公主,則更是喜愛些呢,怎麼,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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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世子您好壞,就愛這樣調戲人家,人家以後不理你了。”
令人作嘔的對話傳到於清華的耳中,霎時間便將她的怒火點燃到極限,於清華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伸手,猛地掀起那用來遮擋的竹簾,一時間,所有嘈雜的聲音在此刻都停了下來。
於清華眼神陰冷的緊緊注視着一個被衆女環繞的大紅衣衫,只見那人一襲墨發隨意散下,狐狸一樣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粉潤的嘴脣好似被水泡過一樣,正散發着潤澤的誘人光暈,他此刻,正坐在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女們當中,一手擁着一名貴女,同時,大紅色的寬大華服此刻正是鬆散的狀態,他秀場細緻的鎖骨和白皙美好的大片胸前就這麼暴露在衆人眼前。
見到於清華,他微微揚起了脣角,散漫的嗓音帶着特有的迷離:“我的心上人,你來了啊。”
聽到這話,於清華眼神一緊:“誰是你的心上人?”
“呵呵”一聲輕笑傳來。
“你,不乖哦。”
粉嫩潤澤的脣瓣輕輕開合,狐狸一眼的狹長眼角微微閉起,這個人,這個人,不是那個該死的蘇畫瓷還能使誰?
於清華在寬大的衣袖下面狠狠的攥緊雙手,此刻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先前的羞憤,惱怒,此刻都被她強行壓制了下來。
她不能動怒,絕對不能動怒,不然,可就要讓那些別有心機的人白白看笑話了。
“臣女們見過長公主,長公主萬福。”這個時候,衆貴女們才意識到是長公主親自駕臨了,所以,一個個此刻都表現得誠惶誠恐。
不過,這一下,倒是給了於清華一個臺階下,她輕咳了一聲,方曼聲道:“免了,都起身吧。”
“謝長公主。”
於清華頓了頓,才又開口:“你們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坐好吧,今日可不是什麼隨意的日子,乃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壽辰,像你們剛纔那般嬉鬧,若是給傳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中,定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衆女一聽,皆是俯首稱是,然後都聽話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貴女們一走,四周很快就清淨了下來。
於清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又看向從剛纔開始就只一坐在正中間的那位恍若沒事人兒一樣的大神,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這位,到底是何身份呢,爲何身爲男子,卻會坐在女眷們當中,甚至與之玩笑呢?”
於清華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咬着牙說的,蘇畫瓷聽了僅是輕然一笑,他隨意的伸了一下懶腰,然後用那雙充滿亮晶晶的雙眸緊緊地盯着於清華:“長公主,對我就這麼好奇嗎?”
“可是該怎麼好呢,雖然長公主也是我的心上人,可是,在這裡的都是我的心上人呢,我又不能對她們不管不顧……哎呀呀,真是傷腦筋呢。”
於清華的眉眼剎那間是抽了又抽,她當下一聲呵斥:“誰再問你這些無關緊要的,別給我裝聽不懂。”
這一聲,驚得隔間的一衆貴女們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然,蘇畫瓷只是微揚着嘴角,他伸出修長的如白玉羊脂般的手,輕輕地執起一杯甜酒,放到脣邊,悠揚的一抿,隨即面上一陣舒爽的表情:“真不愧爲皇家御酒,滋味當真甘美無窮啊。”
於清華只覺一陣怒火中燒,她忍住想要衝上去踹他一腳的衝動,暗暗呼出幾口大氣。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呢,氣壞了可就不漂亮了,你看看,我身邊的可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們,你若不努力一下,怎麼能保持住你在我內心中的第一位呢?雖說,到目前爲止,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曾變過,可是,這也難保以後我會再被別的女人吸引……”
“住口。”不等蘇畫瓷說完那些荒謬絕倫的話,於清華已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沒想到,這個人,這個人,居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般的對她出言不遜,這般的不加遮掩。
若是還有人能忍得住的,那就是神仙。
於清華髮怒了,這個是可以肯定的。
“蘇畫瓷,你要是還敢在這裡給我說些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我保證你別想豎着從這裡走出去。”
於清華氣的大吼,完全忘了在此之前,她還在裝作於他不認識,誰知此刻就已經被他氣得大叫他的名字。
不過,這一招,顯然對蘇畫瓷沒有用。
“呵呵。”
一聲輕笑,蘇畫瓷白淨的面頰上面微微出現些許紅暈。他靜靜地看着於清華,彷彿要把她的模樣印到骨子當中去。
“怎麼,不裝了?”聲音很輕,卻飽含着笑意。
“你……”
“早些這樣不就好了,竟還要我親自比你開口……好了,現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