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她又沒有出聲,也沒有做什麼,而他不是一直都在看着那個菀兒嗎?怎的,他卻突然叫到她了?
這個該死的蘇畫瓷,真的是長了三隻眼不成,令人不爽透了。
此時,順着蘇畫詞的眼神的方向,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於清華的身上,只見一個身穿一襲蘭色長裙的錦衣女子站立在大堂入口處,她一洗頭長髮巧然挽起,垂在胸前,華美的容貌,精緻的猶如蘭花一般,不施脂粉,卻已芳華萬千;如此美人,倒也難怪蘇畫詞會捨得菀兒了。衆人皆在心中這般思量着。
菀兒的目光也看到於清華的身上,只一眼,她就敗下陣來,眼前這個女子,且不論容貌如何,單就是她那通身的高貴氣質就是他模仿不了來的,任她在風月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見過了那麼多的美人兒,此刻也不得不打心裡對於清華產生了一股肅穆之情。
這個女子,果然不是她可以比擬的;難怪連謫仙一般的的蘇公子都對她另眼相看,也難怪自己會被捨棄了。
還能說什麼呢?這個時候,她只能暗歎一聲不同人不同命,又能怨得了誰。
於清華自然也知曉衆人此刻都在打量她,說實話,她倒並不是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他們怎麼看她,她都無所謂,身爲帝王女,從小便是萬衆矚目,什麼樣的場面她沒見過,一如眼前的這個陣仗,還差得遠呢。
只不過,對於蘇畫詞,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忽視的,這個妖孽一般男子,已經是第幾次惹到她了?
第三次了吧?
於清華在心中暗恨,該死的蘇畫詞,怎麼她一碰到他就沒有好事?
“站在那裡做什麼呢,怎麼還不過來?”蘇妖孽又開始叫喚了,於清華眉頭皺起。
“哦,那是想我親自過去了?”輕微上揚的聲音,迷離的聲線,在此刻聽起來,居然顯得別樣魅惑。
於清華面上一怔,也不只是找了什麼魔,居然一擡腳,就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兄過真是好福氣啊,我還道你怎的就肯捨棄花魁菀兒呢,卻不像原來還有這樣的美人在等着你呢,不愧是蘇兄,從來都是不缺美人啊。”
此時,一個聲音傳來過來,將正在像蘇畫詞走過去的於清華給驚醒過來。於清華立馬停住腳步,不斷在心中暗罵自己竟然有稀裡糊塗的被迷惑了。
該死的蘇畫詞,當真是專門來蠱惑人心的妖孽,着實可惡的很。於清華在心中如此咒罵着。
就聽到蘇畫詞“呵呵”一聲輕笑,卻是令整個大堂都生輝了起來。
他道:“我的小華華自然是最美的,她可是我最愛的女子呢。”
一聽這話,於清華雙目瞪大,這個該死的蘇畫瓷,他竟然又如此詆譭她,什麼最愛的女子?什麼小華華?
真是太可恥了。
她明明早就告誡過他了,讓他不要再這樣叫她,也不要這樣稱呼她,怎麼他好似沒聽到一般的都給當做耳邊風了?
於清華剛想開口去怒斥回去,就聽到一個略帶哀怨的聲音響起:“蘇公子真是好生薄情呢,真是令菀兒傷心不已啊。”
於清華一擡頭就看到
那個名喚菀兒的花魁睜着一雙幽靜的大眼正一順不順的看着蘇畫詞,那眼眸中分明有哀怨和不甘,伴隨的還有一絲濃濃的癡迷和愛戀。
只見蘇畫瓷將脣一揚,便道:“我向來都是如此的,菀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今日竟還較起真來了?”
那慵懶的模樣,竟帶着別樣的魅惑,令所有人都是心神俱怔。
菀兒癡迷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他,好似要將他刻入心底一般。
她幽幽開口,只道:“菀兒哪裡敢與公子較真,公子的性子,菀兒最是知曉,表面上看着很是多情,可實際上,骨子裡盡是無情;公子對待菀兒與一般女子無異,菀兒也知曉,在公子的眼中,菀兒並無特殊,所以,菀兒也不求公子能對菀兒如何不同,菀兒只希望,公子您可以在偶爾想起菀兒,可以來看一下菀兒便已足以,菀兒一直是這樣一位的,菀兒以爲自己已然習慣瞭如此,依然對一切都不在乎了。”說到這裡,菀兒微微一頓,幽嘆出一口氣。
又道:“這幾日,公子您都讓菀兒陪在您身邊,這一點令菀兒欣喜不已;可是,今日見到您如此不在意的就要將菀兒讓與別人,而將自己的目光放到別的女子身上,菀兒的心中還是難過了,我以爲,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我以爲只要公子您開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的;可是,我到今日才知道,原來這些我還是都在意的,也正是因爲太在意了,所以纔會表現得無所謂。”
菀兒的目光迷戀的掃過蘇畫詞的面孔,語氣幽怨而又令人不忍:“公子無情,雖然菀兒的一顆心都系在公子的身上,可是菀兒卻是不敢奢望您能對菀兒流連注目,但,菀兒卻能看出,您對這個女子是不同的,您看她的眼神,就能說明你在乎她。”
話說完,菀兒的臉色已然蒼白。
聽完她的話,她不知道蘇畫詞的心中是怎樣想的,可是她於清華卻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撒。
於清華是真的氣了,蘇畫詞這個妖孽,她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沒有過正經的樣子。
一上來就對她動手動腳不說,偏偏還會對她口頭調戲,從那個時候起,她就暗自把他歸爲風流浪蕩子一類了。
第二次見面,他又是坐在衆貴女之間,溫香軟玉,好不愜意;果然不負她給他安的“風流浪蕩子”的名頭,而且,他本人比那浪蕩子還要無恥。
比起浪蕩子,他更多了無情,無心,無恥。
都不曉得至今爲止有多少癡傻的無知少女被他騙得團團轉了,如他這樣的妖孽,上天沒將他收回去真是愧對世人了。
更可氣的是,他幾次三番調戲於她,究竟是爲何?難不成他真的把她當做那些女子一般戲耍麼?
真是不可饒恕。
爲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是如此呢?她身邊的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呢?蘇畫瓷是如此,那個花和尚亦是如此,爲何都要來招惹她?她看上去很好玩嗎?
果然,長得好看的男子,都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她可總算是認識到了。
於清華在衣袖之下握緊拳頭,而後她高擡起下巴,對着那個菀兒說道:“這位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與這位公子根本就是素昧
平生,毫不相識,又何來在乎不在乎一說?他剛纔回那邊說話,不過是在跟你開玩笑罷了,這可是不能當真的。”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早早的就跟他撇清關係,她可不想跟這麼一個風流浪蕩子扯上關係,更何況這眼前還有一個有緣的人在妒忌着她呢。什麼在乎不在乎,喜愛不喜愛的,讓他都統統留給別的女人去吧,她於清華不喜歡,也不稀罕的要。
說完,於清華又將目光投向蘇畫詞,她儘量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很平靜,她對他微微一笑道:“這位公子,要開玩笑的話也要有個限度,不管怎麼說,小女子可都還是個尚未及笄的大姑娘呢,你這般拿小女子說笑,可是會壞了小女子的名聲的。”
說完,於清華對他微微一福身子,繼而對衆人笑道:“大家,你們大可放心的繼續玩樂,先前的誤會就不要太在意了,小女子還有事,要先行一步了,告辭。”
說話間,於清華已然轉身,擡腳欲要離去。
蘇畫詞微微眯起雙眼,看着於清華那纖細的身姿,輕啓朱脣道:“站住。”
這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間穿透了於青華的身子,於清華只感到好似有一羣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來爬去一般,令她酥癢難耐,只得駐足。
可是,也只是停頓了一瞬間,於清華就立馬回過神來,幾乎是沒有一絲猶豫的,她再次擡腳,向外走去。
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不管是你蘇畫瓷,還是那花和尚顧楓晚,以後見到你們倆我都繞道而行,不在於你們有任何交集還不行嗎?
這樣想着,於清華直起了身子,不顧一切的往外走去。
身後,蘇畫詞脣角一揚,他看着她,不發一語。
忽而,他的身影飛快從座上起身,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只想她的背影衝去。
於清華一腳剛剛踏出大堂門,就感到身後傳來一陣風,她還沒有來得急轉身看清楚情況,接着,便被一股溫熱給環住了。
獨特的清香傳入鼻間,於清華微微一怔,就感受到來自耳邊的微癢,有溫熱的氣體呼在上面,令她的耳朵迅速躥紅。
而後,她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素昧平生?毫不相識麼?”
一個溼滑的溫熱物體瞬間添上了於清華的耳尖,令她渾身一震。
“怎麼不說話了,嗯?”
瞬間,於清華呆住了。
慵懶的嗓音帶着一絲絲的魅惑,溫熱的氣息直直地打在於清華的脖頸後面,令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了起來。
“不認識我麼?”
一句接着一句,他的聲音,此刻離她是這麼的近。
“蘇畫瓷你……”於清華微微驚詫,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樣對她。
“哦……”
蘇畫詞地聲音忽然變得怪異起來,迷離的語調微微上揚,令人聽上去只有無限的遐想。
“認識我了?”說完,他徒自笑了笑。
於清華微張着小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蘇畫瓷,她想來都是沒有什麼能反駁的,因爲對於他這人來說,反駁都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