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沒有多久,有關端木明麗的事情果然傳揚的人盡皆知。莫君崚坐在殿中,脣邊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怎麼都沒有。
“君卿,看來沐清雅的確是不簡單啊,這纔多長時間,她就將端木明麗的事情傳遍了。”
莫君卿皺眉:“皇兄這件事情和清雅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沐清雅是在端木明麗造勢,現在上京誰人不知道到這明麗公主自小養在深宮,被玉寒的先皇和先皇后極盡寵愛,如果不是他們害怕明麗公主榮寵過盛,早就將其封賞爲固倫公主,在先皇后去世前還特意讓端木凌煜照看與她,是這次慧通大師批命,言明麗公主婚姻不宜近嫁,這端木凌煜纔將這個妹妹嫁到了滄瀾,如果有誰娶了她,就等於和玉寒交好,得到了一大助力。”莫君崚嘲諷道,“那個端木明麗不過是在冷宮中長大的,能有什麼本事,還不是現在感覺她有用了,才被端木凌煜放出來,還受盡榮寵,簡直是笑話!”
“皇兄何必較真?”莫君卿不在意的說道。
“呵呵,你自然是不較真的,畢竟這話可是從敬寧軒內開始傳出來的,你就不怕父皇一怒之下將沐清雅處置了?畢竟太子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本王可是發現和她似乎脫不了干係!”
莫君卿聲音轉冷:“皇兄,父皇都說了,太子的事情實屬意外,不許人再議論這件事情,想來皇兄也是知道的,這樣的話以後還是不要說了,免得惹了父皇的眼!”
莫君崚不在意的笑了笑:“怎麼,難道三弟你還想將這話傳到父皇耳朵當中?”
“弟弟自然是不會,不過這隔牆有耳,皇宮中只有父皇不想知道,還沒有他查不到的。”
“你這話就錯了,宮道上有桐油的事情父皇到現在還沒有查到東西,父皇年紀已經打了,君卿,是時候該好好盤算一下了。”
莫君卿沒有說話,眼神卻是沉了下來,不冷不熱的說了兩句:“多謝皇兄教導。”
莫君崚也不在意:“三弟,我早說過,那麼沐清雅絕對不是簡單的人,她爲了自己的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看,現在竟然謀劃其另外一個人的人生來了,呵呵,這樣的女子和皇家出來的那些冷血公主有什麼區別,三弟,當初你喜歡她,皇兄這才幫你謀劃,沒有想到現在端木明麗的事情一處,許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你可有別的打算。”
“皇兄,清雅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就可以了,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既然清雅想要幫助這個明麗公主站穩腳跟,我們就給她幫個忙!”
莫君崚眼神一閃,心中閃過一絲笑意,看來自己的話君卿也不是全然沒有聽進去,只要他一點點的對沐清雅失望,就是拔除她的最好時機!
敬寧軒內,聽完樂棋的彙報,沐清雅滿意的點點頭,這樣是最好不過的。趙鐸那邊傳來消息了嗎?“
“回稟小姐,趙公子說一切他會等最合適的時機。”
“嗯,三日後是司徒家主司徒蒼林的壽辰吧,我們好好準備一下,給他一個好禮物!”當初司徒曄的死已經讓她站在了司徒家的對立面,既然如此,也不差多一筆要算的賬!
“是。”樂棋高興的應道,這麼長時間,小姐終於決定再次出手了,當初司徒風華眼中對小姐可是滿漢殺意的,那樣的眼神她怎麼也忘不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先發制人,免得不知不覺中遭受了算計。
司徒家主的壽辰,沐清雅本來沒有必要前往,但是司徒風華特意送來的帖子,她不去的話,反而給人留下爲人傲慢之嫌,所以這次她不僅要去,還要盛裝出席。想來這些日子,韓玲穎也想好了辦法對付她了吧,既然如此,那就給她一個唱戲的戲臺!
三日後,沐清雅驚喜裝扮過之後,來到司徒家。看着威嚴高聳的大門,她都不禁讚歎,果真不愧是滄瀾第一世家,這門口的兩座石刻獅子估計都是價值連城。
沐清雅剛下馬車,便看到門口站着迎客的司徒嫣然。
因爲司徒蒼林的壽宴,司徒嫣然被放了出來,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沐清雅,心中閃過恨意,沐清雅,都是這個沐清雅!這段時間她吃足了苦頭,每天都要跟着教養嬤嬤學習規矩,僅僅是一個跪拜禮,就讓她的膝蓋三天來隱隱作痛,她也鬧過,但是卻被司徒風華狠狠地執行了家法,被打的躺在牀上三天都不能動彈,傷口稍微結痂後便被嬤嬤叫起來接着學習規矩,如果學習不好,便會被她用藤條抽打手心,那種屈辱和疼痛她怎麼都咽不下去!都怪沐清雅這個賤人!如果不是她,她依舊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司徒家嫡女!沐清雅,我怎麼會放過你!
沐清雅敏銳的發現了司徒嫣然的不同,如果之前的她驕傲熾烈的像是一團火焰,那麼現在她就蒙上了一層寒冰,那樣得體的禮儀和適度的微笑下面,隱藏着的絕對的滔天的恨意。
司徒嫣然走到沐清雅面前,每走一步都動作優雅,不見絲毫的浮躁和驕縱:“沐郡主好,趕緊裡面請。自從上次一見,甚是想念郡主呢,一直以來都想親自向郡主道歉,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天一定要向郡主斟茶賠罪。”
沐清雅點頭回禮:“司徒郡主說的哪裡的話,之前不過是一場誤會,能夠解開自然是極好的,哪裡用得着斟茶賠罪。”
司徒嫣然也不介意,吩咐跟上來的侍女引着沐清雅向內院走去。
看來司徒嫣然是真的變了,只是,不過三個月而已,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樂棋有些不安,只是周圍有不少人,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恭敬的跟在沐清雅身後。
走到內院,人聲漸漸地低了下去,沐清雅看過去,正好看到端坐在上首的寧平公主。寧平公主是司徒家長子司徒風瀝的正妻,在司徒風瀝上戰場之前兩人完婚,沒有想到不到三個月時間,便受到了司徒風瀝戰死沙場的消息,當時寧平公主傷心欲絕,幸好肚子中已經有了子嗣,這才支撐着她活了下來。
寧平公主看到走進來的沐清雅,眼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是沐清雅,是那個害了她孩兒的賤人!
感受到寧平公主怨毒的目光,沐清雅心中一顫,看來這位公主是怨毒了自己了。不過,司徒曄犯下的錯萬死不辭,她不信別莊水牢的事情,這位英明的公主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如果她能夠約束一下司徒曄,而不是一味的溺愛,相信司徒曄也不會這樣無法無天以至於失了性命。
“你就是沐清雅?”寧平公主強忍住心口的怒火,聲音僵硬的問道。
“沐清雅見過寧平公主。”沐清雅恭敬的行禮,卻是半晌沒有聽到叫起的聲音,只維持着行禮的動作不錯分毫。
周圍來參加壽宴的人自然看到了她的處境,不過,想想之前的事情,也就明白了,當初雖然司徒曄的事情沒有明着傳出什麼消息,不過私下裡可是瞞不住這些人的,當時在大殿內,司徒嫣然指控沐清雅殺了司徒曄的消息她們可是聽得津津有味,這寧平公主這樣恨沐清雅也不爲過。畢竟這位公主可是一嫁過去就守了寡,只有司徒曄這唯一的依靠,還不幸的被沐清雅弄死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寧平公主冷冰冰的聲音道:“郡主怎麼還行着禮呢,本公主還以爲你早已經起來了,這玉寒的規矩就是不一樣。快些起來吧,賜坐。”
沐清雅嗤笑,這寧平公主是在說她這個玉寒的郡主就喜歡給別人行禮嗎?
“多謝公主。”
看到沐清雅面不改色的坐到座位上,不少人眼中露出讚賞的神色,早就知道這位玉寒的郡主姿容絕美,高貴優雅,今天看到她能夠這樣面不改色的接受刁難,到真是難得了。
看到沐清雅絲毫不介意她的刁難,寧平公主眼中的冷意越發的明顯,不過想到不久之後,這個賤人就會下去給自己的兒子陪葬了,她才強忍下來,哼,賤人,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
感受到壓抑的氣氛,衆人說話的聲音不禁小了一些,不時地將目光落在沐清雅和寧平公主身上。
沐清雅慢條斯理的飲着茶,想着司徒風瀝和寧平公主的事情:當初有多少人羨慕寧平公主,可以嫁給那位風華絕懿的少將軍,司徒風瀝十三歲跟隨着父親上戰場,十六歲立下赫赫戰功,成爲滄瀾歷史上年紀最小的少將軍,十八歲領兵南疆,幫助滄瀾的土地擴展了五分之一,當時只要他一出現,萬民歡呼的盛況甚至比皇上出巡還要熱烈,當時,有多少人將他當做傳奇一般敬仰。當初傳出寧平公主要嫁給司徒風瀝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女兒掉下了相思淚,更是有不少女子當場落髮,走進庵堂發誓一生不嫁。只可惜,沒有過多久,這位受盡矚目和欣羨的公主變成了寡婦。年僅二十歲的司徒風瀝戰死疆場!
正當她想的出神的時候,一道通報聲傳進來:“玉寒明麗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