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蜜餞她睏意來襲,便合了衣衫在牀榻歇息,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破門而入,她驚得從牀榻上坐了起來。來人是兩個趙無極的貼身侍衛,偏瘦的人爲劉守真,高壯的人爲劉守忠。李錦然知道這二人位親兄弟,趙無極曾對她說過,這二人是他的親信。他們的出現便是意味着奉了趙無極之意。
李錦然心裡笑道,晌午才說不差這一時半刻,纔不過兩個時辰,便派人要將她攆回去。這般着急是作給誰看呢,她低着頭正想着,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清脆悅耳地笑聲。那笑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李錦然正猜測來着何人,便見門被什麼人打開,開門的那人悄悄地塞進來一個頭,頭上的金雀釵叮叮噹噹發出輕快地聲音,李錦然暗道,這女子能隨意進入趙無極府上任意一間房間,身份必是尊貴無比。待她進來時,她見到李錦然臉上的刀傷,啊的叫了一聲,嚇得連連後退。緊接着有人從外面闖了進來,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慰:“沒事的,讓她嚇到你是我不對。等下我就讓人把她送回去。”
李錦然嘴角噙着笑看着他輕聲細語地哄勸那女子,只見那女子娉娉婷婷、身穿淡紫色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真是個美人。這美人秀眉輕蹙,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趙無極的手便在她背上輕輕拍着,動作溫柔無比。她相識趙無極時日已不算短暫,知道他什麼時候認真無比,什麼時候裝模作樣。她擡眸去看他,但見他輕擁着她身子,眼底卻如一潭深水,叫人看不出波瀾情緒,可她卻知道,他只將美人當做一顆棋子、坐擁江山必不可少地手段。呵!這就是他趙無極,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不動聲色地將面紗戴在臉上。雙手撐着牀沿慢慢走下牀榻,劉守真見她腳步不穩欲要上前扶她一把,李錦然卻如驚弓之鳥,端起桌上的蜜餞向劉守真砸了過去,聲嘶力竭喊道:“即是要我走,又何須再虛情假意。”她捂住心口喘着氣,慢慢地走出門去。
劉守真看了一眼趙無極,見他臉色陰沉地十分厲害,不敢貿然上前。正欲開口問道便見趙無極怒道:“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把她給我送回李府,從今往後若要再來我府上,拿你們是問。”
原本走出門的李錦然聽罷此話,轉過頭去看他懷中的美人,見她小鳥依人、眸子裡方纔的驚慌還未褪去,她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自嘲的笑道:“你曾經不是與我花前月下、舉杯邀月對酌嗎?你曾說過,今生今世,此生此世,唯我一人去。怎麼我臉上有了這刀痕,你反倒是與我越來越遠了?”
美人從他的懷裡探出頭,見李錦然神情哀傷、有些同情道:“無極哥哥,她就是李錦然吧!”
無極哥哥?李錦然暗暗笑了笑,趙無極憑着這副好相貌,倒真是爲他行了不少方便事。她看着滿臉皆是同情之色的美人道:“莫要爲我憂傷,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今日他能因我這美貌而將我拋棄,明日你人老珠黃,又能比我好過多少?”
美人咬了咬脣,頓時低下了頭,看上去委屈到了極致。李錦然冷笑了兩聲,轉過身繼續往前走。然還未走幾步遠,趙無極忽然放開懷中的美人,疾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你曾天真無暇、活潑可愛,可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如同深閨怨婦、整日怨天尤人,如今不過是蘇悅小姐要來府上取個物件你就鬧成這般,你叫我怎麼待你好,叫我如何將你領到母妃面前?”
李錦然擡頭望天,忽的哈哈大笑起來:“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你愛上了蘇悅對不對?”她眯着眸子看了一眼蘇悅,冷聲道:“你曾指天爲誓,若移情別戀那一天,定不得好死。趙無極,我會好好地活着,看你如何死不瞑目。”
趙無極面色鐵青,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他陰鷙的眸子盯着李錦然半晌,突然將她往後推了數步,直至她的後脊抵在冰涼的牆壁之上,他死死掐住她的脖子道:“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李錦然仰着臉充滿挑釁看向他,卻一句話都不願多說。
僵持良久後,直到她已漸漸沒了呼吸,面色比先前更加蒼白時,趙無極鬆開了手,卻像是碰到厭惡的東西一般狠狠擦了擦手:“送她回去,這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她!”他說完這話,再不管她是何姿態,轉過身走向蘇悅,將因是害怕而瑟瑟發抖的蘇悅攬入懷裡,朝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實寫到這裡,大家應該也看出情節走向了,趙無極就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哪怕是面對喜歡的女人,也能夠狠的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