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慕裳原本聽到他說的話,心中一陣疼惜。
可是九王爺竟然又被龍亦雪給攔走了!
過分!
“裳兒,你先別生氣,咱們帝家的子女一向大氣,你聽表哥給你分析,那個龍亦雪明擺着是帶着目的來接近王爺,這個時候你最不能生氣,不然不就着了人家的道,正中下懷了嗎?”
帝儒舟看見她冷着臉,眼珠子一轉,急忙挑着好聽的話來勸說。
帝慕裳自然知道顧全大局,所以她一直按耐着不肯發作,也不願意讓外人看熱鬧亂嚼舌根,敗壞了王爺的名聲。
沒想到自己的忍讓完全無用!
帝儒舟見她雖然生氣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就笑着上前:“這就對了,王爺這個時候糊塗,你不能糊塗,表哥也會幫你留意的。”
帝儒舟好生勸慰了一番,就聽見外邊一陣騷動。
兩人出來一看,原來是九王爺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
九王爺看見帝儒舟,下意識的挑眉,將臉上原本的笑容收斂起來。
看到九王爺瞬間擺起那張常年不變的冰山臉,帝儒舟輕咳了兩聲,故作隨意的將手搭在帝慕裳的肩膀上:“噢,我呀,我沒什麼事來看看錶妹。”
看到帝儒舟的動作,九王爺面色一寒,眼中帶着殺氣看向了帝儒舟的手臂。
下一秒,帝儒舟就突然收回了手臂,氣急敗壞的跳着腳瞪着九王爺。
同一時刻,一枚小小的袖口叮的一聲沒入了身後的柱子上。
九王爺向看死人一樣的盯着帝儒舟,眼中帶着不寒而慄的警告。
帝儒舟很沒出息的擡手擋着臉,一溜煙兒的往府門口走去:“那個、裳兒,表哥過兩天再來看你……”
說話間,已經只聽其聲,不見其人了。
帝慕裳心中覺得好笑,剛纔九王爺的動作讓她心中的怒氣已經消了大半,可是她卻沒有表現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九王爺。
九王爺微微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勁風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門外暗哨多,我從密道走,再見!”
像是一陣風似得,帝儒舟又馬不停蹄的殺了回來,路過兩人身邊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一絲的停留,兩人只看到一道藍色的身影閃過,帝儒舟就消失不見了。
被帝儒舟這麼一鬧,帝慕裳瞬間被逗笑了,剛纔一直緊繃着的臉也繃不住了,沒好氣的擡頭看了九王爺一眼,嬌嗔道:“怎麼纔回來,去哪裡了?”
九王爺看到她笑,也心情大好的勾起嘴角,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可是聽到她的話後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小聲的說道:“沒去哪裡,遇見一個…朋友,就去茶樓坐了坐。”
帝慕裳原本以爲等了一晚上,九王爺會跟自己解釋了,她也做好了原諒他的準備,只要她對自己解釋,她就會順理成章的原諒。
帝慕裳擡頭,深深的看着九王爺,看着他眼睛下意識的躲開,心突然沉了下去。
“王爺累了,去歇着吧。”帝慕裳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對着九王爺淡淡一笑,轉身向着府門外走去。
九王爺急忙轉身,看着帝慕裳那孤傲的背影,心中隱隱作痛,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直到帝慕裳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步凡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小聲的問道:“王爺,您爲什麼不跟王妃說清楚呢?王妃知書達理不會放在心上的。”
步凡不明白,明明是很簡單的一句話,爲什麼王爺他不肯說。
九王爺聽到步凡的話,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一擡頭看見夜白不動聲色的跟在了帝慕裳的身後,九王爺眼神微微閃爍,對着步凡吩咐道:“跟着他,小心保護王妃。”
步凡楞了一下,他自然也看見夜白跟了上去,憑着夜白的功夫肯定不會讓王妃受到傷害,王爺幹嘛還讓自己跟着去。
雖然疑惑,步凡也瞬間點頭,尾隨着夜白出了府。
九王爺自然不是擔心帝慕裳的安全,如今京城之中誰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不會有人敢對她動手。
他讓步凡跟着去,是因爲他知道夜白那個傢伙只認帝慕裳一個主子,如果帝慕裳不讓他透露自己的行蹤,夜白一個字都不會說。
帝慕裳出了府之後,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身後跟了人,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夜白跟了出來,也沒有理會。
自己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看着繁華的街市,帝慕裳的心更加飄忽不定了。
她不是不知道,九王爺跟龍亦雪之間並沒有什麼,她也能感覺到九王爺對自己的真心,只是這件事情只能由王爺自己說出來,她不能問!
與其兩個人相對無言,不如她出來散散心,給九王爺充足的時間想清楚。
帝慕裳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右看看,無意間看見巷尾的摘月樓,眼神微微一眨想起了嫁到尚書府的憐月。
不知道尚書府最近如何了,算着日子,柳氏差不多也到了快要生產的日子了。
柳氏……
帝慕裳瞳孔微微一縮,心中默唸着這兩個字,正在做着權衡。
當日,她說過溫慕梨不再招惹自己,她就放過溫慕梨,但是柳氏,要怎麼辦?
柳氏殺了她的母親,殺了煙兒的母親,下毒暗害自己,百般苛待煙兒,這筆賬,她還沒有跟柳氏好好清算。
讓柳氏安心了這麼多月,也該讓她受到一點報應了。
帝慕裳想着突然停下腳步,準備轉身往尚書府的方向走去,可是剛一轉身,突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
帝慕裳瞬間放棄了原來的念頭,加快腳步往街角走去,很快來到一條主街上,果然看見了帝渲蘿。
可是,在這裡看見帝渲蘿不是她鎖疑惑的,讓她不理解的是,帝渲蘿身邊的那幾個女子。
魏凝雪,許輕舞,北冥櫻,他們怎麼會跟帝渲蘿在一起?
帝慕裳第一眼看見她們幾個,心中就起了疑心,魏凝雪是太子太傅的女兒,如果她沒有記錯,許輕舞和北冥櫻的父親也都是太子一脈的官員。
景天寂這是要做什麼?
帝慕裳沒有上前,遠遠地看着幾人,尤其是看到帝渲蘿跟北冥櫻關係很好的樣子,心中更是震驚。
不怪她有些條件反射,景天寂這個人她太瞭解了,無利不往來!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按照景天寂的吩咐,特意來接近帝渲蘿,那他是盯上了帝渲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