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裳現在在府上的身份很尷尬,自己雖然是府上的嫡長女,卻是孤身一人,身後唯有白晴一人可用。
老夫人現在爲着府上的利益,可保自己一時,到了哪一日自己與尚書府的利益起了衝突之時,老夫人會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這一點溫慕裳絲毫不懷疑。
夜已經很深了,鬧騰了一晚上,整個尚書府終於安靜了下來,溫慕裳看着窗外涼涼的夜色,卻再也睡不着了。
皇廷內宮,景皇在御書房批了一晚上的摺子,本來已經歇下了。此時卻被身邊的徐公公喊了起來。原來是川王府的下人們來宮裡請太醫,說是九王爺昏過去了!
景皇一聽到景玉川昏過去的消息,頓時睡意全無,即刻將宮中的太醫盡數派遣到川王府去,要不是身邊的徐公公攔着,只怕景皇也親自去了川王府了!
當太醫全都趕到川王府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這時也到了早朝的時間。
金鑾殿上,景皇一直冷着臉聽着下面的大臣們的奏疏,而朝堂下的大臣們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左手邊爲首的太子景天寂,感受到景皇的情緒不對,也是微微皺眉,心中不住的回想着這幾日朝政上有何疏漏,卻在這時聽見金鑾殿外一陣通報聲,川王府的人到了!
景天寂頓時眼神一縮,緩緩的扭過頭看見川王府的下人走上殿來,恭敬地朝着景皇跪了下去。
“奴才川王府管家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此時滿殿的大臣們更是疑惑,不知道川王府的人爲何會突然上朝。
因爲九王爺的身體原因,景皇曾經下令免去九王爺每日上朝,並且免去所有的禮數,九王爺已經數年不曾出現在金鑾殿上了。
同樣疑惑的還有景天寂,只不過他的耐心異於常人,面上總是波瀾不驚的神色,靜靜的看着失態的發展。
景皇一揮手便讓川王府的管家起身,不等景皇詢問,管家便利索的將川王府的情況彙報上來。
“啓稟皇上,王爺身邊的步凡侍衛派老奴來稟報皇上,九王爺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右臂有一處嚴重的燒傷,只怕是要多養一些時日……”
“燒傷?!川兒無緣無故爲何會被燒傷!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伺候主子的!”
聽到景玉川被燒傷的消息,不等管家的話說完,景皇頓時就拍案吼道,眉宇之間盡是怒色。
管家也是被景皇的反應嚇了一跳,急忙跪下,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而景皇在聽到景玉川是在尚書府被燒傷後,更是龍顏大怒,眼神瞬間看向右手側後方站着的尚書大人溫奇陌。
“尚書大人,朕的兒子在你府上被燒傷,這件事情難道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管家剛纔說到九王爺是在尚書府被燒傷後,站在後面的溫奇陌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自己怎麼不知道!
溫奇陌昨晚並沒有在府上過夜,昨天老夫人的壽辰結束後,他看府上沒什麼事情就出府了,最近他迷上了摘月樓的一位姑娘,昨晚就是宿在摘月樓了。
此刻聽到景皇震怒的問話,溫奇陌再也忍不住懼意,急忙出列一個用力撲倒在地上。
“回稟皇上,微臣惶恐…微臣實在惶恐,這件事情,微臣實在不清楚……”
溫奇陌跪趴在地上,深深埋着頭不敢去看龍椅上的景皇,而當溫奇陌說出這樣的話後,景皇頓時怒了!
“放肆!朕的兒子在你府上出了事,你竟然說不知情!來人……”
“父皇息怒!”
就在景皇盛怒之下準備處置了溫奇陌的時候,左手邊的景天寂突然站了出來,急忙打斷了景皇的話,聽了這麼久總算是明白了大概,心中再次升起一絲怒意。
溫慕梨,竟然再次忤逆他的意思!
原本景天寂是不準備管溫奇陌的生死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開口了。
“父皇,尚書大人是有罪,但是現在九弟的傷勢是最重要的,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很重要,所以兒臣想不如給尚書大人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他回府上好好調查,給九弟一個交代!”
景天寂一片悲天憫人的神色,尤其說到景玉川的傷勢時,臉上更是擔憂不已。
景皇對這個太子兒子也是相當滿意的,此刻聽到太子的話怒意也消了不少,想了想便同意了他的說法。
“尚書大人,既然朕的太子替你開口求情,朕姑且饒了你的性命,這件事情儘快給朕一個交代,膽敢傷了朕的兒子,朕絕不會輕饒了他!”
景皇說完這番話後,冷冷的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溫奇陌,從龍椅上起身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