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有三人!”雖然僥倖逃了出來,沒有給那些匪寇陪葬,可是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那三個人……到底是神,還是地獄殺人的魔?那般的氣勢風姿,望眼整個南茲國恐怕也只有國師大人和曾經的九皇子可以相較,但九皇子卻沒有那股放手屠戮的狠絕洽。
國師輕飄飄地斜睨着那人驚恐的神色,發間的紅流蘇垂到了肩頭,“三人?圍狼寨的匪寇會點低劣的巫術,只有靈術才能破解,莫不是這三人會靈術?”
“屬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會不會靈術,只是看見匪寇的巫術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聽說他們是誤入匪寇在山下的酒肆,喝得酩酊大醉被匪寇給擡上山的,三人中有一個女子,雖然蒙了臉,但一看便知是世間少有的絕色,圍狼寨寨主起了色心,想揭開女子的面紗,可那女子明明醉得不省人事,卻忽然跟厲鬼附身似的醒了過來,不由分說大開殺戒,手段極其狠辣,她的兩個同伴在她醒後也不知怎麼的就醒了,三個人似乎……似乎是在沒有意識的狀態下本能的除掉周圍的威脅,其中一個黑衣男子一身煞氣,靠近他的人頃刻就斃命了,而另外一個戴着幕離的青衣人就憑一根泛青的銀絲便殺人於無形,屬下……屬下從未見過那麼可怕的人!”
國師不知在想什麼,遲疑了片刻,悠然起身,“這麼說來,我們已經沒有圍剿的必要了,傳令下去,撤兵回京。”
“國師大人,我們不去調查一下那三人的來歷嗎?”
“我心中有數,皇上那裡我會親自交代。”
“是!”
軍隊有序地從後山撤退,國師回頭望着圍狼寨的方向,嘴角輕輕地揚起。
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背後是一個暖呼呼的人肉墊子,腿上枕着一個青絲凌亂的腦袋,幕離早已經被扔得老遠。
千秋直愣愣地看着三個人橫七豎八的狼狽,半天找不到北,這是……怎麼回事鈐?
“你們給我起來!”
南風離和北司青君揉着昏昏沉沉的頭,眼神迷茫地看着千秋。
“我們……之前……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千秋瞪了眼南風離,“我還想問你們呢,我到底爲什麼要跟你們落到這步田地?!”
南風離尷尬地以手握拳輕咳一聲,這時,北司青君皺起了眉頭,“很濃的血腥味,我們……殺人了嗎?”
“什麼?怎麼會……”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卻始終不得頭緒,只能揣着滿心的疑惑灰頭土臉結伴下山。
“你們兩個難道打算就這麼跟我一路嗎?”
兩人殷殷地望着她不說話,就像兩隻害怕被遺棄的小狗,千秋無奈,等到了碧波江,他們應該就會離開了吧?
“我不妨告訴你們,我此去碧波江是打算去慕家與外祖母相認,你們是知道的我的身份極爲尷尬,不方便被人知曉,所以這一路上我只想低調而行,你們對我……我明白,若是你們真的有心伴我一路,就必需喬裝。”
報仇!一定要報仇!
你們兩個混蛋男人累得我這麼灰頭土臉,我定要請你們吃鱉!
看着她無邪的眼神,兩人卻深爲憂慮,有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千秋不知從哪裡撈回來兩件尺寸頗大的女式衣裙後,兩人的臉頓時黑了。
“小雪,你放肆!”
相較於北司青君的惱怒,南風離神情卻是有點古怪,他把千秋上下打量了一番,此時她已經重新換了件男式錦袍,不同於以往的冷色,這一身穿得很是花哨,活脫脫一個油頭粉面的闊少爺。
有一個問題,他至今一直沒有弄明白,千秋……爲什麼會喜歡女裝?難道是爲了彌補自己沒有生成女兒身的遺憾?也許……“他”一直以來都很羨慕女子?
他抱着其中一件天藍色的紗裙,俊臉微紅,支支吾吾道:“其實……你穿男裝的樣子也挺好看,以你的容貌絲毫不輸於任何女子。”
北司青君純良而疑惑地看着他,這個人在說什麼?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千秋剛開始也沒弄明白,可稍一琢磨,頓時哭笑不得,看來他撞見地煞十三扮作自己的樣子沐浴那件事已經讓他認定自己就是男人了,所以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是沒有聯想到真正的答案。
她腦子一轉,做出悲慼惆悵的模樣,“造化弄人,我這輩子只能愛慕男子,但我仍是有個心願,有一天能作爲一個男子擁有自己的嬌妻美妾,體驗一回何爲夫妻恩愛,算了,我也知道以你們的身份,這樣做確實有些強人所難,這輩子我註定只能一個人。”
模棱兩可的話沒有交代清楚自己究竟是男是女,兩邊糊弄,偏偏站在她面前這兩個男人根本沒有連城朗月那麼多花花腸子,一個純良,一個木訥,一個以爲她羨慕男人,一個以爲她羨慕女人,爲了滿足她的心願,兩個人都不甘不願地套上了女裙。
千秋怕他們看穿自己的心思,眼神不敢太過放肆,只能裝作淡定地看着他們,一臉得償所願後的心滿意足,心中想的卻是……
如果他們兩個去參加瓊花宴,必定能拔得頭籌!
雖然這個頭身形有點……不過絲毫不影響“兩個絕色美人”這個事實!
但是過於絕色也是禍啊,千秋在他們臉上稍加修飾,讓他們依然明豔動人,卻不至於過分扎眼後,樂滋滋地帶着自己的嬌妻美妾向着最熱鬧的城鎮進發。
神聖的醫族聖君啊……
尊貴的南風家家主啊……
嬌妻美妾……
哈哈……
南茲國,號稱百花之國,所以一旦真正踏上南茲國的國土,幾乎處處可見繁花點綴,途經大大小小的城鎮也是熱鬧非凡。
這日,三人進入了一個叫“天姿城”的地方,雖然這座城算不上多大,可其富麗繁華程度卻是叫人歎爲觀止,貫穿整個城池中軸線的一條主街道上鋪路的石板上都刷着銀粉,道路兩旁店鋪除了門前種植的花王牡丹之外,連窗戶、門扉、牆壁上都掛着絲綢綰成的牡丹花結,真是不負其“天姿城”之名,可是這樣未免華麗得太過了。
而且,千秋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在天姿城裡來來往往的人中,男人似乎比女人更注重儀容,很多男人都……擦了粉?!
作爲一個疼愛妻妾的好夫君,千秋很體貼地爲自己的兩位美人兒斟了茶,暗罵自己一聲“狗腿”,靠向南風離,小聲道:“這天姿城一個地方小城,風頭氣派都蓋過了帝都京師,南茲國的皇帝就從來不過問嗎?”
“天姿城是個**孤城,雖然處在南茲國疆域,但與南茲國並沒有隸屬關係,因而不受南茲國管轄,而且即便是如此,天姿城每年還是會向南茲國贈送大批財物,這樣無本萬利的好事南茲國曆代皇帝自然不會過問,尤其在前幾年南茲先帝冥安弘更是通令天姿城四周鄰城駐紮的軍隊保護天姿城,在南茲幾乎無人敢在天姿城生事。”
“爲什麼?”
“世人大多慣於以貌取人,而在南茲國,人們對於美麗的容貌更是狂熱的推崇,在這裡,長得好的人通常都會受到點特殊待遇,當然,也有個別人雖然容貌一般,風度氣質卻是不俗,這種人也算是例外,而這天姿城城主花傾城聽說是容貌驚人,被人稱爲天下第一美人。”
說到後面,南風離的表情顯得不屑一顧,北司青君嘛,也差不多。
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千秋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在周鄰的桌子旁,幾個人的議論聲熱火朝天。
“都說花傾城是天下第一美人,以前連城千秋剛出來的時候不也說他是天下第一美人嗎?”
“你看看你,這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怎麼能擱在一塊兒比?”
“怎麼就不能了,那連城千秋聽說比女人還漂亮,無論男女見了都能被勾了魂去,可這花傾城怕是沒有這等能耐吧!”
旁邊另外一桌的人也忍不住插了進來。
“哎,可惜連城千秋再生得好,也早就變成九龍山下的一剖黃土了,拿個男人跟女人比沒什麼,可拿個死人跟活人比,我說,哥幾個是不是有點無聊了?”
“就是嘛,與其討論花傾城和連城千秋誰漂亮,還不如討論花傾城和夜蒼穹,如今啊,有說花傾城是第一美人的,有說夜蒼穹是第一美人的,可這第一怎麼能有兩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