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
南風離急急忙忙趕到南風瑤兒的閨房,就見她又像前幾天一樣痛苦地在牀上轉輾反側,春蜂毒一天天不斷地蠶食着她的血氣,把她折騰地臉色暗淡,早已不復往日的嬌美。
“表哥……我好痛苦,好痛苦……”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天春蜂毒明明已經轉移到了表哥身上,爲什麼她體內還有毒素在作祟?
“瑤兒你忍忍,我再用水靈術試試!鐦”
南風瑤兒疼得渾身汗津津的,她痛苦地抓住南風離,“表哥,沒有用的,根本就沒有用,表哥,瑤兒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表哥你了,你要救救瑤兒啊,瑤兒不怕死,可是瑤兒不想離開表哥啊……”
南風離俊臉陰沉,雙眉緊鎖,這春蜂毒連五位爺爺和南風家的煉藥師們都沒有聽過,師父野林老鬼最近又不在絕巍山,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碧桐師姐、北司醫族,還有……那個人…郎…
可是碧桐師姐不知道爲什麼總看瑤兒不順眼,她根本不會幫忙,北司醫族的人又眼高於頂,那個人……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到底該怎麼辦?
“表哥……”南風瑤兒緊緊抓住南風離的手,急切道:“表哥,醫族聖君一定可以救我的,你去找連城千秋,連城千秋有那麼多醫族聖君的碧蘭卡,他又對你那麼好,你去找他要,他一定會給的!表哥,你快去啊!”
碧蘭卡一向被人們視爲保命符,一般人根本不會輕易送人,瑤兒竟然把索要碧蘭卡說得這麼理所當然,這和輕賤別人的性命幾乎沒什麼分別。
她急切恐慌到近乎扭曲的面容讓南風離覺得無比的陌生,他下意識地把南風瑤兒推離自己,神色複雜道:“瑤兒,你暫且忍着,我會去想辦法。”
說完,他不再做絲毫停留,匆匆離開。
出了院落,他忽然緩下了腳步,並不急着去找人醫治南風瑤兒。
枯葉蕭蕭落了滿地,家僕們急忙清掃着,爲後日的接任儀式做準備,看上去很是開心,可是爲什麼……他自己卻絲毫開心不起來?爲什麼明明已經報了仇,回到了自己的家,卻還是覺得很孤單,彷彿整個世界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爹,娘……離兒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惜,回答他這一聲低問的只有沙沙的落葉聲……
一兩天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是南風離的接任儀式,眼看着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可是作爲主角的南風離卻遲遲不見人影。
當下人們百般無奈只得找到長老們那裡的時候,除去大長老之外的四位長老立刻就想到了一起,不約而同地轉身去了大長老的修煉之所。
果然,南風離正直挺挺地跪在門前,身上換好的新衣也被寒露打溼,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大早就來了。
二長老沉聲道:“離兒,你別跪了,你大爺爺的心意不是輕易就能動搖的。”
南風離一動不動,瞪着房門眼睛都不眨一下,“大爺爺如果執意要殺了連城千秋,那我便長跪不起。”
“胡鬧!”四長老怒道:“今天是你的接任儀式,外面來了那麼多人,你如果不出去,豈不是讓外人看我們南風家的笑話?”
“被人笑話不會死,可是連城千秋會死!”
“離兒你……我只聽過女人會狐媚人心,怎麼你就被一個……一個男人給勾了魂兒去了?”
就在這時,幾個家丁陸續跑來。
“啓稟四位長老,公子,東方家派人送來賀禮,說是他們的當家和長老們臨時有事,都來不了了。”
“報,趙氏皇族的人說承乾太子有事來不了……”
……
之後各家幾乎都是一樣的說辭,十幾個世家同時有事,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商量好的。
南風離心裡頓生狐疑,隨即,又有一人跑了進來,“報,連城家公子連城千秋派人送來賀禮。”
南風離乍一聽到那心心念唸的名字,猛然站了起來一把奪過錦盒,那錦盒實在太小,看上去根本裝不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四位長老看了不由得有些不悅,這連城千秋是在小看他南風家嗎?
可是當南風離打開錦盒時,裡面一青一銀兩道光芒射了出來,他們卻再不敢有什麼不滿了,那小小的錦盒中只放了三張精緻的卡片,兩張醫族聖君的頂級碧蘭召醫卡,一張則是金家的頂級煉器卡,前者相當於送了南風離兩條命,後者則是給了他一次找金家品級最高的煉器師煉器的機會。三張卡,無論哪一張都稱得上價值連城,這樣的賀禮是絕對的大手筆。
南風離心裡揪扯得不好受,他知道那人送兩張碧蘭卡的意思,一張是給他的,一張是幫他救瑤兒的。
三長老興奮道:“太好了,上回煉器大會喬越那混蛋偷了墨龍吟,害得離兒錯失了煉器的機會,有了這張卡就好了!沒想到金家居然會把煉器卡送給連城家,連城家的面子可真夠大的。”
“咳咳!”
四長老和五長老接連的咳嗽聲讓三長老立馬噤聲,二長老嘆息道:“離兒,既然連城千秋送你如此貴重的禮物,想必也是希望你能正式坐上南風家家主的位置,你要辜負他一番心意嗎?”
南風離躊躇再三,低聲道:“我明白了!”
說完就小心翼翼地揣着錦盒向前廳走去。
其他三位長老看着二長老又是欽佩又是擔憂。
“二哥,還是你聰明,總算把離兒說通了。”
“可是……萬一離兒以後知道了我們瞞着他,如今的離兒跟小時候可大不相同了,我怕……”
“哎,大哥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爲了大局考慮,我們改變不了什麼,只能瞞一時是一時了。”
“離兒現在對連城千秋只是一時興起,等以後日子久了,這股勁頭過了,他自然會想明白的!”
江南雨中樓分店。
千秋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着窗前的折柳,靜靜地出神,這幾天手下的人打探到南風瑤兒被春蜂毒折騰得夠嗆,應該是碧桐那天臨走時揹着她動了手腳,非但把春蜂毒又下到了南風瑤兒身上,還偷偷用了羅剎宮上次用來對付連城朗月的縛靈巫咒術,讓南風離無法對南風瑤兒用水靈術。
雖然她也對南風瑤兒那個女人沒什麼好感,可是……以後再也沒什麼關係了,隨她去吧!
“尊主,送賀禮的人回來了,已經確定離公子在江南府。”
“嗯!”
沈純看着千秋的背影,輕咳一聲,“尊主,您……真的……”真的不去見見南風離?
沈純很想問問,可是他實在不敢開口,及時轉移了話題,“尊主,那些人已經在望江樓聚頭了。”
“嗯!”千秋取了冰玉水晶簪將滿頭青絲利落地挽起,轉手握住了奪魂簫。
沈純看着千秋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奪魂簫,神色間盡是擔憂,每次尊主一做出這個動作就肯定是要與人動手了。
“尊主,您明知道他們是想商討怎麼除掉您,難道真的要去自投羅網嗎?”
“呵,你也說了他們是要商討,也就是說還沒有想好怎麼除掉我,我這時候去他們還拿我沒辦法,放心吧!”
“可是尊……”額前一縷頭髮飛落,沈純看着空空蕩蕩的房子,咂了咂嘴,“尊主,我還沒說完……真是的,偏偏這個時候碧桐姑娘又不在了,誰能勸勸尊主啊?”
如果離公子也去望江樓的話興許還會念在往日情分幫幫尊主,可是尊主又偏偏擔心離公子去,怕他牽扯其中爲難,真是急死人了!
望江樓中,一樓照往常一樣人來人往,熱鬧得很,可是隨着一抹勝雪的身影踏進大門,一切彷彿都靜止了一般。
“好美的人!”
“這不是連城千秋嗎?果然……跟原來判若兩人啊……”
“他來這裡幹什麼?”
……
千秋目光略掃過大堂,叫道:“掌櫃的!”
“哎,小人在,小人在!”
她擡手,一錠金子落到了掌櫃手心,淡淡道:“掌櫃的,今天這裡本公子包了,你清場吧!”
“這……”掌櫃的有些爲難地看了看二樓的方向,“可是連城公子,這一樓還好說,小人馬上可以處理,只是這二樓今天已經有人包了,而且那些人……小人實在是……”
“放心,二樓那些人不在本公子的考慮範圍之內。”
“哎,好嘞!”
千秋擡頭望着二樓樓梯的方向,冷冷地勾起了嘴角,拂了拂衣襬,緩緩地踏了上去。
第一步,她摸清了,樓上十三世家兩皇族的人一家不落,都到齊了,要說別家也就算了,可是連城家怎麼也會有人來和別人商量怎麼除掉自家的血脈呢?
二叔?呵,連城浩,你可真是太性急了!
第二步,嗯,四周防衛很嚴密。
第三步、第四步……
真想就此炸平這裡啊……
(關於之前寫的小劇場,有讀者跟我說好看,讓我以後多寫,但是我怕有讀者反感,所以問問大家的意見,以後這種小劇場神馬的你們還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