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慢着!”忽而一道聲音冷冷地哼了聲,龍嘯天看着那金蓉兒,一雙黑瞳裡透出火光來,“金蓉兒,你竟還在跟朕裝糊塗!人證俱在,你還想抵賴什麼?”
金蓉兒一聽,整個臉色都布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悲慼色彩。
撲嗵一聲,她跪下龍嘯天的面前,眼底透着無盡的悲憤暗芒,“皇上,這多些日子以來,臣妾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臣妾的癡心癡情皇上可曾半分看到呢?”
“若是臣妾有錯,臣妾也是爲了皇上啊!皇上……”金蓉兒說着,跪着挪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拉着他的衣袖,“那天臣妾去凌月宮帶走的懷孕的那個女人其實根本不是肖凌月,而是沐寒珍!”
“皇上,一直以來是沐寒珍懷了孩子,她想要在皇城中生下孩子,來混亂東盛國的皇族血統,而臣妾知道後,是氣憤不已,這才決定爲皇上斬草除根的啊!”金蓉兒咬着字句地一面說着,一面看着他。整個神情都十分憤懣。
龍嘯天看着她,忽而一把抽開手臂,眼睛裡透出火炷子一樣的芒硝,狠狠說道,“你好狠毒啊!金蓉兒!你竟然敢誣衊愛妃,說朕的孩子不是皇族血統?你竟然還敢說斬草除根?”
“來人啊!立即把皇后羈押大牢!等候處置!!”龍嘯天說罷,大臂一揮,鐵青着臉孔快速地出了這金蓉殿。
“皇上……皇上……嗚嗚……你不能這樣對本宮啊!你不能這樣對本宮啊!!”金蓉兒整個面部表情都有些崩潰了,悲憤地大聲說道,“臣妾說的句句是實,皇上你不聽本宮的諫言殺了那個孩子和妖女肖凌月,你一定會後悔的啊!”
可惜龍嘯天正在火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她的任何話。
這會正在金蓉殿外的肖凌月並沒有走進金蓉殿,而是在某處樹木的後面,透出縫隙,看着走出來的板着面孔的龍嘯天。
他看起來非常生氣。那張俊臉寒得像一塊冰一樣。
肖凌月眼眸子沉了沉,已然對皇后的結果心中有數了。不一會待龍嘯天離開後,那裡面的皇后金蓉兒在一陣哭喊中也在侍衛的強羈下拉了出來,還有清虛主持也被押羈,甚至這宮裡的許多太監和宮女也被全部羈押起來,一行行地被侍衛軍押着走出來,朝着那大牢而去。
“金蓉兒就此完蛋了麼?”肖凌月喃喃地自語着。可眉心卻不見舒展。反而那份愁緒是更多地映上了眸梢。
很快她沒有作多想地,回到了自己的宮殿裡。
“娘娘,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被皇上宣召去了東盛宣殿麼?”小巧兒很快迎上前去。
肖凌月看向她,“本宮口有些渴,小巧兒去倒杯水來。”
“嗯嗯。”沒一會,小巧兒端了一杯水過來了,“娘娘請用。”
肖凌月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才緩緩說道,“皇后倒了。”
“啊?”小巧兒好一陣沒回過神來。
肖凌月擡起頭來,看向她,“是那次沐寒珍被太后一紙詔書宣去皇廟而導致的結果。”
“哦……那皇后真是太惡毒
了,倒了也好呢!”小巧兒言道。
“可是這皇后可不會這麼倒徹底的。”肖凌月聲音忽而低沉了下來。
“娘娘……”小巧兒聽她的語氣,不由地擔心地問道,“你在擔心什麼嗎?”
肖凌月看向她,嘆了口氣,負手在殿堂裡跺着腳步,走到一處窗邊,她才停下腳步,“金蓉兒跟沐寒珍都是西秦人,並且金蓉兒早就知道沐寒珍的事情,上次就當着本宮的面,向龍嘯天揭發沐寒珍和本宮之間的事情,不過,皇上沒有信她而已。”
“而這次,金蓉兒因爲想要誅殺沐寒珍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而被龍嘯天關入了大牢裡,反過來而想,若是這份真相大白後,她反而不會有罪,而且還有功!”肖凌月緩緩地說道,一雙晶瑩無瑕的墨眸子裡透着銳利的光輝,一份智芒更是透了出來。
“那……那可怎麼辦啊?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娘娘的事情啊!”小巧兒言道。
“所以這件事情得儘快解決掉。小巧兒,交給你的任務,你聯絡好了沒有?”肖凌月問道。
“娘娘,沒問題,我已經聯絡好了一戶商戶了,他們沒有孩子,所以一聽奴婢說是從宮裡帶出來的孩子都十分願意領養。”小巧兒言道。
“嗯。那就好好計劃下,把這個孩子送出去。”肖凌月跺了兩步地沉聲說道。
“小巧兒一切謹聽娘娘吩咐。”小巧兒言道。
“讓本宮想一想,好好計劃下。”肖凌月點了下頭,隨即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
幾天後的雪瑩殿,來了一位白衣翩翩的美人兒。
茹雪一看到此女,很快上前,激動地說道,“雙鈺姐姐,你終於來了!最近宮中發生了好多事情,不知姐姐知道嗎?”
“我已有所聽說,所以才特隨三王爺進宮的。”
“啊?雙鈺姐姐是隨三王爺進宮的?那怎麼沒看到三王爺?”茹雪言道,想到那夜與肖雙鈺同騎白馬的那位氣度不凡的男人,不由地心生羨慕。
她雖然貴爲皇帝的女人了,可是皇上龍嘯天卻不能時常陪伴於她,這其中的寂寞之情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楚的。
以前老是想着能夠榮華富貴,可是真正得到後,才明白這是富貴是要用失去自由和相思寂寞來替代的。
好亦不好都已無選擇。
以至於那天看到三王爺對肖雙鈺的恩寵,是羨慕非常。
“他去東盛殿見皇上了。”肖雙鈺言道。水靈靈的眸子裡透着光。長長的秀髮微搭在前肩,顯得十分飄逸。
茹雪一聽,不由地猜忌起了幾分,“三王爺這個時候見皇上,不知會說些什麼呢?”
肖雙鈺聞言一笑,“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向皇上諫言此時不宜廢后。”
茹雪心一怔,“想必三王爺之舉定是雙鈺姐的主意了?”
肖雙鈺仍笑着,“你覺得皇上可能在此時廢后麼?”
“這……”茹雪猶豫了,好一會不說話。
肖雙鈺看向她,“之前姐姐是想讓妹
妹能夠如願如償,入主東宮之位,但是現在看來,還須等待時日。再說在妹妹之上不是還有一個肖貴妃麼?妹妹可不要太着急了。”
“嗯。”茹雪應了聲,眼眸子裡透着絲沉色,“皇后的孃家是整個西秦國作後盾,並且皇上畢竟才登基不久,根基未牢,於西秦來說更不宜破壞了這份聯盟關係。”
“妹妹在宮裡呆得久了,也懂得了這些道理了。”肖雙鈺笑着言道。
“雖不宜廢后,可是這也在皇上心中也已經是遲早的事情,而我們現在所應該做的是怎樣打擊另一人,而在皇上心中再鞏固妹妹的位置,讓妹妹離後位更進一步。”肖雙鈺緩緩地言道。
肖雙鈺想了想,言道,“打擊肖凌月,談何容易啊!並且肖凌月還生了一個兒子,這地位只怕更是穩固了。這後位對她來說只怕也是指日可待。”
“她能生,你不會生麼?”肖雙鈺笑道。若是能懷上皇嗣,這樣的問題不就解決了?
“哎……不怕姐姐笑話,皇上自封了我爲昭儀後,很少來到這裡的。”茹雪言道,神情十分地沮喪。
“妹妹莫須心憂,肖凌月倒臺之時,就是妹妹榮獲盛龐之日啊,而這一日相信不久後就會來到了。”肖雙鈺一臉微笑地說道。
那純白的笑容上是那顆看不見表相的陰毒之色。
茹雪想到一個問題,看向對方,好一會才道,“雙鈺姐姐,茹雪有一疑問不明白,藏在心底頭很長時間,還請姐姐能夠解除疑惑可好?”
肖雙鈺瞅着對方,眼眸子一轉悠,“你定是想問我爲何助你去對付肖凌月,是嗎?”
“雙鈺姐姐真是心思細膩。妹妹確有此惑。”茹雪言道。她們可是親姐妹,她卻助了自己,這其中不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肖雙鈺拖着雪白的華紗在殿堂裡跺了數步,眼波流轉,輕然淺答,“因爲我那姐姐害我不淺,我與她是無法共存的。”
肖雙鈺說完,看了眼天色,“只怕三王爺已然從東盛殿出來了,我就先告辭了,後宮現在形勢微妙,妹妹勿要着急, 一切等待時機,相信我那姐姐定會露出破綻來的。”
“肖貴妃會露出破綻?雙鈺姐,你說的讓我有些不太懂啊!”茹雪言道。看着對方怎麼都猜度不清這裡面的含義。
“皇后如今下場,妹妹尚且如此,若我那姐姐沒有一點覷覦這後位之心,那也只能騙鬼去了。”
“而皇后像妹妹所說的由整個西秦爲盾,並且據說那西秦太子並沒有離開東盛,他的皇妹若真被皇上所廢,罪魁禍首又是這肖凌月的話,你覺得西秦太子會怎麼做?他會放任着做事不理麼?”
肖雙鈺不緊不慢說道。眼底一抹狡詐之色緩緩地流露出來。
一語彷彿驚醒了夢中人,茹雪連連點頭,“雙鈺姐說得極是,那我們只須看好戲就好。”
“這份戲的節奏必須加快,我回府會認真考慮這件事情,晚兩天,雙鈺自會奉獻錦囊妙計與昭儀娘娘。那就先告辭了!”肖雙鈺說罷,很快便退出了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