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吩咐車伕調轉馬頭,去墨將軍府!”
墨將軍府一片縞素,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的麻布素衣,墨將軍的喪事纔剛剛辦完,當時的墨焰兒哭的死去活來,幾乎要背過氣去,雲寓意同樣一身白衣,在旁邊寸步不離的相陪。
剛踏上了門前的臺階,便見到百里卿從裡面出來,對軒轅澈無力一笑,說:“公子來了。”忽然意識到應該叫王爺,正要改口,軒轅澈明白了百里卿,同樣笑着擺手道:“你我之間,不需要這樣的俗禮。”
百里卿笑笑,說:“焰兒叫我在這裡等候你,說你一定會今天過來。”
軒轅澈點點頭,與百里卿並肩朝裡面走去。
府裡的下人都還在,依稀中還能夠見到往日的榮光,畢竟墨焰兒的父親是爲國捐軀,皇上不能不顧顏面,當然要在安撫的事情上做做文章。
“焰兒她還好吧?我回京之後一直忙碌,喪禮的時候,也只是匆匆來看了一眼,並不能夠久留,焰兒她沒有怪罪吧?”
百里卿一笑,除了面容稍微清瘦一些之外,還是如以前一樣瀟灑致意,“公子說這話就見外的緊了,論我們之間的交情,實在不需要這樣,焰兒身邊還有我跟雲兒,公子儘管可以放心。”
軒轅澈稍微寬心,又問:“對了,焰兒爲什麼會知道我一定會過來?”
“焰兒剛剛打發人去軒轅王府請你,你府裡的下人說你去了神虎將軍的府邸,焰兒就知道,你一定會折過來,便叫我在門口等你,我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你過來了。焰兒什麼時候也變得料事如神了,呵呵。”
軒轅澈也笑了,心想,不論是誰家,出了這樣的大事,都會變得跟以往不一樣吧。人到遇到重挫的時候神智最爲清醒,得意洋洋的時候最容易忘形,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墨焰兒坐在花廳的方椅子上,邊上坐着的是雲寓意,除此以外,沒有一個丫鬟,都被打發出去了。墨焰兒的手中拿着一張質地極好的羊皮紙,此刻她正凝視着上面的字發呆。
雲寓意也是同樣的表情,愁眉不展的樣子,看上去似乎瘦多了。
軒轅澈心裡苦笑,這幾個人在外面奔波兩年多,生活艱苦,大戰小戰鬥數不清楚,還很少有這樣頹廢無力的神情呢。
聽到腳步聲,兩個女人同時擡起了頭,見到是軒轅澈和百里卿一同進來,都面露喜色的站了起來。
雲寓意奔了過來,說道:“公子。”
軒轅澈點點頭,便看向身後站在原地的墨焰兒,走上前去,輕聲說了一句,“你還好嗎?”
墨焰兒忽然淚如雨下,趕緊將頭扭了過去,捂住嘴,以求自己不哭出聲,同時將手中的羊皮紙卷遞給軒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