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下,丫鬟們立刻魚貫而入,手裡端着托盤,上面放着美酒佳餚。
當陸續擺放好後,她們便沒有停留,有序的走了出去。
緊接着琴聲起,身着五顏六色紗衣的舞姬翩翩走了進來。
每一個臉上都畫着精緻的妝容,頭上梳着整齊的髮髻,伸手擡腿間動作一致,彷彿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美不勝收。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第二次看到蜀香坊的舞姬跳舞!”三姨娘感慨道。
“三姐,這蜀香坊的歌姬可是很有名的,你以前也看過她們跳舞?”四姨娘好奇問道。
三姨娘聽到她這麼一問,輕輕笑了笑,臉上帶着一片得意之色:“當然,我家雖然不算是高門,但是也算是個小戶,我曾祖父當過官,後來辭官後我們家就從商了,我祖父還是有點關係,當時我有幸隨着他去看過一次。”
曹春華聽着她這麼一說,怎麼會不知道她又在炫耀自己的家世了,不就是一個破落戶嗎?過去怎麼好,現在還不是和她一樣是個姨娘,還被她壓在下面。
“過去也是難爲你了,看了一次就記得這麼清楚,現在老爺位居丞相,你要是想看,以後機會多得是,可別在孩子面前丟人現眼!”
三姨娘緊緊捏着帕子,冷冷的和曹春華對視了一眼,她冷哼道:“二姨娘可說的真好,可是你知道請她們跳一場,這銀子得要多少嗎?老爺可是個清官,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是靠着老爺微薄的俸祿過活的,這銀子就算有也不能隨便花!”
雲老夫人臉色不好看了,“三媳婦,就這麼幾個女人在這裡扭來扭去要許多銀子?”
三姨娘連忙點點頭,給雲老夫人夾菜,在她耳邊道:“如果是一支舞一百兩銀子,那麼一整場下來得一千了,還要外加個其他的,比如敬酒陪客什麼的,怎麼也得一千五百兩銀子了!”
“什麼?就這麼一晚上就要這麼多銀子!”雲老夫人臉色更加的難堪,她可是知道兒子一年的俸祿多少,哪怕現在置了兩處鋪子,這一千五百兩可也太多了。
“所以剛纔媳婦可說了,這蜀香坊的舞能看一次就好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可都要靠着老爺俸祿過活,哪能想看就看?”
雲老夫人臉上的笑容立刻褪了去,剛剛因爲王爺能來的得意和喜意已經被花掉的銀子給沖淡,她埋怨的看向曹春華:“你也不知道勸勸老爺,這一個晚上就沒了那麼多銀子,多敗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賺回來,你也不體諒一下老爺這個身子!”
曹春華臉上一陣躁紅,抿了抿嘴,連忙低下頭:“老夫人,媳婦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我不管,你好好勸勸老爺,以後這銀子可得省着用,”雲老夫人皺了下眉頭,臉上帶着不滿。
曹春華還想說什麼,在雲老夫人犀利的目光下閉了嘴。
滿屋的琴音繚繞,美人如玉,舞衣翻飛間,楚陌卻沒有一點看下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