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歡聞言,一臉驚悚地看着重意鳶,“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不會有這回事的。”
可重意歡的回答明顯沒有說服重意鳶,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真得很準,由不得人不相信。
重意歡撫額嘆息,真不知道自家姐姐是從哪裡得出這樣的結論,且不說雲御風的年紀都足夠做她的父親,就只看他的眼神都能夠看出來,雲御風不過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罷了,儘管她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重意鳶的懷疑倒是給重意歡提了個醒,連自己的姐姐都想歪成這個樣子,恐怕在其他人看來,或許也會有這方面的隱患。
“雖然雲老爺的身份特殊,但你最好還是和他保持距離,能不接觸就儘量不要接觸。”重意鳶不放心地叮囑道。
在重意鳶的眼中,雲御風儼然成爲了不懷好意的陰險小人,說不定還是僞裝成君子的色中餓鬼,一想到有這樣的人在重意歡的身邊,重意鳶只覺得這一次的京城之行着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重意歡看重意鳶一本正經的樣子,無奈且認真地點了點頭,心裡盤算着要怎麼樣才能打消重意鳶這方面的顧慮。
***
趕了一天的路,眼看着夜幕將領,重意歡一行人決定在最近的城鎮休息一晚,可等到了雲水縣,卻發現其守衛森嚴的程度堪比外敵入侵,他們想要進城必須先到當地的縣衙接受審覈。
重意歡曾經也去過不少地方,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疑惑之餘不禁在想着雲水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雲御風以及隨行的大臣都沒有暴露身份的打算,所以他們幾十個人便跟着城門口的守衛一起去了縣衙。
但奇怪的是這一路上目之所及的每家每戶都緊閉着門窗,就連客棧、酒樓一類的地方也只是在門口掛一隻燈籠說明正在營業。
這雲水縣處處透露着一顧詭異的氣氛,走到縣衙明明不過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可感覺起來卻實在漫長得很。
重意歡不知道這股違和感是從而何來,但卻足夠提醒她一定要小心謹慎。
雲御風走在最前面,眼中閃爍着幾分凝重,身上散發着剛烈的殺伐之氣,倒是沖淡了幾分這恐怖氛圍造成的影響。
雲水縣的縣令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看着他們幾個人的到來,只是懶洋洋地坐在那裡,問了句他們的身份。
重意歡見雲御風沒有暴露身份的打算,便開口回答道,“回縣令大人的話,我們是從江南來的商隊,準備去京城做生意的。”
縣令上下打量了重意歡一眼,又看了看這堂中之人的穿着打扮,確實是有幾分家底的樣子。
“那你們是從江南哪裡來的啊?”
“江南扶渠。”重意歡從善如流地答道。
“扶渠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比起京城也不遑多讓,你們當真只是爲了做生意纔去京城的?”縣令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
重意歡原以爲這縣令不過是個草包,不過如今看來或許他還是有幾分本事。
“一個小小的縣令廢什麼話?認不認得這塊令牌?”向來性格暴躁的楊舒坤大着嗓門吼道,只見他從袖中拿出了一塊
鑲金邊的令牌,一下子伸直了胳膊,抵到了縣令的眼前。
本來正打算好好教訓他一下的縣令在看清楚那塊令牌之後,立馬變得一臉菜色,慌慌張張地從座椅上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跪在了楊舒坤的面前。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雲水縣縣令見過大人。”縣令帶着幾分諂媚,恭恭敬敬地說道。
“哼!你這個縣令當的,平時沒少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吧?”楊舒坤最不喜歡阿諛奉承,對縣令更是沒幾分好臉色看。
不過既然已經表明了身份,縣令態度的轉變之快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而且連問話的步驟度省了,縣令直接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
原來雲水縣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爲近兩個月來每逢十五都會有童男童女失蹤,之後便杳無音訊。這些童男童女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僅有五歲,可見犯下這事的始作俑者是有多麼的喪心病狂。
今日是十一,若是按照縣令所說,四天之後就會有童男童女失蹤的事情發生。
“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縣令大人就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嗎?”重意歡有些擔心地問道,她還不想莫名其妙地就變成別人的‘盤中餐’。
縣令不清楚重意歡的身份,不過能夠和這些大人物同行,想必也是他惹不起的人物,所以語氣中依舊帶着幾分緊張和討好,“下官自出事以來便派人去調查,可卻始終都沒有任何的線索,那些童男童女就像是憑空消失,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你作爲父母官,這就是你的解釋?”雲御風的眼中閃爍着一絲危險的光芒,明顯不滿意縣令的回答。
縣令也是有苦說不出,雲水縣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一早就把卷宗上交到了知府那裡,可是卻久久都沒有回信,弄得整個人雲水縣的百姓都人心惶惶,他作爲沒能夠查出真相的縣令,也是遭受了百姓的好一頓唾罵。
“大人,下官一直在努力查出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可無奈下官能力有限。”
聽縣令這麼痛快就承認自己的不足,重意歡倒是對他有了幾分改觀,可這不代表事情就能夠得到解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雲御風自然不願在他的統治之下,出現如此喪盡天良禍事,所以雲御風決定暫時在雲水縣住下來,徹查此事。
於是雲御風一行人被安排住進了縣衙,因爲房間不夠,重意歡便和重意鳶安排在了同一間房間裡面。
雲水縣是上京的必經之路,就算他們事先知道了雲水縣發生了什麼,也不得不路過這裡,但若是沒有和雲御風一起出發,重意歡無論如何都不會把自己的家人置於這種未知的險境。
儘管說對方的目標是童男童女,但其神秘莫測的手段讓人不得不防,而且如今他們已然成爲了對方的眼中釘。
“歡兒,你說雲老爺他們真得能夠找到兇手嗎?”重意鳶聽縣令那般說,憤怒的同時不免也有些擔心,所顧慮的事情大致上和重意歡的想法差不多。
雲水縣的百姓自然希望能夠揪出這個兇手,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救回自己的孩子,相較之下,重意歡更在意的是幕後黑手利用孩子的目的。
重意歡微微嘆了口氣,她想說
人各有命,但很明顯重意鳶想要聽到的並不是這樣的答案。
“雲老爺既然插手了這件事,就至少會弄出一個結果來。”重意歡只能這樣說。
“爲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總會發生在我們身上?”重意鳶皺着眉頭道,她本以爲重家的那對爛攤子解決了之後,他們可以過上舒心的日子,可結果不過是妄想罷了。
可不如意的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
翌日,重意歡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熟悉,結果沒想到說話的人竟是季宇琪。
季宇琪沒有和雲御風一起出發,準確來說是雲御風沒打算和季宇琪一同回京,季宇琪的那點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若不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雲御風根本就不會帶着他下江南。
季宇琪的出現讓重意歡下意識地去找尋顧琴榕的蹤跡,她倒是沒看到活人,不過聽說季宇琪到達雲水縣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頗有姿色的侍女,想來也只會是顧琴榕了。
顧琴榕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緊緊地黏在季宇琪的身上,滿足了自己,噁心了他人。
重意歡把顧琴榕也來了的事情告訴了重意鳶,果不其然看到自家姐姐緊皺着眉頭,似乎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夠徹底地毀掉這塊狗皮膏藥。
“顧琴榕的年紀要是再小一點,等過了這個月的十五,就不用再見到她了。”重意鳶眼帶怨懟地說道。
重意歡沒想到重意鳶會說出這種話來,“姐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隔牆有耳怕什麼?像是顧琴榕那種人,活着都是一種浪費。”重意鳶不屑地說道。
顧琴榕的所作所爲的確是罄竹難書,若不是上天憐憫她,給了她一次有記憶地重新來過,恐怕她在面對顧琴榕的時候還會愚蠢得不遺餘力。
“如今顧琴榕可是季宇琪的心頭寶,你這樣說不怕季宇琪替她出頭嗎?”
“你說顧琴榕和季宇琪搞在了一起?”重意鳶的眼中明顯露出濃濃的厭惡,她又不蠢,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季宇琪對歡兒的示好,結果他轉頭卻拜倒在顧琴榕的石榴裙之下了,真是可笑得很。
重意歡聽重意鳶這樣直白地說出了季宇琪和顧琴榕的關係,不免覺得一陣黑線,她相信要是給重意鳶一次重生的機會,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除掉那些對不起她的人,怎麼能夠容忍仇人在她的面前猖狂那麼久?
“這兩人不僅搞在了一起,聽說還如膠似漆得很。”重意歡毫不在意地說道,她早就見識過他們做過更加噁心的事情,眼下顧琴榕的枕邊風恐怕吹得還不是很到位。
“季宇琪的眼睛瞎了纔看不出來顧琴榕那女人的本性,不過顧琴榕倒是有本事,這麼快就釣到了男人,我記得她當初不是對祁蓮昭很有好感的嗎?”
重意歡聽到祁蓮昭的名字,不禁愣了一下,那該死的傢伙強吻她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若是她還有機會見到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如今人在塞北的祁蓮昭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難不成是歡兒想念他了嗎?等到他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一定會馬不停蹄地趕回到她的身邊。
歡兒,一定要等着他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