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狗官無路可退,他急急忙忙地跑回家中,打算收拾了錢財走人,家中親眷之多,狗官卻只想着自己的性命攸關,丟下妻兒,想從後門逃了出去,他臨死之前還未想通錢財乃身外之物,因此將家中能帶的金銀珠寶盡數捲走,等待他日東山再起。
卻不想剛打開後門,便看見一名暗衛等候多時,他嚇得立刻關了後門,轉身就要走,卻不想這一回頭更是大吃一驚,門外的暗衛不知何時起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狗官將手中的金銀拿出一部分放在暗衛的面前,腆着一張笑臉:“大爺,這是小的孝敬您的!不如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小的吧。”
暗衛臉上神色未變,他伸出手,就在狗官以爲暗衛打算接過金銀時,嘴角咧開的笑成了最大程度,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不喜歡金銀的人,卻不想這成了狗官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癱軟着倒在了地上,原來暗衛並不是接受他的行賄,只是將他打暈了。
“譁”一桶水澆在了狗官身上,因着天氣寒冷,狗官打了個寒顫才慢悠悠地醒過來,此刻祁蓮昭和重意歡都坐在他的面前,而他已經被關在了牢房裡面,渾身溼淋淋的。
“你可知錯?”祁蓮昭冷着臉,他是想着直接將狗官給殺了,卻不想被重意歡給攔住,重意歡說若是簡簡單單就將貪官給殺了,那麼老百姓心中的恨意並不能完全驅除,所以祁蓮昭才任由着重意歡接下來對狗官做的事情。
狗官事到如今也也知道自己已經栽了,他自從坐上這位置起,也是一個打算以清正廉潔著稱的父母官,可是父母官不好當,沒錢沒權,只一個月他就覺得自己不適合當一個清官,隨後又發現百姓上交的賦稅那麼多,從而多了心思整日只知道如何讓百姓增加賦稅,隨後在這條貪贓枉法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皇上,臣知道做了,求皇上網開一面!”狗官趴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他剛剛想到自己這幾年所有做過的事情,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後悔。
“你知道爲什麼把你關進這牢裡嗎?”重意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雖在看着狗官,可是狗官卻總是覺得重意歡是透過自己看着別人一般,可是牢裡只有他,他的背後只有一堵牆,一股陰寒的氣息突然蔓延到了狗官的身上。
重意歡冷笑,叫狗官的身子已經停不下來的顫抖,才慢慢開口,陰森恐怖地聲音拼命地往狗官的耳朵裡面鑽:“四年前,你看中意王大嬸家的閨女槐花,用盜竊罪將一個無辜的幼女關在了這件牢房裡,並且在夜深人靜時,染指了槐花,槐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一頭撞死在這牆壁上,而你卻只是讓人將槐花扔去了亂葬崗!
三年前,這牢裡又住着一個殺人犯,本該處死,因着他用銀兩行賄,你將他放走,隨後隨便將一個老實本分的
男子王大拉進來,秘***死了他!此事你以爲人不知鬼不覺吧?
兩年前,你在這牢房裡面將犯人屈打成招時,可曾想過自己會報應?還有一年前……”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狗官捂住自己的耳朵,怪不得他覺得這間牢房裡的氣息越來越詭異,原來這些都是他當年做的惡事,他悄悄地回頭,好似看見一張面孔鑲嵌在了牆壁上,愣愣地注視着自己,狗官不知道那張臉到底是槐花的還是那個老實王大的,又或者是原本被殺人犯殺死的人的臉,他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重意歡自然不會讓狗官這麼輕鬆地暈過去,她已經吩咐了獄兵打了滿滿的十桶水等着,見狗官暈過去,獄兵也不含糊,上去就是一桶水從頭澆到腳,似乎想着自己犯過的錯能被祁蓮昭和重意歡原諒,所以做事情十分麻利。
地上的狗官眼皮子動了動,卻不肯睜開眼睛,手腳也在發抖,重意歡蹲***子,聲音一直往狗官的耳朵裡面鑽:“你睜開眼睛看看,槐花就在你的身邊,她好像有話想對你說呢?難道你不想對她說點什麼嗎?”
狗官抖如篩子,他不敢睜眼睛,可是又想看看是不是真如重意歡所言,悄悄地睜開一條縫,見只有重意歡一人時,整個人的心才慢慢地靜下來,卻不想背上突然有一個活動的東西爬上了他的背,那種感覺好像是一隻冰冷的手,狗官白眼一翻,又要暈過去,獄兵麻利地又是一桶水下去,這時的狗官卻是無論如何都暈不下去了。
“你就好好感受下,被你害死的人的憤怒吧。”重意歡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二爺及那些孩子們衣不蔽體,冬日裡鞋子都是破的,心中愈加氣憤,所以纔會命人放了一條蛇進去,而剛纔狗官感覺到的背上涼意,正是那條蛇在遊動。
待重意歡和祁蓮昭都出去後,那些獄兵卻是都悄悄地進去,一個個對着狗官拳打腳踢,嘴裡叫囂着:“狗官若不是你平日裡苛刻我們,讓我們跟着你狼狽爲奸,這些好了,黃泉路上大家都得見面!”
狗官一直養尊處優,哪裡被這般毒打過,他有氣進無氣出,張着一張嘴,呼吸沉重,朦朧間他好像又看見了槐花等人,用仇恨淒厲的眼神瞪着他,隨後嘴角咧着陰森地笑意:“你快下來!我們都在等着你!”
三日後,狗官午時處斬,來觀看的百姓無不歡欣雀舞,二爺已經被祁蓮昭任命爲新的父母官,他將狗官家中的金銀珠寶盡數分給每個百姓,並且將狗官的家眷流放原來他們住過的村子,如果他們改過自新,還是可以重新回到縣城的。
二爺看着頭頂正陽,陽光熱烈地撒向大地,似乎寓意着一切從頭開始,開放光明,而場上的狗官此刻已經奄奄一息,隨着二爺一聲:“午時已到,處斬!”
由鎮上一個殺豬的屠戶手起刀落,
結束了狗官狼狽的一生,人羣不知是誰開始哭泣,後來逐漸蔓延着每一個人的情緒,連二爺的眼眶中也有着點點淚水,狗官伏法,也代表着他們終於可以過自己的日子,這一切都是感激祁蓮昭和重意歡!
二爺帶頭跪在地上,對着天空大喊:“多謝聖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後整個縣城裡面的百姓齊齊跪下來,聲音整齊洪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然這時的祁蓮昭和重意歡已經聽不見了,他們已經在返回京城的路上了,不過爲了不再經過沙漠,錦宜建議大家還是饒過沙漠,順便體驗更多民情,爲新皇鞏固天下。
重意歡自然知道錦宜不想經過沙漠的原因,只不多祁蓮昭明明歸心似箭,聽到沙漠二字時,居然有一絲慌張,舉動實在是讓人懷疑,重意歡怎麼問他他都不說,只說自己這個皇帝得爲百姓做事,所以才換了行程。
重意歡當然不知道祁蓮昭的內心想法,只因爲祁蓮昭和錦宜有過同樣的遭遇:
祁蓮昭初到沙漠,由於飲風在沙漠中行走不便,便差了一名暗衛將飲風帶回去,自己呆着其他幾名暗衛就進了沙漠,由於沒有準備飲用水和乾糧,幾個人狼狽不堪,也就在那時遇到了傳說中的沙漠小鎮。
想到很快就可以見到重意歡,祁蓮昭振作着來到了小鎮中唯一的客棧,也見到了威武雄壯的月娜剛剛失去了心儀的錦宜哥哥,還來不及悼念死在了半路的愛情,就看見了獨一無二與衆不同的祁蓮昭,她立刻將錦宜給拋之腦後,施施然地走到了祁蓮昭的身邊:“哥哥久住還是住店啊?”
祁蓮昭因爲月娜的話眉頭皺起,隨後還以一笑:“老闆娘你這邊有飯菜和水嗎?我兄弟都餓了渴了。”因爲月娜的身材他自然以爲是一個豐腴的婦人。
月娜羞澀地跺腳:“人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隨後一直衝着祁蓮昭眨眼睛,速度之快,頻率之速,讓祁蓮昭一度擔心月娜會因此將全身上下唯一能看的眼睛變瞎了。
祁蓮昭尷尬地笑笑,隨後找了個地方坐下,暗衛因爲一路上與他兄弟之稱,一個個也都一起坐在了旁邊,雖然不如祁蓮昭那般驚豔,可是一個個都是身強力壯,勇猛健壯。
月娜因爲一開始只認定了錦宜,從而錯失了重意歡,她一度認爲錦宜是女的話,重意歡就是男的,所以本着哪個男子都不放過的想法,命店裡的小二將全鎮未嫁的姐妹都叫過來了。
祁蓮昭和暗衛一頓飯吃得心驚膽戰,茶餘飯飽時,卻看見一羣花枝招展的圓潤潤的一羣女子爭先恐後地跑進來,像是看見稀罕物一般盯着祁蓮昭和暗衛看,似乎在挑選相公一般拉着月娜竊竊私語,很快月娜的手中便多了幾錠銀子。
祁蓮昭右眼不住地跳,他爲何有一種未經同意就被販賣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