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若直接了當的說顧琴榕會贏,別人會覺得她偏心不說,如果最後顧琴榕輸了呢?
“我是琴榕她表姐,心裡頭自然是偏向於她的,更何況我和唐小姐從未見過,自然是不知道她舞藝如何。”重意歡含糊其辭。
聽了她的回答,祁蓮昭望着她望了好一會後才轉過視線去看這二人的比舞。
首先出場的人是唐安樺,身着紅衣的她笑得張揚。
她將已形蘭花指的柔荑擡於玉頰之側,長袖亦隨之滑落,露出一截藕臂,她踮起腳尖,兩手在空中交匯,腿微擡。
“咚”突然,一個鼓點響了起來。
然後她動了。
皎月之光下猶如鮮紅之火,燙到在場所有人的心裡!
一曲閉,她高昂着頭,看了下祁蓮昭,隨後還特意得瑟地望了重意歡一眼。
重意歡見她舞成這個樣子,便知曉這回子顧琴榕定是勝不了的了,不過……能讓她這麼丟次臉,那也是好的。
這般想着,重意歡脣邊勾起了一抹笑意。
因爲方纔唐安樺表演之時,顧琴榕在一處院子裡頭梳妝打扮,所以她並未能看到唐安樺的表演,以至於如今的她,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她朝着今日的主角——祁蓮昭拋了幾個媚眼之後,纔開始她的表演。
顧琴榕一柔荑往上頭伸去,形成了一個月牙兒的形狀,與此同時,她的腿也往上頭伸去,脖子向則後揚着,柔荑握住了腳跟,這樣的姿勢,一共持續了五秒。
五秒過後,她放下了腳,將畢生所學都給使了出來——只爲在祁蓮昭的心裡頭留下個好印象。
然而顧琴榕不知道的是,她在祁蓮昭心裡頭的形象那是真的壞的不行了。
一舞畢,顧琴榕充滿自信地站在那兒,可那些個賓客皆以一種失望的目光瞧着她。
見周圍的人都對自個兒投於失望的眼光,顧琴榕顯得詫異,她覺得今日的自個兒這已經算得上是超常發揮了,可他們這目光,又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顧琴榕朝着重意歡的方向行來,帶有些個疑惑地問:“表姐,是不是今日我發揮得有些太差了?他們爲何用這等目光望着我?”
“表妹……你萬別這般想,你今日這般已經很好了……只是那位唐小姐的表現,比你還是要好些的。”重意歡一副不忍殘害自家表妹的模樣,禁閉着眼睛,一臉地沉痛。
唐安樺的表現比她還要好上幾分?
聽了這話,顧琴榕莫名地有些好奇了,這什麼唐安樺表現究竟是有多好了去?竟值得她都這般誇她?
就在大夥兒都知道最後的結果然而還是不好意思說之時,不知是誰先開口在那兒嚷嚷說讓壽星公佈比舞答案。
而祁蓮昭呢?就像未曾聽見他們的聲音一般,依舊是在跟重意歡互相打着趣。
見祁蓮昭對他們的呼喊不理不睬,卻去與重意歡聊自個兒的
了去,重意遊便帶頭起鬨着讓重意歡來講。
被他們給吵的無可奈何了的重意歡道了一句:“這場比賽的獲勝方是唐安樺唐小姐。”
顧琴榕像是被晴天霹靂給擊中了似得,差點一個沒站好給跌落在了地上。
而唐安樺看着她這個樣子,更加嘚瑟了起來,她撇了顧琴榕一眼過後,朝着大夥兒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等他們皆沒有出聲之後,道:“這有的人還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所以乾脆直接不比;可有的人呢?明明知道自個兒技不如人還要在這自取其辱。”
聽了這話,重意歡差點笑出了聲來,這個唐安樺,也就是說話說得衝了點,可這字字句句都給講到了關鍵的點上,自取其辱這個詞語,用在這兒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琴榕,”重意歡知道如今的顧琴榕心裡頭那鐵定是將唐安樺給恨的半死,她朝着她的方向行了過去,輕聲喚了這麼一句過後,假惺惺地對着顧琴榕道:“你別這樣了,就當唐小姐一時說錯了話好了。”
她二人身旁的人聽了她這話,紛紛側目。
一樣是被人罵了,可這兩個人之間的區別一下便可瞧得出來,重家五小姐自個兒被罵了還去安慰自個兒的表妹,而這個顧小姐呢?不過是被講了這麼一句罷了,便一副承受不了的樣子,也不知這究竟是做給誰來看的。
“表姐,我自小還未被他人這般講過。”顧琴榕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她沒有被他人這般講過?這若擱前世,那顧琴榕說得絕對就是一句大實話,畢竟在前世的時候,她不管是在重府的待遇還是在季家的待遇都比她這個五小姐、她這個嫡妻要好得太多太多。
可是今生……單是中秋宴出糗那次,便定有不少人在背後講她什麼不知廉恥……
“表妹……你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麼?還是說你不記得了?中秋宴,也是跳舞。”顯得是那般的純真,可是她道出來的話,卻是句句命中顧琴榕要脈。
中秋宴……雲錦……顧琴榕像是盯着自個兒的殺父仇人一樣盯着重意歡。
見顧琴榕盯着自個兒,重意歡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好像顧琴榕會將她怎麼樣似得:“琴榕,你爲什麼要用這種眼神望着我呢?”
因爲方纔比舞之事,本就有許多人看着她們兩人,再加上方纔重意歡故意將自個兒的聲音放得很大,所以來參加這回慶生宴的人幾乎都將她二人的對話給聽到了一二。
就在這個時候,祁蓮昭走到重意歡的跟前,伏在重意歡的耳邊低聲道了一句:“我的歡兒真是腹黑極了。”
“彼此彼此。”重意歡笑靨如花。
二人這親暱地互動讓現場不少女性碎了一顆芳心。
“表姐……我想回家。”不甘寂寞的顧琴榕對着重意歡道。
她是真的覺得,她在這兒除了能夠聽到別人說那些對她不利的話語,根本就沒有其他用處了,還不如將這個時間放在討好連氏之上。
而重意歡聽了她這話,
不禁想笑。
什麼叫做她想回家?重府何時成了她的家?她怎麼不知道?前世她害得重府那般,害得三房那樣,怎麼沒有想過,那兒是她家?
“那你便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再與二哥一道回去。”她要想先走她倒是當真一點兒都不介意,正好,她並不想再看到她這張惹人嫌的嘴臉。
顧琴榕張了張嘴,彷彿還想要說些個什麼,可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見她離開,重意歡退到一個小角落邊上,對着錦宜吩咐道:“去找兩個人盯着顧琴榕。”
她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有什麼事情正要發生。
“重意歡?”唐安樺走到了重意歡的跟前,對着她問道:“你難道就真的不想知道我爲什麼她終於連你的面都沒有見過一次卻要那麼的爲難你嗎?”
重意歡聽了她的話,不禁有點想笑,她莫非以爲這事上的人都像她這個樣子——心裡頭想着些什麼都寫在臉上呢?
她不過是喜歡祁蓮昭罷了。
不過,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前世的雲淵緒爲何會寵她,爲何會又突然不寵她了。
他不過是想要讓唐安樺愛上他,讓他感覺到打敗祁蓮昭的***,可是唐安樺這性子,只要是認識她的人那都是知道的,她的性子,倔起來那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而且她那說話,也是非一般的衝,雲淵緒能在這幾種情況下寵她那麼久,那已經算是耐心十足的了。
“我知道你爲什麼爲難我。”重意歡望着唐安樺,一臉淡定地說道。
唐安樺聽了這話,大驚失色:“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見着她這個模樣,重意歡不禁想笑,她有些個什麼心思都在臉上擺好了只等別人去看的,哪裡需要用什麼讀心術?她莫非是太高看自己了吧。
“你挺可愛的。”重意歡並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講了這麼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聽了重意歡這話,唐安樺指着自個兒那雙嫵媚的眼睛,很是誇張地說:“我可愛?你是在說我可愛嗎?”
她深度懷疑她是聽錯了,畢竟從小到大她聽別人讚美她的話聽多了,什麼嫵媚啊,漂亮啊,舞姿動人啊等等,卻從來沒有聽人家說過她可愛。
重意歡正欲點點頭,便見錦宜急急忙忙地奔了進來,重意歡猶豫地看了唐安樺一眼,唐安樺立馬識趣的退開,她雖然天真,但是還沒有到傻的那種地步。
“怎麼樣?她離開之後是不是到季宇期哪裡去了?”重意歡長眉一挑,低聲問道。
錦宜環顧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兒後才點了點頭,道:“嗯,這對狗男女,顧琴榕這才進去沒過多久裡頭便傳來……”
不管怎麼說,錦宜都只是一個未經歷過房事的小丫頭,這等事情,她總歸是說不出口來的。
聽了這話,重意歡笑了笑,沒有再說些個什麼,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估計今天顧琴榕會好好的在季宇期面前說說今兒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