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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芷嵐心中緊了緊,想起趙胤可能就在院子裡,自己與北含墨這般,一時心中竟很不是滋味。

北含墨脣角勾起一抹笑容,瞧着衛芷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吻又加深了些,甚至輕輕的在衛芷嵐柔軟的脣瓣上咬了一口。

感覺到脣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衛芷嵐瞪了北含墨一眼,想要睜開,卻被他緊緊禁錮住了纖腰,他的吻很溫柔,似乎含了濃濃的情意,眉眼間都是讓人心顫的柔情。

北含墨的力氣很大,衛芷嵐掙脫不開,想起方纔院子裡已是沒了人影,許是趙胤早已經離開了,不知爲何,心中竟鬆了口氣。

恰時,正在衛芷嵐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有人正盯着自己,那感覺如芒在刺,不由得讓衛芷嵐心中一驚,微微側過了頭,眼角餘光便看到窗外,趙胤正站在院子裡,傷痛的眸光正盯着她與北含墨。

一時間,衛芷嵐心中情緒極是複雜,腦海中回想起,自己當年在皇宮的時候,幾乎夜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甚至有時候枯坐到天明,便只聽得殿外淒厲的夜鴉聲,趙胤卻晚晚寵幸別的妃嬪,心中仍是感到難過。

此刻,看到趙胤如此傷痛的眸光,似乎也刺痛了衛芷嵐的心,但不知爲何,心裡卻隱隱升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不由得勾上了北含墨的脖子,溫柔的迴應着他的吻。

似是感受到了衛芷嵐的迴應,北含墨眸光盛滿了笑意,便越發用力的吻着她,兩個人此時身體緊密相貼,北含墨摟着衛芷嵐的纖腰,似乎連呼吸都漸漸重了些,眸光也漸漸變得熾熱。

良久,衛芷嵐似乎再也感受不到趙胤傷痛的眸光,這才放開了北含墨,偏頭看向窗外,但見趙胤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衛芷嵐也不明白,爲何自己會有這種舉動,許是因爲心中有怨,仍是無法對趙胤當年選秀納妃的事釋懷,更是因爲,自己當初沉浸在趙胤親手編織的溫柔裡,所以當知道趙胤欺騙她她的時候,感到難以接受。

即便已經過了三年,衛芷嵐仍是無法原諒,趙胤當初以補藥爲藉口,卻騙她喝下去了避子湯藥,讓蘭貴妃有了身孕,若是不愛,不想自己有他的子嗣,說一聲便是了,又何必要如此的欺騙?

瞧着衛芷嵐神色怔怔,北含墨低聲嘆了口氣,“趙胤已經走了。”

“嗯。”衛芷嵐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說話。

北含墨笑了笑,戲虐的眸光凝視着衛芷嵐,打趣道:“湘兒,你方纔倒是主動。”

聞言,衛芷嵐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不禁臉色微微紅了紅,雖然她也不知自己爲何會這麼做,但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爲報復趙胤,畢竟趙胤愛的雖然是蘭貴妃,但自己總歸還是他的皇后,讓趙胤看見自己與北含墨如此親熱,心裡仍是會不舒服的罷。

汴楚,鳳棲宮

此時,赫連雪斜靠在美人榻上,正半眯着鳳目冷冷,盯着方纔走進來的瀾月姑姑,神色似有些不耐。

“瀾月姑姑,有事就說,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久了,何時竟也變得如此吞吞吐吐了?”

瀾月姑姑皺了皺眉,眸光瞧了瞧赫連雪的臉色,猶豫了半晌,便道:“回皇后娘娘,您之前讓奴婢打探皇上離開汴楚,究竟是所謂何事,奴婢已經派人打探清楚了。”

聞言,赫連雪臉色正了正,繼而便起了身,皺眉道:“衛芷晴是不是沒死,她還活着?”

“是。”瀾月姑姑如實道:“果真如皇后娘娘心中猜想,衛芷晴當年不過是假死,如今還好好的活着,在燕州生活了五年,皇上離開汴楚,此去大夏,便是爲了去見她。”

聞言,赫連雪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便連眸光也越發陰沉了些,原來一切真的如她所想,難怪之前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衛芷晴這個賤人,果然還活着!

一時間,殿內極是沉寂,赫連雪沒有說話,但冰冷的臉色,竟連近身侍候多年的瀾月姑姑,似乎心中都生了冷意,竟不敢擡頭去看她此時陰沉的可怖的臉色。

良久,赫連雪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皇上如今還在燕州?”

“沒有,皇上在燕州待了近一個月,如今方纔離開了幾天,已是在回汴楚的路上。”瀾月姑姑道。

語罷,赫連雪面色感到些許詫異,眯着眼睛問道:“衛芷晴沒有隨着皇上回汴楚?”

瀾月姑姑搖了搖頭,“據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說是衛芷晴不願意入宮,便沒有隨着皇上回汴楚。”

聞言,赫連雪鳳眉挑了挑,倒是沒有想到楚雲晗竟然沒有強行將衛芷晴帶回汴楚,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年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楚雲晗心裡仍是愛着衛芷晴,從未放下過,若是依着他以往的性子,怕是無論如何都會將衛芷晴帶回宮,納她爲妃,卻沒想到如今,楚雲晗竟然沒有如此做。

一時間,赫連雪心中不由得感到疑惑,難道楚雲晗已經放下了麼?但想起這個可能,赫連雪心中卻感到不大相信,當年楚雲晗將衛芷晴逼到絕路,哪怕在衛芷晴與別的男子大婚時,不惜讓她當中受盡羞辱,也要將衛芷晴強行留在身邊,如今又怎會如此輕易便將這段感情放下?

想到此,赫連雪心中沉思了片刻,便又問道:“可是還查出些什麼來了?”

“回皇后娘娘,還還有一件事。”瀾月姑姑眉頭緊皺,一時竟有些難以開口,若是讓皇后娘娘知道,衛芷晴早已有了皇上的子嗣,如今都已經四歲了,怕是皇后娘娘定然會勃然大怒。

“什麼事?有話一次性說完,不準有半個字隱瞞!”赫連雪臉色已是有些明顯的不耐煩,便連語氣也越發冷了冷。

聞言,瀾月姑姑心中一顫,忙道:“皇后娘娘,衛芷晴早在五年前,便已經懷有身孕。”

語罷,赫連雪的臉色頓時變了變,立刻便站起了身,怒瞪着瀾月姑姑,沉聲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回回皇后娘娘,衛芷晴已是有了皇上的龍嗣,如今那孩子已經四歲了,也隨着衛芷晴生活在了燕州。”瀾月姑姑額頭冷汗直冒,輕顫道。

此時,赫連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想起這些年,自己在後宮,暗地裡害死了皇子,也讓許多妃嬪還未生產便小產,以至於楚雲晗即便妃嬪衆多,但卻子嗣單薄。

但赫連雪卻萬萬沒有想到,衛芷晴竟然在五年前便已經有了身孕,算着時間,五年前,那時候楚雲晗親自去了西京迎親,許是那個時候,衛芷晴便懷孕了,若這時間推算準確,那衛芷晴生下的這個孩子,極有可能便是皇長子。

思及此,赫連雪滿面怒氣,擡手便將擺放在一旁的瓷器,給重重摔在了地上,頓時,便只聽得“砰”的脆響,名貴的瓷器,已然是摔得四分五裂。

瀾月姑姑大氣都不敢喘,即便已經伺候了赫連雪好幾年,但她的性子,向來狠辣,心中不由得感到害怕。

良久,赫連雪方纔忍着怒氣,冰冷的眸光又看向瀾月姑姑,沉聲問道:“既然皇上已是回了汴楚,如今可是隻有衛芷晴母子生活在燕州?”

“正是。”瀾月姑姑道。

聞言,赫連雪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既然如此,便怨不得本宮心狠了,皇上五年的時間,都沒有忘記衛芷晴,本宮就不信,只要衛芷晴一旦真的死了,皇上這一生,難道都忘不了衛芷晴不成?”

語罷,瀾月姑姑心中大驚,方纔擡起頭,便看到赫連雪陰冷的眼神,頓時便打了個冷顫,想了想,便又道:“娘娘,衛芷晴母子這些年雖然生活在燕州,但身邊卻暗中有人保護,皇后娘娘,您若是想要置衛芷晴於死地,怕是沒有這麼容易。”

赫連雪眯了眯一雙美眸,冷冽道:“此話怎說?”

“衛芷晴當年假死之後,便一直被大夏皇上派的人保護,這些人全是皇室暗衛,娘娘您若是想要動衛芷晴,可定要謹慎,萬不能讓皇上發現。”瀾月姑姑道。

聽聞瀾月姑姑說的話,赫連雪鳳眉緊蹙,一時竟有些猶豫,但繼而又想起,衛芷晴不僅沒有死,還生下了皇長子,心中便是又妒又恨。

“那又如何?只有衛芷晴與那小孽種死了,本宮方纔能安心,不然皇上怕是永遠都放不下。”

聞言,瀾月姑姑沒有說話,這幾年,赫連雪在後宮中用的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極其惡毒,不僅害死了許多妃嬪腹中還未出世的小皇子,便連她的雙手,都早已沾滿了血腥,若這衛芷晴要是真的進了宮,許是會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赫連雪冷笑一聲,繼而便不再多言,但美豔的臉蛋卻極是陰沉。

夜裡,鳳棲宮的寢殿寂靜無聲,唯有點點月光,透過窗戶輕灑,將整個寢殿照的明亮了些。

自從白日知曉衛芷晴還活着,赫連雪便如芒刺在背,腦子想的便是要以如何方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將衛芷晴這顆眼中釘除掉,但思來想去,目前卻沒有好法子,保護衛芷晴安全的人,全都是皇室暗衛,且燕州不同於汴京,即便是想要動手,並不那麼容易。

這一想,便想了許久,赫連雪方纔漸漸入睡,但她向來淺眠,感覺才睡沒過多久,似乎便聽到了窗外傳來的異樣風聲,不由得猛然睜開了眼睛。

正在赫連雪起身,想要查看個究竟時,便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以極其敏捷的動作,從窗戶躍了進來。

赫連雪心中一驚,忙便要大聲呼叫有刺客,便見眼前那抹黑影,已是以極快的速度到了自己近前,擡手用力的捂住了她嘴巴,即便想要大聲喊叫,但卻徒勞無功。

一時間,赫連雪心中不禁感到恐懼,擡頭看向黑衣人,但見來人面上蒙着黑巾,看不見相貌,但藉着月色,卻能看到一雙極是動人的美眸,赫連雪頓時便明白,這人是個女子,整個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

“皇后娘娘果真是警覺性高。”女子眼裡劃過一抹笑意,但卻讓人根本感受不到絲毫暖意。

赫連雪微微斂了斂情緒,便見她正以一種極其高傲的姿態,審視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升騰起一股怒氣,但卻又發作不得,只得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皇后娘娘是聰明人,想必也知曉,你沒有武功,如今性命握在我手裡,若你識趣,便不要出聲,不然,可別怨我心狠手辣。”女子冷冷一笑,語氣雖輕,但卻含着警告,說話時,已是將捂住赫連雪嘴巴的手拿開。

赫連雪這些年,即便在楚雲晗面前,裝的端莊大度,溫柔體貼,但卻是心胸極其狹窄之人,且在後宮向來囂張跋扈慣了,何時竟聽過此等不將她放在眼裡的話?一時心中滿是怒氣,但在面對女子泛着冷意,如刀子般的目光時,也不由得後背生寒。

一時間,赫連雪只得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女子微微一笑,似乎對於赫連雪如此識趣,感到極是滿意,但眸光卻很是冰冷。

“我能幫你除掉衛芷晴。”女子秀眉微挑,似乎說的漫不經心,但聽在赫連雪耳裡,卻不由得心中一驚,衛芷晴沒死,還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且她也是今日方纔得知,眼前這名女子,卻又是如何知道的?

待緩和了情緒,和連續方纔盯着黑衣女子,冷聲問道:“你怎知我想要除掉衛芷晴?莫非衛芷晴是你的仇人不成?”

“不。”女子笑了笑,眯着美眸道:“她不是我的仇人,但我想要她最親近之人,痛不欲生。”

聞言,赫連雪蹙了蹙眉,竟有些不明白她這話裡的意思,即便這名黑衣女子蒙着面,但不可否認,雖然只露了一雙眼睛,但卻足以勾了男人的魂,可見這黑巾下面的臉,定然是美豔之極,心中不禁好奇這人究竟是誰?怎會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在自己寢宮,這皇宮處處都有禁衛軍把守,她竟能一人,便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鳳棲宮,可見其武功高深。

思及此,赫連雪冷笑道:“本宮不信你會這般好心,你既想要除掉衛芷晴,定然還會有別的目的,本宮向來不喜與人拐彎抹角,不妨明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女子沒有說話,頓了好一會兒,語氣透着刺骨的冷意道,“我要你給我派些武功高強的人手,配合我,讓衛芷嵐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聞言,赫連雪面色不由得感到詫異,眸光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但見她眼裡透着極致的恨意,如冰冷的蛇,透着嗜血的光芒,不禁感到心中發冷。

衛芷嵐?赫連雪記得,這是西京永南王府的嫡出三小姐,當今大夏的皇后,但卻不知爲何,在三年前,便已經離開了皇宮,與衛芷晴姐妹情深,一時竟有些不明白,眼前這名女子與衛芷嵐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竟不惜來找自己,替她除掉衛芷晴,以此讓衛芷嵐感到痛苦麼?

赫連雪心中思襯,她本是極其聰穎之人,似乎想到了某個可能,不禁猛然擡頭,正在這時,便見女子冷冷一笑,已是擡手扯掉了自己蒙面的黑巾。

“蘭貴妃,果真是你。”微微斂了斂情緒,赫連雪方纔開口,方纔想到這個可能時,雖然心中感到詫異,但繼而想到,如今與衛芷嵐有仇的除了蘭貴妃,似乎便再沒別人了。

但如今親眼所見,赫連雪心中仍是感到有些不敢相信,沒想到這蘭貴妃,從當年丞相府被下旨,滿門屠殺之後,她卻是不知所蹤,如今竟然突然出現在汴楚皇宮,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后娘娘是不是感到詫異?沒想到會是本宮吧?”蘭貴妃嘴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在這夜裡,便如曼陀羅花綻放,極是美豔。

赫連雪風眉微挑,語氣沒什麼情緒道:“蘭貴妃果真是厲害,沒想到丞相府無一人存活,你卻能從皇宮逃出,倒真是讓本宮感到佩服之至。”

蘭貴妃冷笑,如利劍般的眸光緊盯着赫連雪,又問:“不知本宮方纔說的事情,皇后娘娘心中可是怎樣的想法?願不願意借本宮的手,除掉衛芷晴?”

“你如今不過是個被搜查的逃犯而已,早已是自身難保,又如何能讓本宮相信?”赫連雪嗤笑,不以爲意的道。

聞言,蘭貴妃倒也不生氣,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赫連雪話語中的嘲諷之意,眯着眼睛道:“皇后娘娘可別忘了,本宮當年既是有這個本事,從皇宮逃出來,如今又能安全在這汴楚皇宮與你說話,本宮的能力,怕是不用多說吧?皇后娘娘是聰明人,又怎會想不到?”

赫連雪冷聲道:“即便如此,但保護衛芷晴安全的人,可全都是皇室暗衛,燕州不比汴京,想要殺了衛芷晴,談何容易,若是稍有不慎,一旦事情敗露,本宮又如何能安穩坐這皇后之位?”

“你放心,既然決定動手,自然不會讓人發現。”蘭貴妃嘴角勾了勾,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頓了頓,又道:“想要衛芷晴死,並不是你一個人,雖然我與她無仇,不過,只要能讓衛芷嵐這個賤人痛苦,死了衛芷晴,正是我想要看到的。”

赫連雪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方纔問道:“你想要怎麼做?”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一旦事成之後,記得派給我武功高強的人手。”蘭貴妃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悠悠道。

赫連雪柳眉微蹙,想了想,便盯着蘭貴妃,開口道:“本宮答應你!”

“皇后娘娘可要記得你今晚說過的話。”蘭貴妃淡淡一笑,語氣雖輕,但說出口的話,卻不要讓人心驚。

赫連雪雖是心中不快,但仍是冷冷道:“你放心,本宮既然答應了你,便自不會食言。”

“如此最好。”蘭貴妃挑了挑眉,語罷,又道:“今晚打擾到皇后娘娘了,等過幾日,我自會再來找你。”

話落,蘭貴妃便再不多言,黑影一閃,已是從窗戶躍了出去,不見了蹤影。

赫連雪仍舊有些心有餘悸,莫說這皇宮守衛重重,便連自己的鳳棲宮,也有宮人把守,沒想到這蘭貴妃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在汴楚皇宮來去自如,只要想到今晚,蘭貴妃是有事求於自己,不然,自己極有可能便性命不保,赫連雪仍是感到有些後怕。

殿內,月光輕灑,赫連雪想起蘭貴妃方纔說的話,風眉微挑,今日她還在想如何才能將衛芷晴除掉,卻沒想到,晚上蘭貴妃便找來了,這個女人當年既然能從守衛重重的皇宮逃離,且又能避開官兵的搜捕,定然是有些真本事,只要能讓衛芷晴真正死去,無論什麼條件,她都會答應。

想到此,赫連雪冷冷一笑,衛芷晴這個賤人,註定是鬥不過自己的,即便得到了皇上的心又如何?終究是活不長久。

從趙胤當日離開之後,衛芷嵐已是有兩天沒有見過他了,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日,衛芷嵐受謝遠之與北青青的邀約,前去遊湖,想起已是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兩人了,衛芷嵐倒也沒有推辭,三人一道前去了碧波湖。

正是三月,楊柳依依的時節,春光明媚,天氣格外的好。

北青青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單純,臉上總是含着笑容,便是遠遠見着,也能讓人感受到她的快樂,謝遠之似乎很寵她,無論北青青有什麼要求,都會爲她辦到,兩人很是恩愛甜蜜。

衛芷嵐看着謝遠之與北青青如此幸福,心中倒也爲他們高興,即便有段時日不見,但三人的感情依然沒變,遊湖之後,衛芷嵐便在自己酒樓,請了兩人用晚膳,方纔回了住宅。

次日,衛芷嵐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想着自己之前製造的易容藥水已是用完了,便又想重新重做,但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了北含墨之前說過的話。

一時間,衛芷嵐蹙了蹙眉,北含墨說的不錯,自己總該面對趙胤,畢竟已經避了他三年,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且總不能這一生,她都一直以假面目示人。

思及此,衛芷嵐猶豫了,在屋子裡坐了許久,方纔下定決心,決定恢復真實容貌,從此以後,不再以假面示人,無論是以前的衛芷嵐,還是如今的白湘,她永遠是最真實的自己。

正在衛芷嵐這般想着的時候,院子外似乎傳來了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以及北含墨爽朗含笑的聲音,“湘兒。”

衛芷嵐秀眉微挑,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還未易容,她的真實容貌,輕抿了抿脣瓣,衛芷嵐眼裡劃過一絲笑意,倒是沒有想到北含墨竟是來的正是時候。

北含墨因着常年行軍打仗,走路的速度也比常人快許多,不過片刻,人已經是走到了房門口,心中正在好奇衛芷嵐這個時候正在幹什麼,不由得勾脣一笑,也沒多想,便輕輕推開了房門。

入眼處,北含墨便見衛芷嵐坐在銅鏡前,正背對着自己,俊眉微微挑了挑。

恰時,衛芷嵐已是站起,正好便轉過了身,北含眸光閃過一抹驚豔,不由得怔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