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暗流涌動
沈沅鈺說這話的目的就是故意往沈沅珍的傷口上撒鹽,作爲女兒沈沅珍要給湖陽郡主守孝三年,而郗傑這個女婿只需守孝一年。一年後郗傑頻繁進入木秀容的院子,很快木秀容便懷上了。
沈沅珍一直盯着她那邊,只是木秀容演技太好,假意惹惱了郗傑,讓郗傑把自己發落到莊子上,沈沅珍自然是樂見其成,哪知木秀容在莊子上住了幾個月,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挺着八、九個月的大肚子了。
莊子上條件不好,木秀容是回來生孩子的!
沈沅珍才明白自己被耍了,叫她無法忍受的是,郗傑竟然和木秀容這個妾室一起演戲,矇騙自己這個嫡妻。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讓木秀容一屍兩命,看她還怎麼得意,可是她沒有機會。
木秀容一回到郗府,就被陶氏接到了她的院子裡照顧。換作一般的人家這當然不可能,可是對郗家來說,孩子太珍貴了,哪怕是個妾室的孩子,那也是郗家的血脈,也同樣無比的珍貴,所以陶氏這麼做也就無可厚非了。
沈沅珍本來就和陶氏不太對付,婆婆的院子,她還沒有本事插手進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木秀容生下郗傑的長女。
雖然不是個兒子,郗家對這個長孫女還是十分看重。陶氏當即就表示要把長孫女養在身邊,木秀容的地位不降反升。
這件事沈沅珍每想起來就覺得心裡堵得慌。最氣人的是,木秀容坐完月子之後,恢復的十分好,容顏清麗不減當初,身材比剛進府的時候還要好上不少,郗傑對她更是喜愛,如今府裡頭,木秀容的風頭差點壓過了她這個嫡妻。
沈沅鈺故意這樣說,沈沅珍氣得差點控制不住跳起來在她的臉上抓兩把,卻還是強自忍住了。“蘭姐兒前兒感染了風寒,我擔心抱她過來反把病氣兒過給了太后,便讓她留在家裡了。”
又說了幾句,自然少不得脣槍舌劍,三皇子和庾璟年看了看時間,就向太后提出告辭。太后本想把雙胞胎留在身邊多稀罕一會兒,庾璟年就把皇上吩咐帶雙胞胎過去的話和太后說了,太后不好駁了皇帝的面子,就叫庾璟年把孩子帶走了。
沈沅鈺把三皇子和庾璟年送到大殿門口,庾璟年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有我在,你別擔心孩子們!”
沈沅鈺又怎麼能不擔心呢。不過擔心又有什麼用,兒子們既然身有皇室血脈,這樣的場合就少不了。
送走了庾璟年,太后帶着她們去了前殿開宴。
等太后升了寶座,發現皇后還沒有到,臉色就有些難看。就有一個太監總管模樣的人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太后臉色愈加陰沉,便說道:“開宴吧!”
宮宴就是那些程序,可能對別人而言進宮領宴是十分榮耀的事情,可是沈沅鈺卻並不覺得,她一直擔心蓬萊殿的兩個兒子,食不知味的,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結束,沈沅鈺匆匆辭別了太后,到宮門前等着庾璟年。
焦急地等了一陣子,庾璟年才帶着兩個孩子出來。沈沅鈺急忙迎了上來,看見兩個小傢伙好好的,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地了。
看見母親,兩個小傢伙都興奮了起來,曄哥兒就張開雙手求抱抱,沈沅鈺把曄哥兒抱在懷裡,庾璟年抱着昊哥兒,夫妻倆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回府。
時候不早,平時這個時間兩個孩子早就睡下了。沈沅鈺讓孩子一邊一個趴在她的腿上,開始給她們講故事,又熟練地拍着他們的後背,不大一會兒,兩個孩子就睡着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庾璟年靜靜看着妻子忙碌地哄孩子的樣子,只覺得一家四口是那樣的溫馨美好。等沈沅鈺忙活完了,剛喘了一口氣,庾璟年忽然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阿鈺,謝謝你!”
沈沅鈺怕吵到孩子,低聲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給我生了這麼可愛的兩個孩子,又把他們教育的這樣好!”
沈沅鈺噗嗤一笑:“怎麼忽然想起說這個?是不是在宴會上這倆小子又惹禍了?”
庾璟年嘴角一翹,滿臉都是溫柔和自豪的笑意。“怎麼會呢?咱們的兒子在宴會上大放異彩,人人都誇讚他們聰明可愛。”
就說給沈沅鈺聽,原來皇帝讓兩個哥兒去給大臣們勸酒,畢竟孩子太小,本來他也沒期望兩個孩子會做好。結果雙胞胎一點兒都不怯場,皇上讓他們去給誰敬酒,他們就端着酒蹬蹬蹬地跑過去,昊哥兒特別聰明,皇上教他的勸酒詞無論多複雜,他都能一五一十地學出來,一個字不差,把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給震住了。
曄哥兒雖然沒有哥哥那麼聰明,但是皇帝教了他一招,讓他用兩隻手高高把酒杯舉起來,大聲喊道:“喝酒!”這樣賣萌,誰還好意思不喝呢。
兩個孩子的表現贏得了衆人一致的讚賞,要不是庾璟年推說兩個孩子睡覺的時候離開母親就會哭鬧不休,皇帝甚至想把雙胞胎留在宮裡住幾天了。
沈沅鈺聽了這些也不由莞爾。孩子們確實是太可愛了!
她卻感嘆道:“以後少些這樣的宴會就好了。”
庾璟年明白她的想法,安慰道:“你別擔心,不論在任何場合,我都會照顧好他們的。”
沈沅鈺點了點頭。庾璟年忽然一把將她整個人擁在了懷裡,低聲道:“阿鈺,你再給我生個女兒吧,和你一樣漂漂亮亮的女兒。”
沈沅鈺嚇了一跳,用力掙扎了起來。開玩笑,兩位乳孃爲了照顧孩子,還在車裡呢。
庾璟年知道她擔心什麼,就轉過身對吳氏和江氏道:“哥兒們都睡着了,你們兩個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這個理由找得也真夠牽強的。兩位乳孃連忙答應一聲就下了馬車。
沈沅鈺不由道:“王爺這般,豈不是讓人人都以爲我們在車裡做了什麼?”
庾璟年涎着臉道:“我就是想和你在車裡做點兒什麼!”
說着手就不老實地往她的衣襟裡鑽去。一邊動手動腳,一邊說道:“最近咱們很努力了,你的肚子怎麼就不見動靜了呢?”有了兩個可愛的兒子,他又得隴望蜀,希望沈沅鈺再給他生個文靜漂亮的女兒了。
沈沅鈺生氣地推了他一把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除了生孩子就沒有別的?”
“怎麼會呢?除了生孩子,阿鈺的用處多着呢,比如可以給我帶來極致的快樂!”這人現在的臉皮越來越厚了,說起葷話來也是得心應手的,一邊說一邊輕輕咬着沈沅鈺的耳垂,又往她的耳朵裡吹氣。
沈沅鈺的耳朵極爲敏感,頃刻之間整張臉就紅了。她兩隻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不讓他得逞,“你瘋了,孩子們還在睡覺呢?要是讓孩子們知道,你還讓我怎麼活?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庾璟年安慰道:“孩子們睡得香着呢,不會吵醒他們的,你就放心吧。”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庾璟年用下邊在沈沅鈺身上蹭了蹭,委屈道:“可是我現在難受得厲害,你說怎麼辦吧?你不能光顧着孩子不管我啊!”
沈沅鈺發現他那個地方果然硬如鐵石了,想必是真的十分難受。就啐了他一口:“誰叫你一天淨想這些壞事的?”
庾璟年道:“要怪也怪不到我,誰叫我我媳婦長得那麼好看的。”
庾璟年哀求了半天,沈沅鈺死活不肯答應。最後庾璟年退而求其次,讓她用手幫他解決一次。
沈沅鈺只得妥協,庾璟年很快就將小小年年釋放了出來,沈沅鈺一邊幫他,一邊低聲罵道:“你真是個變態,怎麼老喜歡在孩子們的面前……”
庾璟年嘿嘿直笑:“我不是變態,只是這種事是不能忍的。”
沈沅鈺先讓他早早出來,結果越是着急他越是堅挺,直到馬車回到了王府,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庾璟年讓姨娘把兩個孩子抱進暖閣休息,直接一伸手就把沈沅沅鈺整個抱了起來,也不管周圍圍着的丫鬟婆子們了。
沈沅鈺尖叫了一聲,用力掙扎,可王爺的手勁兒多大啊,根本就不容她掙扎,很快就把她抱進內室去了。
出來迎接的蕊心和綵鸞對望一眼,眼中都有了然的笑意,急急忙忙帶着丫鬟們退出了正房,同時吩咐小丫鬟趕快去燒水,等一會兒兩個人完事兒的時候肯定要用。
兩個人站在門外的廡廊下,蕊心道:“王爺和王妃的感情這麼要好,看來過不了多久,咱們就該多添一位小主子了。”
綵鸞點了點頭:“王妃再給王爺添一位小小姐就好了。”
琅琊王府這邊,庾文泰和袁王妃也去了宮裡領宴,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交更了。袁王妃也顧不得休息,就叫了宋嬤嬤來問:“老四那邊,可請了張大夫來看過了?”
宋嬤嬤點了點頭:“張大夫來看過了。”
袁王妃有些緊張地道:“怎樣?老四沒有什麼問題吧?”
宋嬤嬤遲疑了一下道:“老奴把張大夫一直留在了府裡,還是請張大夫來和您說吧。”
袁王妃一聽這話心裡就是一沉,道:“趕快把張大夫給我請過來。”
宋嬤嬤就領了一位年過五旬,長相儒雅的老者走了進來,這就是張大夫了。張大夫給袁王妃見過禮。
袁王妃開門見山地問道:“四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張大夫不要隱瞞,把你的診斷結果都告訴本王妃吧。”
平時王府裡不方便請太醫的時候,都是叫張大夫來問診的,他也算是王妃的夾袋中人,所以說話也就少了客套。張大夫恭聲道:“王妃,小的給四爺認真診過脈,發現……四爺似乎是被人下過絕育的藥,暫時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袁王妃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難怪老四成親這麼久,真定到現在還沒有懷上身孕。”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宋嬤嬤就倒了一盞熱茶遞到了袁王妃的手中。袁王妃喝了一口茶,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暴怒,問道:“張大夫,你可有法子治好四爺?”
張大夫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四爺所中之藥,藥性霸道,況且時間太長,老夫實在是無能爲力。小的才疏學淺,太醫院的太醫們醫術高超,王妃不妨讓他們幫着瞧一瞧,有沒有別的法子。”
“時間太長,老四是什麼時間被人下藥的?”
“大約是一年到一年半之間!”
“一年半之前,就是老四和真定剛剛結婚的時候!下藥之人就是不想讓老四生下嫡子!真真是狠毒啊!”袁王妃一口銀牙差點兒咬碎了。又問了張大夫幾句,叮囑他守口如瓶,不要把這件事傳揚出去,這才叫宋嬤嬤把他送走。
宋嬤嬤迴轉來,小心翼翼地問:“王妃,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袁王妃想到自己的兒子有可能終身不育,簡直怒不可遏,“庾亮何氏這對賤人,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法子害我濤兒,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嬤嬤吃了一驚:“王妃怎麼就肯定這件事是大房乾的?”
“除了大房,還能有誰?他們還不是爲了王府的世子之位!”袁王妃冷笑道:“本王妃想了法子讓何氏生不出孩子,她們居然也想到了同樣的法子對付我的濤兒。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他們以爲有了一個病懨懨的壽哥兒,世子之位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嗎?休想!”
宋嬤嬤聽出了她心中的恨意,不由暗自打了一個寒噤,琅琊王府平靜了幾年,恐怕又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袁王妃又問:“這件事,你沒讓老四知道吧?”
宋嬤嬤忙道:“老奴推說只是請人來給四爺請平安脈,並未敢把真相告知四爺。”
“很好!這件事要好好地瞞着老四兩口子,尤其是真定!”
“是!”
第二天,袁王妃就派人請了黃太醫過來,她還抱着一線希望,希望黃太醫能治好兒子的絕育之症,哪知道黃太醫把脈之後,說法和張大夫毫無二致。
袁王妃失望之極,叫人送走了黃太醫,又派人四處延請名醫,一直到了十月份天氣漸寒,袁王妃幾乎把所有能請來的名醫都請了個遍,結果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庾濤的,袁王妃終於徹底死了心。
成王府。
這天晚上,夫妻兩個上了牀,親熱一番之後,沈沅鈺忽然道:“你把蕭十三派到益州去了?”
庾璟年一愣:“金靈今天來過了?”
“嗯!”沈沅鈺用小手在他的胸前畫着圈,癢癢的,卻讓庾璟年十分享受:“你怎麼不替他們兩口子考慮考慮,金靈懷孕五個月了,如今丈夫去了益州那樣的混亂的地界,她怎麼能放心的下。若是金靈動了胎氣,咱們怎麼對得起他們?”
庾璟年嘆氣道:“我派蕭十三過去,是要他主持完成一件大事的。他看着粗豪實則細心,這件事又事關重大,只有派他過去,我才能放心的下。”
沈沅鈺吃了一驚:“是不是益州那邊出事兒了?”
庾璟年點了點頭:“益州刺史李延得到孝文帝慕容圭的支持,正在厲兵秣馬,準備起事反抗大晉!”
慕容圭!
聽到這個名字,沈沅鈺不知怎的身上就是一個激靈。“北燕和北魏多年征伐不斷,慕容圭登基之後,卻一直修好北魏,多次部署均是針對咱們大晉,他想統一天下,也該先打北魏,直接渡江攻擊大晉,將隨時有可能面對兩線作戰的尷尬。慕容圭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庾璟年道:“這件事我和皇伯父、三哥研究了很久,始終不知道慕容圭爲什麼要這樣做,誰知道慕容圭那廝到底是怎麼想的?”
沈沅鈺想起嫁入琅琊王府的真定公主,以及真定的種種做派,有個想法忽地在腦際一閃而過,難道,慕容圭先打大晉,是爲了把自己再搶過去?
不過很快她又否定了這個念頭,慕容圭很顯然是個以大局爲重的人,當初利用自己,在大晉假死,從而順利奪取皇位就可見一斑,她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實在是有夠自作多情的。
沈沅鈺想了想道:“那麼說,李延已經被慕容圭收買了?”
庾璟年點了點頭,“我在益州派了不少細作,益州庫銀匱乏,根本不可能有實力建造一支龐大的水師,可是最近這一年來,李延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大筆錢,打造購買船隻,如今已經拉起了一支水師的框架。背後支持他的人,不是北魏就是北燕,最有可能的就是慕容圭。”
真是“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
想起慕容圭她就覺得頭痛。
沈沅鈺擔憂地道:“大晉的兵員素質比起北燕有着不小的差距,唯一的優勢就是水軍和長江天塹,若是叫慕容圭兵不血刃地佔領了益州,倒時候恐怕大晉危矣!”
庾璟年親了親她的額頭:“正是如此!”
“那你把蕭十三派到益州去有什麼用?”
庾璟年笑笑:“這個法子還是你教給我的,你記得不記得?”
沈沅鈺吃了一驚道:“我什麼時候教給過你什麼法子了?”
庾璟年道:“去年三吳地區蕭丁山起事作亂,朝廷接連派兵征討不果,你當時看了邸報之後曾對我說過,蕭丁山手下派系林立,之所以能擰成一股繩和朝廷對着幹,全都是因爲蕭丁山本人威望超羣,能夠震得住下面的人,若是派人刺殺了蕭丁山,不用朝廷自己出馬,起義軍立刻就會陷入到自相殘殺的境地中去。這就是斬首行動!”
“我本來想將這個法子奏報給皇伯父,結果皇伯父派了老大出徵,最後還是以優勢的兵力打敗了蕭丁山。不過這個法子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沅鈺奇怪地道:“難道益州的形勢和蕭丁山的叛軍有相似的地方?”
庾璟年道:“正是。李延現年五十二歲,一生有三任妻子,分別給他生下一位嫡子,李益、李建、李林。這三個兒子都是年富力強,在益州軍中各有勢力。李延一直在世子之位上搖擺不定。據說李益的母親就是被李建的母親毒害死的,這幾個兄弟本來就彼此想把對方踩在腳底下,好繼承益州和益州軍,若是李延忽然死了,你說益州會怎麼樣?”
沈沅鈺一聽就明白了過來了。“三兄弟爲了爭奪益州刺史的位置,恐怕就要自相殘殺了。”
“正是如此!”庾璟年笑道:“到時候咱們只要等着這三兄弟打的差不多了,再派兵進入益州,就可以輕輕鬆鬆地收復益州了。”
“所以你派蕭十三去益州,就是讓他主持刺殺李延的?”
“嗯!”
“那李延身系整個益州的安危,防範必然十分嚴密,蕭十三能找到機會殺他嗎?”
“你不知道,李延生平酷愛到益州城外的貢山上打獵,每個月總要去那麼一次,只要佈置妥當,殺他還是有希望的。”
沈沅鈺這才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她當然希望蕭十三能夠成功,否則若益州真的投靠了北燕,到時候北燕大軍壓境,恐怕庾璟年少不得又要去打仗了。想了想,才道:“我想把金靈接到王府來,親自照顧她。姑且不論我和金靈的主僕情,如今蕭十三爲國出力,乾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咱們更應該照顧好他的妻兒纔是。”
“都由着你!”
沈沅鈺有些擔心地道:“蕭十三可不要出事纔好!”
庾璟年就笑道:“蕭十三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最瞭解他的性子,你看他憨憨的,好像有點缺心眼兒似的,可他最擅長扮豬吃老虎,我還從來沒見他吃過虧呢!你就放心吧!”
第二天,沈沅鈺就派人把金靈接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