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盼子心切
沈沅鈺就上前拉着母親的手道:“我娘這一胎一定是個兒子。”
林氏笑着打趣她:“你怎麼知道?”
沈沅鈺道:“我有預感!”
衆人一起大笑了起來。
說了幾句話,林氏就對沈沅鈺說:“鈺兒,我聽說你娘在長樂堂的小花園裡種了幾株名品牡丹開花了,你帶她們幾個去瞧瞧。”她和喬氏要和周氏說幾句體己話。四人都是心思玲瓏之輩,自然明白。
沈沅鈺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起身,熱情邀請衆姐妹去了後面的小花園。小輩的都出去了,喬氏就握住了周氏的手道:“前陣子姑爺打發了所有的妾室通房,如今你又有了身子,你打算怎麼辦?”
周氏臉色一紅,低叫了一聲:“娘!”
林氏一向是把這個小姑子當成女兒一樣看待的,就笑道:“這可不是你害羞的時候,姑爺是怎麼打算的,你有沒有問過他?”周氏如今懷了身子,不方便再伺候沈昀,萬一沈昀再收用一個通房什麼的……
周氏扭扭捏捏地道:“我和老爺提過了,結果……老爺把我罵了一頓,說既然答應我,只守着我一個人過日子,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喬氏的臉上終於露出喜色:“姑爺真是這麼說的?”
周氏道紅着臉點點頭,心裡像是喝了蜜一樣甜。
林氏笑道:“娘我說了吧,姑爺是方今名士,怎麼會說話不算話呢!您就放心吧,小姑雖然之前有些坎坷,如今否極泰來,日後就等着享福吧!”
喬氏放下最大的一樁心事,道:“這就好!這就好!”又叮囑道:“你現在年紀不小了,懷着身子比旁人更辛苦些。姑爺又只守着你一個,你性子又軟,姑爺要是忍不住想要……你可一定要不能縱着他,傷了孩子,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周氏低着頭,聲如蚊吶一般:“女兒曉得的,老爺也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
喬氏見她這個樣子,越發地不放心了。林氏是個能幹的,來之前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就對喬氏說:“娘,您看這樣行不行,回去媳婦就把田嬤嬤送過來幫着照看小姑。媳婦生了四個孩子,都是田嬤嬤照應的,沒有出一點兒岔子。”
喬氏連連點頭:“你這個法子好。”有孃家送來的嬤嬤在一旁看着,沈昀就是真想了,大概也不好意思強要吧。
周氏推辭了兩句,也就答應了。
喬氏和林氏又說了不少如何養胎的事宜,周氏畢竟是高齡產婦,需要注意的地方更多。
那邊沈沅鈺領着周氏三姐妹來到長樂堂的小花園裡,在涼亭裡坐下,丫鬟們端上酸梅湯和井水湃過的西瓜。姐妹們一邊賞花,一邊聊天,有風從涼亭吹過,倒也愜意。
沈沅鈺就問起周蕙雲的親事,周蕙雲本來早早與林氏的侄兒定了親,只可惜對方家裡長輩去世,守了三年的孝,倒把周蕙雲拖成了大姑娘。不過今年林氏的侄兒已經除服了,兩家把婚期定在十月裡,和豫章公主前腳後腳。
周蕙雲十分落落大方,沈沅鈺問她的親事她也不害羞臉紅,一一對沈沅鈺說起,說得頭頭是道。沈沅鈺就道:“若是有什麼用的到王爺和我的地方,二姐姐不必客氣,儘管開口就是。”
周蕙雲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謝謝大表妹了。”
衆人又說了幾句,周氏派了丫鬟來請幾人回去。幾人心知肚明這是體己話說完了,就跟着沈沅鈺嘻嘻哈哈地回到了周氏的屋子。
喬氏和林氏看見沈沅鈺過來,就招了招手,讓沈沅鈺坐過來。林氏笑道:“鈺兒,我們在說些懷孕的注意事項,你也過來聽聽。”
沈沅鈺臉色微紅,不依道:“大舅母,你淨笑話人。人家還小呢!”
周蕙芷最活潑,就捂着嘴笑:“大表姐,你結婚也快半年了,該給我生個小外甥了。”
沈沅鈺忍不住打了她的胳膊一下,“就你話多。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周惠芷雖然被打了,卻還在那吃吃的笑,沒有因爲她成了王妃而對她有絲毫改變。
林氏看了暗暗點頭,起身拉着沈沅鈺過來坐下,這時周氏也道:“你表妹說的沒錯,你也該好好準備要個孩子了。你上次給孃的那個方子就很有效,娘吃了沒多久,就有了動靜,你回去也按照那個藥方,好好吃藥,不許淘氣,聽到沒有?”
沈沅鈺哭笑不得,那哪裡是什麼求子方,分明是個普通的補身的方子好伐!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全對準了沈沅鈺,七嘴八舌地說起來,讓她也趕緊趁着年輕,生個兒子。
都是一家人,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就沒有避嫌,濟濟一堂地坐在一起用飯。庾璟年見沈沅鈺懨懨地,不知道她是剛纔受到了疲勞轟炸性的洗腦,以爲她苦夏,就夾了一筷子苦瓜給沈沅鈺吃,對沈沅鈺低聲道:“多吃點這個,解暑。”
周惠芷在一旁看得清楚,就抿着嘴偷笑。
沈沅鈺立即向她飛了一個眼刀。
那邊周氏終於吃上了林氏親手做的酥餅,一連吃了兩個,一臉滿足的神色。周氏自己當然不好意思叫林氏親手給她做酥餅,還是沈沅鈺厚着臉皮把她孃的這點小心思透露給林氏。
林氏本來就十分疼周氏,二話不說就親自下廚,做了一屜酥餅給她吃。
沈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勞煩大舅嫂了。內子這次懷孕之後,不想吃酸的,也不想吃辣的,就想吃舅嫂做的酥餅。”
林氏體諒地笑道:“有身孕的人都是這樣的,總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想頭。這沒什麼的。倒是小姑若是有什麼出格的地方,姑爺要多多包涵纔是!”
沈昀正色道:“這一點岳母和大舅嫂請儘管放心,宛娘懷的是我的孩子,我不包容她包容誰呢?”
周氏對沈昀是極有信心的,就岔開話題道:“我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吃到大嫂做的酥餅了,這種味道還真是叫人懷念。”
林氏笑道:“我當年剛嫁到周家的時候,你還是個不到十歲小姑娘,雖然人溫溫柔柔的,一天到晚就是特別挑嘴。”就問喬氏道:“娘,您還記得嗎?”
喬氏也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笑着點頭。
沈沅鈺見她們說起孃親小時候的趣事,頓時來了興趣,追着林氏問個不停,“大舅母,我娘小時候很饞嘴嗎,你快說說。”
周氏瞪了她一眼道:“死丫頭,哪有你這樣編排親孃的?”
林氏呵呵直笑,摸了摸沈沅鈺的腦袋。
庾璟年自然不好意思摻合到女人的談話中去。不過他卻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大家子親密無間地在一起,有說有笑,那種溫馨,那種感動,真讓人沉迷於此,不能自拔呢。
吃完了飯,一直在沈家呆到太陽西沉,暑氣漸散了,先把周家衆人送出門去。然後沈沅鈺才依依不捨地跟着庾璟年坐上馬車往琅琊王府趕。
路上沈沅鈺問他:“你這樣一天不去兵部,沒有問題吧?”庾璟年最近忙着訓練皇家十二衛的事情,就像在兵部生了根似的。
庾璟年笑道:“差事是做不完的,少去一天沒什麼。正好趁機休息休息,轉換一下思路。”
哪知第二天庾璟年就被皇帝召進了宮裡,接下來的幾天,他不是去郊區大營,就是跟着皇帝開御前會議,或者有時候到東海王府裡和三皇子商議事情,每天等庾璟年回來,沈沅鈺人都睡了。
庾璟年也不捨得打擾她,一連半個月,庾璟年一直都是素着的。
沈沅鈺這陣子也不知是怎麼了,特別的嗜睡,晚上睡得多不說,白天也經常打瞌睡。這天下午庾璟年從兵部回來,抽空來看沈沅鈺,見她手裡拿着針線,竟然靠在藤椅的椅背上打瞌睡。
庾璟年吃了一驚,把沈沅鈺抱到牀上去睡。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就有幾分生氣,把幾個大丫鬟叫進來一問,才知道沈沅鈺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有些煩躁,不願意讓人在她的屋子裡伺候。
庾璟年想了想,到底有些擔心,晚上早早回來陪沈沅鈺用飯。沈沅鈺打趣他道:“王爺還知道回來,沒忘了家裡的門衝着哪個方向開吧?”
庾璟年笑着摸了摸鼻子,“最近這段時間,益州蠢蠢欲動,忙着部署兵力,忙着練兵,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沈沅鈺其實就是跟他開個玩笑,作爲一個現代女性,她也不喜歡因爲私事耽誤公事的情況發生。就岔開話題道:“益州是真的要反了嗎?”
庾璟年嘆氣道:“益州李氏最近和北燕走得很近,據探子回報說,益州方面正在加緊製造船隻,恐怕和朝廷難逃一戰了!”
沈沅鈺是最討厭打仗的,她皺着眉頭,“益州的地理位置加上北燕的鐵騎……慕容圭登基以來,一直致力和北魏修好,難道他的目的是想先下大晉,再打北魏?”
這些日子以來,庾璟年和三皇子探討過無數次這個問題了,不論是按照北燕的既定國策,還是地理形勢而言,都應該率先統一北方,再集中力量攻打南方比較划算,庾璟年實在不明白,慕容圭現在挑起和大晉的戰爭,到底出於何種目的,這實在是不智之舉。
庾璟年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想浪費媳婦的腦細胞,便笑道:“這些事情,都是外頭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
沈沅鈺道:“我不是怕你被派出去打仗嗎?要不我才懶得管這些事呢!”
庾璟年笑着搖了搖頭,有些擔心地道:“你剛纔怎麼在椅子上就睡着了?我剛纔問了鸞鳥,她說你最近很是嗜睡,是不是身子出了什麼問題?我明日就進宮一趟,找太醫來給你瞧瞧吧。”
“鸞鳥?”沈沅鈺“噗”地一聲就噴了,“王爺,我再告訴你一句,我的兩個大丫鬟,一個叫綵鸞,一個叫綵鳳,您可千萬別再喊錯了。”
庾璟年摸了摸鼻子,“她們兩個名字相像,人也長得像,本王分不清楚也情有可原的吧!”
沈沅鈺簡直吐槽無力了:“她們兩個哪裡長得像了?又不是親姐妹,一點兒都不像好嗎。一個長臉,一個圓臉。”
沈沅鈺給他講了半天,讓他下回別再叫錯了,也不知道庾璟年聽進去沒有。
庾璟年道:“好好好,下回我一定好好辨認,再不喊錯了。太醫那事兒怎麼說?”
沈沅鈺就道:“請什麼太醫啊,我自己的身子我還不清楚嗎?春困秋乏夏打盹,夏天天氣熱,人到了這個時候總是想睡覺的嘛。”
庾璟年怎麼能放心,他心念電轉,“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沈沅鈺覺得他簡直走火入魔了,忍着笑點着庾璟年的額頭道:“王爺啊王爺,咱們這段時間,總共才同房一次,這孩子,從哪裡出來呢?”你以爲自己是神槍手呢,一發中的!
庾璟年卻對自己十分有信心。“怎麼就不可能,我覺得你就是懷孕了。”他興奮起來,捧着沈沅鈺的小臉上看下看,忽然跳了起來,急不可耐地道:“不行,我這就去請黃太醫來,讓他給你瞧瞧,你是不是懷孕了。”
沈沅鈺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別去,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你就興師動衆地喊了太醫來家裡,萬一沒有什麼動靜,豈不是要被旁人給笑死?”
庾璟年越想越覺得沈沅鈺一定是懷孕了。“那怎麼辦,就讓我這樣乾等着嗎?”他在地上一連轉了兩圈,“我我我,我真是等不及了。”
沈沅鈺有些羞澀地道:“我的小日子就是這幾天了,就算要請太醫,也要等着看看……如果我的小日子推遲沒有來,咱們再請太醫不遲。”
庾璟年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就是這幾天嗎?到底是哪一天,你說清楚點兒?”
沈沅鈺先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明天!”又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問那麼清楚幹嘛?”
庾璟年一點兒都不生氣,只喃喃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本來庾璟年素了那麼多天,沈沅鈺以爲他一定會早早纏上來,誰知當天晚上,庾璟年只是抱着她親了親,並沒有和她成事。男人對她說,怕傷了她腹中的孩子。
男人累了這麼多天,很快就睡了過去,呼吸平穩而又均勻。
沈沅鈺大概因爲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竟然沒有了睡意。她藉着月光看着懷裡的男人睡得安詳靜謐的一張臉,以爲雙目緊閉,男人冷峻的臉變得是十分柔和,像是一個大孩子,而他的行爲,有些偏執,更有些孩子氣!沈沅鈺想到他一心覺得自己懷孕,不由又好笑又有些隱隱的觸動。
庾璟年,大概是很希望有個孩子吧。
是啊,他今年都已經二十了。自己的二堂兄沈泌和他一樣大的年紀,都有了兩個嫡子了。她想到有一次他們在沈家碰見了沈泌的小兒子林哥兒,庾璟年那麼冷酷嚴峻的一個人,抱着人家的孩子玩了一個時辰,臨走的時候還不肯撒手。二堂嫂嚇壞了,以爲這人是要把自家的孩子搶回去。
他那麼想要一個孩子,自己提出讓他避孕的時候,他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是真心的疼愛自己,怕自己年紀小,懷孩子傷了身子。
想到這裡,沈沅鈺的心裡就充滿了淡淡的感動。她用大拇指輕輕描摹着男人的清雋秀逸的臉龐,心想,若是自己給他生個兒子的話,會不會是一枚長得和他一樣帥氣的小帥哥呢?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有了幾分淡淡的期待。她本來是不想這麼早生孩子的,可是看着周圍的女孩子,都是差不多這個年紀就有了孩子。她又想……這個年紀生孩子,是沒有問題的吧。
沈沅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一覺醒過來,發現身邊的男人早已不見了。
叫了丫鬟進來一問才知道庾璟年卯時就出發了,說是今天宮裡頭有御前會議,必須早點過去。臨走是留了話,不許丫頭吵醒沈沅鈺,讓她睡到自然醒。沈沅鈺埋怨了一句:“他昨天怎麼也不告訴我!”心裡卻是明白,庾璟年是害怕告訴她之後,她硬撐着起來送自己去上朝。
沈沅鈺起來梳洗打扮,給郗氏和袁王妃請過安,庾之瑤又過來找她說了一會子話,中午姑嫂兩個一起用過飯,然後沈沅鈺送庾之瑤回她的桃月閣。中午歇晌過後,聽婆子來回報孃親周氏的情況。
沈沅鈺畢竟是外嫁女,不方便天天往孃家跑,就每天打發了婆子過去沈府,也不用打擾周氏,就只到賈嬤嬤那裡問清了情況,再回來報告給沈沅鈺。
免得沈沅鈺擔心。
蕊心在一旁瞧着,沈沅鈺的行爲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可她卻隱約覺得自家小姐似乎有什麼心事。
蕊心趁着給沈沅鈺上茶的時候問她:“王妃,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這段時間,蕊心跟在沈沅鈺的身邊,也漸漸地想開了——實在是想不開也沒法子。尤其是她得知太太懷孕的消息,又聽說即便是太太懷孕了,沈昀也沒有要求妻子給自己安排通房,蕊心終於徹底死了心了。她現在只想好好伺候沈沅鈺,至於將來,走一步看一步,她並沒有想那麼遠。
沈沅鈺咬着下脣看着蕊心,忽然問了一句道:“蕊心姐姐,我的小日子,是不是今天?”
沈沅鈺穿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十分注重保養身子,本來前世她就略懂些醫術,所以這一世她的身體調養的很好,小日子一直十分準時。
沈沅鈺的私密事就只有蕊心她們幾個大丫鬟清楚。蕊心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就點了點頭,“就是今天!”隨即恍然大悟,“王妃是不是覺得……”王妃到現在可還沒來小日子呢!
沈沅鈺連忙打斷她的話,“別胡說!不會的!今天這不是還沒過完呢嗎?”就一次怎麼可能就懷了?
蕊心看着王妃那患得患失的樣子,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道:“王妃您別急,這才結婚不到半年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早晚會有的。
沈沅鈺有些煩躁,“這屋裡太熱,跟我出去走走。”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庾璟年快馬加鞭回到王府,直接進了堂屋,沈沅鈺正在用飯,看見他風塵僕僕而來,滿臉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直接就站了起來:“王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庾璟年一揮手,在屋子裡伺候的丫鬟就全都退了出去。沈沅鈺愈發地緊張:“到底怎麼了?王爺您快說啊!”
庾璟年卻一把拉住沈沅鈺的手,有些急切地道:“阿鈺,你告訴我,你的小日子來了沒有?”
沈沅鈺提了半天的氣,等來這麼一句話,一時間只覺得哭笑不得。“你着急忙慌地趕回來,就想問我這件事?”
庾璟年道:“當然。還有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嗎?”他抓着沈沅鈺的手急切地道:“阿鈺你快告訴我,你到底來了沒有?”
“沒有!”沈沅鈺沒好氣地道。
“真的?”庾璟年真是欣喜若狂,一把抓住沈沅鈺的手道:“我說什麼來着,我說什麼來着,你肯定是有了,肯定是有了。”他激動萬分,一把抱起沈沅鈺,就在地上轉了幾圈。
沈沅鈺突然之間天旋地轉,忍不住驚叫出聲。連叫了幾聲:“放下我,我頭暈!”庾璟年才把她放下來。
庾璟年搓着手,呵呵傻笑着,“阿鈺,你別生氣,我是太高興了!我沒想到你的小日子真的沒有來,我們有孩子了。你不高興嗎?”
沈沅鈺氣鼓鼓地道:“有什麼有,你怎麼這兩天跟得了癔症似的?”
庾璟年的臉立刻僵了,“你說什麼?你說你沒有懷孕?你不是說你的小日子沒有來嗎?”
“女人的月事,推遲個幾天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根本就不能確定我有沒有懷孕。再說今天還沒過完呢,說不定一會兒就來了。”
庾璟年像被當頭打了一棒,滿懷的希望變成失望,一般人都無法忍受。“你們女人怎麼那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