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人頓時亂了手腳,他的武功跟元蒼擎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何況一上來就失了先手,被攻的一直退一直退,退到樹樁邊緣,險險一個擰身,讓到一旁去,已出了一身冷汗。
武太子罵道,“白癡,還手啊!”
武朝人這個委屈,我也想還手,可你上來試試啊,淮王攻的我還得有機會還手!
結果他還沒腹誹完,元蒼擎忽然一個側身,左手撐在某根樹樁上,雙腿如閃電般連踢,招招不離他雙腳。
武朝人頓時慌了,趕緊再退,元蒼擎這暴風驟雨一樣的攻勢簡直讓他喘不過氣來,從一上來就在退,好不狼狽。
木紫槿拍手叫好,“打的好!王爺,打他,打他!”
武太子憤怒地瞪向她,“淮王妃,請自重。”
木紫槿冷冷道,“我自說我的,你若不服,也可以喊。”
“我——”武太子怒不可遏,“本宮不屑於如此做!”
“武太子好清高。”木紫槿氣死人不償命,從剛剛武太子就對她吹鬍子瞪眼,以爲她好欺負?尼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ollekity!
“你——”武太子氣個半死,可又不好把她怎樣,只好硬把臉扭向一邊,假裝沒聽到。
結果這邊廂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元蒼擎已經從腿的攻勢轉變爲掌,武朝人徹底亂了方寸,勉強還了一招,被當胸打中一掌,摔下樹樁,雖說沒受太重的傷,但胸口一陣氣血翻涌,差點沒暈過去。
“贏了!”木紫槿歡呼大跳,小臉笑成一朵花。
元蒼擎微一笑,旋身而下,過去扶住她,“小心,別摔了。”
宣德帝狠狠瞪着兩人交握的手,拼命壓抑下心裡的妒忌,假意笑道,“四弟果然沒讓朕失望,不錯。”
元蒼擎斂了笑容,“多謝皇兄誇獎。”其實皇兄對木紫槿的意圖,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不過不想在五國面前撕破臉而已。
一旁的太后滿意地點頭,“不錯,擎兒這些年的功夫沒有白練,關鍵時候總歸是要靠他。”
寧淑妃聽了這話,卻是暗暗心驚,莫不是太后有意讓魏朝江山易主嗎?那自己……
她飛快地看了人羣中的父親一眼,寧明遠卻並沒有聽到太后的話,而是看着場中比試,表情很嚴肅。
宣德帝道,“繼續比試吧。”
接下來的比試就按照抽籤決定的對手和順序繼續進行,結果有輸有贏,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自不必細說。
終於輪到木紫槿跟那燕朝人的對決了,所有人都無比興奮,甚至比期待最後的結果還要期待這一場對決,關鍵是他們想看看,她究竟有什麼本事,敢在樹樁上跟一個大男人對決!
元蒼擎摸摸她的臉,“小心,能贏就贏,贏不了還有我。”
木紫槿笑笑,“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這麼自信?元蒼擎也好奇起來,雖說知道她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但這一局她要如何贏,他還真是挺期待的。
燕太子等人則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都是因爲木紫槿,這比試纔不得不走到這一步,而剛剛看到元蒼擎的武功,他們更是心驚莫名,要想勝過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自然把這股火都加到木紫槿身上去,盼着她被教訓一頓呢。
在所有人看烈士一樣的目光中,木紫槿不緊不慢走到一根樹樁前,擡手比了比高度,搖搖頭,走向另一根。
衆人大爲奇怪,這是什麼意思?從哪一根樹樁上去,還有講究嗎?
木紫槿完全不理會旁人,自顧自挑挑揀揀,彷彿每一根都不能讓她滿意,遲遲不上樁。
早已經在上面等候多時的燕朝人不耐煩了,粗聲粗氣地道,“淮王妃,你還不上來打過,在那挑什麼!”
木紫槿仰臉看他,很委屈的樣子,“我總得挑根矮點的樹樁上去吧,你以爲我跟我家夫君一樣,有輕功啊?”
該死,以前爸爸拿來訓練她的梅花樁都只有一尺多高而已,這些不但高低不一,還都半人高以上,她袖子裡雖然藏了機關,可在這場中又沒處借力,怎麼上去?
全場寂靜兩秒,忽然爆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還以爲淮王有什麼本事,原來連根樹樁都上不去,那還比個屁呀!
宣德帝臉都黑了,敢情木紫槿不是來比試的,是來給他丟臉的是吧?“四弟妹,你若比不過,不如趁早——”
“不行,”燕太子立刻反對,“淮王妃已經抽過簽了,現在不能換人!”
宣德帝怒瞪他一眼,卻也說不出什麼。
周太子更是笑的直不起腰,“淮、淮王妃,不如我、我帶你上去,啊?哈哈哈——”
木紫槿挑眉,笑的很無害,“不用了,我已經找到合適的木樁上去了。”說罷她抱從上到下一根差不多齊腰處的樹樁,動作難看地爬了上去。
這不可避免地又招來一陣轟笑,大家已經不期待結果了,因爲顯而易見,肯定是燕朝贏,他們最想看的,是木紫槿被揍的有多狼狽、多慘。
安瑋忍笑忍的很辛苦,低聲道,“王爺,用王妃自己的話說,她這是‘扮豬吃老虎’吧?”
元蒼擎勾脣,不置可否。誰能比他更瞭解木紫槿呢,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怎麼可能出手。
再看木紫槿,很辛苦地爬上了樹樁,居然一點都站不穩,身體左右搖擺,彷彿一口氣就能吹倒一樣。
小心地往前邁了兩步,她似乎有點暈,小臉煞白,對燕朝人道,“我有點頭暈,過不去了,不然你先進攻?”
燕朝人輕蔑地翻個白眼,“我不想打女人,你先認輸,這一局就算了。”
木紫槿認真地搖頭,“那怎麼行呢?還沒比就認輸,我有什麼臉見我家夫君?你別多說了,快點進攻吧,你要是不進攻,我就不客氣了?”
燕朝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反而雙手抱胸,“好,那你就進攻吧。”就憑這小娘們兒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能進攻出個鬼來啊?
木紫槿忽地露出詭異的笑容,“我
可是提醒過你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最後一個“了”字纔出口,她整個人忽然就動了,不是拳腳的進攻,而是收手收腳,以身體與地面平行的角度,像一發炮彈一樣,向着燕朝人直撞過去!
這樣的進攻簡直太過匪夷所思,是在場所有人都見所未見的,登時全都震驚當場,更有甚者驚呼出聲,這要撞上去了,木紫槿還有好嗎?
燕朝人顯然沒料到她會有此一招,雖然大吃一驚,但他畢竟也是武學高手,雖驚不亂,眼看她已經要撞進他懷裡,來勢太猛,他亦來不及出招,上身堪堪一擰一錯,先讓開這一招再說。
然而這一下卻正中了木紫槿下懷,趁着他一擰身,下盤不穩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猛力一沉,雙腳精準無比地勾住他的脖子,雙手則扳住他的雙腳,一個用力,狠狠將他甩了出去。
燕朝人這才真的臉色灰白,好在他輕功很高,身體雖然被甩出去,但就勢在旁邊一人的肩膀上點了點,一個借力,又回到了樹樁上,已驚出一身冷汗。
燕太子這才鬆了口氣,“勝負未分,繼續。不過淮王妃,你這招式是否太過傷風敗俗?”居然跟男人抱成一團,而且還是頭腳倒立,這也太那個了吧?
周圍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卻都是以爲此來掩飾內心的震驚,淮王妃這一招真是出其不意,如果換成他們,恐怕也接不下來。
木紫槿早在樹樁上一借力,重新站了起來,冷笑道,“兵不厭詐,何來傷風敗俗一說?我的招式再不入眼,比得過武朝嗎?”當衆讓女子脫衣,這纔是沒下限吧?
武太子怒道,“那場比試已經不作數,還提什麼?”
“不提也罷,不過這場比試嗎,是我贏了。”木紫槿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樣。
燕太子臉色一變,“我朝並未掉下木樁,憑什麼是你贏了?”
木紫槿冷冷道,“怎麼沒有?方纔大家都看到了,我已將他甩了出去,他雙腳離開了木樁,只不過他沒有掉到地下,而是踩着別人又飛了回來,怎麼不是我贏?”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踩到別人,他就掉到地上去了,哪有這樣還不輸的道理?
“……”燕太子啞口無言,這倒不假,剛剛他們的人的確站在樹樁邊緣,木紫槿那一下把他甩離了樹樁的排列範圍,嚴格來說,他確實是輸了。
宣德帝立刻道,“正是!燕太子,這一比試的規矩就是隻要掉下木樁就算輸,並未說必須要雙腳碰到地面,這一局是你們輸了。”
“不行!”燕太子氣急敗壞,“淮王妃她、她使詐!”
“我說過兵不厭詐!”木紫槿眼神一寒,殺機瀰漫,“燕太子,你是不是每一局都要耍賴?”
燕太子惱羞成怒,“我何時耍賴了?淮王妃,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你爲何不肯認輸?”木紫槿冷笑,“你們的人明明已經離開了木樁,卻又恬不知恥地飛回來,那是不是打下去之後,再飛回來,就可以說沒有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