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暗暗咬牙,“皇后娘娘客氣了,妾身想見一見母親,還請娘娘恩准。”母親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皇宮這麼大,安瑋他們還不能明着行事,短時間內要找到母親,談何容易。
司徒皇后冷冷道,“本宮說要你見你才能見,你是什麼身份,也敢命令本宮做事?”
木紫槿壓抑着心頭的怒氣,“皇后娘娘究竟想做什麼,只管明說,何必玩這些心計,對付一個腿有殘疾的婦人,皇后娘娘不覺得卑鄙嗎?”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依司徒皇后偏激的性子,這一下着了惱,她想見母親,就更難了。
司徒皇后果然不負她重望地大怒,猛拍桌子,“大膽木紫槿,居然敢對本宮無禮,來人,把她拿下!”
木紫槿厲聲道,“誰敢動手!”
看來今日事是不能善了了,司徒皇后擺明就是跟她過不去,她委屈求全有什麼用。
侍衛到底顧忌到她的身份,猶豫着不敢上前。
“誰是你們的主子,啊?”司徒皇后暴怒,罵起侍衛來,“本宮說拿下她,聽到沒有?怎麼,還要本宮親自動手是不是?”她眼裡閃過狡黠的光,居然真的衝着木紫槿撲了過去。
木紫槿一驚,本能地後退兩步,司徒皇后怎麼像瘋了一樣?腿碰到桌沿,她百忙中一回頭,正看到桌上有把短刀,本能地抄起來,橫於胸前,“皇后娘娘請自重!”
“啊!”司徒皇后到她跟前,突然驚呼一聲,向後就倒,“木紫槿,你、你敢行刺本宮?來人,把她拿下!”
木紫槿愣了,纔要辯解,卻見司徒皇后脖子上有道傷口,正慢慢涌出血來,可她根本就沒有出手!“我沒有——”
“你還想狡辯!”司徒皇后這個得意,“你好大的膽子,傷害本宮,本宮要親自審問!來人,拿下!”
木紫槿低頭看了一眼,短刀上果然有血跡,才恍然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司徒皇后設計好的,這法子雖然不高明,她卻上當了!
“皇后娘娘——”
“木紫槿,你是想反抗嗎?”司徒皇后撫着脖子,真該死,爲了設計木紫槿,自己吃虧也不小,這傷口可別留疤纔好。“本宮提醒你,你如果反抗的話,你母親……”
木紫槿呆了,侍衛看準空檔,一左一右拿住了她。“皇后娘娘,妾身冤枉——”
“有冤到牢裡去說吧,帶走!”
“誰敢!”安瑋驟然現身,橫步攔在木紫槿身前,濃烈的殺氣自她周身散出,令人窒息,“敢動王妃一根頭髮,我要他無葬身之地!”
這些侍衛雖人數衆多,但她根本不曾放在眼裡,要護着木紫槿全身而退,不成問題。本來她是去找金氏的,但不放心木紫槿一人面對司徒皇后,才急急趕了回來,果然出事了。
“安瑋,你要造反嗎!”司徒皇后厲聲喝問,“木紫槿行刺本宮,罪大惡極,你敢跟本宮做對?”
“屬下只要護得王妃周全。”
“你—
—”
“安瑋,,不可造次!”木紫槿迅速冷靜下來,“我並未做過,說清楚就沒事。”
爲了母親的安危,她不能讓安瑋亂來。
安瑋急了,“可是王妃——”
“來人,把安瑋和木紫槿都帶走!”司徒皇后得意洋洋,差點沒大笑出聲。
木紫槿雙眉一剔,“皇后娘娘要的人是妾身,何必爲難一個婢女。”
“你以爲本宮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把安瑋放走,好去找人來救你?木紫槿,這次你逃不掉了,都帶走!”司徒皇后以爲自己很聰明呢,也不想想,暗衛的武功,又豈是尋常人能對付的。
安瑋雙掌一圈一劃,掌心暗流涌動,煞氣逼人,侍衛們一時還真近不得她的身。
“木紫槿,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安瑋敢動手,你的母親就……”司徒皇后並不擔心,慢悠悠提醒。
木紫槿臉色一變,拉住了安瑋。
“王妃!”安瑋收了內力,饒是她武功超絕,可司徒皇后擺明是要拿捏王妃,論起心計,她比不過木紫槿,空有一身武功,也沒了辦法。
除非找到王妃的母親,沒有任何顧忌了,還能放手一搏。
木紫槿淡然道,“我並未行刺皇后娘娘,此事稍加查問便知,你不可動手。”萬一惹惱司徒皇后,對母親下手,她豈不是要成爲不孝罪人。
“可是……是,王妃。”安瑋雖心有不甘,也明白依今日情勢,是不能跟司徒皇后硬來的,否則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只能放下雙手,溫順地站了。
“帶走!”司徒皇后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上來將她二人上了鎖鏈,拉了就走。“哈哈哈,木紫槿,你到底還是落在本宮手上!”
這次不好好讓你吃些苦頭,本宮就枉爲皇后!
天牢之中,木紫槿和安瑋都被上了三道精鋼鎖鏈,就算安瑋武功再高,一時半會的,也難以脫身。
安瑋臉色一變,感到事情不妙,冷聲道,“皇后娘娘這是何意?”
司徒皇后得意而陰狠地一笑,“自然是不想你礙着本宮審問人犯,本宮知道你武功高,不多加防範怎麼行?來呀,將木紫槿吊起來!”
“皇后娘娘!”安瑋又驚又怒,用力掙扎了一下,鎖鏈嘩啦啦一陣響動,竟是掙不脫,“屬下勸您想清楚,在動王妃之前,是不是該想明白,會有什麼後果。”
司徒皇后眼裡閃過一抹遲疑,但想到一直以來所受的羞辱,加上皇上根本就不把元蒼擎放在眼裡,她立刻就膽大了,“本宮怎麼行事,用得着你來多嘴?木紫槿行刺本宮,與淮王圖謀不軌,皇上也不會放過淮王,本宮只不過是審問清楚而已!”
木紫槿冷笑,司徒皇后果然沒什麼頭腦,就算宣德帝容不下王爺,卻也不可能明着動王爺,宣德帝若是知道她這樣做,必然不會同意。
司徒皇后最見不得就是木紫槿這波瀾不驚的樣子,怒笑道,“木紫槿,你不用得意,你不是會看命相嗎?那有
沒有算到你今日會有牢獄之災?”
木紫槿冷冷道,“我有沒有牢獄之災,我是算不到,但我敢肯定,娘娘今日若是動了我,就命不久矣。”
司徒皇后大怒,這怒火如燎原之勢,瞬間燒燬了她僅存的一點理智,“好,好的很!那本宮倒是要動動你看看!”說罷回頭衝着侍衛一聲怒喝,“站着做什麼,還不動手?”
侍衛自是不敢違抗,手持皮鞭上前,揚起就要打。
安瑋一邊動功,一邊冷聲提醒,“你想清楚,動了王妃,就是與淮王爲敵,你有幾條命?”
侍衛頓時露出驚懼之色,看向司徒皇后,淮王可不是誰都能對抗得了的,這……
“看什麼看,動手!”司徒皇后早昏了頭,吃定淮王不敢反抗皇上,纔不怕呢,“木紫槿行刺本宮,淮王與齊朝銳王互相勾結,皇上對此早有懷疑,本宮不過是替皇上審一審木紫槿而已,你們怕什麼?打!”
“皇后娘娘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木紫槿冷笑,“我何時行刺你了?你脖子上的傷口分明是釵子之類的東西劃傷,根本不是刀傷,你這栽贓的法子,是不是太過拙劣了?”
司徒皇后登時漲紅了臉,就是不認,“是與不是,審過之後就知道,打!”
眼見司徒皇后發怒,侍衛就算有些畏懼淮王,也不敢違抗,持鞭上前,說了句“得罪”,跟着揚開手,“啪”一鞭,打在木紫槿身上。
“住手!”安瑋臉色大變,厲聲道,“皇后娘娘,王妃懷有身孕,若她身體有損,王爺必不會放過你!”
什麼?司徒皇后吃了一驚,看向木紫槿肚腹:小賤人懷孕了?壞了,現在不打也打了,萬一讓淮王知道,那……“安瑋,你以爲你這樣說,本宮就會放過木紫槿?別聽她胡說,繼續打,直到木紫槿招認爲止!”
“是,娘娘!”
啪啪之聲立刻響起,鑽心的疼痛傳來,木紫槿臉色發白,咬緊了嘴脣纔沒有叫出聲來。
“皇后娘娘!”安瑋幾乎要咬斷牙,自被上了鎖鏈,她就一直在運功,想要脫困,可這鎖鏈是精鋼打造,再加上這三道鎖,就算她武功高絕,這一時半會的也難以掙脫。
何況她更清楚,木紫槿之所以不反抗,就是因爲顧忌到金氏的安危,可再這樣下去,王妃的孩子會保不住的!
“皇后娘娘,你可想清楚,王妃根本沒有做錯事,你做出這種事,淮王面前,你如何交代?”
這話正中司徒皇后痛處,她幾乎失了儀態,跳着腳指着安瑋罵,“你閉嘴,閉嘴!本宮纔是皇后,管教親王的妃子還用你來管?淮王算什麼東西,本宮豈會怕他?本宮偏要動她,看淮王能把本宮怎麼樣!打,給本宮狠狠地打!”
侍衛不敢怠慢,手起鞭落,不過轉眼間,二十幾鞭抽打在木紫槿身上,她已是痛得喘不過氣來,雙腿陣陣發軟,腹中也隱隱開始作痛,幾乎站立不住,她不禁想要苦笑,難道這孩子跟她,就這一個多月的緣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