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紫槿心中一凜,瞬間明白了宣德帝的用意:他是在逼的王爺反,好有藉口除掉王爺,好,很好!“王爺,我沒有做過的事,不會承認,就算去天牢,也無妨。”
“不,”元蒼擎決然搖頭,“沒人能在我面前,把你帶走。”
“四弟,你好大的膽子!”宣德帝一聲怒喝,“你是一定要維護木紫槿是不是?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能怎麼樣!來人,把木紫槿押入天牢!” ωwш● тTk an● ¢ ○
“遵旨!”
羽林軍轟然響應,上前就要拿人。
元蒼擎眼中殺氣四溢,功力聚於右掌,一個旋身,但見場中沙塵漫天,“唉喲啊呀”之聲不絕於耳,先衝過來的一撥羽林軍盡數倒地,呻吟不起。
“動紫槿者,殺無赦!”
宣德帝又驚又怒,四弟的武功又精進不少,這一掌如果攻向他的話,他自問絕對躲不過!看來真是留他不得了!“元蒼擎,你真要反了是不是?”
木紫槿有點着急,拉住元蒼擎的胳膊,“王爺,你這樣會吃虧的!”
宣德老兒要的就是王爺反,到時候再宣揚出去,說王爺謀逆云云,王爺豈非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無所謂,”元蒼擎森然冷笑,對又要衝上來的羽林宮厲聲喝道,“要動紫槿,從本王屍體上踏過去!”
所有人都嚇住,不敢上前。淮王雖吝於言辭,卻從來說一不二,他們若真傷了木紫槿,必然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可皇上有旨,他們也不敢違抗啊,這可怎麼辦!
“哈哈哈!”宣德帝縱聲狂笑,眼神狠毒,“四弟,你真有出息!爲了個木紫槿,居然連身家性命都不要?她行刺於朕,罪該萬死,你定要維護她,是要跟她同生共死了?”
木紫槿忍不住了,冷笑道,“皇上說話如此有失公允,妾身不服。是皇后帶妾身來見皇上,還將門上了鎖,皇上三言兩語就對妾身無禮,妾身難道還不能反抗了?”
宣德帝嘲諷道,“朕幾曾對你無禮了,何人可以做證?”
“那妾身幾曾要行刺皇上了,何人可以做證?”
“……”宣德帝語塞,臉色已十分難看,“這些羽林軍都可以爲朕做證。”
“這妾身就不懂了,方纔房門上鎖,所有羽林軍都在外面,如何知道屋裡發生了何事?再者他們原本該保護皇上安危,居然全都退下去,還把房門上了鎖,這又是何故?”
宣德帝啞口無言,好一會才道,“他們……他們是不小心將房門上了鎖而已,木紫槿,你不用狡辯,明明是你要行刺朕,反誣朕對你無禮,你究竟是何居心?”
笨蛋司徒嫣,鎖的什麼門,這會兒那門還鎖着哪,這一點他想否認都沒用。
“好,既然皇上口口聲聲說我行刺於你,那我的兇器呢,我會笨到從外面鎖上門?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承認了,司徒皇后是我的同夥,是她指使我來行刺你的。”反正宣德老兒是在胡攪蠻纏,那就拖一個墊背的也無妨。
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
的司徒皇后登時急了,匆匆過來喝道,“木紫槿,你胡說八道什麼?本宮何時指使你行刺皇上了,你說清楚!”
“我不是正在說嗎,”木紫槿挑眉,早知道這貨就在一邊,看你出不出來!“皇后娘娘,你就別裝了,你恨皇上又召了那麼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入宮跟你爭寵,而你半老徐娘,色衰失寵,整日獨守空閨,難耐寂寞,又無法挽回皇上的心,所以只好讓我行刺皇上,你得不到的,也不讓別人得到,這可都是你說的。”
“你、你一派胡言!”司徒皇后面紅耳赤,揚手就要打,“木紫槿,本宮、本宮何曾這樣說過?”
“你當然說過了,皇后娘娘,後宮很多嬪妃都是知道的,你有多恨皇上的背情忘意,”木紫槿睜圓了眼睛,說的跟真的一樣,“尤其寧淑妃還懷了龍胎,大殿下又接連犯錯,不得皇上所喜,你心有怨恨,又無法可想,就讓我來行刺皇上,好讓大殿下立刻繼位,這樣你就不用死於‘立子殺母’之制下,司徒氏就可掌控朝廷,到時誰還能動你們半分?”
宣德帝心中一凜,怒目瞪向司徒皇后,“司徒嫣,你好大的膽子!”當然關於什麼行刺一事,全屬胡說,他所震驚的是司徒皇后九成九就有這樣的想法,不但讓玉琅登基,還保全了她自己,豈非一舉兩得!
司徒皇后暗叫不妙,急急辯解,“皇上萬萬不可聽信木紫槿之言啊!臣妾怎麼可能會這樣做呢,臣妾就算是死,也不敢謀算皇上啊,皇上明察——木紫槿,你還不說實話?”
木紫槿聳聳肩膀,“我說的是實話啊,皇后娘娘,難道不是你帶我過來的嗎,不是你要我趁皇上不備,把他弄成重傷,但是又別弄死,這樣大殿下就可以獨攬朝政,誰都說不出什麼來,多好。”
“你、你——”司徒皇后要被氣瘋了,根本就無法解釋,衝過去揚手就打,“你竟敢誣衊本宮!”
元蒼擎隔空一掌,以內力將她逼退數步,森然道,“皇后請自重。”
“你——反了反了!”司徒皇后好不容易纔站穩,簡直要給氣死,“元蒼擎,你、你敢跟本宮動手?”
木紫槿淡然道,“皇后娘娘,你就承認了吧,你指使我行刺皇上,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還不說實話?”
要死一起死,反正姐是穿越的,誰怕誰!
“本宮……”司徒皇后雖然氣的發昏,但心裡跟明鏡兒似的,皇上對她已經起了疑心,她怎麼解釋都沒用了!可惡的木紫槿,居然有這樣一手,果然不好對付,是自己太小看她了!
“太后駕到!”
終極大BOSS出場了。木紫槿暗笑,隨着衆人一起跪倒見禮。
“都起來吧,”太后表情凝重,看一眼場中,目光最終落在宣德帝臉上,“皇上,到底怎麼回事?哀家聽說有刺客,皇上可受了傷?”
宣德帝暗暗惱怒,是誰這麼多事,跑去稟報太后?“回母后,兒臣無恙,多謝母后。”
“沒事就好,那刺客抓到了嗎?”
“這……”宣德帝臉上
有點掛不住,“回母后,刺客正是四弟妹。”
“哦?”太后皺眉,“皇上這話從何說起?紫槿向來知道進退,怎麼可能是刺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司徒皇后趕緊道,“太后,妾身也覺得此中必有誤會,方纔四弟妹來見妾身,說是爲了四弟的妾室之事,妾身覺得不能自做主張,就與四弟妹一同來見皇上,妾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弟妹就被皇上說成了刺客。”
宣德帝怒道,“司徒嫣,你閉嘴!”居然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好大的膽子!
司徒皇后如此做,自然是明哲保身,再不把自己撇乾淨,木紫槿一口咬定是受了她的指使,她還脫得了身嗎?
太后心知肚明,追問道,“皇上,皇后此言可屬實嗎?”
宣德帝憤怒地瞪着司徒皇后,一時無言。
木紫槿露出冤枉的表情,“太后,皇后所言句順屬實,妾身原是要向皇上稟報府中之事,誰料皇上對妾身輕薄無禮,妾身爲保清白,寧死不從,皇上就誣妾身是刺客,妾身冤枉!”
元蒼擎森然道,“皇兄?”
“大膽,你敢這樣跟朕說話!”宣德帝到底心虛,不承認也不否認,擺起架子來,“木紫槿,朕幾曾對你輕薄無禮,你好大的膽子,敢污衊朕?”
“皇上有未做過,自己心裡清楚。”
“木紫槿!”
“皇上,”太后已露出不悅之色,沉聲道,“大庭廣衆之下,皇上定要跟紫槿吵成這般模樣嗎?”
宣德帝冷哼一聲,心裡早把木紫槿給千刀萬剮了!明明就一直想得他恩寵,現在又擺什麼架子,簡直找死!
太后冷聲道,“依哀家看,今日之事是個誤會,皇上並無他意,紫槿,你怎可對皇上如此無禮,還不陪罪?”
木紫槿豈不知太后護她之心,立刻跪倒在地,“妾身不知皇上只是開個玩笑,衝撞皇上,罪該萬死,皇上恕罪!”
元蒼擎雙手緊握成拳,並未發作,因剛剛木紫槿在跪倒之時,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字:忍。
宣德帝唯有借坡下驢,乾笑兩聲,“罷了,朕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成想四弟妹倒當了真,弄出這等笑話來,起來說話。”接着對侍衛一揮手,“都下去吧。”
羽林軍即退了下去,這不死不休的氣勢纔算是散了了。
太后擺了擺手,“既然無事,都散了吧。皇上以後要注意些分寸,不可隨意開玩笑。”
宣德帝忍着一肚子火,到底還是給了太后幾分顏面,“是,母后,兒臣明白。”
“紫槿,扶哀家回去,哀家要讓你給氣死了!”太后神情嚴肅地對木紫槿一招手,那氣勢,彷彿要把她給帶回去狠狠教訓一樣。
木紫槿肚子裡要笑開花,面上還得委委屈屈地過去,“是,太后,妾身知錯,妾身願領責罰。”
“不罰你不長記性……”太后一邊數落着,一邊由她扶着回去。
元蒼擎冷冷看一眼宣德帝,也不行禮,絕然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