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聰,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如果有什麼事情是我能夠幫忙的,我也不會推辭。”
魏非白是個乾脆的人,這一次他到聖明書院雖然是應莫子聰邀請,但是畢竟莫子聰也知道他纔到京城,總要休息幾日纔會出去走動。
而這一次卻是如此的積極,如果說之前是懷疑,那麼現在他便幾乎是肯定的。
莫子聰儘管讀書很厲害,成爲了聖明書院有名的教書先生。不過在某些方面,他卻是遠遠不及自己。尤其是當他有想要說的話時,總是會習慣性的摸一摸自己的左耳。
這個習慣,也是因爲他們自幼相識,常年累月之中發現的。
聞言,莫子聰稍稍一愣。他本來打算晚些時候說,卻沒有想到魏非白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只不過現在書院裡到處都是人,也並不方便說。於是他只好低聲對魏非白說道。
“非白,我不瞞你,這一次卻是是有要事對你相求。而且這件事情也只有你才能解決。不過這裡並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再同你詳說。”
魏非白雖然心有疑惑,但目前也只能夠點頭答應。
心想本來是要帶寧鳶兒出來散心的,不想卻受朋友所託要解決問題,但願這事情不要太過麻煩纔好。要不然磨去了寧鳶兒的耐性,回去她只要同赫連幽撒個嬌,告個狀,自己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此,他有些不放心的回過頭去,發現寧鳶兒臉上的表情已經不似之前那般沉鬱,好像發現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
“弟弟,要不然你先在這書院裡逛一逛,等爲兄解決完了事情,再來找你。只是你不要走的太遠。”
最後,魏非白還不放心的添了一句。雖然寧鳶兒比起同齡的孩子要成熟許多,甚至還能夠獨當一面的出來做生意。
不過在魏非白看來,寧鳶兒也始終還是一個小孩子,於是幾分不放心的叮囑道。
但是令他意外的,寧鳶兒卻並沒有打算聽他的話。
“我也挺好奇是什麼事情,倒不如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或許我還能出一份力也不一定。”
魏非白還想說些什麼,但見寧鳶兒這個好奇寶寶顯然興趣很大,心想無非就是給人治病,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可是想想,總比把她留在外面來的好,省的自己不放心。也是難得她願意和自己一同前往。
權衡再三,他便點頭答應了。
這聖明書院倒是很大的,寧鳶兒同魏非白被莫子聰帶的拐了好幾個彎,最後經過了一個竹林。
寧鳶兒心中想着,莫非該不是要到一個世外桃源吧。
當幾乎走進了竹林深處的時候,寧鳶兒看到了一個房子,卻是由竹子搭建而起,看上去雅緻卻並不寒酸簡陋,很是符合聖明書院這裡的氣質。
只不過還未走進,寧鳶兒便已經聞到了空氣裡面濃濃的藥草氣味。心中猜測的果然沒有錯,將魏非白請到這裡,該是書院裡的哪一位先生患了普通醫師無法醫治的重病,這纔不得已讓魏非白前來看看吧。
魏非白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沉默着同莫子聰走了進去。不過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寧鳶兒便不由得呆住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裡竟然躺着五六個人,而且每
個人都是表情痛苦,沉吟不止。
而這些帶給寧鳶兒的衝擊,還遠遠算不上什麼。
“啊!”
寧鳶兒畢竟也是穿越來的人,經歷的奇事又何止是一兩件,所以就算是見到再駭人的事情,她也總能夠保持一副震驚的表情。
而魏非白更是不用說,學醫之人畢竟見過數次生死,曾經更是用死人來練習醫術,所以他的膽子更大。
而莫子聰雖然不如前面這兩個人,但他畢竟這些天也見過了,心中多少也是已經有了承受的能力,所以也算是能夠保持平靜。
反倒是錦繡,畢竟也是一個小姑娘,同寧鳶兒一樣尚未及蔕,是以她再見到躺在竹榻上的那六個人後,纔會驚叫失聲。
沒有當場昏倒過去,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怎麼會是這樣?”
寧鳶兒看着躺在牀上的六個人,喃喃問道。她看着牀上的六個人每個人的皮膚都明顯發生了變化,原本的黃色皮膚竟然被蛇皮取代,並且臉上也是大小不一的覆蓋着蛇皮一樣的膚色,讓人見到的確是非常恐怖。
而此刻仔細聽去,寧鳶兒才終於發現,這幾個人痛苦的叫聲竟彷彿蛇在吐絲的沙沙聲,如果在夜裡聽到,真的是膽子也嚇破了。
“這正是我要對非白兄講的事情。其實就在七天前,這六個學生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竟然前後生了蛇皮一樣的肌膚,並且伴隨着誅心一樣的痛楚每日生不如死。因爲當初發現的及時,院長唯恐引起書院當中的恐慌,所以只對學生們說這幾個學生是被派去辦理書院交代的事情,要過段時間才能夠回來,這才暫時沒有泄露出去。可是院長暗中請了好幾個大夫,卻都不知道這些學生到底是患了什麼病。我們最怕的,便是這如果是個傳染病的話,今後若發展到了整個書院,那就糟糕了。”
莫子聰說完,一張俊秀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十分嚴肅的模樣出來。
魏非白一言不發,他正欲走進幾個學生。莫子聰拽住了他,打算給他一個方正的白布,讓他系在臉上,防止被傳染。
“如果真的是傳染病,書院裡的學生早就已經被感染了。而不是等到了現在。”
魏非白一句話讓莫子聰愣了愣,他將白布收了起來,只安靜的站在一旁,讓魏非白自己去看情況。
自己這個時候如果再說些什麼,只怕是亂上加亂。
而寧鳶兒畢竟是膽子比較大,因此她便不怕死的同魏非白一起前去查看。
“看出什麼了嗎?”
寧鳶兒跟在魏非白的身後,見到魏非白伸出手摸了摸其中一個學生胳膊上的蛇皮,只見他的眉突然緊蹙,想着或許他已經知道了症狀,於是便連忙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是五毒教的蛇蠱。這些人並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蛇蠱,中此蠱之人便會渾身生出蛇皮,然後蔓延至全身,最長時間爲二十天,最後猶如烈火焚心而亡。據說研究這種蠱毒的人是上一代五毒教的分教主之一,本是個女子,天生長相妖媚,因爲愛上一個心中有她人的男子,因妒生恨。便研究出此蠱,讓那男子的心上人渾身生出蛇皮,被懷疑成蛇妖,最後又在烈火焚心的折磨中死亡。”
魏非白果然是魏非白,只看一眼便知道了到底是什麼原因。不過這個蠱毒的
背後竟然是如此惡毒的故事,寧鳶兒聽了難免不寒而慄。
看來女人一旦妒忌起來,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因爲這件事情同五毒教有關聯。只不過聖明學院乃是一個書香之地,同五毒教怎麼樣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
這六個學生又是怎麼會中了此蠱的呢?
對於此,寧鳶兒可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原來如此。只是他們是怎麼中的蠱?”
莫子聰難免問道。
“你問我,我還以爲你會給我答案。”
魏非白看了一眼莫子聰,覺得這小子當了先生反而不懂得開竅了。莫子聰聽聞搖了搖頭,“我也是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不過我倒是知道這幾個學生在中毒前倒是一起離開書院了幾天,不過他們具體是去做什麼,我卻是不清楚的。”
“恐怕要等到這幾個學生有些意識清醒才能夠得知了。”
魏非白沉吟片刻,說道。
“他們的蠱毒會不會很難治。”
寧鳶兒想,如果魏非白不能治的話,她就用自己分教主的身份引出五毒教的人,讓他們找出解藥。應該也不會是什麼難事的。
“幸好師父曾經對我講解過此種蠱毒,我對這種蠱毒倒也頗有興趣,所以便記住了。要不然的話就算華佗在世,他們也只能夠等着死了。”
魏非白自信的言語讓寧鳶兒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不用絞盡腦汁想辦法從五毒教裡取解藥了。
魏非白開了幾味藥,其中便有冰蓮一味藥材,這可真是用的早不如用的巧。幸好魏非白之前去了雪山尋找冰蓮,要不然的話,少了藥材,還真的是很難將病完全治好。
莫子聰將這些寫有藥材的宣紙摺好,讓自幼同他一起的書童去醫善堂抓藥。然後自己又折返回來,打算穩穩魏非白需要不需要別的什麼事情來做。
“最好有一間寬敞的淨室,準備六個浴桶,燒些開水,其餘的,便等着藥材到了再說吧。”
魏非白說完這些後,便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的金針,一一插在每個人身上的重要穴位上,用來防止蠱毒的蔓延發作。
莫子聰又連忙去叫了幾個這幾個一直都在照顧着的書院裡的下人們,大家便紛紛散開忙活了起來。
不過大點的淨室卻是沒有的。好在這片竹林很深,即便是在外面泡藥浴,也不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因此淨室便被設在了外面。
“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事情不到晚上是忙不完的,你不方便在這裡,還是回去吧。”
魏非白治療的時候,發現了一旁的寧鳶兒,便對她說道。
“爲什麼令弟不方便?”
聽到魏非白的話,莫子聰有些詫異的問道。寧鳶兒臉上一陣尷尬,她哈哈乾笑了兩聲。
“子聰哥是聽錯了,表哥的意思是怕我在這裡添亂,所以纔打發我走。不過好歹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我還是希望留在這裡幫幫忙的。”
寧鳶兒說到,她心中畢竟還有另外一個打算,因此她覺得現在應該留下來。
至於方便問題,到時候那幾個學生被脫光衣服泡在浴桶裡的時候,她先避開一下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