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隱堡中,恨刀恨劍奉寧鳶兒的命令將所有的護衛再一次集中起來。
“各位,這段時間,爲了尋找堡主,大家辛苦了。多日來的無果,我知道各位已經多少有些失望了,所以,從現在起,大家都不用再繼續找了。”寧鳶兒朗聲對着衆人說道。
但這道命令,於他們而言,無疑是個意外,原先這麼堅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夫人,怎麼會忽然之間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呢。
“不管赫連幽在與不在,只要風隱堡在,他就在。”就在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寧鳶兒繼續說道。
“各位想必也已經熟悉我了,莫姨前些日子,將這風隱堡全權交在了我的手裡,我寧鳶兒無才無德,卻也不會看着赫連幽辛苦打下來的基業出問題。”
衆人聞言,隨即瞭然,這風隱堡以後,全然是寧鳶兒當家了。
“爲了保證風隱堡的運行正常,除了原先派出去找人的護衛隊去召回來,其他的,一切如舊,只是一條,始終都要把風隱堡周圍的護衛安全給我看護好了。”寧鳶兒很是堅定。衆人也肯定地應對着。
這日,恨刀恨劍急匆匆地走進了寧鳶兒的房間,“夫人,他們回來了。”
寧鳶兒不由得有些失笑,“他們回來不是我的意思嗎?怎麼你們兩個要這麼着急忙慌的?”
“是因爲有另外一個消息。”恨刀恨劍相視一眼,道。
“說。”寧鳶兒冷絕地道,方纔還掛在臉上的笑意,早已收斂地無影無蹤。
“通往風隱堡的小道上,忽然發現一些細微的痕跡。”恨劍簡單的將消息轉告給寧鳶兒。
“小道?通向哪兒?”寧鳶兒詫異地道。
“就是禁地。”
寧鳶兒聞言,起身,“你們是說,有人發現通往風隱堡禁地的小道上有人的痕跡?”她遲疑了一會兒,隨即道,“知道那個地方的人,有多少?”
恨劍毫不遲疑地回答,“目前來講,只有兩個人。”
寧鳶兒當即不再多問,“這件事情,你們就都當做不知道就好了,我親自來處理。”
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地方,便必然只有赫連幽和莫姨了。
莫姨。
寧鳶兒將屋門繁瑣,熠也是適時地跳出來。“剛纔的話,你也應該都聽見了,你怎麼看?”
面對寧鳶兒的冷言冷語,熠表現的很是淡漠,“你覺得是什麼?”他不答反問。
“我知道還問你做什麼?”冷淡的話語之中忽然多了一抹怒意。
熠卻是不惱,“在你問我之前,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那我如何回答,還有意義嗎?”
寧鳶兒聞言,卻是不在做聲。
的確,她懷疑莫姨。
“如果你能給出證據來佐證的話,那這一切就不是我自己的無端猜測了,這是兩回事。”寧鳶兒堅持道。
“有個最簡單的方法,可以讓你輕鬆地知道一切。”熠忽然說道。
“什麼辦法?”
“你自己去問她。”
寧鳶兒白了他一眼,對於他的方案,不至可否。
寧鳶兒終究還是知道了風隱堡的秘密,卻不是她主動要求的,而是莫姨自己告訴她的。
當知道了小道上的那些事情,莫姨便將一切都告訴了她。
“鳶兒,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好奇風隱堡到底爲何如此的神秘,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基本的情況。”這一日,寧鳶兒被莫姨喊到了一邊,這讓她很是好奇,因爲她全然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
“風隱堡,只是公子的一個據點。”莫姨的第一句話,就讓寧鳶兒傻眼了。
偌大的風隱堡,居然只是赫連幽的第一個據點?那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會有多少?
“至於其他的一些,我想你以後一定有辦法知道的,我現在只簡單跟你說些關於風隱堡的事情。”莫姨繼續道。
那一日,寧鳶兒知道了一切。
“至於那條道上出現的印記,我想你必須要重視才行,知道那條路的,顯然人不多。這是我可以肯定的,只是他沒有告訴我,他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誰。我也不清楚那些人的身份,而這一切,就只能靠着你自己去查。”
爲了確保消息的嚴密性,連莫姨都不知道赫連幽曾經把自己的這些事說給誰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必然該是赫連幽的心腹之人,不然,怎麼會有知道這麼大秘密的可能。
寧鳶兒表示瞭然。
入夜之後,寧鳶兒吩咐恨刀恨劍,幫自己將所有可疑的人全部都聚攏在一起。
“最近風隱堡出現的怪事,我想各位應該比我要清楚。”寧鳶兒對着衆人道,“多餘的話就不說了,能找到那個地方的人,本就不多,所有我希望你們各位都可以給我一個最明確地答覆,那一日,你們究竟在做些什麼。”
寧鳶兒的一番話,卻是讓衆人陷入了茫然之中,恨刀恨劍也是面面相覷,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各位不用緊張,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幫大家好擺脫嫌疑。”寧鳶兒安撫着,道,“不管怎麼說,我do不希望你們跟這件事情有什麼瓜葛。”
頓了頓,寧鳶兒又道,“但若是你真的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話,那怕是就無法怪我心狠手辣了。”
恨刀恨劍在一旁聽着都只咋舌,寧鳶兒這短話,已經將紅臉和白臉全部都唱了個遍,正在兩人出神的當口,寧鳶兒卻是倏然吩咐道,“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候,好好回憶一起,出事那天,你們都是和誰在一起,有誰可以作證。”
說完,她便甩甩手,讓衆人先一步出去了。
見再沒有了外人,熠於是也幻化成爲人形,頗有興致地問道,“你以爲今天這件事,你最後能得到多少個答案。
熠的眼睛裡,滿是不屑。
寧鳶兒白了他一眼,“管他呢,反正我只好最後的結果,”顯然,對於這些東西,寧鳶兒並沒有太過在意。“我原本也沒抱着太大的希望,很多事情,都只能是隨遇而安,想多了就頭疼。”
聽着寧鳶兒的話,熠只覺得無奈,但同時卻也是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寧鳶兒給他的感覺就是,她緊繃着一根弦,如今的寧鳶兒,倒是比他先前觀察到的,要好很多,只是他終究不知道寧鳶兒心底在想着些什麼。
自從赫連幽出事之後,他們彼此之間的感應也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少了許多,對於寧鳶兒,他終究還是擔心着的。
“只要你覺得能達到效果就好。”熠淡淡地說道,心下卻是已經有了決斷,他們之間是宿命的聯繫,只要是她想要的,自己就
拼了命的幫她就是了。
“我們靜靜等着就好。”
一連好幾天,寧鳶兒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讓恨刀恨劍幫忙收集了各人在那段時間裡的行蹤,而且,也不對外公佈,只是自己拿在手裡。
風隱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時常有人跑來問恨刀恨劍,到底寧鳶兒是什麼意思,無奈的是,他們也跟本就不知道,一時間,風隱堡中人人自危。
長時間沒有任何動作,連莫姨也開始懷疑寧鳶兒的初衷了,這一日,莫姨來找她。
“鳶兒,你這段時間究竟在搞什麼鬼?”莫姨很是疑惑地問道。
寧鳶兒只是笑笑,“我沒做什麼啊。”
莫姨望了她一眼,“你還沒做什麼啊,你看看這風隱堡裡的大家,一個個的,最近連走路都恨不得沒有聲音,真是不知道你把他們給嚇成什麼樣子了。”莫姨苦笑道。
寧鳶兒卻是滿不以爲意地道,“若真是這樣,那倒是好了,我不過就是調查一下那件事情,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寧鳶兒堅定地迴應,讓莫姨也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追問下去。
她剛還準備再說些什麼,卻是不料已經被寧鳶兒攔住了話題,道,“莫姨,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有分寸。”
寧鳶兒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莫姨也就不好在說些什麼,於是只好點點頭,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這些日子堡裡的人恐怕是要吃些苦了。”
寧鳶兒隨着她的視線望向外面,裝若無意地道,“原本他們就懶散慣了,若是有可能讓他們收斂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莫姨一聽,心下一沉,她倒是沒有想到過寧鳶兒竟然會用如此驚嚇的方式來提醒衆人他們的本職。
雖然多少有些驚訝,但卻是不得不承認,寧鳶兒的方法奏效了,如今的風隱堡比之於過去的確是各自都緊張了不少,而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莫姨讚許地望了她一眼,道,“鳶兒,他沒有看錯你。”
寧鳶兒聞言卻是一怔,這是莫姨第幾次說類似的話?寧鳶兒不知道先前的話語之中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但是終究,她還是笑笑,道,“既然我和他已經是一體的,我就沒有軟弱的機會。”
話音落,寧鳶兒卻是忽然沉默了,白寧夏,或者是寧鳶兒,不管是哪一個,她都沒有選擇軟軟的機會,她必須要靠着自己,去贏得一切,甚至博得生活。
“你的確是個好女子,也只有你,才配能和他站在一起。”莫姨忽然說道。
寧鳶兒的思緒被瞬間收回,有些疑惑的望着她,莫姨卻是不答,“這句話,你記着,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完,她便起身離開。
寧鳶兒有些無奈,但轉而想到原先他們分析過的,赫連幽的身世。
自從和熠談過之後,她便刻意不讓自己回想起這一切,但是如今,莫姨的這一句話,卻是讓她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
站在他身邊?
寧鳶兒重複着這幾個詞,隨即笑笑,她寧鳶兒想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會自己努力爭取,全力以赴。
若是她想要的,她終究會得到。
只是,赫連幽,他還在嗎?
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落寞,熠在一旁看着,終究還是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陪在一邊。
(本章完)